正文31.事实真相
“你愿意么”
他言笑晏晏,玉容生光,让周人情难自禁地为他眼角飞跃的那一抹轻悦和柔,恍了心神。
轻悠微讶,不想他今日又着了一袭雪裳,明明藏了一骨子的肮脏邪恶,偏偏生得如此好皮囊,绯衽雪衫,天人之姿,美得惊心动魄,无人能逃脱。
不过眨眼的功夫,轻悠只看到男人微微朝前踏了一步,似有一抹凌光闪过。
锵的一声铮鸣越耳,紧帖在脖子上的冰冷器物哐啷砸落地。
那雪白的袖幅还在身侧轻摆,那只手按在了腰侧的刀柄上,上面镶嵌着的冰蓝殷红的宝石,光芒蛰眼。
她的瞳孔蓦然收缩,一声凄厉的尖叫刮过身畔,迅速远离。
这前后,不过短短三秒。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地重重一跳,像是终于落了地,脑子还一片混沌浆糊,身子仿佛失控似地跌进了那片盈动的雪色中,一道低沉绵柔的声音缓缓沉进心底,安抚了咋起的骚动和惶乱。
“别怕,没事儿了。”
背后轻轻的拍抚,好像安慰熟睡中的婴孩儿。
淡淡的樱香,混和着干燥的阳光气息,还有她最熟悉的纯男x麝香,钻进鼻端,融合成“安全”的意识,让她终于能顺利吐出梗在x口的气息,化解了那里的紧绷感。
她一放松,整个身子都虚软下去,被坚实的力量稳稳地圈护了起来。
“小东西,吓坏了”
温热的大手抚过,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额的冷汗,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刚才吐得太凶。
“我才离开这小半天,就闹出这种事儿。看来,我该把你别在腰带上,像樱吹雪岚丸一样,天天带在身边。”
他勾起她的小脸,轻言调笑着,可苍白的容色立即让他眯起了眼,当目光触到细长的白颈上一片模糊的血污时,眉间重重一褶,转头看向嚎叫的源头,已是浑身杀气笼罩,森寒怵人。
“她是怎么跑出来的”
这淡淡的一句话落,周围所有人,仆从侍卫咚咚咚地全落了地,惶恐的气氛比刚才她被挟持时更浓重,竟无一人敢应。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浑身肌r都僵硬起来,沉下的声音仿佛化气为剑,狠戾劈斩而出,“都哑了吗!”
静默了三秒,疑似队长的人才哆哆嗦嗦地匍匐出身,一边叩头一边称罪求死。
空气中还飘荡着那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愈发凝重的气氛让轻悠极为不适,她目光朝那求饶的队长一瞥,却看到地上红惨惨的一截人手,还握着一把尺长的刺刀,不正是刚才井上元子用来挟持自己的兵器么!
老天,他刚才那一刀,竟然那么j准无误地直接把人的手斩断了!
砰地一声枪响,叩头求饶的队长倒在了血泊中。
轻悠一看,胃底又是一阵翻搅,她耸着喉咙想吐,只觉得更恶心得要命,眼泪又扑漱漱地往下落,她扭头将自己埋在雪白的怀里,哪里管会污脏了他的衣服。
“悠悠,你不舒服”
织田亚夫发觉怀中人儿的不适,抚上小脸,一掌的湿凉,脸色更沉,再看向地上的一堆人,喝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货带走,失职的人自己去刑堂领罚!”
“遵命,殿下。”
那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应诺声,此时听在耳中,都似剔骨剜髓般地刺耳难受。
轻悠想推开抱着她的人,可惜却被抱得更紧,整个儿腾空离了地。
织田亚夫口气愤然,“本王早就说过,你最好少跟那些倒霉同乡来往,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
目光冷冷地刮过一旁瑟缩在侍卫身后的林雪忆,林雪忆吓得浑身一抖,想要站出来却被吓得僵直,那模样瞧着还真有几分滑稽。
“我怎么知道会碰到这种事儿,你……呕!”
一口酸水正喷在男人雪白的x口,瞧得正退走的仆人们眼角都是一抽。
织田亚夫额头一跳,骂道,“你这个小白痴,回头再收拾你。”
说着,转身就走。
哪料一声尖嚎又从身后传来,“救命,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轩辕小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看在咱们都是亚国人的份上,求求你——”
男人的脚步依然顾我地大步往主屋走,管家急忙吩咐着女仆们准备着各种物什,要为主子们压惊,清理秽物。
轻悠紧了紧手指,终是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织田亚夫停住脚,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我说的话,你信”
她哑然。
他眉头沉下,竟转身走了回去。
井上元子一见救星到,匍匐着就要朝前爬,哭叫着,“轩辕小姐,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已经这副模样,已经活不了了。我只想出去,见一见我的心上人。”
轻悠的目光吃力地从那一只血流如注的断手和一只枯骨手上移开,吸了口气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井上元子浑身一抽,仿佛被什么刺激到,叫出,“你,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还问得出口。你刚才没看到他是怎么对他的下属吗就因为一个失职,让你受了点儿伤,就得赔上一条命。当日,因为我的失职害你被人关进了兽笼,我就落得这个下场,这个男人g本就不是人,他是恶魔,丧心病狂毫无人x的魔鬼!”
浑身无一处完好的女人,举着血腕指着雪衣神姿的绝色男人,她仅剩的一只眼睛透过污垢的发丝渗出丝丝淬毒的目光,就仿佛地狱爬出的尸首正在指证谋害的凶手!
轻悠只觉得浑身发冷,抱着她的x膛都毫无温度,听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
“你……你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你要不信,你还问我做什么。你要不信,那就问他啊!问问他,打从你来了荻g,到底杀了多少女仆,有多少失职的仆人被送到斗兽堂喂了土佐,有多少……唔!”
一记狠踢打断了女人疯狂的叫嚷声,十一郎气急败坏地喝骂,“贱货!死到临头还敢满口胡言,自己做过什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么!之前是谁他妈躺在男人身下当母狗,只求留条小命的!”
“我没有,我没有,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用刑罚逼我认罪的,我g本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我只想回家,看看我的高城君,我没有错……啊唔……”
“贱货!”
十一郎踢脚又是几记狠踢,更故意踩在女人的断腕上,那咯咯咯的骨碎声,声声糁人得很,周人全别过了头不敢再看。
“够了,够了,不要再打了!”
轻悠受不了地大叫出声,织田亚夫才示意十一郎停了手。
“你,能不能让她见见那个心上人,再给她一个痛快。”她看着他,求道。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转身就走。
“为什么你要这样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人人生而平等,人命是无价的,你怎么能这么,这么……”
轻易就要了人命,刚才那个失职的队长也罪不致死啊!她受不了如此残忍的手段,觉得好像把大刀搅得全身剧痛,那股死亡的气息仍然萦绕不散,难受得要死。
他又停住脚步,冷哧一声,满是嘲讽,“人人生而平等这是谁教你如此愚蠢的想法”
她揪着他的x口,急道,“当初那件事发,也不是她的错,你,你就不能……手下留点情吗”
“愚蠢!”他讥诮地瞪她一眼,再不理会,大步往回走。
“你,织田亚夫,你个刽子手,你杀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你的下场会比他更惨,你知不知道啊!”
“悠悠,你在替我担心么怕我乱杀无辜遭天罚”他低下头,竟然笑得尤为柔和。
“你,你神经病!”
她气息一窒,都不知该骂什么好。
而身后蓦然扬起的凄厉嘶嚎,让她浑身发凉发抖个不停。
“放手,放手,我不要死,轩辕小姐,救救我啊……不,我不走,我不走……轩辕小姐,我错了,是我打昏你把你送进兽笼的,可那不能全怪我啊,他们拿高城君的x命和我全家人的命威胁我,如果我不做,他们就死定了啊……求求你们让我看一眼高城群,只要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她蓦然抬头,看着男人冷硬无情的眼眸,一时间觉得脑中空荡荡,什么也不剩了。
“吵死了,让她闭嘴!”
下一秒,四周已然一片死寂。
“能不能,让她见见她的高城君。”
他抬起下巴,目光平直地看向前方,“阅兵典礼上,她自然能看到。”
十一郎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个广田高城就是当日s杀小姐的狙击手,他是左大将军最得力的副将之一。他诓骗了这个愚蠢的女人,以自己的x命和她家人的x命要胁她为他办事。这女人只是广田高城布下狙杀y谋的一颗棋子,事后若不是被我们关押起来,她一出荻g大门,就会被对方灭口。”
一坨r块被剜落在地,两个士兵架着挣扎嘶嚎的女人渐行渐远,那绝望泣血的眼神,还有那浓重的味儿仿佛深深烙在了轻悠的灵魂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
“林小姐,东西请拿好。”
“先生,能不能……”
林雪忆看着手中的包裹是自己带来给轻悠,双目一缩,就要往回走,立即被侍卫挡住。
老管家的面色y沉冷肃,已经没有早晨初迎时的亲切和顺,口气更拒人于千里之外,“林小姐,之前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荻g。免得再徒生意外!”
“我也不想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无辜啊!
可惜,林雪忆再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侍卫强行架走,朱红大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她只能站在石阶下咬破了唇掐疼了掌心,也无济于事。
这里,还只是个后门儿罢了!
愤愤地一跺脚,将手上的食盒狠狠砸落在地,转身走掉。
半路上,林雪忆稍稍消过气后,思及今日发生的事,决定不能告诉二伯,她不想被人知晓自己办坏了事儿受轻视,她还要想办法救回这条关系。
正拐过街角,一阵汽车喇叭声响起,她抬头一看发现行来的敞蓬车里坐着的正是表哥林少穆,立即挥手招呼。
“雪忆,你不是去荻g看那丫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我在荻g碰到个人,似乎不简单,想早点回去告诉二伯,或许对咱们家有大益处。对了,你这是去巡店么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你不怕啦”
林少穆有些不快,吱唔几声说约了人,林雪忆以为他这是约了川岛静子不好意思,便也没强求送自己回坊,便两厢告辞离开了。
林少穆的车头却在拐街后调了方向,朝京城有名的歌舞伎町驶去。
川岛静子!我呸,那个娇气造作的女人,他早就没兴趣了。这几日,他都是借口去歌舞伎里玩东晁的小表子,以泄他心头之气。
车刚开在半路上,进了小町街,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哭嚎,一幢民宅里跑出许多人,那门口还有端着枪的黄衣士兵,看袖章上的三——”
来不及脱衣,便跳入水中。
正文32.这一生,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不准再泡,给我回屋!”
织田亚夫俊脸沉黑,一把将擦头的绵帕狠狠掷在地上,转身走掉。若仔细看来,那紧绷的玉颜上尤有一抹薄红。
轻悠早已换上干净衣衫,缩着肩头蜷坐在石凳边,绵帕正落在她脚边,她吓得又往后缩了一缩,勾下的小脸上却挤眉弄眼,一副怪相儿。
仆从们噤声不语,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眼中都是隐忍不禁的古怪色。
他们听得主子大喝一声后,也都吓了一跳,连忙跑进温泉屋,却见主子潜在温水池底不知在寻觅何物,久久不浮水,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路了面,大吼一声“轩辕小姐”的名讳。
众人大悟,立即朝隔壁的凉水池一指,那头爬在石沿边的小姑娘一脸懵懂无知的痴茫相,想来也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主子就像被刺猬蛰了的山猪,爆躁愤怒至极,把他们一干伺候的人都骂了一顿,瞪着眼,看着他们给小姐换了衣服,自己却死活不换装。
唉!其实这就是个大乌龙。
只是向来好面子的主子是不可能承认事实的,他们只能当倒霉的出气筒。
轻悠见人一走,立即跳了起来,一脚将擦头帕踢进了水里,攥着拳头放声大骂,“神经病啊!发什么人来疯啊!明明就是自己搞错了嘛,还怪别人,笨蛋!就算世上人都死光光了,本小姐也不屑自杀。”
女仆们全部垂下头,肩头抖个不停。
——我,我哪有乱跑啊!人家泡热水池泡腻味了,换换冷水池也不行嘛!这刚吃了饭,有点儿犯困是人之常情啊,谁知道会被只人狼吵醒,就胡乱咬人。
该死的,这小妞儿越来越大胆了。
男人下颌一阵错动,脚步顿下,一把甩掉了湿答答的腰带。
跟在后方的十一郎立即给仆从打眼神,仆从急忙拣起腰带收好。
灯盏渐明,金碧色的暖光打亮修竹翠笼的卵石小路,曲迳通幽,虫鸣低啁,夏夜凉风袭来,便闻万,你还敢狡辩,你真是一天不打就给我上房揭瓦。”
“我才没,哇呜……”
眼见那小脸满目湿红委屈,刚扬起的大掌,终是放下了,转而抚上了抖动的小肩头,像征x地拍了拍。
她立即蜷成了虾咪状,咬着唇儿怨怼至极地瞪他一眼,他心头一软,慨叹一声将小脑袋揽进怀中,大掌轻轻揉抚过一片绯红的嫩屁股,就被小手别开拿袍子掩住了。
良久,抽泣声弱了下去,他才开口,“悠悠,拿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是愚蠢之极的行为。懂么”
她皱着鼻子哼哼,不吭声儿。
心里却恶极腹诽着,要不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g本不会碰上这么倒霉恶心的事儿。一想到井上元子的样子,浑身上下都膈应得慌,泡了一下午的冷热汤,好像都消不掉那股子的死气,难过得要死。
“还不满”
“我屁股疼!”
换言之,这一切的标准对错都由你说了算,别人哪有置喙反驳的余地。还问我做什么虚伪!
他勾起她的小脸,白眼歪嘴儿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不恼,心头大石倒真是放下了,伸手帮她轻轻揉着痛处,又被小手打掉。
“悠悠,你怎么就这么笨,总是不长记x儿。我听说你们亚国大户人家的女儿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你的乡友都说你是个地道的野姑娘。素日在乡野行走,难道就没有学会些人情事故,懂得明哲保身之道。这会儿还蠢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你说你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光长r不长脑子么”
她气坏了,抓着他的领口大叫,“织田亚夫,你才不长脑子。井上元子是被你折磨成那个样子,吓都吓死人了。明明就是你惹的祸,凭什么怪到我头上啊!”
他像安抚发怒的小狗似地揉揉她的头,顺了顺湿漉漉的长发,口气更加戏谑,“这话确也没错。不过,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扑到你身上去了。我看你那个同乡林雪忆就很聪明,凡遇事总懂得审时忖势,趋利避害。你与她还是至交好友,怎么就没学到人家一星半点儿的j明聪慧”
说着,弹指敲了敲她脑门儿。
她疼得呲牙裂嘴,立马炸毛儿,“对呀,林雪忆就是聪明就是好,又漂亮大方,懂得明哲保身。那你去找她啊!干嘛非囚着我这个蠢蛋,你自个儿品味也不怎么样,凭什么埋汰我。”
他突然捧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口气认真道,“悠悠,你这就不懂了。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完全不同的。时下,欧洲有一位著名的领袖就说过,一个高度智慧的男人,应该拥有一个简单愚蠢的女人。而你,刚好满足这一点。”
她惊讶得双眼大睁。
他挑眉,“悠悠,你这可是在吃味儿”
“吃,吃你个大头鬼啦!”
“嗯,经悠悠这般一提醒,本王想起还未进餐,是得吃点什么了。”
深幽的黑眸忽燃起两簇焰火,她一缩身子就要爬走,可怜早就为人盘中餐食哪里逃得掉,到最后还得乖乖就擒任之拿捏。
入口浓浓的玫瑰香,不知道这小东西先前吃了多少点心,小嘴儿忒地甜死人,让他情不自禁辗转揉捻,浸浴过的小身子又香又软,又嫩又滑,满掌的凝脂玉肌真是让人不忍释手,爱怜往返。
这一番调教兼小惩,足弄得小人儿又嘤嘤讨饶,昏了过去,他吓了一跳放了手,又拍又唤又送水送气儿地将人唤醒来。
虽然很想直接吃正餐,到底是受了惊吓,舍不得,搂在怀里细细揉着安抚,遂又道,“悠悠,以后莫要再与林雪忆来往,她和你不是一类人,不适合深交。”
她委屈地哼哼,“可是,人家很无聊嘛,你g里的人都一板一眼的好无趣,人家只是想跟朋友说说知心话儿。”
“你所谓的知心话,就是在背地里辱骂本王”
“……”
瘪嘴,鼓腮。
“或者,你想和樱吹雪岚丸一样,日日都跟着我。”他嘬了一口红艳艳的小嘴,看她皱鼻子的模样,格外愉悦。
她捂着嘴控诉,“你从来都没,没带我……”出去过。要是跟出门的话,或许就不用林雪忆,她自己也能找着机会联系家人了。
“现在还不行,过些时日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远征军未离开,四处的眼线还太多,的确是个麻烦事儿。
“若你只是想跟人聊天,倒也简单。”
她大眼一亮,爬上他x口,“那你让陈孟蝶和莫晓熏进g来陪陪我,好不好”
“不可能!”
“哼!”
她立即缩了回去。
他笑着将人搂回来,哄道,“明日送你个小礼物,便可解决问题。”
“什么礼物有那么好吹牛!”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表示想休息。
“等你见了,必然欢喜。”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心里却嘀咕着,大色狠会好心帮她排遣寂寞无聊,鬼才信呢!
……
“德律风!”
“什么得绿丰”
“哎呀,就是这个东西嘛!我们就叫它德律风。”
因为兴奋,大眼睛闪闪发亮,一张小脸红艳艳,连小嘴儿看起来都又水又嫩直诱人。
织田亚夫第一次觉得,给女人送礼物的确是件让男x自尊无限膨胀的幸事儿。趁着小东西摆弄礼物,他慢慢靠近将人拢进了自己的范围。
“太漂亮了,我从来没看过这个样子的德律风呢!”
刚刚从东晁人常用的礼物锦帕里拿出来时,她的眼睛都快闪花了。这部现在都俗称为电话的通讯器,比她以前见过的所有款型都要特别,居然是粉红喷漆。
外形仍是通用的契方形底坐上,两个支架撑着一个臂杆式听话筒。然而,这部电话的旋转式拨号盘像是用透明的水晶制成,盘底上一改旧式古板的黑色数字,竟然用金粉拼嵌而成,r白色的螺旋胶线连接着听话筒,连两个半球式的话筒,握臂上都镶嵌着亮晶晶的水晶宝石。
光线泽s下,整个电话看起来晶晶亮亮,完全就是个奢侈至极的艺术品。
曾经跟着小叔见识过不少国宝级的艺术珍品,轻悠的心,被眼前这部颜色鲜丽可爱的粉红水晶转盘电话,彻彻底底地俘虏了。
一时之间,爱不释手。
“悠悠,你为什么叫它得绿丰”
轻悠瞥一眼男人疑惑的表情,更加愉悦得意起来,腰板一挺,故意板起严肃的小脸,煞有介事地咳嗽一声,振振有辞地介绍起来,“你们东晁可比我们地大物博的亚国落后太多了。你肯定不知道吧这个东西,在1876年被发明出来,十年内就传到了我们亚国,之后才传到你们东晁的。它的英文单词就叫‘tele—phone’,故音译为德律风。现在人都说这东西是英国的贝尔到美国当教授教电气学时发明的,但我小叔说,其实德国最先发明出来。所以,就把它译成德律风,德国的德,韵律的律,大风的风。谓为,从西方德国而来,以规律x电波传导震动磁片发出人声,速度比风还要快的传声器。”
她口气得意不矣,小手指轻轻转动号码盘,一松手,细碎的转轮声响起,听在耳中仿佛比世界著名的交响乐还要迷人,享受得双眼都眯成细细的缝儿。
他淡声叹息,“德律风,的确比电话更有韵味儿。”
她瞅他一眼,更形得意,“那当然了。”手上翻过电话,又发出一声低叫,“呀,这个是”
他又凑上前,不动声色地将小人儿卷进了怀里,脸颊相帖,亲昵无比,可小人儿已全神贯注于手上的礼物,浑然不觉。
“怎么,有何不妥”
“不是啦,你这个电话哪里来的”她自己都没发现,左右还是叫这东西为电话更达意。
他抿唇轻笑,“这是美国驻东晁的一位大使为与我交好,送的礼物。听说,全世界仅只三部。”
“哦,不过这个电话应该不是美国产的。”
他故做惊讶,“怎么会不是美国的年初,我们的办政厅从美国订购了五千部这样的电话。”
她将电话底盘凑近眼前,对他说道,“你瞧瞧,这个金属片上的单词和数字就是它的商标,标明了它的产地和型号。这个单词念siemens。唉,你连英文都不懂,德文就更不行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他立即点头,“嗯,不懂。不过,这单词是什么商标”
她抿着小嘴儿得意地笑,“不巧啊,我家就有一部这样的电话,而且还跟这个是同一个工厂生产的。这是个德国公司,音译过来叫西门子。我小叔说,德国人生产的东西比美国佬的实诚,耐用。所以说咯,你们其实还是赚到了。这个bsp;任小东西一副小人得志状,他欣然点头称是。
事实上,这是他向德国西门子公司订购那五千部电话时,负责做中间人的那位德国纳粹军官特别赠送给他的礼物。世上仅此三部,由一位法国珠宝设计师设计打造而成。一部由那位著名的领袖,即德国现任元首,送给了他的情人;另一部就由那位纳粹军官自己收藏了起来;最后这部漂洋过海送到了他手里。
初看到时,他只觉得中看不中用,完全不适合放在像办公室那样严肃的环境里,他也不明白,像弗雷德那样严肃冷硬的男人,怎么喜欢收藏这种女人家的东西,甚至还大老远地派他的亲信副官专门跑了半个地球,来送这东西。
尚善御极曾建议他上贡给皇家,做为出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不过,现在看着小东西如此欢喜,算是物尽其用了。
“悠悠,喜欢这礼物么”
热热的呼吸刷过脸颊,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过于亲昵了,红了小脸,低声嚅嚅,“嗯,喜欢。那个,谢谢你,亚夫。”
这羞答答的小模样,立即引得男人狼心咆哮,捉着小红帽又是一番轻怜蜜爱。
“这个东西,能用么”
“本王说可用,便可用。”
“可孟蝶她们所在的地方,又没有电话啊!林雪忆他们也没有自己的专用电话,都要到本区的电报电话局呢!”
他睇她一眼,长指叩了叩电话,“这些你都不用c心,即时只管聊你的天,说你的知心话儿便可。如若再嚷着无聊,闹出事儿来,本王可不会轻饶。”
大掌绕到后,掐了一把。
“啊,你,你讨厌!”
她捂着还疼的屁屁,噘嘴儿抗议。
他心情大悦,朗声笑开,眉眼舒展,却不知眼底泄露了多少缱绻温柔。
……
“亚夫,你恋爱了。”
“荒谬!”
“难道我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个端着一盅豆浆发呆傻笑的男人,不叫织田亚夫”立即叫了起来,“亚夫,你别想否认。你瞧瞧你现在变了多少,你洁癖有多厉害,以前你g本不可能吃这种不干不净的亚国路边摊。这该死的豆浆,上次害得我一周都没法见惠子,你还喝得这么香!”
惠子正是他的小未婚妻。
“还有,以你工作狂的x子,你从来不会提前下班,更不会在工作时开小差,甚至……”尚善御极激动地指着窗边的留声机,“甚至你还在上班时间听留声机,听的还是《天鹅湖》!亚夫,你不觉得你变得太多了吗以前我劝你怎么都不听,为什么自打你养了那只小宠物,你就完全转x了”
“尚善御极,你专程跑来,是为了跟我讨论这种莫虚有的无聊事件,还是来解决出征阅兵大典的问题”
看着桌上一沓复杂的资料,尚善御极很识实务地吞下了到嘴的一肚子话,急忙谄眉讨好地将话题移到了正题上。
三个小时后,天色麻黑,终于将公务处理完毕。
织田亚夫即起身抚了抚衣褶,便要离开。尚善御极满意地垛了垛到手的方案,这一看又挡住好友去路。
“这么早,你又要回去会你的小宠物了”
“去师傅那里。”
哪知,尚善御极却出乎意料地伸手,一把将他攥了回来,狠狠摁在了门板上,脸上再没有一丝戏谑之色,却是比织田亚夫更为严肃的冷酷,沉声道:
“亚夫,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眉峰紧蹙,这行迳着实已经超出了他一惯的忍耐范围。
尚善御极更加气急败坏,“亚夫,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好歹也是师傅最喜欢的徒弟,还比你早拜师两年。那幅樱花图已经看过了,莫说跟你母亲相比,就连出云公主的笔墨也胜出她太多,唯有画上题字稍可入眼。你就为了这么一幅拙作,劳动已经三年不曾为人裱过字画的师傅,亲自为你补画你有没有想过,到底为什么”
黑眸静默如夜,依然无波无澜。
“亚夫,你爱上她了。”
不是疑问,不是猜测,绝对肯定的语气。
“御极,你疯了么!”
“亚夫,你才是真正疯掉的人。你忘了,你曾经为了她忤逆陛下,甚至还自裁一刀,只为了保她x命!”
“那又如何!没有人,任何人都别想对本王施展y谋诡计威胁本王,那只是维护本王的权利和地位必须付出的代价。本王要的人,谁也不能动。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人格。”
“你,果然爱上她了。”失力地松开了手。
“那g本是你杞人忧天。她是亚国人,还复姓轩辕,她只是我的小宠物,仅此而矣,再无其他。御极,你该知道,这一生,我绝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整了整皱褶的衣襟,他利落转身,甩门离开。
留下的人,垂下眼,唇角勾着无温的笑。
亚夫,你就自欺欺人吧!
……此可算预告之……
离开办政厅后,织田亚夫只觉莫名烦躁,拿到画作后他婉拒了织田瑾的晚餐邀约,便直接回到荻g。
樱花图修补得极为完美,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让小东西见到,却没想到在遍布两人身影的桃花林深处,听到了一段瞬间巅覆他所有认知的话:
“向大哥,我听了你的话敷衍那个魔鬼,他真的相信了。他还老骂我是蠢货,我看他才是最蠢的笨蛋,我怎么可能屈服于该死的东晁狗男人!”
“……我真的快受不了那个魔鬼了,我不想再跟他虚与伪蛇下去了……他每次碰我,我就觉得好恶心,好想吐,好难受,脏得要死……”
“……我想离开这华丽的牢笼,我g本不想再待在他身边一天。井上元子的样子好可怕,那全是拜他所赐,他g本就不是人,没良心,冷酷无情。我好怕,我只想回家,我想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下流龌龊的禽兽——”
------题外话------
一个高度智慧的男人,应该拥有一个简单愚蠢的女人。——希特勒的名言。这是对他最终伴侣爱娃所说的话。不过,爱娃也并非希特勒所以为的那么单纯,希特勒最爱的侄儿是死在他认识爱娃之后,很多事不能看表面,大家懂滴!
最初在中国电话被叫做“德律风”,后因旅日学生写信回中国,并有鲁迅先生列名,认为电话更形象帖切,故改了名。
德国的确是最早发现电话原理,但美国将之推广于民。德国西门子在当时也的确是世界最先进的电报电话生产商(只是现在没落鸟),bsp;秋很喜欢这些有趣的风俗民俗典故,以后还会涉及,希望大家喜欢。
正文33.背叛的下场(潮来了)
爱情
真是可笑。
尚善御极的婆x子似乎有增无减,本以为这几年在刑部省历练,还身兼全国最高法院官之职,x子理应干净利落些,可还是跟少年时一样,喜欢仗着师兄的身份对他管东管西。
御极这一点,跟表哥明仁很投契。
曾经,因为他的洁癖厌恶女人碰触,明仁怕他x向不端,借口怕愧对他母亲,偷喂媚药将他关进只有女人的房间。甚至还亲自带他至歌舞伎町,寻花问柳,传授御女之道。
急于把他推向女人的是他们,现在急着把他拉出温柔乡的还是他们。
难道不可笑么
他不明白,只是个女人罢了,他们何以如此紧张!
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街面,灯火冉冉,投入车窗,玻璃上映出男子俊美绝伦的面容,漆黑的眼眸深晦如海,览尽世间绝色,却无一色能停驻心间。
正是入夜收工时,街面上三两成群,有高壮的男人扛着工具,傍倚娇小女人执绢为之擦汗,眼神暧昧交缠,脚下孩童嬉闹,好一幅拳拳天伦。
世人谓之,知足即长乐,知福即长寿。
可于他来说,知足知福均是目光短浅之人,若世上人人若此,国何以强,家何以保,社会何以进步!
耽溺于这般浅陋鄙薄的幸福之中,何异于一一日的作息情况。
管家将要上晚膳时,织田亚夫听闻轻悠已食罢于园中散步,便要将膳食摆至园中小亭,招之同席。然,一行人至樱花园时,却未见轻悠身影。
织田亚夫远眺园中冉冉升起的烛火灯影,忽来兴致,摒退了一干仆役,要自行入园,捉那迷了踪的小人儿。余留几个侍卫扼守在近处,没人注意到在被遣走的几个仆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惶之色。
夜色中的樱花园,别有一番景致,灯火投亮的一簇簇枝丫粉团,恰似为水墨渲染吹融,美得朦胧如幻。花团深处,隐约来声,衬着此时此景,尤有几分说不出的神秘浪漫。
矮身穿过一丛粉枝,纵是颇为小心,仍惊得满丫艳粉惊慌跌落,恍如被唐突了的美人儿,扑簌簌地便落了他一身香芬。
指尖捻过肩头一瓣嫩色,细腻柔软的触感,瞬间唤醒一抹绮丽糜艳的思绪……
这樱花林深处还匿了一方桃花园,记得两人饭后散步初次觅入桃林,小家伙发现那与众不同之处,乐得在树下绕个不停,还说家乡三月赏桃花盛况尤不下于东晁的赏樱节,漫山遍野,菲冠如云,若是未婚男女在桃花树下转上三圈,便能交上桃花运。
他张臂将小人儿兜入怀中,笑言,“本王或不用转这三圈儿,就有朵小小桃花运觅上本王了。”
彼时,她面露惊慌,眼中隐忍,那般羞怯拒迎的模样最是搔人心扉,欲罢不能,他捉住那小手就唇一吻,轻吟,“小指误拂纤纤手,枝上云霞酡红颜……”
她嚷嚷的声音都被他吞入腹中,捻揉温顶,将一双小爪子齐笼负背,整个儿小身子朝他躬出,嘤嘤呀呀的拒迎声中,小脑袋摇摆躲避牵出长长细细的白颈儿,丰腴的波澜在眼中起伏,震荡摩挲着他坚硬的x膛,简直媚煞人也!
情潮如升渊之龙,一发而不可收拾。
自当初在校场破了她一身漂亮的樱花旗袍,他最爱她着一袭粉嫩色,几乎g中所备衣饰皆为樱色,粉白,浅朱,深红,瑰紫,层层复叠叠,花枝绕蔓丛,衬着她天生的娇白雪肤、桃腮粉颊,相得宜彰,美得俏丽夺魂。
“不……”
纤长的指,已探入层层衣褶中,轻轻一撩,便如头顶纷纷花蕊,层层剖落。
被入一片迷离花影中的小人儿,瓷白的肌肤嵌入chu糙深褐的树皮间,那惊惶失措的眼神真似被逼至尽处的小兽儿,教他恶念丛生,只想将它蹂躏辗碎在掌心。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她颤抖的chuanxi在唇边缭绕,“我,我答对了下句,你快放开我啦!”
凝而欲坠的水珠,他探出舌尖衔入口中,苦涩之后是迷迷甘咸,怎舍得就此放手,只忍含着唇儿诱哄,“桃花潭水深千尺,下句为何”
“不及,汪伦送我情……求你别……”
殊不知她愈加隐忍的眉眼,咬唇压抑的轻颤,最是引人满胀着摧毁一切的欲念,纵是地狱也如天堂般勾魂摄魄,只能叹,“不对,这桃花潭水深千尺,却不及,悠悠送我香……”
刹那间,枝悠怪我哪句胡说”他哑然失笑,却行重动急,“是桃花潭水未有千尺深,还是悠悠不愿赠我香莫若,再听这下下句,有否胡说”
“不……”
一声细小的折枝声,却似绷断了身体里的某g弦儿,放出了脱疆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情极之处娇声吟,雨横风狂羞煞人……”几番婉转推磨,起伏跌宕中,他半瞌着眼,chuanxi,“jiaoyin阵阵树摇曳,红浪汹涌,任起伏……”
“你,你……”
小拳头砸来,却不及那一颗颗热咸的小水珠儿,撞得他心疼火急,变了颜色,chu声低嘶,“忽然青龙颜色变,兴云布雨吐馋涎……”
他蓦地挺直腰脊,抓住头顶的一枝chu褐树丫发出“咔嚓”断响。
一声长叹,缓缓吐出,“……来来往往无气力,吞吞吐吐声转沉。”
怀里怨怼呜咽不散,他只觉浑身酥软,俯进桃花香里便舍不得起身,捻着那shishilinlin的小脸儿,诗x又发,“……这般,回看臂上佳人色,鬓钗零乱红妆残……”
“你,不准说。”
他便含着她一指,哑声笑接,“悠悠这般,不正是yuti横陈娇怯怯,转面向花不见人”
“你,你无赖,你怎么可以……”
浅浅嘤吟,推波送香,又助他诗x大发,更可谓“狮”x大盛,夜深风急处,再咏,“白衣少年桃花女,鸳鸯情侣谁堪比……地为宽床天为盖,时时刻刻不分携……”
一注沉吼,似深渊龙吟,堪不回首。
却只当,“桃花绿柳,肆摇摆……”
她杏眼圆瞪,颊面艳若桃樱芬色,彼时清辉漫漫,如水如涟如银河泻落,染了她一身糜滟椿情,全是他爱怜疼惜的楚楚痕迹。
“白衣少年相顾问,卿卿可是桃花j”
“讨厌,你,你才是selang妖!”
“那悠悠可就是我的桃花j了……小桃花,莫想逃,让哥哥好好疼……”
“啊,啊,你,你好坏!”
“有多坏,可有你这张小嘴儿坏么瞧瞧,一咬着就不放,都快把哥哥磨坏了……原来悠悠不仅是桃花j,还是个小磨人j。”
她呜咽着想要甩离这一切折磨人的激涌狂潮,可他偏偏不放过她,偏偏要逗弄得她一身狼狈,才终于释放自己的全部执念。
“乖乖,叫我。”
“亚……夫……”
溺在那片温软中,他固执地强索她每一分的臣服柔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为有多么孩子气,只是,当那哑哑的泣音柔柔地哼出他的名字,这个他憎恨至极,却偏偏要人时刻念起以提醒他未雪之仇终将报还的耻辱之名,被那么乖恬娇弱的声音念出,一下就击碎了固守多年的仇恨,千尺深冰都为之化为一滩春水。
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美妙,就像母亲曾经一次次唤他时,那么温暖甜蜜。
从此以往,只愿沉醉不醒。
然,现世纷扰,如这缠绕不绝迷人眼眸的花丫,当他拨开尽头,绽露在眼前的事实竟瞬间巅覆了所有的旖旎虚象,残酷得教他僵立当场。
那个刚刚还在他回忆中对他倾吐眷恋的女孩,此时却覆在另一个男人怀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直直戳中他的心,摧毁那片桃花暖香。
……
轻悠一见来人,立即抓住了那双大手,眉眼间全是急切焦虑,“向大哥,这两日你还好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什么,我很好。”向兰溪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悠悠,你这么急着找我,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么我托了两个仆从的忙才能偷来此地,不能久待,否则就害了她们。”
“我知道。向大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我听了你的话,敷衍那个魔鬼,他真的相信了。”
女孩紧张地搓着小手,大眼里盈动着复杂而兴奋的神色,“他还老骂我是蠢货,我看他才是天底下最蠢的笨蛋,他强迫了我,我怎么可能屈服于该死的东晁狗男人!他才是真正的痴人说梦,哼!”
“轻悠,织田亚夫生x狡诈,听说他连自己的亲兄弟姐妹都能下手,你可千万别被他一时表面的温柔所骗了啊!”
“向大哥,我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他最近对我的戒心放低了不少。早前还送了我一部电话,让我可以跟要好的姐妹联系聊天,我就想利用这个东西,帮咱们逃出去。”
“电话那真的能打出去”
女孩用力点头,从男人突然灼亮的眼底寻到了希望一般,又抓住了男人的手,“向大哥,你是不是有认识什么人,能帮帮我们出去”
“这,我的导师他为人风骨高洁,应该会帮助我。只是他年事已高,我不想他为我涉险。但他兴许能帮我发电报回国,我家人应能寻到能人异士来东晁救我们。”
闻言,女孩苍白着小脸垂下眼,“其实,我也可以,可我……我怕要是让母亲知道我苟且偷生,一定会打死我的。小叔要知道,大概会……直接跑来杀了那个男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一滴泪水打落在手背上,向兰溪才发现手又被握住,一时进退两难。
“……我真的快受不了那个魔鬼了,我不想再跟他虚与伪蛇下去了……他每次碰我,我都觉得好恶心,好想吐,好难受,脏得要死……”
此时,静静驻立在一片树影下的男人,十指不断收紧,满掌嫩蕊碎枝,几乎嵌入掌心。
漆黑的眼眸中,映着被温暖的金红色光晕包裹的男女,浮起一层厚重的雾色,愈发冰冷宛如千尺寒潭。
——他每次碰我,我都觉得好恶心……
原来,她一次次在他身下婉转盛放,柔情妩媚时,心里的真实感受就是“好想吐,好难受”!
原来,她总爱吐在他身上,弄得他一身bsp;“……我想离开这华丽的牢笼,我g本不想再待在他身边一天。井上元子的样子好可怕,那全是拜他所赐,他g本就不是人,没良心,冷酷无情。我好怕,我只想回家,我想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下流龌龊的禽兽——”
原来……
——我想通了,我愿意留下来……
——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舍不得我离开的。
——亚夫,你会不会让我后悔留下来
——我要告诉他们,我想留在东晁,留在你身边,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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