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便是输,我百口莫辩。就好比在战场之上,自己与敌人一同将箭射向对方,自己的箭没有击中,而敌人的箭却正中自己心脏。”
然而他又从滔滔不绝的言论之中话锋一转:“好吧,再赐予我一次机会,就当是与浦瑜练习打箭吧,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一绝高下了。”
众人傻傻的待在原地,慕风霖也默默不语,就连挪挪和陆辰也都沉默了,心中直纠结着。他的这一箭果然没有让一旁观战的两人失望。他稳健的发挥,打出了九环。风霖的第二箭,对风向拿捏得不太准,稍有偏差,竟与靶心偏出两格。就这样,他比风霖多出一环的优势进入最后一轮。最后一把依然是他先手。当弩箭迅速离弦之际,他的手却轻轻的抖了一下,偏出三格。他深觉是自己太紧张,也太想打好这一箭了,所以结果很不理想。他安慰自己,反正也是个输,就这样吧。观战的两人不禁大失所望,极为惋惜。
此时风力稍缓了些,风霖只要打出九环以上,即可令枫桥兄服服帖帖并且心服口服。这一箭,所有人都屏声静气。比赛越是到了结尾,越是白热化。慕风霖没有多想,一心瞄准着百米外的靶子。这一箭,慕风霖准备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因为他在等待风停的那一瞬间将箭打出去。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意想不到事还是发生了,有一股阵风邂逅了迸发而出的弩箭,竟将弩箭的走向吹偏了,八环。
他无奈的摊开双手:“任何的比赛都有输有赢,谁都想赢,可是只有赢才有输。老子曰: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他深切的从老子的话语中领悟到,世间有上才有下,既有善就有恶,大千世界都是相互比较而成的。所以自己的短处,无论何时都不要与别人的长处相较。
主观上,两人经过了六个回合的较量,不算那一个脱靶的箭,应是平手。而观战的两人还意犹未尽,要求双方一箭决胜负。
慕风霖先手,微风拂面,他意志坚定,笃定这一箭必须要打中靶心,从而一箭致胜。但他还是紧张了,尽管不遗余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但箭已离手,打中九环。风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发挥极为不满,自已过度紧张致使手臂直发抖。此刻,仿佛枫桥的压力更大了,可他知道,自己无论再有如神助,也都因为那一枚脱靶的箭而失败告终。于是他放松心情,摆正姿态,瞄准,放箭。弩箭飞驰而去,在空气中嗖嗖的直作响。“砰!”。弩箭狠狠地扎进靶心正中央。
“太精彩了!!”一旁的二人不禁感叹。
“不管怎样,我还是输了。浦瑜的箭法确实比我精妙,为兄输的是心服口服。”
“呵呵,过奖了。枫桥兄的最后一箭才真正让我钦佩。”
他接着又说:“这么精彩的比赛,我都忘却了慕瀚泽的事了。我对他已没有任何怨言了,必竟童言无忌。我做为他的兄长,更不会为难他。请枫桥兄放心。”
“浦瑜,你这样自惟至熟,为兄很放心,相信你会处置得当。”
虽然他输了,可是挪挪依然为他骄傲,因为他最近的神情有些迷离,那脱口而出的‘金兵’,在说明他当时身在梦境之中,并不清醒。陆辰既夸赞慕风霖的箭法高超,又夸奖了他的为人谦逊。陆辰看到他们二人的箭法如此卓越,连他自己都摩拳擦掌,也想学练箭法了。
三日后,苏州阴云密布,上空云层覆盖得很厚重。他们分析未来两三日内,大概苏州会有降雨。恰巧的是,后日便是春分节气。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慕风霖打算次日回县丞府,与凌浩月一同回宋国溪清州暗月派。枫桥举着酒盏对即将别离的慕风霖依依不舍。
“浦瑜,为兄将辽远号交与你,望你随辽远一路向南,平安到达登州。就算是我们临别之际,以此留给你当作纪念吧。”
“枫桥兄,我自来到苏州,庆幸有你与我相陪。我们曾同生共死,今后没有我的日子里,望枫桥兄多多保重。”
“嗯,你也要珍重。希望你与瀚泽携手,共同把暗月派建设壮大。”
“枫桥兄放心!”
风霖转而又看向陆辰:“陆辰,以后我不在了,往后几日你要保护好枫桥兄和兄嫂,你也要多加保重。”
“你放心吧,风霖兄。一切事务我都会周全。”
说完,枫桥、陆辰、风霖三人相拥而泣,三个男人有着各自的担当。他泪涌心头,依依惜别风霖,他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只把他记在心头,哪怕像上次风霖葬身大海之中一般铭记于心。一旁的挪挪见三人如此兄弟情深,不禁心中很是欣慰。
听我尊前醉后歌,人生无奈别离何。但使情亲千里近,须信。
宋·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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