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开放的绿化带啊,放心吧,没人收门票。”
这个巨大沼泽里的水足有小腿深,有些地方几乎没过了膝盖,两个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着。由于赤着脚,水下的杂草和树根将脚扎得很痛,华曦一边走一边咧嘴,而小美不住拨开树枝和苏铁的尖闲地望着一切,我想他比我们站得都高、看得都远。总有一天,我也要上来看看。”小美眉飞色舞地说着,两只眼睛贪婪地攫取四周的景色,仿佛这城市会突然消失一般。“今天下大雨,这里进不来人,我估计那老人一定不在,所以,哈哈……”
华曦不仅为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也为小美的激动所感染。看着这座由激情创造的城市、望着堆积着孤独与落寞的天空,华曦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而骄傲。
最后的一线余晖横挂在遥远的天际,积水也变得深沉了许多,城市的剪影逐渐与天空合而为一,只有刚刚亮起的霓虹灯撕破了夜色的苍茫。华曦注意到,此时的小美变得格外宁静,宁静得有些迷茫,长长的睫毛模糊了专注的眼神,暮色凝结在她翘翘的鼻尖上。这时,华曦觉得面前这个静止的生灵是那么美,美得让人不敢触摸,不敢有任何非分的遐想。小美此时就如同陷入沉思的铜像,优美的曲线下埋藏着无限感动。此时华曦才真正发现,挂在小美唇边的那一丝女人特有的妩媚,足以让所有细心的男人为之动情。
小美幽幽地,似乎在自言自语,“不光是你,就连他也认为我男人气。”
华曦明白她还在为自己刚才冒失的言语而苦恼,马上安慰道:“刚才我是胡说的,别当真。实际上,我觉得,你是我遇到过的最特别的女孩,你身上的东西是在别的女孩身上找不到的,我……”
小美凝望着华曦,嘴角的妩媚里有着说不尽的忧郁。
“是吗?”
“真的!我喜欢。”
小美浅浅笑笑,这种表情似乎不是属于她的,但是这种笑挂在此时她的脸上,又是那么和谐。
“我也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娇滴滴的,有男人宠爱。可惜我出生后,妈妈就把我送到湘西的外婆家,外婆把我像男孩子一样养大,说不要像妈妈那样做女人,一辈子老受人欺负。”
“怎么会这样?”
小美长叹了一口气,“我出生在湛江,爸爸是南海舰队的舰长,那时妈妈还在舰队的文工团。爸爸的脾气不好,一出海回来就在家里又打又吵,总是怀疑妈妈,到后来,妈妈最怕舰队回港。我出生后,妈妈就把我送回了外婆家,所以我一直对爸爸的印象不深,他也很少到湘西来看我,因为外婆不喜欢爸爸,对我说爸爸总打妈妈。后来,部队换防时,全家就搬到了福州,我考进厦门集美读大学时,才偶尔全家团聚。”
“他们还吵吗?”
“我读大学三年级时,他们离婚了。我还记得妈妈离婚时的神情,她哭着告诉我,以后千万要找个真心爱你的人。我判给了爸爸,弟弟跟着妈妈。那时,爸爸老得不成样子,头发几天就白了。没过多长时间,爸爸就因车祸瘫在了床上。春节时,我还去看了他,他已经快不行了,每天只能在轮椅上晒晒太阳。”
华曦有些好奇,“那你怎么来了深圳?”
“后来妈妈改嫁了,嫁到了香港,爸爸说,妈妈和那个人已经好了很多年了,是妈妈刚参军时的战友,复员后就去了香港。所以我毕业时就找了个理由到了深圳,以为这样就能经常见到妈妈。可我到深圳的时候,妈妈带着弟弟移民去了贝尔法斯特,又让我空想了。现在,我一年回福州一次,去看看爸爸,他身体很差,脾气还是那么坏,全医院的人都怕他,不过,估计也见不上几面了。”。。。想看书来
第二章那个八月(16)
华曦注意到,小美说到妈妈的时候,眼角里开始闪着泪光,眼神也迷茫了。
“你恨他吗?”
“恨谁?”小美惊异地问。
“你爸爸啊?”
小美沉重地摇摇头,两道细细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毕竟是爸爸啊,看到他瘫在轮椅上的样子,我好难过,可惜我不能替他分担什么。舰队的叔叔们都说爸爸是个好军人,和妈妈是个错误的结合,我也是个错误的产物。也许是妈妈太浪漫了,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妈妈来湘西看我,在老家的门口,总是唱着歌哄我睡觉,我那时就学会哼好多苏联民歌,像《红莓花儿开》、《喀秋莎》什么的,所以到上大学的时候,一到联欢的时候,我就只有唱那些古老的苏联民歌,很多是同学们没有听过的。可惜,我没有唱歌的天分,这一点不像妈妈。”
一轮满月已经从上海宾馆的背后爬了上来,将四周的水面照得明晃晃的。
“你是不是听烦了?我可是有生第一次和别人提起这事。”
华曦急忙摆摆手,“我都听得入神了,对我来说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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