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到我了，得赔钱！”

老鳖知道不能善了，肯定要大出血一番了，讪讪地说道：“大侠，小的不过是这条小河里的小妖怪，比不过大河大江里的蛟龙大妖，家徒四壁的，要不也不会舍下脸皮做这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了。大侠放心，今日不杀之恩小的铭记在心，以后若有吩咐一定在所不辞。”

人心不足蛇吞象，哪怕刀已经放在脖子上，也不忘记讨价还价。

黑衣少年笑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剑尖前推一段微小距离，一股鲜红血液溅出，语气堪比刺骨寒风，“你觉得我很有耐心？”

“三次机会，用钱也好用法宝也好，换你自己的命。现在，你可以出价了。”

语气不容置疑。

————

远处，紧紧握着剑鞘的少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自从看见一道刺眼白光后，空中的黑色身影就不见了，那只老鳖和突然出现的水墙也一齐消失，然后河里就出现了一道大口子，白兰站在远处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少女只能心心念念，希望那个家伙平安归来。

见河中久久没有动静，白兰正打算自己前去确定情况，现在如果她不计代价的话还是可以短暂使用一些法术的，只是之后修行根基必会有所缺损，再难修复如初。

还好在少女鲁莽之前，被截断的河水重新合在一起，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被一条水柱送出，正朝着少女这边飞来。

上面是江槐。

负剑而立，凌空御水。

黑衣少年借力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少女跟前，咧嘴一笑，表示自己平安无事。

少女也是一笑，把银色剑鞘递还，上面还留着两处手汗的痕迹。

水柱来到跟前，特意压到了地面上。老鳖脸色苍白，全无之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傲慢，对着眼前的两人拱手施礼，恭恭敬敬，谦卑得像一个奴仆。

老鳖弓着腰，低着头，眼看着地面，开口说道：“老朽先前多有冒犯，还请二位宽恕。今后定当痛改前非，安分守己，潜心修德。”

少女一脸疑惑，这老鳖真是翻脸翻书还快，莫不是有什么图谋？再看向江槐，后者既不笑也不怒，根本毫不在意，心中有了底气。

“那几个野果子确实是我们扔的，你要讨公道呢，我这就跟你道个歉。但是就那么几个毒性不重的果子，吃了也就拉个肚子闹个疼罢了，你这么喊打喊杀就过分了。回去好好修德吧，一大把年纪了别倚老卖老，恃强凌弱的了，也不害臊。”

少女摆好道理，也不纠缠了，息事宁人，毕竟是修为深厚的龟精，还是少招惹为好。

老鳖身体一阵颤抖，“多谢姑娘了。”说完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衣少年对少女开口道：“要不要再骂上几句？出出气。”

老鳖腰弯的更低了，抱拳双手捏的更紧了。

白兰扯了扯江槐的袖子，低声耳语：“你快让他走吧，别没事找事了。”

江槐点点头，声音平静，“你走吧。”

老鳖如获释令，恭敬地回答，“是。”

脚下水柱开始后退，老鳖身形也跟着退后，退至十数丈之外方才敢升起，自始至终，老鳖都没有转过身来。

王字还差了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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