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马太守倒也接地气,出扶舟县即不带人也不坐轿,就跟着刘赤亭与陈灵舟步行去往那片桃林。
出城门口,滕雯已经等着,陈灵舟便让滕雯给刘赤亭说一下回乡时打听到的事。
滕雯点点头,轻声道:“邓家兄弟与邓太后,虽然不算站在对立面,但邓家兄弟一直遵循祖训,在避免外戚专权,步窦家后尘,只是那位邓太后不愿放权而已。”
顿了顿,滕雯转头询问道:“刘公子可知道枢密府?”
马溶眉头微微一皱,刘赤亭只当做没瞧见,笑着答复滕雯:“是前瑶武帝时所立,明面上是与绣衣御史一般,直属皇帝,实际上是王朝的炼气士供奉所在之处。而且据我所知,老蛟只是次席供奉,首席另有其人。”
马溶皱眉道:“你们连这个都知道?”
刘赤亭抿了一口酒,心说要不是这些年竹余阁在九洲活动的少,莫沉灀压根儿不用回乡去查某些东西。
滕雯象征性对着马溶点点头,转头便说道:“刘公子应该知道,当年邓大将军欲弃凉州,乃是虞上卿极力反对,这才被邓太后推举来乐平郡担任太守。原本先手该是虞上卿才对,奈何朝歌平叛之后,虞上卿一直心怀愧意,即便太后以司隶校尉作为报酬,他也不愿害刘公子,后来那位首席没法子,这才派我们一家三口来此争夺龙气,最开始的打算,只是借着五洲八荒围攻周先生时杀了刘公子,我爹要屠风泉镇,实在是因为刘公子头戴斗笠,我家公子又只身怀浅薄灵气,我爹遍寻无果,这才先让我哥伤公子,后欲屠镇。其实,刘公子哪怕不怕那顶斗笠给青鱼小姐,有摩崖先生在,我们也没法儿得手的。”
陈灵舟摇摇头,沉声道:“滕雯,你想多了,只要陈灵舟跟陈青鱼还有刘赤亭三个人没事,别说风泉镇,即便是扶舟县几十万人口被杀干净,老磨也不会出手阻拦。”
刘赤亭抿了一口酒,点头道:“老磨被逐出学宫落户风泉镇时,已然自封修为与大部分记忆,当年这些人的冷漠,我们小时候是看在眼里的。”
陈灵舟诧异道:“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刘赤亭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马溶说道:“我知道马太守上任,多半是来跟我讲道理的。我会去亲眼看看邓家与邓太后如何不一样,但有些事情,不是给我个皇室身份或是封王什么的就能解决的,我也不在乎那些。马太守只需要告诉我,枢密府首席,是不是瞿虞?”
马溶摇头道:“枢密府首席姓姜。”
刘赤亭便没有打算接着问。
不多久便走到那处桃林,胡子川仍在,胡潇潇跟着稼芫去游鱼窍峡了。
马溶恭恭敬敬作揖,对着胡子川说道:“马溶见过胡先生,自胡先生归隐之后,季直先生苦寻胡先生十余载,今日终于寻到先生了。”
胡子川抚须想了半天,忽然开口道:“你是当年那个小子,季长?也就是写出《长笛》的那个马溶?”
马溶点点头,“正是学生。”
胡子川抚须大笑:“我不如季直兄啊!”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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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后,刘赤亭插嘴道:“听说太守原本就有在此地开办学塾的想法?”
马溶点点头,轻声道:“已经拟将此地取名广化,是为推广教化之意,迁来半数风泉镇百姓,再将扶舟县西阔。”
刘赤亭微笑道:“那二位先生聊着吧,我们先走了,决定之后,晚辈出钱就行。”
马溶忽然说道:“刘公子不与我解释一番为何私占天井山?”
刘赤亭背过头,喝了一口酒,淡然道:“太守可以调兵剿匪啊!”
陈灵舟撇撇嘴,“狗日的,好嚣张,好惹打!”
入夜之后,两人蹲在青泥河畔,一人拎了一瓶酒。
“怎么又受伤了?”
刘赤亭无奈道:“学拳,我这副惨淡模样就只是给人打了三拳。”
陈灵舟咽了一口唾沫,咋舌道:“好家伙,你刘赤亭一趟南赡部洲,到底认识了多少人?对了,你身边那两个女子,特别是稼芫姑娘,滕雯说站在她边儿上都喘不过气,境界深不可测的那种,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滕雯好歹也破境元婴,也算是境界不错的了。
什么境界能让她连气都喘不过?
刘赤亭想了想,传音道:“这事儿跟谁都不能提的,我稀里糊涂成了竹余阁主,天底下最大的黑道头子。”
陈灵舟好像并不惊讶,只点了点头,然后传音道:“有些事情可以跟我说的,没必要自个儿去扛。”
刘赤亭点点头,轻声道:“你打算几时走?”
陈灵舟想了想,说道:“带我娘去初雪城,然后我要走一趟牛贺洲,给你小子探路。”
刘赤亭知道拦不住这家伙,便举起酒葫芦,两人碰了一下。
返回天井山时已经深夜,有个黑衣小丫头披着被子站在茅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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