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要认真、专注加努力,就算没有天赋也不会一事无成的。
沈斐玥的字当然算不得好,但还是出乎了李东阳的意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字是一个11岁的姑娘所写。
隶书是比较古老的字体,它的笔画要写得古朴、苍老,给人一种沧桑残缺美,才能表现出隶书的方劲古拙。
所以,很少有年轻人能将隶书真正写好,可是沈斐玥的隶书却有些意境了。
李东阳指着其中的不足之处一一和沈斐玥细说:
什么“蚕头雁尾,笔必三折”、“重浊轻清,斩钉截铁”,还写了几个字作示范。
沈斐玥听得很认真,照着李东阳的指点重新写了几个字,果然有所进益。
见外孙女这样聪慧,李东阳也来了兴趣,用隶书写了他自己的一首诗:“莫将画竹论难易,刚道繁难简更难。君看萧萧只数叶,满堂风雨不胜寒。”
“你先照着这个练习,过几日我再指点你。”
沈斐玥应了。
李东阳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隶书需要人有一定的阅历后才能将它的美完全地展现出来,你不要着急,慢慢练。先练其形,等日后经历多了其意自然也就出来了。”
沈斐玥又应下。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告辞了,但沈斐玥有一事想问问李东阳。
“外祖父,小玥有一事不明,希望您能告知于我。”
“哦?”李东阳捋了捋他那稀疏的胡须,“你说说看。”
沈斐玥犹豫了一下,“害我父母身亡的元凶是不是要伏法了?”
沈斐玥口中的元凶是指刘瑾。
李东阳的脸上仍是一副和蔼的表情,看不出其他情绪。
“你怎么这么问?”
沈斐玥道:
“之前外祖父的心情一直较为沉重,但今天小玥能感受得到外祖父轻松了许多,因此才有些猜想。”
李东阳心中一凛,小玥这么小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实情绪,那朝堂上的其他人是不是更加能察觉得到?
“小玥,你是怎么感受到外祖父的心情的?”
沈斐玥解释道:
“这种感觉很微妙,小玥也不太说得上来。其实外祖父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小玥就是能感受得到外祖父的情绪变化。”
李东阳又捋了捋他那稀疏的胡须,“即便这样,那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事情,你怎么就想到这件事了?”
沈斐玥不想过早暴露自己,故做天真地说道:
“小玥想着外祖父是首辅,心中记挂的都是朝中大事,如今朝中最让外祖父忧心的就是宦官乱政之事,因此才有此猜想。”
李东阳认真打量着外孙女,看不出这是不是她的真心话,不过,一个11岁的姑娘家能联想到这些就不简单了。
李东阳最近的心情确实轻松不少,原因却不仅仅是外孙女猜测的原因,还因为皇帝。
现在在位的是武宗朱厚照。
对于这个皇帝,李东阳真是有苦难言。
武宗最大的爱好就是喜好游玩,对善于迎合他玩乐的宦官太监刘瑾、马永成、张永等八人极为宠信,尤其是刘瑾更得到他的欢心。
这些人不仅在宫中陪着武宗皇帝游玩逸乐,还经常引诱他出宫游玩。
两个多月前,武宗皇帝又一次不见了人影。
这一次不像以前消失个三五天就露面,而是足足消失了两个月,把朝中重臣们急得不行,李东阳最为忧心。
直到前几日,他的表弟南平侯将他带回皇宫,才让李东阳等一众大臣狠狠松了口气。
至于这次又去了哪儿,武宗皇帝一言不发,南平侯也只字不提。
但这件事李东阳却是不好对外人言。他只对着外孙女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你父母不会白死的。”
从书房离开后,沈斐玥仔细琢磨着李东阳之前说的话。
历史上刘瑾是死了,可听着外祖父的话,其中只怕还有隐情。
莫不是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可这些大事不是沈斐玥能干涉的,她也不想干涉。
她是李东阳唯一的外孙女,李东阳最后是得了善终的,想来只要宣远伯府不作死谋反,李东阳总能护得她周全。
只是,李东阳年纪已大,只有几年的寿命了,在他死之后,自己要寻一个新的靠山。
否则,自己一个孤女,又身怀巨富,还不被人生吞活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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