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因为他刻意避开而结束,反倒在他的心里生了根,无时无刻都困扰着他。
她对他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
他不该在意这种事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意着,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非常不习惯……
「咳……咳咳……」
「聂中丞,你生病了?」
御史台的书房里,杜月香见聂席郎一早出现脸色就很不好,忍不住出言关心。
「我没事,只是喉咙有些痒。」坐在书案旁督促她批公文的聂席郎忍住不适,不想她因此分心。
「真的没事?」杜月香从椅上起身,横越过堆满书册及公文的桌案,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轻皱眉头。「你似乎有点发烧,要不要唤太医过来看看?」
原来铁打的教官也有生病的时候,因为他平时处理公务时一板一眼,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让她差点忘了其实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聂席郎心一跳,立刻板着一张脸将她没规矩的手拍掉,严肃地说:「不必动不动就唤太医过来。」
这种感觉真不好,她一个小动作竟就让他如此心思浮动。
应该是从芙蓉湖畔的那一日开始,他与她之间有了微妙的改变,对她,他再也无法像一开始那般彻底的公事公办,不受她影响。
「可你在生病呀。」
「只是小病,睡个一觉就没事了。」
「那好呀,你赶紧请假回家休息,多休个一、两日也不要紧。」她的表情明显很期待。
「然後你又打算偷懒了?」聂席郎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休想,就算生重病,我也会坐在这儿镇着你,」
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请假的,只因他的责任心重,不想耽误了公事,给人添麻烦。
「你镇得了一时,镇得了一世吗?还是……你打算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陪着我?」她轻勾起笑意,乘机调戏他。
「你想都别想。」他毫不考虑的粉碎她的妄想。
「唉,真的连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吗?」她故意表现得很矢望的模样。
「能赶紧脱离魔爪不是你最希望的吗?怎麽现在反倒求我不要走?」
「呵呵……你就当我有被虐狂吧。」她大方的自嘲,要不然怎麽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古板的男人?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嘛。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渐渐习惯了他在公事上的紧迫盯人,要是他不盯着她,她反倒觉得浑身不对劲。
什麽被虐狂?聂席郎眉一蹙,完全拿她没辙。
「你……唔咳咳咳……」
「唉,就要你别逞强嘛,不然就回你自己的书房休息一下,我答应你,我不会乘机偷懒的。」
聂席郎再度忍下喉咙的痒意,瞧她的眼神有些怀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在隔壁休息,随时都可以过来察看我有没有偷懒。」
在杜月香的再三保证下,聂席郎终於回到自己的书房,不再强撑,因为他的确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好不容易把他劝回去休息,杜月香松了口气,遵守约定的继续埋首於公事当中。
不知不觉间,当杜月香从忙碌中回过神,暂时喘口气时,已经快接近午时了,不知聂席郎休息得如何了?她想了想,决定到隔壁去看看情况。
她来到聂席郎的书房外轻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她只好扬声说道:「聂中丞,我要进去喽。」
她轻轻的推开门,整齐典雅的书房瑞安静无声,而聂席郎正躺在墙边的长杨上闭眼休息。
「睡着了吗?」
杜月香脚步轻柔小心的来到长杨边察看他的情况,他是个机警的人,应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转,但此时他大概真的累坏了,连她进来都一无所觉。
她停在杨旁,弯下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他的脸蛋,还是觉得有些发烫,不禁轻蹙眉头。
「真是的,既然病了,何必勉强自己一定要来?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有人会心疼你呀。」
瞧他连张毯子也没盖,就不怕受寒?
杜月香瞧了他的书房一圈,没见到可以充当毯子的东西,只好赶紧回到自己的书房,拿来一件她平时所用的红色披风。
她回到聂席郎的书房里,轻轻将披风盖在他身上,东拉西拉,确定盖得妥当後,她才满意的收手。「好了,这样就不必担心会受寒了。」
她又在书房里绕了一圈,确定窗户关得密实,不会有风吹进来後,才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去。
当杜月香一关上门,聂席郎才睁开眼,慢慢坐起身。
其实刚才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有在第一时刻起身,只好继续装睡:心想她见他还在休息,应该就会识相离开。
结果他失算了,他的装睡,反倒引出她不加掩饰的真情,让他感受得一清二楚,想怱视都没办法。
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有人会心疼你呀……
她半带抱怨、半是娇嗔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令他的心湖泛起更强烈的涟漪,要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他还不明白她对他存有好感,那麽他就真是迟钝到极点了。
那麽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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