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滴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传入了杰洛士的耳朵里,以人类的立场来看待,这群人是彻头彻尾的黑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而以他作为魔族的立场来看,这群人不过是自我狂妄的人类而已,他并不看在眼里。
不经意地扫向小滴,杰洛士的身影忽然消失在黛米面前,以极进的距离出现在结界外。
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小滴愣了一下,而富兰克林当机立断把小滴拉到自己身后,和其他人一样警惕地看向青年,有些暴脾气的早就直接攻了过去。可惜,黛米的结界阻隔了他们的发挥,所以直接攻击的飞坦、芬克斯和信长很无奈,因为结界的关系,他们没有办法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杰洛士盯着小滴他们,身体慢慢悬浮而上,以绝对居高临下姿态盯着他们说道:“你们该感谢黛米屏蔽的关键字的,要不是她,你们现在已经屏蔽的关键字。人类。”他的声音无一丝波澜,却又透着一丝冷意和空洞,令一向不害怕这种威胁的小滴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蜘蛛本是亡命之徒,他们敢于在悬崖边走钢丝,也乐于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只是,被人威胁和受人威胁一向主导权都在他们身上,而他们也向来不会去在意这些。这一次,被杰洛士用言语威胁,小滴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名为恐惧的情感。
多久没感受过这种情绪了呢?
这种压迫感,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但和其他人相比较,库洛洛、西索以及奇犽的表情就显得平静多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眼前发生的一幕和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都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善茬,大概是什么绝世大魔王之类的存在,而被制住的少女应该是阻止大魔王的神族。
可惜,实力稍微欠了些。
杰洛士盯着库洛洛深幽的黑瞳,勾了勾唇角:“人类中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家伙,纯粹的黑暗……”他一眼就看出库洛洛和他是同类,还有那个叫西索的家伙。要不是现在场合和时间不太对,他倒是不讨厌认识像他们这样的人。
奇犽恼火得要死,但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黛米的情况,见她被困住,还是那么羞|耻的姿态,奇犽担心得要死,他试着去破开结界,效果并不是太好。
黛米知道奇犽担心自己,见他想要破开结界,特意用眼神去提醒他稍安勿躁。
一个眼神让担心黛米的奇犽冷静了许多,早已伸出来的利爪重新缩了回去。
知道奇犽懂了的黛米放心了许多,她勾了勾唇角,在杰洛士将注意力暂时放在蜘蛛身上的时候,松松散散垂着的手微微一动,随着她的动作,细线崩的一下收紧,将她的手腕勒出一条血痕。可她丝毫不在意这些,五指先是张开,接着心中默念咒语,接着张开的五指一瞬间握紧:“炎灵灭鬼冲!”五个字,一个咒语念出,接着那些困住她的黑色细线直接被炎灵灭鬼冲的火给烧了个干净,而她也顺利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重新落于地面,黛米二话不说直接一招烈火球攻向了杰洛士。
迅速消失原地,烈火球狠狠砸在了保护蜘蛛的结界上,而杰洛士则出现在黛米斜对面的半空中,笑眯眯道:“这点果然不能困住你。”
“你逆转了魔法阵,借此连通了过去,你和『他』到底想回到什么时候?”当时在天空竞技场的咖啡厅内,杰洛士说的那些是否真实,黛米已无从查知。但她清楚知道逆转时间魔法阵代表了什么,过去看似已发生,但却不是不可逆转的。
双手聚起一道魔法,黛米说着的同时直接一击崩灵裂过去。
崩灵裂是精灵魔法之中最强的魔法,它可将魔力集中,击倒实力比自己强的对手,对魔族更是个可以要了它们小命的魔法,可与龙破斩匹敌。
堪堪躲过崩灵裂,杰洛士看着自己身后被轰掉的墙壁,表情不知不觉凝重起来。
“看来黛米屏蔽的关键字是认真地在考虑杀我啊。”他对黛米留情了,但对方显然没打算对他留情,无论是之前的烈火球,还是现在的崩灵裂,都昭示着黛米的认真。
“你要做的事情已经超过可以忍的范围了。”定定地盯着杰洛士,黛米面无表情道:“刚才面对『他』我就没打算留情,何况现在是面对你?杰洛士先生,你还是选择臣服于你们的王,就算『他』只是亡魂碎片,就算『他』会夺取你的身体,成功将你吞噬掉,你也依然选择忠诚于『他』……”
“黛米屏蔽的关键字怎么就知道我忠诚于『他』呢?”
“你如果没有忠诚于『他』,不会不解决现在的情况。”黛米淡淡说道:“你还是放不下……我,我们已经是历史,人类的繁荣也好,衰败也好,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们该放下了,杰洛士先生。”
平静地看着黛米,杰洛士那双眼没有像往日里那样眯起,他冷静地看着少女,慢吞吞才开口道:“我们明明那么强大,明明可以永久地存活在这个世界,可现在呢?魔族只剩下我,神族只剩下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这样的话出自杰洛士口中莫名感到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感。
她也知道神魔的消逝是很可悲的,可这就是法则,世界的法则,他们无能为力。
黛米和杰洛士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道理大家都懂,就是愿不愿意去听和明白了。”黛米看的太开,而杰洛士则是看不开,这也导致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无法真正站在一条线上的原因。杰洛士选择的路是毁灭世界,黛米则是穷尽全力去守护世界,这便是魔与神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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