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我放在下颌前的左拳抓来。我左拳直击,他右爪一变,将我手抓个正着,
向外一转,左拳毫不留情地迎面打来。
我有样学样,右手挡在面前,刚好将他左拳抓住,也是向外一转。两人平分
秋色,较量起了臂力。
只见他脸憋得通红,额上暴起青筋,牙关紧咬,两眼瞪得溜圆,想来我亦是
如此。
正全力以赴之际,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眼角黑影一晃,他抬膝向我小腹
顶来。我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以牙还牙,同样也是一个膝撞。
”呯!”彻骨的疼痛从右膝传来,我松手踉跄后退,几乎没法站稳脚步,刚
才那一下要是被顶实了,我保准立刻失去战斗能力。他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手
扶着台边的绳子,呲牙咧嘴的,看样子也痛得够呛。
此时台下已是寂然无声,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比我早一步回复过来,站直身子,眼中轻视之意尽去,面色沉静,扎了个
马步,深吸一口气,缓步向我走来。
我也站直身子,见他双手垂在身侧随脚步前后摆动,就是正常步行的样子,
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心想你自己托大我又何必客气
机不可失,我当仁不让地一拳当x捣去。出乎意料地,他不挡不格,我这一
拳结结实实打在他左x,他只是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又踏前一步。
我大惊,怎么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x接我全力一拳居然半点反应都
没有。正迟疑间抵在他x前的手臂已被他抓住,他猛转身将我的前臂扛在肩上,
”嘿”地发力,想给我来个甩口袋式的过肩摔。
幸好我眼明手快,左手迅速抓住他后腰部位的武装皮带,他一弯腰我只是双
脚离地,并没有被他摔出去。
他见这招无效,左手仍紧紧抓住我手臂,松开右手,一肘撞在我的肋部,钻
心的疼痛让我手足俱软,再无法使出有效的反击手段来。
他反手抱住我的腰,全身急旋,我终于不支松手。偌大的体c房在我眼中翻
了个个儿,然后就是背脊重重砸在擂台上的感觉,摔得我两眼金星直冒。
他单膝跪在我身边,右手拇指和食中二指成虎爪扣在我咽喉处,凝力不发。
到这个地步再坚持就有点无赖行径了,我坦然举手认输。
台下响起彩声,他松开手将我拉起来,脸上重新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怎么
样没事儿吧”
我也向他笑笑,”你真厉害,我不是对手。”
蔡排长钻上台来,”薛成可是咱们连里连续四年的格斗冠军,能到这个地步
你已经很不错了。”
”惭愧,”薛成脸上一红,”要用到硬气功才能打赢,蔡头儿你就别再臊我
了。”
”硬气功”我心中一动,”我就学这个!”
蔡勇呵呵一笑,”别着急,看过再说吧。”
其他人继续练习,蔡排长边带我参观边给我介绍,不知是不是我的彬彬有礼
给他留下了好印象,他的解说详之又详,回答我问题亦是不厌其烦。
侦察兵服役期比一般兵种长,标准为五年,且要求极严,基本要求掌握所有
兵种技能,包括枪械、爆破、驾驶、通讯、擒拿格斗、潜伏、野外生存……甚至
连煮饭炒菜都得学。
排里不设炊事班,日常伙食按周由战士轮流当值解决。侦察兵出身的人,几
乎个个都是全能的多面手。
由于兵种特x决定,近身的搏斗是侦察兵训练重点中的重点。为求在最恶劣
的条件中生存下来,一招一式均狠辣无比:撩y踢裆、锁喉c眼、家常便饭,膝
顶肘撞、指戳牙咬、无所不用其极。
所幸为了安全起见,这些招数只能在和有特别保护的专门陪练人员一对一的
针对练习中使用,日常训练严禁使用。要是薛成刚才用了这些攻击招式,别说对
攻,二三招内我就得被摆平。
而且为了更好保护自身,每个侦察兵都必须选择一至二项绝技修习。主要是
以气功为基础衍生出的一系列高等应用技能,像刚才说的硬气功就算是一种最基
础的入门技巧,分支有:
排打功:有点类似于小说中的铁布衫,以硬气功为g基。运气于x背,拿藤
条抽打,每日不少于一小时,藤条由chu而细。修炼到后来,完全可以说是铜皮铁
骨,茶杯口chu的榴木棍在x背重击至断折,皮肤上只会起半寸不到的肿痕,隔天
即消退。薛成刚才用的就是这种硬功。
铁裆功:每日正午一个小时方能练习,利用气息和肌腱的活动牵动睾丸。男
x正常状态站姿或扎马时睾丸自然下垂,此功练至高深时提气可使睾丸在一秒钟
内上缩至两侧腹股沟,较好地保护男x的要害部位,g本不怕撩y腿、猴子偷桃
之类招式。只是易学难成,如今已很少人修习。
提纵术:就是俗称的轻功,在不弯膝部的状态下气聚下腹,弹腿跳跃,愈跳
愈高后身上逐渐加上重物。修习有成后虽不能像小说中武林高手一样一苇渡江,
可至少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朱砂掌:纯粹的古武术,必须要气功有一定造诣的人方能修习。修炼方法保
密,只知是利用y劲,练成后地上平放一青砖,上放二张油纸夹着一块豆腐干,
掌力击下青砖碎裂而豆腐干完好,实战中用于破坏敌人的脏腑。此技一击必杀,
没有十来年的苦功休想入门,欲j通更是难上加难,所以现在会的人只是凤毛麟
角,部队中不提倡修习。
至于金刚指、铁头功、空手碎砖那更是chu浅无比的硬功,基本是人人都会,
不值一哂。
林林总总听得我是心驰神往,要是能练成一项就可酬神谢佛了。可惜这些功
夫都是要穷年累月坚持不懈地修炼,且方法古怪。我一个上班族肯定是没法天天
绑着重物僵尸跳,也不可能整天找人拿藤条抽自己,只好退而求其次光练那些断
手折足,分筋错骨的擒拿手法了。
唉,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出色,一生的j力都是有限的,想要在某个方面有所
成就,就必须放弃另一方向的发展可能,想要无所不通只是白日做梦。
成功的事业、崇高的地位、美丽的女人……在这些对我都有着强大吸引力的
各种诱惑面前,我又该如何取舍呢
第二十八章黑巷火并
黑巷火并参观完营房训练场什么的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我和侦察排这群兵哥一块儿在食堂吃了午餐,也算体验了一把部队生活。
午休后又和几个侦察兵练了几场,有胜有败,输多赢少。
蔡勇据此对我身体情况做了个总结:体力、耐力、瞬间爆发力都相当出色,可是身体柔韧x不够,抗击打能力差,整体协调x也很一般,所以体内的力量没法得到充分的发挥,说白了就是有力使不上。实战经验不足,目前只是凭过人的反应和判断来化解敌人的进攻。
可怜我身经百战的堂堂搏击冠军竟被说是经验不足,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在真正的格斗高手面前我也只能低头受教。
最让我ft的是他提出的改进方法居然是让我先练两个月的瑜珈,还要做一些杂耍般的小球抛接动作来加强手眼脑的协调配合能力,每天还要限时变速跑三千米,用来锻炼气息的控制,作为硬气功的基础练习,至于真正的硬气功以后再说。
跑步也就算了,一想到印度瑜珈中那些古怪的软体动作我就高兴不起来,被老婆们看到还不知该怎么笑话我呢。可教官有命也只能老实遵行了,谁让我有心学艺呢
星期天如约到秦慧家拜见准岳父岳母,秦父好茶,秦母喜字,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武夷茶王和湖笔徽墨花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虽有些贵,可物有所值,我富足的家境,俊朗的长相,不俗的谈吐加上合宜的礼物,两位老人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言谈之间显然已把我当作女婿来看待。
初次登门能有这种成果,我也真可算是旗开得胜了。
秦慧见我如此知情识趣,也是心花怒放,心情一好午餐时还陪我们喝了两杯酒。
酒j的作用让小美人儿红云上脸,星眸流晕,眉黛间春意浓浓,美目时不时送来的秋波让我心痒难搔,桌下背着老人还不时挑逗着我。
玲珑的小脚丫儿隔着袜子在我脚背上又压又挠,这调皮的小动作让我脚上麻麻痒痒,心中更是骚痒得让我恨不得伸手进去狠狠挠几下,分身更是高高挺立。
当真是苦不堪言,乐不思归。
下午秦慧借口我们要去看电影,得以从家里溜出来。回到我家,亲热一番后才向我汇报打理立安的情况。
宝贝儿的效率高得让我吃惊,三天不到她就基本了解了立安包括生产流程、进货渠道、市场价格、资产情况、员工安排等等在内的一系列公司运作,已经能在原副主管傅春林的协助下处理公司日常事务了。
她躺在我怀里,带着几分得意地向我邀功时我几乎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表现得这么好本应对她奖励有加,可恰好遇上小美人儿月事,我只好望洋兴叹,怨天不公了。不过在我声泪俱下的强烈要求和软磨硬泡之下,小宝贝儿还是没能坚持原则,含羞带怯地让我饱览了月满鸿沟的奇景。
轻解罗裳,定睛细看,只见丹砂绕谷,红云出岫,淡染彤离,真个是美不胜收。
“老公,这么脏,你…你还是别看了,好不好”小美人儿双眼紧闭,粉面通红。
“傻丫头,早说过了,你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干干净净的,哪儿来的脏东西你这儿美得不得了,我得拿相机照下来。”说着假意要起身去拿相机。
“别…别…”她一把揪住我,“羞死人了,别照,我…我让你看就是了。”
不一会儿小美人儿又想到新的问题,“老公,人家说…说白虎会…会克夫,你…你会不会……”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宝贝儿,你堂堂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怎么也会相信这些”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我非但不觉得肮脏bsp;秦慧听我如此看法,更是感动,差点儿又掉下泪来,吓得我连声安慰。经此一事,小美人儿对我是死心塌地,不愿有一刻分离,几声“老公”叫得我是筋酥骨软,飘飘欲仙。
之后的日子里,与爱人们亲热和积极的身体锻炼占掉了我所有的空闲时间。
我东倒西歪的金固然让艳姐和阿慧笑痛肚子,可当四个小球在我手中上下翻飞的时候也能让她俩鼓掌叫好……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一个月过去,天气渐渐冷下来,也是到了换秋冬装的时候。秦慧给我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立安所有的订单全部提前完成,比我预计的要好,光是军警服装的销售就有近七十万的纯利,这主要是因为前期的布料和一些辅料都是齐景天给我买的单,所以这一批基本上是纯赚。
这七十万里自然少不了肖少峰的一份,为了怕重蹈石铁生的覆辙,我还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先用别人的名字开了张折子,存三十万进去,办张储蓄卡,让他自己去更改密码,再当着他的面把存折烧毁,光留了张卡。
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可只有一张卡,还是别人的名字,就算被抄出来也有大把理由解释,至少不会像石铁生那样铁证如山,欲辩无门。
这其实也是掌握主动的一种策略,要是这事儿曝光,对我影响不大,对他可就不是件小事儿了。这样c作等于我手中又多了一个他的把柄,加上之前的录像带,就算他有什么反复我也不怕,虽然我并不希望用到这两样东西。
也不知是我的“良苦用心”让他过意不去,还是他觉得有利可图,老狐狸笑纳后主动提出要将下次夏装的订价上浮,我当然是却之不恭喽。
留下十几万作立安的流动资金,我拿出二十万买了坐骑――南京菲亚特公司的西耶那1。5手自排一体银色轿车。倒不是因为懒得走路,住在全市房价最贵的小区却走路上下班实在是古怪,我可不想这么引人注目。
买了车后才发现原来有车也是件挺麻烦的事,光是停车就让我大伤脑筋。在欧陆经典我花了几万元买了个车位,倒是没什么问题。到秦慧家的时候,那种老式的住宅区楼宇间过道窄没法停,球场又不让停,只能停在外面的大马路边,让人心中惴惴。
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艳姐住的那一片都是出租屋,附近又都是酒吧夜总会什么的,鱼龙混杂,车子g本不敢停着过夜。搞得我现在连留宿都不行。
无论我怎么劝说,艳姐都坚决不肯搬过来住,我好容易过去一趟亲热完了不能舒舒服服地抱着美人儿入睡,还得打起j神穿衣回家,感觉像偷情一样,真让人窝火。
这天我从艳姐住的地方出来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我一边走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说服她搬到我家来,手上还拿着保温壶,里面的汤刚才已经被艳姐混着我的j华喝掉了。
走到车边刚打开保险锁,耳中忽然传来几下铁器撞击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没事在这里打铁吗心中好奇,我循着声音向边上的小巷走去。走了几步刚转过一个弯,仿佛是剥去了光鲜亮丽的外衣,x市黑暗暴力的一面出现在我眼前。
十几米开外,昏暗的路灯下,二十来个手持长刀铁棍的人正在追砍两个人。
弱势一方虽有二人,可前面那个黑衣皮裤马靴的青年却只顾一瘸一拐地朝我这个方向逃跑,真正浴血苦战的是断后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这里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只见他右手挥舞着一把一尺多长,样式古怪的锯齿刀,正顽强地抵挡追兵。左臂无力软垂在身侧,左边西装裂开一条大口子,半个肩膀血淋淋地露在外面。
所幸巷子较窄,对方虽有二十来人,能同时进攻的却只能有二三人,黑西装且战且退,堪堪抵住攻势。
明知道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对方以强凌弱,一心致人死地的作风还是激起了我侠义之心,见死不救可不是我萧桐的x格。
可能是怕惊动别人惹来麻烦,两边人马都一声不吭,小巷中只有刀棍的碰撞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我灵机一动,暴喝道:“我们是公安警察,全部不许动,统统把刀放下!”
灯光下我看得清楚,所有人都呆了一下。那个黑西装明显反应快半截,横扫一刀逼退最前面的敌人,返身搀着前面的青年,加快速度向巷口冲来。后面的人如梦初醒,拔腿又向前追。
怎能让你们得逞我猛地抡臂甩出手中的保温壶,小西瓜大小的保温壶从黑西装耳边擦过,“砰”地一声正中追在最前面那人的脸部。
不锈钢外壳的保温壶即使是空的也有三四斤重,那人应声后跌,这一下可够他受的。嘿嘿,几年的篮球社副社长可不是白干的,要是在球场上,这绝对是个j准的长传。
后面的人脚步被阻,顿时乱成一片。
“快上车!”机不可失,我沉声对已经跑到跟前的二人喝道,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车边,开门钻进去将车发动起来。
二人刚刚挨上后座,门还没来得及关,追兵就从巷子里冲出来,直扑我的车子。
倒档一挂,油门一轰,看着快到眼前的凶神恶煞越跑离我们越远。退到十字路口我方向一打,刹车一带,车子一个漂亮的横摆动作。挂上档位,向前开出时我才算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发话,后座那个年轻人已经掏出手机,“爸爸…我和阿海被人砍,追…追了半条街,我的腿断…断了,快…快来救我们……我…我…咳咳……”没说两句,就咳着带上了哭音,再说不下去了。
后视镜中,黑西装将那古怪的刀c入怀中的刀鞘内,拿过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才将手机还给年轻人。
“你的伤怎么样左手看样子伤得很重呀,要不要送你们到医院去”半夜的街上没什么人,我把车开得飞快。
“不用了,”那人声音沙哑低沉,“麻烦送我们到城东华兴路口就行。”
“喏,拿着。”我从衣兜里掏出手巾向后递去,“干净的,按在伤口上可以止血。”
“谢谢!”他接过去,没有管自已的伤口,却按在那个年轻人的左腿上。
“哎唷,疼…疼死了……阿海,你就不能轻…轻一点儿”还有这种人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来到x市买了这套房子,装修的那两个多月我闲着没事都在城里郊外兜兜逛逛,对城内大街小巷什么的还算熟悉,晚上又没红灯,一路飞驰十几分钟就到了华兴路。
路口早有一辆黑色尼桑等在那里,车边两个中年男人立刻迎过来,搀着直叫唤的年轻人上了那辆车。
那个叫阿海的从衣袋里拿出皮夹子,把里面的钱全掏出来递给我,厚厚一叠大概有几千元,“朋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一点意思……”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他的长相。他肩宽背挺,身材高大,只比我矮了几公分。
一身黑西装破了好几道口子,除了左肩那个刀伤,身上至少有六七个大小伤口,都还没完全停止流血,他却满不在乎,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两寸来长的头发一g一g像刺猬般竖起,本是黝黑的脸庞因为失血,显出异样的青白色。连鬓短须略微卷曲,左眼眉上还有一道旧刀疤,肯定是在以前的浴血搏命中留下的。嘴巴不大可嘴唇奇厚,光看鼻子以下部分倒像忠厚之辈,g本不像个视受伤流血为无物的人物。
我笑着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推回去,“你认为你们俩的命就值这几千块我出手帮你们只是看不惯人多打人少,如果想要钱的话,刚才掉头把你们送给那帮人估计得的更多吧”
他呆了一呆,我指了指那辆尼桑,“看样子那个年轻人是你的…嗯…应该叫作少爷吧我见你奋不顾身替他挡着追兵,自己伤口不管却先给他止血,敬佩你是条忠义当头的好汉子,交你这个朋友我是愿意,给我钱……嘿嘿,你也太小看我了。”
“对不起,是我错。”他黑脸庞红了一下,把钱收回衣袋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你到元宏娱乐城找我,咱们再好好说,就说找阿海就行了。”
“嗯,”我点了点头,“你左手真的伤得不轻,抓紧时间好好治治。”
“劳兄弟c心,谢了!”他伸右手和我握了一下,转身上车。
看着尼桑车开走我才上车发动回家,由于车是新的,还来不及办手续挂牌,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那帮人抓到什么线索,倒是车上留下的血要好好花时间清洁一下了。
没法子,后面真皮座垫上血迹斑斑,拿到洗车场去估计得把小工吓死,只好我亲自动手。幸好明天是星期六,要不还真有点儿麻烦。
唉,下礼拜还得去挂牌。清洗缴费加油停车……这些零碎琐事真是现代城市里有车一族的最大烦恼!
打开车窗,秋末的晚风迎面吹在脸上略有凉意,清爽怡人。我现在才开始静下心来考虑刚才的突发事件。
那两个人应该是黑道上的不会有错,刚才一时冲动救了他们,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那个忠心耿耿的阿海确是让我心中喜欢,救他一命,就算今后有什么麻烦也是值得。
嗯,有机会一定得好好结交一番。
第二十九章好事成双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句话在我身上真是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洗车固然花掉我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可是第二天艳姐听完我昨夜的遭遇后惊得花容失色,在我趁热打铁的劝说下居然同意在没有找到更好的住所前,暂时先搬来和我一起住,怎不叫我欣喜若狂
星期六我帮艳姐收拾房间退租,搬过来还整理了半天,没有去军分区,隔天倒是有人找上门来。
早上八点左右,我搂着艳姐,正坐在沙发上陪她看碟。
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身世有些凄凉,艳姐特别爱看生活片,据说以前没事就租了一堆放家里慢慢看。常常影片人物一个小小的情绪波折都能让她感慨半天,有时候我都觉得剧情安排太做作了,她却唏嘘不已。不愧是敏感体质的女人,连神经都那么敏感,想来也真够可怜的,我更该好好呵护她才是。
正在感怀怜惜,桌上手机响起。接起来一听,是薛成,说是向连长要了外出的名额,星期天几个人出来逛逛,想到我家玩玩。
我自然是欢迎之至,几个周末的共同相处,我已经和这群热忱率真的子弟兵们打成了一片,特别谈得来的就是薛成他们几个二班的热血青年。
要不怎么说当兵的人效率高呢,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不到半个小时,几个身着军装的小伙子就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了。
说部队wuhui实际都是高层的事,最底层的兵还是蛮纯洁的。除了薛成外,张玉胜、刘坤、白杰、许朝辉、郑万财五个人都来自农村,率直、淳朴、坦诚的个x让我不禁回忆起小时候和爷爷住在一起时乡下的童年玩伴们。
“萧哥,嫂子太漂亮了,你真有福气。”薛成挤眉弄眼地调侃着,我回过神一看,几个小伙子看着端来茶点又返回厨房的艳姐的背影,都有些呆了。
“呵呵,好好干,混个军官当当,过几年娶个比嫂子还漂亮的媳妇儿。”我并不以为忤,艳姐的美貌有时连我都把持不住,何况是这群天天关在军营里,少见美女的毛头小伙子们
没想到一听见这话,几个人的脸色都黯下来,一个个沉默的沉默,扭脸的扭脸,垂头的垂头。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觉察到他们的情绪变化,有些愕然。
“萧哥,你不知道,”白杰二十四岁,在这几个人中年龄最大,还算比较老成,“咱们六个人除了朝辉,其他都是今年服役期满,马上就要退伍了。”
“嗯,怎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退伍是正常的,这有什么好沮丧的
“退伍后该怎么办我们真的不知道。”刘坤抬起头来,眼神中透着一丝迷惘。
“没错,马上就要冬季征兵了,我们几个都为这事儿烦心呢。”连平时不爱说话的郑万财都c上了口,看来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明白了,这帮小子是在为出路c心呢。
“不会吧我听说退伍军人不管回乡还是留在驻地都有安排工作的呀!”我努力拿国家政策开导着他们。
“咱退伍兵不比复员干部,要是服从组织安排,一般就是找个单位塞进去当保安经警什么的,好单位都被那些和上头关系好的给占了,差的单位一个月几百块,想养活自己都难,就更别说寄钱回家了。”白杰神色黯然。
“我是河南安阳的,刘坤是甘肃天水的,白杰是四川内江的,万财是安徽安庆的,朝辉是江西宜春的,”张玉胜也是一脸沮丧,转脸向着薛成,“我们不像成子,父母都是股长科长,找工作容易。我们要是呆不下去,回家要么务农,要么放牧,过几年攒点钱娶个媳妇,一辈子就这样了。”
“别扯我呀,”薛成不乐意了,“我当初要是肯听老头子的话乖乖念书,也不会跑来当兵了。依我说呀,咱们兄弟同进同退,一块儿开个饭馆得了。”
“开饭馆容易呀你就别添乱了!”许朝辉一直没有说话,被薛成一搅也忍不住跳出来。
薛成见玩笑开得不是地方,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言语。
白杰又接着说:“萧哥你说混个军官干干,别说提干了,现在连转志愿兵都难呀。本来指着实在不行就转个志愿兵,一个月也有一两千块的津贴,可临了才知道志愿兵也不是想转就转的,谁让咱们没钱送礼呢”
“你们怎么不去读军校呢有学历提干也容易呀!”艳姐围着围裙,端着一盘切好的甜橙从厨房出来。
“嫂子你不知道,军校每年几个名额都是留给那些的,在部队呆一两年推荐上军校,混两年毕业提干,然后复员安排到省里市里企业或政府机关,直接按副科级使用。我们”刘坤摇了摇头。“没戏!”
“上头没人打招呼,真正凭本事考上的少之又少。咱们几个就白杰读了两年高中,还没毕业,其他都是初中水平,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难,难呀!”张玉胜越说越激动,“都说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服务几年到头来军校上不了,部队呆不住,出来连自个儿都养不活,这叫当的哪门子兵呀”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选择,”刘坤这时的表情看上去咬牙切齿,“去年的老兵听说有几个入了黑道,打架放火,逼债胁迫,什么事儿都干,倒是也能穿金戴银,左拥右抱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侦察兵出身的人别的没有,打架都是一流的。”
“堂堂人民解放军退了伍跑去混黑道,”白杰话语里那浓浓的自嘲味儿连聋子都听得出来,“也真够有出息的!”
张玉胜从衣兜里掏出香烟,是两元钱一包的便宜货,每人发了一支。薛成、朝辉和我都不吸烟,看着他们几个吐出层层烟圈,仿佛要将心中的苦闷一口气吐出来。
“萧哥,我们今天来是想求你一件事,”白杰猛吸几口,摁灭烟头,“你帮不帮这个忙”
“说吧,如果帮得上我当然义不容辞。”我已经猜到他们会求我做什么,可是那正好是我没法答应的。
“听说…听说你和咱们连程希源程指导员关系不错,能不能…能不能……”
一到求人这份儿上,再直爽再豪快的人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原以为是找我借点钱好送礼,目前所有资金都得保证立安的运作,又刚买了车,我确实是没有闲钱,还真答应不了,没想到是求这个。
艳姐知趣地回到厨房,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盯着我,双眼炯炯,看来几个人唯白杰马首是瞻,而且是来之前都商量好的,就为了蔡勇那天说的我是程希源朋友的那句话。
“这个……”我心中其实另有主意,故意沉吟了一下,“不是很好办呀,程政委其实是我朋友的同学,我连见都没见过,只通过一次电话,真的不好再麻烦他……”
我说的是实话,我可不想再找肖少峰搭桥,老是劳动他会让他觉得我自恃功高,挟恩求报。再说了,关系到部队利益冲突也不是程希源一个人就能解决的,更不是肖少峰出面就有用的。
“唔,那…那也没办法了,”白杰话里透着明显的失望,“是我们唐突了,对不起。”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尴尬起来,还在动弹的就只剩下缭绕的烟雾和正“吧唧吧唧”嚼着橙瓣的薛成,这小子到哪里都这么乐天,看来真没吃过什么苦,不知道贫困地区的日子是怎么样的,不知道战友们为什么宁愿低三下四地来求人都不愿意分配回老家去。
“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不过……”我扫视了一圈,几张年轻脸庞满是y霾,“你们倒不一定要这么绝望,我可以提供另外一个选择给你们。”
“什么是什么”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黑色的瞳仁中又闪出希望的火花。
“跟着我干,”我紧盯着白杰的双眼,“是正行,不偷不抢,虽没有什么高收入,可我能保证,绝对不会少于你们转志愿兵每个月的津贴。”
几个人对视一眼,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惊喜,“真…真的吗”
“我长得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我微微一笑,将右手伸出,掌心朝向上,“怎么样考虑好了没跟着我干可是要吃苦的。”
“萧…萧哥,你给我们一条出路,我们…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你就等着看吧!”
“啪!”白杰把手拍在我的手上,紧紧握住,跟着张玉胜、刘坤几个人也把手握了上来,先前的y霾一扫而光。
“哎,我说咱这样是不是俗点儿”
“对呀,几个大男人你手拉我手,恶不恶心哪”
“就是,我说…喂,成子,咱们几个托萧哥的福,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哪有朝辉,不也没你什么事吗你明年这时候才退伍呢!”
“关…关你什么事我先预订不行吗”
“滚一边去,吃了橙不擦手,粘乎乎的就往咱手上放!”
“啊,也沾了我一手,这小子皮痒,揍他!”
几个人围上去把薛成摁倒就是一顿海扁,人多势众,这小子虽强却也没法还手,抱头嗷嗷求饶,原本死气沉沉的客厅里又响起欢笑声。
我含笑看着几个大孩子胡闹,心情也是好得无以复加。在现在这个事事讲究团队合作,个人英雄主义无处容身的社会,平白多出一帮得力臂助对我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建立起自己的心腹班底,等于向前迈出一大步,前面的路一定会越走越平坦的。
转头一瞥,艳姐也面带微笑,倚在厨房门边看着我,笑靥如花,娇艳可人。
呵呵,今天可真是个美好的星期天啊!
俗话说好事成双,更让我惊喜的事还在后头。招待薛成他们吃过中饭,刚把他们送走不久,茶几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来电显示赫然竟是黄佩芸。
“你好,小萧吗”
“喂,经理呀,大星期天的,不是叫我加班吧”
“唔,你猜对了一半儿,是有事儿找你,不过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嗯,电话里不方便说,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
约了时间地点,挂上电话,我心中诧异有增无减:私事找我谈不方便在电话里说黄佩芸啊黄佩芸,你还真懂得吊人胃口,只字不提原因,这样的约会我能不去吗我言行举止又该如何拿捏毕竟她是我上司,我对她又不是没有非份之想,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出乱子。
艳姐的意思是顺其自然、随机应变。我深以为然,对这种有主见有心机的女人,想把握到她的想法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只有到时见步行步了。
八点差一刻,我已经西装笔挺地站在位于x市最繁华步行街上的一家店名叫geousdamask的西餐厅门口,来这种高档餐厅肯定得穿得正式一点儿。我早到了,约的是八点,可有风度的绅士总不能让女士等吧
等了不到十分钟,一道亮丽的身影翩然出现在我视野中,黄佩芸莲步盈盈向这里走过来。
今天的她真是美艳无方:新烫的头发没有挽髻,自然写意地披在肩头,卷曲的发稍随着步伐一弹一弹,相当活泼。那招牌样的金丝眼镜依然没有戴,好像在正式场合很少看她这样。玫瑰花般的嘴唇抹了淡淡的一层唇彩,更显娇艳欲滴。
她身着一套宝蓝色晚装,手上拿一个黑色坤包,同样是蓝色的透明纱巾披在肩头,隐隐看到两边雪白的香肩被晚装的肩带分作两段,相当诱人。本就紧窄的晚装从腰部开始束紧,真让人担心那摇曳生姿的丰臀会不会将紧裹的薄薄衣料撑裂。裙摆开衩不高,两截白得耀目的小腿不时闪现,引人垂涎。一双亮银色高跟凉鞋让yuzu更增妩媚,前端十粒鲜红的蔻丹让我心跳加速。
她真是上天赐下的恩物,这样走在街上,男人的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所有男人都想要以她为猎物,想要把她收入房中,我呢我准备好了吗我是一个合格的猎手吗
“我来得早,没想到你来得更早。”黄大美人带着一阵香风走到我身边,言笑盈盈,吐气如兰。
“没…不,我也是刚到,”美女当前我也有些手足无措,半天才想起手中的那束鲜花,忙递过去,“喏,送给你的,香花配美人。”
送什么花可着实花了我一番心思,我准备的是粉色风信子与白玫瑰,花语分别是倾慕、浪漫和纯洁、高贵,应该还算得体。
“谢谢!”她接过去,嫣然一笑,宛如云开日出、彩虹初现,顿时手中的鲜花都失去了颜色。
“我已经订好位了,我们进去吧”她伸玉臂挽着我的手,倚在我身边,轻扯着受宠若惊的我向餐厅内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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