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我仔细一闻,竟也嗅到淡淡的腥香,唉,我真是一只极度苦命的鬼啊。
自那日从那个什么所谓的吸血鬼正规军接手的指挥部里出来之后——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水墨画就把我带在了自己身边。不,准确地说是就把我软禁在了他身边。而且那次醒来之后,我的红色敕令信就变成了黑色,水墨画对此保持沉默,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依然很不爽很介意。
之后水墨画对我说,这次的红黑敕令信事件其实是吸血鬼部族内部的一次军事演习,虽然场面做得很真,但其实没有任何伤亡,可若是在演戏中被杀的话,却需要接受严厉的处罚。
水墨画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认真,认真到我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悻悻地缩在他的身边。而且水墨画还说,这次的军事演习逼真度很高,死亡或者受伤的话都会很痛,和真实受伤或者死亡时同一效果。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彻底崩溃了,怕到半步都不敢离开他。
可是现在,我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水墨画这只死鬼,明明是桂林鬼一只,干吗为了我长期逗留长沙啊?完了还经常性自己跑出去玩把我扔家里软禁,凭什么呀?
……话说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严格来说,水墨画也没“软禁”我。他只是捏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气定神闲地说,“敢跑出去,我就灭了你。”于是我就萎靡了。整整半个月,没半点动静。
不过现在想想,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吗管我这么多?再说了,凭借我血骑的身份,我还真就不信谁能轻易把我怎么样了!于是我越想越气,干脆决定偷跑出去!
但是一到街上,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在我刚出家门还没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就被两只吸血鬼堵到了巷子口。
一番血战。
然后,当我灭了这两只鬼,把丫的捆在一起逃出来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又遇到了一只长得跟施瓦辛格似的强壮鬼。
再一番血战。
再然后,当我灭了施瓦辛格,把他也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走出巷子口的时候,又遇到了两只长得很想基努?里维斯似的双胞胎鬼。
又一番血战。
再再然后,当我灭了两个基努?里维斯,把他们俩捆得像木乃伊一样地走出五步之后,又遇到了三只长得很像命运女神三姐妹的女鬼。
还是一番血战。
再再再然后,当我灭了命运女神并把她们仨捆得跟个茶壶似的精疲力尽地挪出两米之后,又遇到了一只形态跟金刚有得一拼的巨型鬼。
依然一番血战。
再再再再然后……我知道大家也很累了,但这是最后一次——当我浑身是血地对着从巷子口路过的收破烂的大妈大吼着说“你装什么老年痴呆,要上就赶紧上吧”的时候,大妈吓着了,一边把收的破烂一股脑地扔在我的身上,一边哭着跑了……
于是,站在一堆塑料瓶子烂菜叶子中间的我,是何其的无辜啊——尤其当我发现那堆垃圾中间还有一棵被丢掉的仙人掌的时候。
所以,当一脸泰然自若的水墨画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瘪了瘪嘴,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超级委屈地扑了上去。
这一次,水墨画没有把我踹开,他还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背。
等回到家,我洗了澡洗了头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水墨画还在对着窗外,不说话,表情有点奇怪。然后,当我畏畏缩缩地把扎满了仙人掌刺的手递过去的时候,他盯了我很久才开口说:“蚀颅,你看见我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我愣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指什么想法?”我看着水墨画拿出吸血鬼专用的药水来帮我擦手上的伤口,猜测他的语义——难道他知道我平常在背后“死鬼死鬼”地骂他了吗?“你长得好看,又有钱,我怎么敢对你有什么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水墨画抬头瞥我一眼。
我一惊,连忙改口:“就算没钱,你也穷不到哪儿去啊,而且你跟上面的关系那么熟……”
水墨画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再次抬起头来看我,这次逼我的脸逼得很近,“蚀颅,你就没对我产生过其他想法吗——比如,把我挂在你家墙壁上之类的?”
看着水墨画近距离的脸,我那颗不消停的心非常不争气地跟上了加速器似的狂跳不止。于是我一边感慨着水墨画的美貌,一边讪笑着打哈哈:“哈,虽然我一直叫你水墨画,但你又不是真画,怎么挂墙上啊!”
“蚀颅,别跑题。”水墨画干脆扳过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很想这么说,可是看着水墨画的脸,我就知道如果我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是真的不想活了。
就在这个关乎我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而我的手机铃声则刚好就是我最近正纠结的那首老鹰乐队的“waitinginthebsp;本来一脸严肃的水墨画在听到这首歌后竟然一愣,他看看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再看看我,满脸的疑问。于是我就趁着他疑问的这个时候抓紧时间脱离了他的魔爪,急忙冲过去接了电话。可当我刚刚把电话拿在手里的时候电话就断了,查看号码,发现居然是殷焰打来的。
“又是那个吸血鬼猎人联盟的小鬼?”水墨画从身后揽住我,顺势从我手上抽走了手机,“这小鬼最近是不是缠你缠得太紧了?”
缠得太紧的是你吧……我暗忖,但是却不敢明说。
“殷焰很少打电话给我,这次是出了什么事吧……啊!”我正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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