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湖内湖面宽阔,湖畔楼、厅、堂、亭巍峨错列,林木郁葱,万花缤纷,是个久享盛誉的名湖,莫愁湖盛产莲藕,莲花十顷更是此名湖引人入胜之处。
其时正逢炎夏,莲花盛开,翠盖红花,香风阵阵,恍若绝代的凌波仙子,出淤泥而不染。
李瑟和古香君划船戏水,观花赏景,开心不已,二人来京师多日,这是首次出来游玩,都大是兴奋。
李瑟见古香君坐在船弦上,除去鞋袜,赤足戏水,其姿态恬静异常,和以往见着的样子大是不同,不由心里动,心思便不放在观赏景物上了,只留心瞧她。
只见古香君随手采了朵莲花,放在鼻下闭目轻轻嗅了下,李瑟怔了怔,似乎从未见过她了样,心中阵荡漾。
古香君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扭头见李瑟呆呆地坐在船板上瞧她,便低头笑,想了想,轻轻移了过去,头枕在李瑟的腿上,道:“郎君在想些什么?触景生情,又想做什么好诗吗?”
李瑟道:“不是。”心想:“我是在看你呢!”却没说出口。
古香君娇笑道:“那是想什么?我们来时在岸上的亭上看见许多写莫愁湖的对联,副是:”水如碧玉山如黛;千秋乐府唱南朝。『还有副:“柳影绿围三亩宅;藕花红瘦半湖秋』,写的都还不错,你是不是也想得联,方不负今日游玩遭嘛!”
李瑟笑道:“看你说了大堆对联,又叫我也做,好像宝儿样了,怎么也学她来难为我了?”
古香君笑道:“谁叫你老让我陪她猜谜语,做游戏呢?结果现在我也沾惹上了。宝儿她还说也很喜欢对联呢!我听,怕她再让我和她对对子,就连忙岔开话题,还哄她说你最讨厌对联了,说那是小道,不值提的。她还当了真,叫我劝劝你呢!说什么猜谜语对对联,现在多流行啊!你为什么单单只喜欢谜语呢?”
李瑟笑道:“我连谜语也不喜欢。像她这丫头那样痴迷,整天就缠着人猜谜语,就是喜欢的人也给她弄得不喜欢了。”
古香君笑道:“是啊!她还说了车的话,叫我劝你呢!她说这个对联啊!可以使人变聪明,还可以骂人啊!讽刺人啊!别提多么有意思了,她还讲了很多故事给我呢!”
李瑟奇道:“什么故事?”
古香君道:“她没和你讲过吗?”
李瑟道:“没有。”
古香君笑道:“这小丫头。”心想:“这小丫头人小鬼大,自己不敢勉强李郎,却叫我去当说客。”
古香君继续道:“她讲的是解先生的故事,她的谜语啊!对联啊!都是解先生教的。”
李瑟惊道:“他教的?难怪!难怪!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她说的是解先生的什么故事?”
古香君道:“她说的是解先生小时候的故事,解先生很多故事流传天下,大家都知道的,不过这些却是秘闻。宝儿这么说的,她说解先生是江西吉水人,八岁那年,朝廷派个尚书,姓曹的官去江西视察,他听说解缙有神童之誉,便到吉水去看他。见面后,他见解先生是个乡下的娃娃,就起了轻视之意,再说也想炫耀下自己的才华,就道:”小犬无知嫌路窄。『解先生应声道:“大鹏展翅恨天低。』曹尚书惊,又道:”天作棋盘星做子,谁人能下?『解先生道:“地为琵琶路为弦,哪个可弹?』曹尚书见难不住解先生,挂不住颜面,就问道:”小娃娃很厉害嘛!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原来他知道解先生的父母是卖烧饼的,母亲是磨豆腐的,都是操的贱役,因而要丢他的脸,解先生道:“父亲肩担日月街边走,母亲在家推磨转乾坤。』”对联蕴含着谜语,轻巧地就挡过了曹尚书的刁难。“
李瑟听罢,遥想解缙的风采,大是钦佩,道:“我有缘见过他面,不过未曾识荆,惭愧!”望着湖光山色,水面莲花,不由感慨万端,慨叹道:“湖光犹有英雄气,莲花合是美人魂。”
古香君听了怔了怔,想起传说中莫愁姑娘是投湖而死的,说不定真是身化莲花了呢!见情郎如此风流儒雅,心里大是爱慕。
莫愁湖,松林掩映,繁华似锦,湖中莲花十顷,掩映然神往,心里充满了思念。
其时二人已经畅谈了很久了,蜡烛滴泪,已到了夜半,王宝儿和李瑟聊个没完,古香君开始还跟着凑趣,后来见二人聊的投机,也就乐得自在,在旁歇息,不过出去游玩了天,古香君有些劳累了,见二人也不在意她,就悄悄回到里屋歇息去了。
要知女孩子嫁人为妇后,不知是何原因,般都是贪睡的,因而古香君坚持不住,就自去睡了。
王宝儿喝了不少酒,胆气便壮起来,道:“大哥,你好没良心,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背着我偷偷自己去游玩,也不带我去。”
李瑟这才知道王宝儿是为这个生他的气,不过要是带王宝儿去,她的父兄定会不许,就算她也跟去,也必定会大动干戈,不知要带多少护卫去呢!自己总不能告诉别人:“有我在,淫贼不会来的,我可是他们的头目啊!”
李瑟想了半日,才支吾道:“哦……你不能去,你还小。”
王宝儿立刻气道:“你怎么也和他们样,又说这样的话。我不理你了。”
李瑟无奈道:“算哥哥说错话了,你其实不是小,不过你是女子,外面不安全啊!所以才不带你去的。”
王宝儿道:“那么为什么嫂子可以去呢?”
李瑟下语塞,良久才道:“她……她啊!她是女人,你是女孩子,所以就不用担心淫贼了,你没听说淫贼只对女孩子下手吗?”
王宝儿听了,红晕上脸,灯下更增妩媚,低下头道:“什么,什么女孩子啊!我也做女人好吗?”
李瑟酒喝了多些,再加上和王宝儿亲密无间,也就忘了顾及,再说见她妩媚可爱,便调笑道:“你懂什么是女人吗?你要想做的话,能告诉我怎么做吗?”
王宝儿道:“不……不知道,哥哥你教我吧!”说完身子歪,向李瑟跌了过去,李瑟只好把她扶住,低头见王宝儿红晕如潮,微闭双目,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其红唇欲滴,俏面如花,灯下看来,真是销魂。
李瑟不由心里大动,只想去采摘那朵红唇,不过李瑟毕竟还有丝清明,忙闭了眼,足有好会儿,才清醒过来。
李瑟道:“宝儿,你醒醒,睡了吗?”王宝儿身子拧了拧,却不说话。
李瑟又唤了几声,王宝儿只是闭目不答,似乎睡着了样。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抱到内室,见古香君也是香梦沉酣,便把王宝儿放在床上,转念想不妥,就走到外面,叫两个婢女进屋去送王宝儿回她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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