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星夜(11)
他试探著伸出食指轻勾她玉手,心脏再次为这微小、亲密的接触而欣跃,她温暖的小手,没有退缩,那释然──浓烈得要化也化不开,让他差点承受不下。这融暖的轻触在他体内激起连串战颤,强压下迫切的r欲,他要自己保持镇静、温柔。
能感觉到她呼息的软热──夹著柔细的急喘──抚吹在他脸上,他俯近,叹喟出她的名字。当他嘴唇擦拂过她娇嫩的唇瓣,她全身僵住、呼吸停顿,而他,他的心跳仿也骤停。但不一会儿後,她又让他重获新生──用她香蜜、软热的甜吻。
“我想你了。芬!”吮吻间,他来回低叹。
她没说什麽,只给他羞怯的微笑,回吻他。
华高不敢相信,她的温婉缠绵。他伤害过她,伤得那样深,他自知。他本来只想跟她谈一谈,看她是否还会……可她带著明显的渴望,也许如他的一般炽烈。所以,可以先用身体说话。
她的唇瓣软嫩,寻觅著,暖烘烘地,奉献所有。他俩气息互扫,火热、水湿。指节交握紧扣,躯体抵贴粘缠,搓擦著彼此,微分,然後是更紧密的挤压。他的渴望升华成难言的痛──渴望她的躯体,是的,但更渴求她,那份亲密,能让他再次感到,自己是完整的──当他俩再次结合──但让那折磨持续似也成了,一种享受,好让渴求,无限延伸。
静静地,她仰看著他,颤喘著,想望。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她抬手拉他夹克的拉链,他也不想再放缓了,帮她把夹克脱下。轻捻他衬衫下摆,她给他个问询的眼神,他立马把衬衫脱下。然後,仍仰凝著他脸庞,她把一只手枕在他x膛上,如此轻柔像怕会伤到他一样,另一只手则轻贴在他肚脐下方──像只有通过感觉他的心跳及小腹的震动才能确定他真实的存在──这轻触又倍添他已满溢的柔情。
老天──他火热、刚硬,浑身笼罩著对她的万千情素──她的抚m下移,挑动他的神经与yuwang。手指滑落到皮带上,解开皮扣,拉下裤链,带著甜蜜的希冀与想望她深凝著他。而他也急迫的想回应,已分不清是自身的yuwang还是纯粹的想满足她,他脱下裤子。
“想让我帮你吗”他问,她毛衣的绳结在他手下变紧。轻扯,让蝴蝶结缩小、松脱。她浅笑著颔首,用热切、信任的眼眸看著他,任他解开腰间的暗结,任他把毛衣掀翻过头。毛衣从她手臂滑落到地板上,形成黄绿色的一潭。看著身前只穿一条黑色短裤的她,他无限动容。这是她自己的衣物,不是康奈德迫她穿的那些透明薄袍。他真的就站在她的现实世界里。
第十五章星夜(12)
“芬。”
他的叹息温暖,在她耳上发梢处。身体刷过一阵温热,感觉美妙的矛盾,源自他轻柔的拥抱、有力的躯体、火烫的肌肤,奋起的肌r,抵贴著她裸露的xr、小腹及大腿。他的手指c没进她长发内,而她指腹下他窄臀与後背的肤触──平滑、灼热。当他吻她,轻柔又深入,rela又迫切,就是记忆中的那种吻,她魂牵索绕的吻,搅动、烘暖她,时而深入时而浅出,像某种前兆,去感觉他深入她。
被华高搂得那样紧贴,吻得如此深切,但她仍渴望,更多更多的他。想感觉压在身上的他的全重,两人肌肤互贴,肢体绞缠,同扭共挪。每回呼气,均伴著她难以抑压的吟呻。她发觉自己与他一起翻滚,身体自有意识地搜觅所需,击溃她本欲装出的被动角色,把他推倒身下,就像他俩在丛林木屋渡过的那最後一个早晨。
最後,终於,华高chuanxi著──甚至带点微抖,她想──断开那甜混著痛苦与愉悦的深吻,带著穿透x的凝视与温柔的微笑,他屈膝跪在她脚旁。在她小腹上印下一个个粘连的吻,然後,边抬头仰看著她,边把她neiku脱下,划过俏臀,溜离大腿、小腿肚,她提起脚踝摆脱它的牵绊。一股激狂的喜悦涌漫全身,只因能再这样跟他祼呈相见,她低头盯著他的抬头仰视,战颤著浓稠的兴奋,临界在欢愉与惶恐间。
他把脸颊枕在她小肚上,勾臂搂住她臀腿,静默地久久的拥紧,她的双手也轻抱住他头颅,感觉异常尖刻──浓烈得快要引发身体的阵痛──在经历过那许多苦楚以後,他俩还能重燃对对方的原始r欲,这是何等不易,而此时此刻的重聚又是那样、那麽的妙不可言!
两人转战床上。华高在抚爱、舔吻她,她所有的感官只剩愉悦,与疼痛。像个自相矛盾的笑话,像他离得太远,她要他再近一些,要他钻进她躯体内。吟哦著、回吻著,更搂紧他,她打开双腿,攀缠上他chu壮的大腿,弓起粉臀,乞求。
然後她僵硬的想起什麽,同时也感到他突发的变僵与静止。她记起来了,华高的眼眸反s出她自己的微笑,突然一阵紧张,热气慢慢往脸上蒸腾,她伸手拉开床头柜的小抽屉,m索了几下,取出一个小塑料包装。
“谢天谢地,”他叹息著,溢出一声轻笑,前额抵贴在她额上。
“我从来没……”她开口,仍感到热潮一浪浪涮过喉咙与脸颊,“…你能不能…”
他给她另一个舒心的微笑,又再吻她小嘴,温柔又缠绵。然後拿过那小塑胶袋,撕开外包装,翻卷出橡胶圈。她看著他把那白色胶圈套笼上r冠,然後手上三下小动作,把那透明薄膜展滚在yanju上。天啊,她只觉喉干舌燥,这太x感了,他的手在自身的火b上游移,轻柔又确定,橡胶紧绷的护鞘让r龙看起来更肿胀、钢硬。
他回到她身上,给她个挑情的深吻。再溶浑在一块,他的身体与她的,紧密、火烫地抵贴。他们缓慢的移动,表达著揭斯底里又坚决的寻觅,渴求结合。
当她把他吸含而进,他也打开了她,他的刚硬撑开、进占她,似要击碎某部分的她。那痛楚太过巨大,教她无法面对。华高,华高,他的存在烘暖她破碎的那部分自我──在她心里、体内移动著,他的身体,他的抚揉,击溃她脆弱的屏障,她心口紧揪,伴随著令人窒息的热潮,震撼她,灌溺她。
她感到被挤开,攻陷。没什麽能更贴近了,无从防御,毫无保留。
“芬,芬,”他低回著,他的嘴唇、气息吹扫著她的。
每一个震颤的碰触、接吻,他身体、嘴唇、手指的绷曲,均在修复她,她x口的沈溺感不再悲伤,而是充溢著喜悦的需索。她需要,身体觅寻著她灵魂的渴求──华高。
“华高。”
她所有的力量均在呼唤他,提抬起身体,把他拉扯进她火热的深渊。
“华高,”她恳求,她整个身体──手臂、腿、y道──紧紧地圈抓著他。当他投诚所有,痉挛著,啜泣著她名字??──那也许是她经历过的最沈痛与幸福的体验。
之後,他伴著她,仍深入著她。两人脸庞贴近,眼神互锁。浅小的碎吻,慵懒的微笑。然後他侧躺到她身旁,两人仍相拥相依。难以言喻的幸福感饱胀得她心脏也快裂开了。那源源不断的爱慕一浪浪拍打著心田,当他拥搂著她,抚揉、轻吻、用鼻子摩挲她的肌肤。一段长长的甜蜜互拥後,华高微笑著看她,之後轻声笑道:
“我来的时候可没了到会发展成这样!”
第十五章星夜(13)
华高觉得自己像失忆了般。这一切是如何开始,怎样发生的对话不到十句,在两人分开了好几个月後,如今,他就躺在她床上。她温暖、柔软的身体,赤祼著,挨贴著他的。天啊!他爱她爱得快发疯了。
“芬,”他低叹,额头枕在她前额上,手指梳进她长发间,“我不敢相信,能像现在这样,再和你在一起。”
她微笑,她闪烁的明眸与唇角的弧弯,朦胧在渐浓的夜色下。
“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对不起我离开了,芬。对不起,我离开了那麽久。比任何言语所能表达的要更难过。还有,老天,当我发现你的信,我很恼火自己离开了,没及时收到它。我恨这样,想著你以为我已经收到了,还继续避开,一声不吭地。”
德芬什麽也没说。融暖地挨著他,几乎没动,只除了手臂的微晃,手指轻柔地把他的短发往後耙梳。
“我讨厌这样,离开你。每天都担心自己伤害了你。我不敢奢望你能轻易地就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从未怀疑过自己想跟你在一起。”
她仍没作声,只轻柔的抚他短发、颈背。
“芬,我让你经历了那麽多。我──”
“不,华高。你没让我经历什麽。是我们一起经历了,我们各有各的心结,需要时间来抚平它。”
他拉近她,脸埋进她颈窝里,埋进她长发的馨香下,不敢相信她能温婉若此,在他离开那麽久後还能重新接纳他。这一切太过美好,让他害怕不是真的。
“芬,你怎麽能那麽好呢!”
“好”
“你真的一点都没生气吗”
“生你的气吗”
“是的,生我的气。因为那天我把你扔在这儿,头也不回地推开我们俩曾有过的一切。”
“这就是你做的吗”她动了下,床垫紧跟著游移,现在她温柔的声音,暖热的气息从上方飘来。“你是不是真的想──把发生了的一切和我,推开”
“不,芬。天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伤害了你,尽管你说没有。带著那股自责,我不知道怎样跟你相处。我怕将来有天,你也会这样想。这个跟你认识不到几周的男人,曾伤害过你。有一天你看著我,突然後悔和我生活在一起。”
“华高,不!你现在不那样想了吗”
“这仍教我害怕。芬,当我回想去我曾做出的选择。我曾做过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跟他一样坏。”
“你怎麽能那样想呢”
“我唯一能自辩的是,我只是尽力让你好受一点。而这也是他口口声声宣称他在做的。”
“可你知道那区别的,不是吗在康奈德和你之间。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我想你是对的──他不想伤害我,他自大地以为他是在打救我。可他其实是在玩弄我──玩弄我们──就像对动物做某种行为实验一样。你是被迫著去做那一切的,而且我相信,坚信,你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去保护我,不让我受更多的伤害。你不会以为你比我自己更了解什麽是我想要的,对吧”
“对。”
“我从来没生你气,华高。那很痛苦!我想念你。而……”她的嗓音变得沙哑,接下来的话语颤抖、破碎,伴著隐隐低咽,“我开始想你终究是不会来了。可我能理解,你要理清发生了的一切。我只希望你不要恨你自己,不要……”
“什麽,芬”
“不要把我想得太坏。”
他心口一阵紧揪,身体因愧疚而变得麻软、无力。
“不,芬,从来没有。”
“因为我的那个样子,跟他一起时。”一段静默後,她用微弱的声音补充道。
他该知道的。在木屋里时就该知道了。是他太自私了,整天为自责所扰,忘了去减轻她的苦痛。
“芬。”
把她拉近,吻她眉额,温暖、平滑。心底涌起一股澎湃的柔情,感觉她身体在轻浅呼吸下的微妙搏动,纳入、吐出,吸入、呼出──在他臂弯下,怀拥里。
第十五章星夜(14)
“芬。他在的几乎每秒锺,我都替你担心。看著你害怕,看著他强迫你,我很难受。”
他为肺部强吸入一口气。梳抚她长发,掌下流过温暖、丝滑的触感。他吻她发冠。
“可是,芬,当你的惊惶退却,当你被兴奋主导,那是仅有的时刻,就算他在我也能呼吸。我想──我几乎能肯定──当你被他挑起欲念,身体开始享受他的触碰时,你感到愧疚,像你背叛了我一样。可我,从不那样以为。”
“不吗”她的呼息轻打在他脸上,几不可察。
“从不,芬。
“也许这是不对的,可我必须得告诉你,因为我想对你坦诚一切──当你看起来像忘却了恐惧,当你开始不自觉地享受他带给你的愉悦时,我从没觉得受伤害,或妒忌。”坦诚所有,“其实,它让我兴奋。”
“我只是……”
“嗯”他耐心等待。
“我恨自己这样想,觉得我做了什麽伤害了……让你觉得……我感受到的……对你的感觉……”
“芬,芬,”他搂紧她,吻她,在黑暗中努力搜觅她的视线。“你没做任何事,去伤害我俩间的一切,一件也没有。千万别乱猜你跟康奈德发生的,无论是在认识我前还是之後,会让我对你有不好的想法,或减少我对你的好感。”
她躺在他身则,默不作声。也许是在质疑他。
“当我回想,当我记起木屋里发生的事情──在他出现後,某部分记忆让我害怕,教我愤怒、痛心。可绝非全部,有另一些回忆……到现在依然教我兴奋。你的感受是否也一样,芬”
“是的。”
“当我回想起他吓怕你,伤害你的片段。我是那麽的气愤,我想如果在街上碰到他,带著那股怒气,我会上前狠揍他一顿。可当我想起你看上去也想要他时,那时候你的不情愿好像只因我的存在,我还想起他怎样让你脸红、chuanxi。”华高让yuwang漫染上他的嗓门,“当我回想起你的战栗与shenyin,当他的嘴和身体落在你身上,翻滚、抽c……”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我想你能听到,感觉到它对我的影响。那些时刻,你完全被掩没──无论是身体还是感官──我对你的感觉,澎湃得无以复加,当我想起这些时。”
她仍没作声,也许她需要的是时间──而非他更多的呢哝──过一段时间以後她会看到,他对那段经历及对她的感觉。
那麽温暖,那样放松,躺在她身侧,感觉她的气息,她的手妙曼地缓游慢移,在他後背、腰际。微笑在黑夜中,喜悦像肾上腺素冲擦全身,想到他可以更深的了解她,想到他终於可以憧憬未来,那是分开的岁月里他从不敢奢求的。每分每秒,他抗拒不了,想抚m、吻她,而她也热切地回应每个爱抚,他嘴唇的每回吮扫。没过多久他俩又卷缠在一块,寻觅著──扭腾、颤息、哦吼,让这一次持续更久更久,像要把别离数月的思念深深融进,x爱的每个动作中。
第十五章星夜(15)
一阵和暖的、饱胀的,闪烁不定的欣悦唤醒她,让她仿若置身温暖的大海,浮载浮沈。华高。脸颊枕在他暖烘烘的x膛上,手掌平展在他小腹上。他的气息吹打在她发梢上,他的手臂环搂著她。华高。正躺在她床上,拥著她。喜悦尖厉得教她害怕。
他的身体稍动了下,然後额际印下他温软唇瓣的甜吻。眨了两下眼睑,她抬头,睡意惺松的眼眸凝向他。他那宁静的注视,那温柔的微笑。永远。她在心中默祷,想象这样醒来,与他一同醒来──永远永远!
无需思想介入,手自有意识的开始抚m。手指一路巡梭,自肚脐上方平实的腹肌始,下扫到小腹丘麓分明的纠结肌r群。她轻摇首,好用脸颊去感受他x膛的平滑、结实。然後他俩热吻彼此,嘴唇、鼻尖、眉毛、耳朵,指节交握,大腿绞剪在一块,小腿扫擦著小腿。
“跟你一起醒来,感觉真好。”华高的嗓音柔和,融著懒倦的睡意。
两人换成侧躺,那样抚触对方时就能看个清楚。看著被单因她的挪动而滑落,酥x半露,一股奇异的舒适感──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连半点尴尬也没有。他俩本就属於这样,chiluo在一起,坦呈所有。
他在看她的脸,他的手指在她鼻翼与唇角间游移,描摹出她的微笑。然後他的指腹又落到她发上,俏皮地挠她的痒。
他低语,“今天要出去吗”
她摇头,没有。没课,没约会。他笑了。
“我也没,”然後,又一个甜吻後,“这是不是说我们能有一整天的时间在一起”
欢呼雀跃,像被注入大量兴奋剂,血管急速膨胀,身体似要摆脱地心吸力,轻飘飘的。
“我很快回来。”华高边用鼻尖摩挲她耳缘边轻哼,在他下床前,她的躯体与四肢已被挠出连串电流。
德芬看著,chiluo的、可爱绝伦的──从她这有利的角度──那美味的luoti,刚起床的凌乱卷发,带著浑厚肌r的背梁,窄臀以及圆俏的屁股,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像古希腊英雄的雕塑──他从床缘大步走开,半隐身在用以隔开工作室与睡房的竹屏风後,他回头瞟了她一眼才进浴室。一股热流来袭,彻底掩没了她。
心驰神荡,心口爬满朦胧的想望,她软滩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一辈子哪够花她想跟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她想了解他一切的一切,通过他去挖潜内里的她。可或许她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她不敢奢望像他这样的男人会为她腾出生活的空间。即便他愿意,她也不觉得他俩的生活真能融混在一起。也许她就得一、两个月的时间,也许只剩今天了。
可也或许不是,也许他真想跟她在一起。她不敢想象在分开那麽多个月以後,他从新出现只为与她过一夜。他不会这样对她的。他也想要她,想要他俩在一起的。她都要高兴得笑出声音来了。
然後,她所有温暖的、甜蜜的快乐迅速冷却、g裂。床几上,那已被拆封的biyuntao包装。华高没说、没问什麽。可她必须得告诉他。
是她毁了这一切。他已经来了,他们本来有机会的,可被她搞砸了。心口的重击越发沈重,当华高赤脚的走路声响起。到屏风边时他特地停下,裂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摆出个健美先生才会做的恶搞姿势,带点滑稽的chiluo在她面前。她听到自己怪异、空洞的笑声。脑里粘满浆糊,困惑的不知该说什麽,作何解释。
“嗨。”华高的笑容消失,“怎麽了”
他来到她身旁。紧揪著x前的羊毛被单,裸身坐在床上的她,突然害怕在他面前如此暴露。他抚m她脸颊,吻她秀发。
“芬,怎麽了”
“你没问biyuntao的事!”
“是没。”他温和、平静的噪音传来。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是有一点,”他道,语调里没有哀伤或愤怒。他不在意。她是怎麽了他g本就不在乎。她对他而言算是什麽起码不是她预期的那样。
“那,那你为什麽不问我”丑大了。她怎麽像个泼妇一样明明自己是有罪的那个,反倒先指控起他来。
“德芬,”他边揉她长发边抚慰道,“你不欠我任何解释。”
“可我想解释。”
“好的。”
她喜欢这样。他静默的忍耐,用他的嗓音、他的眼神给她空间。但她仍不知该如何启齿。她感到自己的五官揉皱成一块,脸蛋火烫烫的,肥大的泪珠滑落,滞留在鼻翼旁。
“芬。没事的。”
他的平静安抚了她。
“这几个月,华高。如果早知你会回来,我可以永远等下去的。可我以为……”
“我知道。没事,我保证。”
“如果一早知道,我就不会……”
“你是不是……”
他眼睛变红,嘴角轻搐,但他的嗓音依旧低沈、平稳。
“是不是出现了某个你是不是,”他迟疑著,强挤出,“爱上别人了”
“不,哦,华高,不是的。可我……”
“你跟别人睡了”
“有一个人。是的,类似是这样。”
她等待著所有幸福的终结。
“芬。天啊,芬。你用不著像罪犯自首一样。”
他微笑著吻她,把她的忧虑降解至她可承受的范围。
“你们还有见面吗”一段长长的空白,华高似在稳定自己的声线,他温柔的表情掩盖不住那受伤的眼神,“这是认真的吗”
“不,华高。我指的是。这有点难以解释,”她结巴道。
“你不一定要解释的,芬。”
“可我想……”
妈的。她在语无伦次这一大通前,先该准备段简洁的辩白的。华高已经够体贴了,可她还在不知所云。
“杰里米和我,从来不像我跟你那样。我跟他只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曾经有过……身体上的。可算不上认真,也没有浪漫的爱情元素。现在他也有了对象。可我们还时常在一起。经常在一起。偶尔,还会,我们……”
她试著大声解释,那种友谊太好,太轻易,以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超乎现实。
“芬,”华高给她个温柔的微笑,把额头抵在她额前。“我很高兴。”
“高兴”
“是的,高兴。我很高兴你的生活没有停滞不前,剩等著我觉悟回来。”
“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有点……我也不知道──怪异。”
“不,芬。并不。这很自私,可我得承认我释然了,在分开那麽长一段时间以後,我才回来,我很感激我没看到你疯狂地爱上别人。可我很高兴,真的,你有那样要好的朋友。”
“好吧。”
“你好像不信我似的。”
“我想……我也不知道。当你刚认识我时,我还是个懵懂少女。即便在经历了木屋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後,你也不能说我就很有经验了。我猜想,这是不是一部分的我能吸引你的地方。”
华高轻笑著吻她脸颊。
“我发现有些男人灌输给女人这麽一种意识──就是她们的爱人越多,她对男人的吸引力、价值就越少。还有,”他笑著嗓音换上戏逗的口吻,“你看了那麽多俄国19世纪的文学,好像对这方面的理解并没多少帮助嘛。你吸引我的地方是你带给我的感觉,你怎样影响我思考的方式。这跟我是你的第一个还是第二十个男人没有关系,跟我是否是你唯一的男人也没有关系。”
这次他吻她唇瓣。他微笑著,眼神固锁著她的。
“当我说你不欠我任何解释时,我是认真的。你的身体,你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你都不用为你的选择而向我汇报。”
她只看著他,点了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别误会我,芬。我昨晚出现可不是要寻求结束的。我来是希望一段开始。你跟别人发生了什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说著双手捧起她脸蛋,专注的看著她双眼,“唯一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间发生了什麽。”
“所以,你……”
她的脸火烧起来,不知该如何表述。
“没事,芬。问我。”
“你想跟我在一起。试著看看,我指的是──”
“是的。”
第十五章星夜(16)
“可你不在乎我是不是跟别人睡过”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在乎。并不是怕你跟别人好了就会夺走我的什麽的那种在乎。我在意,我想,就象我在意你上哪家大学一样。我在乎的是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拥有最丰富、最瑰丽的人生。你是个不可多得的x感尤物,芬,即使你没去挖潜那方面的自己。可这世上并非只有我有权探索那份x感。”
“华高──”
“我不是要故作伟大,也不是说我们俩不是合适的一对。”
他停下,她感到他焦点的转换,从他极力阐明的主旨,移到她身上。他所有的关注,就只有她,他的眼神凝锁著她的注视,然後,展臂搂紧她──温暖有力,她对他的需要、渴望融化成无数颤抖,她沈降进他的甜吻里。
“事实上,我很肯定,”热吻过後,他chuanxi著柔声低语,“我们再合适不过了。真的,超出我能肯定的其他任何事情。可……嗯,你也得同意的,不是吗在跟我和康奈德一起以後,现在还有你的朋友──杰里米──不同的人怎样带出不同的你。”
“是的,”带著不完全的确定,她回道。
“我比你大很多,芬。某种程度上,我经历过很多彩的人生。这其中一部分就是……嗯,我跟很多人睡过。这对你不公平,如果要你以後的生活里都只能跟我好。”
那五个字“以後的生活,”不断回荡,湮没他说的其他字词。
“我知道这是个反传统的观点。可真的,这想法已经索绕我好几年了,对我来说,这是爱一个人最极致的表达。独占的爱……难免伴有猜妒。而一旦猜疑,我想,就会开始阻扰别人gan+ta喜欢的事情,像去上学,或是正常的人际交往。我说的有没有一点道理”
“我猜。我想,是的。我只是……我没遇过有这想法,会真的这样去生活的人。”
“也许这想法不适合所有人。我也不知道。可对我而言,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被我绑著,而没法找更合适你的人。或者後悔没在别人身上挖掘你不一样的自己。而我知道,在跟那麽多女人相处过以後,我从没像爱你那样爱过别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上。而我也肯定,不论发生什麽事,我给你的感觉,你也不会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到。”
“是的。”
她看著他。无比动容。爱!他说爱。她从没奢想他会爱上她,也不敢让自己爱他。她跟自己说,相处的时间太短。而她也太年轻,没有经验去给她的感受定名。可这就是全部的事实──她爱他。
“看。芬。我来可不是要强灌这一大通给你的。”他低笑,他眼中的欢乐感染了她。“我刚找到回你身边的路。我们会发展成什麽,需要我们俩一起去探寻,一点一点地探寻。你好像对我刚才说的还很困惑,我不想让你再有任何的疑虑。”
是,是的,他,他的话语,当他们融进那热切的深吻。还有那笑容,那神情。她想那怕是经历核爆,他也能带给她平静。可之後,他脸上闪过某种神情,些许焦虑或苦恼在他的喜悦上轻轻戳过。然後,他平静的笑意又回涌进他摄人的银眸里。
“怎麽了”她问,在她来得及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会永远持续下去前,她突然觉得它马上又要流走了。
华高的嘴唇宽展成让人舒心的微笑,他在她额前烙下一吻。他双唇粘连了好一会才舍得离开,她的忧虑迅即潮退。当他後撤,看向她,那坚定的眼神抹走她最後一丝y霾。
“我只是……在经过那许多以後。我想向你坦承所有。”
“好的。”
她自觉渺小、冰凉,像所有的血都被抽走一样。
“哦,芬,”他吻她脸庞,一遍又一遍,“我想说的是……”
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轻笑,他眼里的某种情素像阳光一样璀璨她的天与地。
“芬,”华高的嗓音,低沈、温柔。几已承诺,无论她承受过多少痛苦、惶恐,都结束了。接踵而来的只会是好事。“表白不是我的强项,可在让你经历了那许多以後,我不想再让你疑惑了。我想让你知道,昨晚我来这里时心里的想法。”
他再给她个缠绵的长吻。
“我们某些方面彼此了解。我们共享的,曾有的经历,把我们拉近,太快也太亲蜜。可另一方面,我们几乎还不算认识。所以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麽。在分开那麽久以後,我就这样突然出现,我不敢奢望太多。可我来你身边,是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想共渡一生的人。我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如果这也是你想要的,我们可以试著,在一起。”
“我不需要时间,华高。每一天,自从我回到这里,我就希望能再见到你。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当他爱抚她,吻她。当她抚m他,把他接纳入内,两人重聚後第三次zuo+-ai时,她很肯定,万二分确定,这世上最没有任何事,再不会有任何外在因素,能把他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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