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可头实在是晕得难受,又跌坐回去。
今天他去应了国内长辈的约,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可对方是他爷爷的多年好友,爷爷去世时对方连夜从国内赶过去,哭得昏天黑地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去。
长辈带了自己家酿的酒,他本以为度数不高,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便喝了几杯。
可谁成想,老爷子是个嗜酒的,度数极高,几杯下肚就已晕了头,能够清醒地回家已是不易。
他自制力极强,鲜少饮酒,酒量自然是一塌糊涂的。
贝迩看他跌跌撞撞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他一时不注意,抓住了贝迩的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懊恼,连忙放开。
“贝小姐,抱歉,我一时酒醉,冒犯了。”
贝迩并不在意,只是担心他的情况。
“您吃了解酒药了吗?”
柏先生清俊的脸上布满红晕,少了几分疏离感。
“并没有,我对其中一种成分过敏。”
他眉头紧锁,应当是难受极了。
贝迩照顾人惯了,不由地对虚弱的柏先生投射了几分怜爱。
她扶着他在沙发上躺好,拿了书包里的退烧贴给他贴上。
她怕热,包里常备着退烧贴,外出时可以缓解炎热。
柏先生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这是退烧贴,您喝了酒温度高,难免会不舒服,用这个会好一点。”
柏先生点了点头,不再动,像是等待着她把退烧贴贴上去。
专注的神情竟显得有些乖巧,贝迩努力克制住想要揉揉他的冲动。
她把退烧贴贴好,柏惟松紧皱的眉头一松,像是舒服了一些。
她去厨房煮了解酒汤。
用食材做的,自然不会过敏。
她用碗盛了出来,端到客厅递给柏先生。
朱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乖乖地趴在柏先生的肚子上。
像是在心疼主人。
“这是醒酒汤,不会过敏,喝了能舒服些。”
柏惟松侧头看她,小姑娘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望向她手里的醒酒汤,一时竟有些眼热。
他初入名利场时,被人哄着灌酒,吐得天昏地暗的,爷爷就给他煮自己发明的醒酒汤,酸酸甜甜的。
那味道他一直记到了现在,没想到人生中第二次有人给他做醒酒汤,竟是他的临时助手。
“谢谢你,贝小姐。”
他接过醒酒汤,有很大一股苹果香气,入口也是酸甜的。
和爷爷煮的不太一样。
喝下去后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怎么样?我第一次做醒酒汤,照着网上的方子改良了一下。”
贝迩哪里照顾过酒醉的人,全靠自己摸索。
柏先生笑了笑,笑容并不是之前的礼貌微笑,倒有几分被逗乐的感觉。
“很不错,贝小姐很会照顾人。”
从见面开始,他就已经夸过他数次,他是个很懂得赞美他人的人,并不是虚伪奉承,而是真心实意的夸奖,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和良好的素养。
贝迩摆了摆手,他是个很好的雇主,自己做这些不算什么。
醒酒汤下肚,他的酒意散了几分。
理智回笼,他才意识到早已过了贝迩的门禁时间。
他迅速整理思绪:“耽误了你的时间,今晚你留在这里如何?楼上还有一间卧室,明天是休息日,我开车送你回学校可好?”
他自然是明白留女士过夜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毕竟是他耽误了别人的时间,也只能祈求贝迩的谅解。
“如果觉得不自在的话,我让司机送你去附近的酒店,由我来支付费用。”
“不用了,我就留在这里就好。”
她语速很快,语气有些急切,倒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柏先生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几分笑意。
“不用麻烦司机啦,已经很晚了,让他先回去吧。”
柏惟松抱着朱黄领她上了二楼,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现在这里是贝小姐的房间了,房间里的物品都可以随意使用,洗手间有一些洗漱用品,我不方便进去,我的卧室在隔壁,如果有不习惯的地方,可以随时敲门。”
贝迩傻眼,可是这是他家诶,怎么像她是主人了呢。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不是在抱歉就是在抱歉的路上,一言一行似乎都是严格遵崇礼仪。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好梦,贝小姐。”
***
贝迩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用柏先生家的浴室。
她回顾着这一天,只觉得神奇非凡。
向来端方雅正的柏先生竟然也有小孩子的一面,而她竟然留宿在了一个刚认识一周的男人家里,这个男人此刻就在她隔壁。
虽然是陌生的环境里,她却觉得很心安,大概是空气里一直弥漫着温暖的木质香气,大概是蚕丝被的触感很柔软。
大概是隔壁的柏先生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开心地滚来滚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露出一对好看的小酒窝。
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傻气,担心动静太大被隔壁的柏先生听到,她拍了拍脸,让自己停了下来。
日记本在寝室,她索性打开手机备忘录:
今天在柏先生家留宿,我很开心,这里很漂亮,让我很有安全感,我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的家。
窗外月光温柔,她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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