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后来说的话。］落泽说［本来它稍微解释一下就没事，谁知道它却说‘喝了我的洗澡水是你毕生的荣幸，别人追着喝还喝不到呢！’当时真的恶心到我了，怎么会有这种……］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讨厌野露神兽的吗？］弱水问。

［还有别的事呢，这个只是我最恶心的一件而已。］落泽说。

［可是，我从来都没听它说过这件事。］

［它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落泽说［它是不是一直跟你抱怨我是怎么针对它的？］

［嗯！］

［那它都说什么了？］落泽问。

［它说你剥了它修炼了几百年的皮，它之前都是靠那层皮保持容貌的。］弱水说。

［落泽，你还干过这种事？］我问。

落泽之前不是说那个野露神兽很厉害吗？那落泽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落泽比它更厉害？

［那是之后发生的事了。］落泽说［我当时在河边跟它过了几招，但是我打不过它。心里想了想，既然打不过，那总躲得过吧，不跟它纠缠了，我走还不行吗！然后我就离开了。

但是谁知道它那个恶心的家伙，过了几天竟然主动找到了我，还跟我炫耀它的容貌，跟我说它的那张皮有多厉害。说什么被它那张皮泡过的水也能保持容貌什么的，还让我给它跪拜！］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它的皮给剥了？］弱水问［你知道对它来说那意味着什么吗？］

［你把两件事放在一起看好不好！］落泽说［如果当时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落泽说［而且，那两次我也都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很严重的伤？你知道对它来说，失去了容貌有多严重吗？］

［那你知道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吗？］落泽问［对，我做的是过分，难道它做的就不过分了？］

“你说的是‘锦鲤’？”我问落泽。

‘锦鲤’是落泽给发狂状态下的自己取的名字，不过后来被我用《镇魂》给治的差不多了，很少发病。

“你之前不是说……”

“之前只是随口搪塞你的。”落泽说：“但我失忆了但是真的，只是没有完全失忆而已。”

［可是，你只要待在它身边不就没事了吗？］弱水说。

［我为什么要待在它身边呢？］落泽大吼［那个恶心的家伙，我就是死，也要离它远远儿的。］

［你……就这么恨它？］弱水问。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向着它呢！］落泽冷冷地说。

［它救过我。］弱水说［你当年剥了它一大半的皮，它用剩下的皮救了我。］

［它用皮救了你？］

［我当时身处一片火海，它把我救出来之后，那层皮就……］

［你可是浮水之源啊，怎么可能被火困住呢？］落泽问。

［不知道，好像是被人设计的，而且我当时还很弱，什么都不会呢。］弱水说［不过我后来一直查不到设计我的人。］

［就因为这个你就甘心做它的狗了？］落泽说。

“落泽你……”

我怎么感觉落泽对野露神兽的怨念越来越深了呢？

［它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弱水说［它……很好！］

［你被灌迷魂药了吧！］落泽说。

［信不信都随你。］弱水说［它很喜欢帮助别人，但从来都不张扬，它对我说‘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没什么好炫耀的’，它还说‘万物同源，无贵贱矣’。］

［哼！］

［你还是不肯相信吗？它是神兽，我只是个连活都怕的妖兽，可它却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我的大部分修为都是它教给我的。它从来都是默默付出，即使被误会也从不跟人理论。］

［所以呢？它还不是在你面前诋毁我！］落泽说［刻在骨子里的低贱……学了像模像样而已。］

［学了个像模像样？］弱水说［什么叫刻在骨子的低贱？你凭什么这么说它。］

［万物同源，无贵贱矣？说白了，只是个笑话罢了！］落泽说［可怜你还被它那点儿可怜的施舍给笼络了，还给你徒弟起了它的名字。］

［我给我徒弟起什么名字跟你没关系！你……简直……不可理喻！］弱水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千年露珠在哪儿，但是我不会给你们的。］

［要拿去给它吗？］落泽撇了一下嘴，冷笑着说［为它保持那可笑的容颜？］

［我说了你不会明白的，你们走吧。］弱水说。

［弱水，你是在这里吗？这里好难找啊，我在附近转悠了很久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你要送给我什么啊？还要我亲自来拿，真是的！］

这个声音像是从山谷里传出的百灵鸟的叫声，没有一丝偏颇，直击人心，涤荡一切杂念。

它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们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弱水脸上的欣喜与担忧，落泽脸上的挣扎与复杂。

［落泽……］

那个清脆的声音一下子颤抖了起来，像是没有一丝的被推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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