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太辛苦了,一夜醒了好几次,这不我一靠上座椅就禁不住打起了瞌睡。傻嫣然像是永远都见不到我了似的疯狂折磨我,好像一台大马力的抽水机,非要把我抽干抽净不罢休。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要是娶了她,早晚非得把我给撕碎吃了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要不要跟我回家的事情”她竟然只字不提,我当时觉着反正机票都已买好,她不提我也不便讲了,没准她还真的没有瞧上咱这贫下中农出身的主呢,她不说就拉倒吧。
以前回家的时候总怕见到我老妈,第一句话肯定是非常严厉地问我,“为什么没有将媳妇给带来?”我每年给她编的理由都不同,但肯定一点的是:女朋友有,她现在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能跟回来,请放心她儿子这一辈子是绝对不可能打光棍的。然后就是傻笑,老妈也拿我没有办法。老爸就更好对付了,随手丢给他几千打麻将的钱,就一切ok,他才懒得管我的私事。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每次回家都必须做的,就是去看看我从小一起成长的一个伙伴河风。不同于我的是,他从六岁开始就变成了一个“白痴”,而且他的智变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我把他给害的,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时间应该追溯到一九八一年的秋天,那时我和河风以及其他的一些小伙伴还没有上学。我力气大且头脑机灵,他们基本上都打不过我,我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头”。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非常的不服我,他就是河风,虽然能打得过他,但在摔跤这个项目上怎么都搞不定他,他摔我那叫一摔一个准。有几次让我在很多大人的面前丢了大脸,还时不时的有人暗示我是打不过河风的,令我特没面子。我一直都想报复他,就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河风是他妈在刮风的冬天在我们村后头河边上生下的,于是他在砖窑上做工的老爸便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河风的胆子很小,打架时不如我敢下手,还尤其对乡间流传的鬼啊神的故事特别发憷,所以正常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被我罩着的。
秋天是我们这些乡下的孩子最喜欢的季节,地里的玉米、红薯、花生都熟了,我们便搜集了大抱的豆去了,老妈在做饭。
正说着,老妈迎上来喜笑颜开地抢着问嫣然,“昨晚不冷吧?我们这里就是冷,没有暖气!”
嫣然羞涩的笑着应,“不冷,不冷!”
我心里想,当然不冷了,有我这个火炉在旁边暖着,冷了才怪呢!
手机响了,是慕华。
他说要来我家里看望一下我父母亲,我忙说:我正在往你家里赶呢,要先去看望一下大婶子的。我想昨天说了要去,因为嫣然的到来没有去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赶紧让小妹将爸和大利找了回来,催促着赶紧吃,吃完去慕华家里看看。
饭后老爸死活要拉着大利下象棋,我用开水烫了一下车,载上嫣然直奔慕华家去。
下雪不冷化雪冷。二蛋的这破车里还没有暖气,只能靠发动机热量取暖。化雪的时候,开车当然要十分的小心。就我这技术,即使是小心了,也开的好不了哪里去。
下了柏油路,到慕华家还有一段土路要走。路早被车子轧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土也已解冻,车子左右的直打滑,搞的我一头汗水。
“你看那个人,好不知羞耻!”嫣然忽然大叫起来。
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有一个男人,光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不远处的麦地里。我心头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赶紧将车子停在了泥泞里。
曾经听老妈说过河风在早几年的时候也经常光着身子遛达,现在被他老爸给软禁在房子里了。难道会是他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那个人是他。
摇开车窗,我仔细的看着那人。皮肤奇白无比,剃着个光头,嘴里还大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是我小时侯再熟悉不过的歌了,我一定要下车看看去。
于是便跟嫣然说,“你在车上千万不要动,我去看看!”便跳下车去。
走近了一看,竟然真是河风,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嘴唇已经冻紫了,仍然口齿清晰地演唱着《我的祖国》,除了脚上穿着一双大头棉鞋外,赤溜溜的一条,随着身体的移动,修长的阳具在胯下不停晃动着。
我大叫一声,“河风啊,我的弟弟啊!”我脱了大衣,猛跑上去披在了他的身上,眼泪跟着夺眶而出。
他被我给吓住了,也许他已经认不得我了,任凭我搂着他发疯似的大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他只是愣愣地吓吓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在发病。
足足有两分钟,我终于透过模糊的双眼,看到他微笑了。他认出了我,人模人样的我啊,一个害了他却能在外潇洒自由的我啊,我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嫣然也被突然的变故弄糟了,下了车,不解的愣愣看着我。
我稍稍平静了下来,哭着对嫣然说:“这是我弟弟,是我最亲的弟弟啊!”
嫣然没有领会我为什么忽然间有了这么一个弟弟,但还是强逼着自己不停地向我点着头。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我,只是在一旁搀着我的手臂,帮我擦泪。
这时的河风像个温顺的小羊,只是一味的微笑着看着我,听着我的口令任我把军大衣的所有扣子扣好。我牵着他的手,拉到车旁,开始他有点不愿意上车,看到嫣然上了车,他也乖乖地坐进了车里。
慕华家肯定是去不了了,我费劲地将车子调了头,打道回府。
嫣然不敢看后座的河风,也不敢多问我什么,只是用手紧紧抓住我换档的右手臂,眼睛木然地盯着前面的路面。
第二章
一丝不安
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二,带嫣然和毛大利他们该去的也去了、该玩的也玩了,我便将车还给了二蛋。
闲的无聊,便终日陪着老爸打麻将。嫣然还算有孝心,因为没给老爸什么礼物,便在麻将桌上疯狂的点炮,害的我和大利的钱包日渐消瘦。老爸倒好,赢钱无止境,害的大利直说我们全家要围歼他,死活要闪。
飚子的电话来的好,说是那个黄老板基本上答应,但有件事情要跟我面谈才能定下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家伙肯定打的是玉艳的主意。
慕华初八才上班,我们三个便买了飞机票先走一步。老妈对我和嫣然千嘱咐万叮咛,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死活把嫣然牢牢地抓住,别让到手的天鹅再飞了。我点头称“诺”,看着嫣然喜在心里、乐在眉梢。
之前我从来没有问过嫣然的真实工作,她对我的也好像漠不关心。她偷偷地向毛大利打听我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终日这么忙碌。
大利这鸟人便照实说了,气得我脑门子发青。其实也怪不上人家,我事先也没有跟他通气。这不,刚一下飞机嫣然非要去看看我的发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拗不过她,只有指引着她开车直奔皇岗。
发廊今天刚恢复上班,生意还不错,所有的小妹都在钟,厅里还有客人在等钟。
我们进店的时候,李钰正叼着烟和客人们神侃,把个发廊搞的烟雾缭绕。我把嫣然介绍给他,并说这是我马子来视察工作,请配合。
他心领神会,大夸我为人仗义、朴实厚道,最好的一点是出淤泥而不染、处美人窝而不色,把嫣然逗的直乐,但还是要坚持等一下看看我们的小妹们到底有多漂漂。
真他妈的天有不测风云,最先让她看到的竟然是玉艳,小姑娘纯的滴水的样子让嫣然着实放心不下,她嘴里没说什么,可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一丝不安。
我赶紧装模作样地把玉艳叫到跟前,挑了点毛病将她“教训”一番,便打发她赶紧跟客人上钟去了。
毛大利直说累的很,缠着李钰给他找个小妹按一按。确实现在没有,李钰推他进了足浴房先洗脚再说。
给飚子打电话,他说正在宝安抓一个逃犯,完了给我电话。
在厅里谈了一会,李钰坚持要晚上请我们吃饭,嫣然推说要回家看看她养的金鱼,便开车走了。我跟她交代说还有要事找飚子谈,晚上不一定去她那里了。
“你和飚子认识的那个黄老板,天天晚上都来这里报到,非玉艳不要,看来他肯定有想法,不是想包她吧?”李钰说。
“是吗?”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有时候两厢情愿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
正说呢,那老黄的“凌志”已经停在了发廊的橱窗前,我赶忙起身迎接。也许他头上的发胶用的太多,头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手里还拿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从车里钻了出来。
李钰大笑着说,“今天又带花了,昨天的还没谢呢,黄老板真是用心良苦啊,哈哈!”
老黄不知羞地笑着,“哪里哪里,总是要付出的嘛!”
“玉艳在上钟,您先坐着等一下!”我也殷勤起来。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发起了攻势,也不知道俺的玉艳定力如何啊,我心里一阵担心。
等到飚子九点半来的时候,老黄已经和玉艳在包间里呆了两个钟,他倒是有秀色可餐,而我已饿得肚皮贴到了脊梁骨。
因为我们男人之间有要事要谈,老黄便没有要求玉艳作陪,在离发廊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茶餐厅坐了下来。要了点主食,填饱肚子先,又点了一壶咖啡,便闲聊起来。
很快进入正题,老黄也爽快的很,直截了当说借钱的事没有任何问题,我打个条子,飚子做保人,想要明天就能到我帐上,后便赤裸裸的说到要包玉艳的事。
看来能不能包成玉艳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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