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和尚
朝堂之外波云诡谲,三国形势剑拔弩张,夏国与周国边境处大小斗争屡屡不断,眼看事态有越演越烈之势,一向不动声色地轩宇国似乎也所有行动。也许,三国鼎足的时代即将过去,只不过最终鹿死谁手,荣登宝鼎成为这个天下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目前还未可知。然而,不管外面如何风雨飘摇,如何惊涛骇浪,如何宦海沈浮,都没有波及不到小小的安静祥宁的昊天g。
自从刘太医诊出喜脉之後,许静每天都洋溢在浓浓的幸福之中。
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要在她的体内被孕育长大,那种奇妙的感觉她如何也形容不出来,只能每天细细地感受身体的变化。
而当段洲天听说小女人怀了他们的孩子时,乐的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一时心情大好,犒赏了不少人。
某次他傻呵呵地m着小女人还很平坦的肚皮,被他母後板着脸当场训斥道:“别让哀家未出世的孙子看到父皇笑得那麽白痴!子肖其父,哀家可不想哀家的乖孙儿将来也笑得这麽白痴。”
段洲天大囧,却惹得许静在一旁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
不过,让许静无限烦恼的是肚子里的小家夥,他可真够折腾人的!
毫无疑问,自从怀上小家夥以後,许静一直吃不好睡不好,j神也每况愈下,人也消瘦了不少。
刘太医每日定时来给她请平安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每只是安慰道,怀胎前三个月,可能会有很多不适反应,但也是因人而异,等三个月後胎像稳定下来,便会好些。
然後就开一大堆的安胎药和补药给许静吃。
但效果甚微,许静依然吃不好睡不好,还经常梦魇,经常半夜被惊醒,j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过一个月而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在怀孩子之前,她在段洲天万千宠爱之下,身体已经将养地有些丰腴,可本来略微圆润的两颊却陷了下去,眼眶也凹陷了下去,灵气逼人的一双妙目还染上了一层y郁的色彩,眼睛显得更大了。
这下子可把段洲天心疼的不得了。他恨不得把段风流这个家夥揪回来好好给静儿把把脉!
但是,在元宵节过後,因为周国在夏国边境频繁的不寻常的举动,段洲天将修奇骏派去了边境,段风流自然也跟过去了。
而自从荣阳镇传出瘟疫後,段洲天便立刻派段风流去荣阳镇查看疫情,要求段风流想尽一切办法遏制或者消除这场瘟疫,以便安定民心。
幸运的是,段风流不愧是神医无崖子的关门弟子,不辱所望。而今瘟疫已经不再向外蔓延,并且很多患病的百姓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国内隐患的有效抑制,终於让段洲天稍稍送了一口气。
“娘娘,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呢,您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秋霞捧着新折的百合花进来时笑道。她手上的百合花,花朵上还残留着清晨晶莹的露珠,星星点点,显得很是新鲜娇嫩。她走到窗边几上摆放的青花龙凤纹瓶旁,把昨天的水仙花拿出来放在一边,将新鲜的百合花c了进去,然後左右摆弄着。
和煦的春光透过雕花窗棂,照s在娇嫩的花朵上,照s在秋霞白里透红的圆脸蛋上,就像一幅静谧的画卷。
许静微笑着看着,鼻尖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百合花的香气,安谧宁神,她一个早上闷在x口的一股恶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是啊,娘娘,我们到庭院里晒晒太阳吧!”樱花笑道。眼神飞快了瞄了一眼许静平坦的小腹,眼底深处里有不易察觉的担忧。
娘娘怀孕,她本应该高兴,一开始她也的确很高兴。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娘娘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肤色暗淡,无j打采,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太正常的消瘦,似乎会在不久的将来,渐渐消失!
产生这个想法,她吓了好大一跳,自掌嘴巴,怪自己胡思乱想。可是,这个奇怪又恐怖的念头却还是时不时地冒出来!
“也好,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许静心情愉悦地应了一声。
秋霞高兴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其他g女在庭院那棵枝悠传出来,净艾大师的诵经声张弛有度,清朗温润,虔诚无限,如暖风和煦,如清泉叮咚,隐藏着一股洗涤人心灵深处的污垢和烦躁的力量。
而许静则窝在内殿,和樱花秋霞两人挑选着段洲天让人送过来的众多款式的婴孩的服饰。
“娘娘,您看这件衣服,好小好可爱啊!”秋霞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小衣裳,瞪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只见秋霞双掌平坦,捧着一件绣了一百个金色“福”字的滚边棉锦小衣裳,拿到许静面前,自已也是左看右看,稀罕的不得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里,领口,袖口,都好小啊,奴婢的拳头都放不进去呢!”樱花惊奇道,一手握成小拳头,一手拿着小衣裳的袖口在比划。
两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在一边整理小衣裳,一边叽叽嚓嚓谈论着。
许静则躺在一旁铺了灰鼠毛毯的贵妃椅上,小手温柔的抚m着腹部,一脸幸福地看着她们在那里折腾。
绵绵不绝的吟诵声让她觉得清静宁和,昨晚噩梦後刻在心头的余悸也渐渐消散。
不知道为什麽,怀了这个孩子後,总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容乐观,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是感触最深的。
在她肚子里生长的小人儿,好像是个贪婪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吸走她的营养,夺走她的健康。而刘太医却总是安慰她,有些孕妇头三个月是有这样的症状的,叫她放宽心态,不要多思多虑,对孩子不好。她现在有些半信半疑了。
这是她第一次怀孕,有些经验也只是听别人说起,却未曾真正经历过。
对於她这样的状况,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呢眼看着头三个月就要过去了,但是她的状况却越来越恶劣。
小腹依然很平坦。
会不会是因为她是来自异世一抹魂魄,俯身在别人死後的屍体上的缘故她肚子里正在孕育的,会不会是一只怪物或者,上天已经有定数,孩子出世,她就要死去
这些可怕的想法这两天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浮现,让她担惊受怕,却又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告诉段洲天。
段洲天最近因为国与国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忙的日日疲累,许静不想让他再为她的事情烦心。
也许,因为怀孕,所以才让她如此疑神疑鬼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殿外清幽的吟诵声像是山涧潺潺流动的泉水,给许静这几个月来烦躁的心绪带来清幽的祥和。
许静渐渐进入一种空无的境界中,思绪和心思都暂时空白了,给她一片宁静的栖息之地。
时间在不知不觉过去,直到g女来报,法师已经结束。许静才回过神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慈母般的微笑,静静思忖了一下,然後吩咐道:“本g记得前段时间皇上赏下来一本前朝名家誊写的《金刚经》,你取来送给大师吧。”
“是。”小g女恭谨道,但还有些犹豫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可是还有什麽事吗”许静温言问道。
“大师交代,有句话一定要转达给娘娘。”小g女口齿伶俐道。
许静好奇道:“什麽话尽管说来。”
“倾月死了。”
“什麽”许静不敢置信,一下子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脑子里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差点跌倒,幸亏秋霞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同时又是关心地问许静“娘娘您还好吧”,又是斥责小g女“看你这小蹄子传得什麽话,把娘娘吓成这样!若是娘娘哪里伤着了,有个什麽,看我怎麽收拾你!”
吓得小g女立刻跪在地上,慌忙求饶。
而樱花也听到这个消息,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煞白,身躯轻颤,手中的婴儿服没拿稳,掉在桌子上,乱做一团。她上前两步,完全忘记了理解,捉住许静的手腕,颤声道:“公主,她说什麽”
如风,樱花,飘雪,倾月,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十分不一样。飘雪已经死去,此时乍然听到倾月也死了,樱花恍惚觉得这是个骗局,倾月怎麽可能会死倾月的武功可是她们四人中最好的呀!
不过,想到娘娘跟她说过,当初倾月为了救娘娘,孤身一人与敌人周旋,生死未明。她们也曾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当真实听到她的死讯的时候,却还是不能相信!
许静被樱花抓的有些生疼,立刻回过神来,吩咐那个小g女道:“樱花,你不要急,此事到底如何,还有待问清楚查清楚,我一直相信,倾月不会轻易死去的!你,立刻去传大师进来!”许静指着小g女吩咐道。话才出口,想到这事内殿,大师不方便进来,立刻改口道:“不,等等,本g亲自去。”
这个净艾到底什麽来头,如何得来这个消息的又是如何知道她和倾月之间的关系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悲伤并没有让许静失去应有的理智,她的心里顿时产生了许多疑惑。
於是,许静在秋霞的扶持下,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樱花则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面。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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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鳳釵
净艾大师站在鎏金的朱红雕花大门旁边,一身洁白干净的僧袍,在柔和的日光下隐约流动着一种静谧神圣的光辉。
而朱红大门红的鲜艳夺目,洁白僧袍白的惨淡如雪,两种颜色都那麽炫人眼目,却又透着诡异的相衬相容。
有十个人并排站那麽宽的大门,让净艾显得有些渺小,单薄的背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伤和落寞。
净艾秀挺的眉峰轻皱,目光隐含沈痛,内心正做着煎熬地挣?。
他本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静儿的,可他又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单独和她谈谈,竟在小g女掀帘进去禀告法事结束那一刻,冲动的把这个消息宣之於口。
说完他就後悔了。她现在正怀着身孕呢,怎能知晓这个不幸的消息,怎能承受这个打击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
听到身後传来淩乱的脚步声,净艾大师缓缓转过身来,心头百般滋味在萦绕。他直直地看着许静在一个圆脸蛋、样貌讨喜的g女的扶持下,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那惨白的小脸,慌乱的眼神,眼角隐约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他看着看着,疼惜一波一波漫涌上来!
净艾十分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
许静强自镇定地走到净艾面前,勉强牵起微笑,直奔主题道:“不知大师此消息从何得知若不如实相告,这捏造谎言的罪名和後果,怕是大师无法承担的吧”刚才悲伤的眼神已经被她掩饰在眼底,此刻望着净艾大师悲苦的面容,竟是咄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净艾第一次面对许静看他这种眼神,那样怀疑和冰冷,好像如果他欺骗了她,那麽她将毫不客气的将他治罪。
这样的静儿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弯身纳腰,对许静宣了一句佛号,并不直接回答许静的问题,而是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东西,然後手掌平摊,把东西送到许静的面前。
那是一只美丽的金丝凤钗,做工j细,美轮美奂,栩栩如生,表面流光溢彩。一只由金丝缠绕而成的凤凰,高昂着头颅,展翅欲飞。
许静乍然看到熟悉的饰件,目露震惊。那是轩宇清泉送给她的礼物。
那一幕往事,在脑海里跃然而出。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日,夏日午後,暖风和煦,她在潜枫阁的庭院里晒太阳。他披着阳光,轻袍缓带,优雅从容的向她走来。
院子里树木葱郁,角落里的蔷薇花开的如火如荼,灿烂而热烈,仿佛要开到荼蘼一般。
他温柔地拥着她,她犹若无骨的躺在他温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干净温暖的阳光的味道。
他轻柔又细心地给她戴上金凤钗,温润如玉的目光里缱绻着无限缠绵悱恻。
当时,她为了轩宇清泉,拒绝了冷魂,心情很低落。而她对未来的惶恐,以及对世事无常的担忧,都在他的清净如水的浅吻中,慢慢被洗涤干净,唯留一片暖日下的潺潺清流。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那时的愿望,也不过如此罢了。
可是,後来发生了那麽多的事,感情的背叛,爱人的离去,姐妹的死亡,还有坎坷的遭遇,都让她的心伤痕累累,在得到段郎万千宠爱之後,她再也不想去经受那些了。
无数纷繁复杂的往事像是潮起又潮落,在许静的思绪中快速地过了一遭。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经被风平浪静所取代。只是金凤钗对她而言,再也撩拨不起她内心的伤痛了。
而眼前之人,为何会有这只金凤钗是轩宇清泉送给他的那净艾大师和轩宇清泉又是什麽关系,轩宇清泉为什麽要送给他是净艾贪财好义但从他在荣阳县的行为来看,净艾大师并非是那样的人。难道轩宇清泉g本不把她们曾经的情爱放在心上,所以把金钗送了人可为什麽是送给一个和尚想到轩宇清泉把她当做别人的影子,许静心中还是有微微的刺痛。
各种理由都说不通,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许静的脑海中:或者,净艾大师本人,就是轩宇清泉!
想起初见他时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声音,隐约熟悉的气质,许静心中巨震!
许静凝视望去,细细观察净艾,眉宇间隐约的熟悉感,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命运何其有趣啊!
为什麽不可以是他!秋水都能易容成她的样子,差点成功勾引段郎!
他易容成和尚又有何不可!但他进入夏国皇g的目的是什麽细作像轩宇无痕爱护自己的胞弟如生命的人怎麽可能让轩宇清泉来夏国做奸细!或者,轩宇清泉知道她在夏国皇g,所以来找她不可能!她不过是傅镜容的影子,他怎可能为了她混入危机重重的敌国皇g中!
不管他什麽目的,为什麽出现在夏国皇g,她都不会认为他是为她而来。
不过,过去了这麽久,经历了那麽多,她早已经对这个男人死心,即便此刻再见,她的震惊和疑惑竟多於难过。
不知不觉间,冷魂和段郎的爱,已经慢慢抚平了她内心的伤口。
“你,还记得这只钗吗”净艾看到许静刚见这个金凤钗时那一瞬间流露的震惊,心中狂喜,忘了礼节,也没有注意到许静微微勾起的冷漠又嘲弄的嘴角,唐突的用“你”来询问,眼中清湛湛,充满了期待,隐约藏着一抹小心翼翼。
“这只金凤钗很漂亮。不过,本g不知大师何意本g从来没有见过这只钗子。”许静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很平淡道。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净艾大师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疾步上前两步,把金凤钗举得更近一些,焦灼地问:“你,你再看清楚一些,是否在哪里,见过这只钗子”
“难道本g应该认识这只钗子不成更何况,大师乃出家之人,得道高僧,身上竟然携带这些凡俗贵重之物,没得辱没了大师的身份!”许静用一种皇家威严的声音淡淡道来,亦是非常明显地告知对方,要清楚彼此的身份。
所有的期待都别丢弃在烈火中烧毁了。当初那种刚得到许静噩耗的锥心蚀骨的痛再一次铺天盖地地朝他兜头盖脸罩下来,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接近十八层地狱。
作家的话:
抽空码的,tt,晚上回去继续虐……
、135心跡
“静儿……”所有的痴恋、苦涩、痛苦、语言,汇聚到嘴边的,只剩下这两个字。
许静心一颤,心头堵得厉害,两个字而已,几乎硬生生逼出她的眼泪!
“请大师注意身份!”许静几乎是逃避般的失控喝斥。
樱花等g女吓了齐齐吓了一跳!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疾言厉色的许静,在场的每个人不由得大胆地抬头,飞快地看一眼一脸悲苦的净艾大师,然後低下头,埋下满心的迷惑。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许静自知失控,沈了沈气息和心绪,才继续平淡道:“本g今日不舒服,樱花,你送净艾大师出去吧。以後。。。大师也不用来给本g宣读经法了,本g自会亲手抄录佛经,为本g未出世的孩儿虔诚祈福。”
“静儿……”净艾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只觉得心好似被生生撕裂一般,一时急火攻心,他紧咬嘴唇,却也挡不住一缕猩红的血从嘴角溢出。
那缕鲜血,好像就流淌在许静的心房一般,带过一片火辣辣焦灼的痕迹。许静不忍再看,忙撇过头去。
“大师,请自重!”许静闭上眼睛,再次出声提醒净艾此刻两人的身份。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倾月是怎麽死的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心里。。。,你不想听我解释吗静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不然,我就算是立刻死去,也不会安心的。”净艾执着的恳求一个机会,说完後,紧抿着嘴唇,目光中再也寻不到半点温润净朗的神采,只留下灰蒙蒙一片空洞。
拒绝的话几乎冲口而出,但是许静想到应该和他做个了断了,不然各自的心都无法安定,便改变了注意,吩咐道:“樱花和秋霞留下,其他人都暂且下去吧。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胆敢泄露一字半句,休怪本g不客气,本g说到做到!”
其他几个g女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声色厉荏的皇贵妃娘娘,心里都是一颤,流露出恐惧来,忙诚惶诚恐地应“是”,然後躬着身子,鱼贯退了下去。
若是今日之事传到那些大臣耳中,不知又会有多少麻烦和反对她的声音出现。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段郎为她的事情烦心。更不想这件事给他心里留下什麽不快和猜忌。所以,她选择留下樱花和秋霞,万一事情泄露出去,至少还有樱花和秋霞可以作证。
净艾看了一眼樱花和秋霞,欲言又止,最後也想到这一层,无奈叹一口气,只好作罢。
樱花和秋霞则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双双朝许静行了个福礼,樱花试探x的问:“娘娘,那些婴儿的服饰,奴婢们还没有整理好,奴婢们可否进入殿内收拾”
许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樱花和秋霞明显松了口气。毕竟,有些事有些话,不是她们该听的。
等两人进入内殿,净艾默默地看了许静半响,才幽幽道:“静儿,你瘦了。”
“大师,有话请直说。皇上快下早朝了,让皇上撞见你我单独相处,怕对大师不利吧。”许静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
“静儿,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好生难受!”净艾无奈又伤心道。
“抱歉!大师难受与否,与本g何干!本g如何说话,又与大师何干请大师有话直说,本g怀着身孕,不宜长时间待客。”许静压抑着心里泛起的微妙的酸涩之意,不咸不淡反驳道。
净艾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紧紧锁住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只觉得她离自己那麽近,却又离自己那麽远。近到触手可及,又远到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那种再也不能随心所欲拥她入怀的感觉,让他无此感伤。
只听他清润温朗的声音,幽幽的,无力的,仿佛从远古而来,飘渺的,随时都可能消逝在风中:“当初,我听到你的死讯,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追随着你去了。那时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多麽多麽的重要!没有你,我就想一条没有水的鱼,每一秒锺都那麽煎熬,那麽痛苦,唯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我落发为僧,只愿赎尽对你一生的歉疚。可我当听说你还活着,我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我恨不得马上来到你身边,把你抱在怀中,大声又坚定地告诉你,告诉你,静儿,我爱你!自我从千年寒冰棺中醒来那一刻,你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上……”
“不要说了!你说爱我,却不过是爱着傅镜容的影子!傅镜容傅贵妃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许静打断净艾的话,讽刺道。
“不,静儿,傅镜容她已经是过去。你,才是我醒来後的最爱!你不是谁的影子,你是你,是我这一生最想要呵护,最想要携手白头到老的人!从来都是你,没有别人啊!”净艾急急辩解道。
“是吗为什麽当初你看她的眼神那麽眷恋为什麽说我只是你的‘恩人’又为什麽派人来刺杀我这就是你最爱我的表现吗”许静想到那次刺杀,仍然心有余悸。
“刺杀”净艾很迷惑,他从来没有派人刺杀过谁,更不可能让人去加害静儿。
“静儿,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净艾焦急如焚的问,仿佛那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许静冷冷扫视了一眼净艾的神态表情,并不似伪装,其实她对这件事,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於是三言两语便把当时刺杀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净艾听到那句“清泉少爷吩咐,毁屍灭迹,不留痕迹。”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脸色煞白,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半天回不过神来。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净艾才急急道:“静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绝没有派人刺杀你!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死後进入十八层地狱!”
“够了!我,我相信你便是了。”许静的心,还是软了。那恶毒的誓言落在她耳中是那麽刺耳,她虽然怨他的无情,恨他的伤害,心底深处却依然不舍得他受到伤害。
而且,这件事她本就存有怀疑,但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对轩宇清泉又心有怨怼,才会一时蒙蔽心智,断定是轩宇清泉所为。
当初,她也问过轩宇无痕,虽然轩宇无痕没有直接道出是谁所为,只说了一句“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她心中便隐约有些猜到是谁了。
如今,这件事情又得到轩宇清泉的亲口否认,她还有什麽理由坚持呢!只是,不管他说的爱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想去深究,毕竟,有些事情,有些情爱,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落花流水,一去不反复。
许静决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於是问道:“倾月她,她真的你是怎麽得到这个消息的”
净艾还处在“刺杀”事件中,对於许静的提问,半天才回过神来,面色沈痛道:“是皇兄告诉我的。当初,皇兄派人四处寻你,终於寻到清水镇一间民房,可最终皇兄派出去的人还是去迟了。他们跟着蛛丝马迹找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倾月纵身跳入悬崖,却没有看到你的踪影。皇兄的人和那些人恶斗了一场,终於把那些人擒拿,带回去给皇兄审问。这才知道,那些人,是,是傅镜容的私卫。而且那些私卫都一口咬定,你也已经落崖身亡。”
想到青梅竹马的傅镜容竟是如此恶毒心肠,净艾言语间也不由得露出厌恶之情。
倾月落崖身亡,冷魂为了救她,也是落崖身亡!
想到冷魂,许静觉得心好痛好痛!
许静似是不能承受这个消息一般,身子摇摇欲坠。净艾上前两步,抬起双手,想要把她拥入怀中,许静似乎意识到他的举动,後退了两步。
净艾愕然,看着空空的怀抱黯然神伤,又看不得许静这般模样,安慰道:“逝者已矣,静儿,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谢谢!”许静冷淡道。
然後,两人之间就是尴尬的沈默。
过了一会儿,还是净艾打破了沈默,道:“静儿,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还能回去吗你一直向往那种平淡的生活,男耕女织,闲看日出日落,我们一起归隐,好不好”
“清泉,我已经不恨你了。但是,我们却回不到过去了。我们之间隔着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去了。我是向往那种生活,可是我爱段郎,我可以为他留在庭院深深的皇g中,而他,也只爱我一个。”
“可你不快乐啊,你看你,都瘦成这般模样!他如果爱你,怎麽忍心看你日日消瘦!”
“不,和段郎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现在这副模样,不过是怀孕的缘故,很快就会好的。”许静看到净艾还想说什麽,赶紧接着道:“清泉,都已经过去了。你说什麽,对我来说,都撩不起波澜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错过就是错过,何必耿耿执着於此。我累了,你走吧。”
许静下了逐客令。
轩宇清泉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落满昊天g的每一处角落。
作家的话:
、136抓奸
“静儿,我,我可以最後,再抱你一次吗”净艾看着许静坚决的神态,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他是多麽留恋拥她在怀的感觉,只希望能再一次用她入怀。
一次,t一次就够他回味一生了。
许静觉得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就不应该再有留恋,免得好不容易斩断的情丝,又要剪不断理还乱了。她正想拒绝,净艾却已面带凄楚道:“静儿,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愿望了。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殷殷切切、缠缠绵绵的目光像是山涧暖暖流淌的溪水,将许静团团围住,不忍心逃离。
许静闭上双眼,让泪水流淌入心里,心海泛起淡淡的苦涩,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还是微微抽动了一下。
净艾温柔又悲伤地看着许静,默默地等待。
而许静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静静地站着,像一朵开在月光下的白色玉兰花,幽雅,静谧,流转着淡淡的柔和的光华和愁绪,隐隐有暗香浮动。
想到这样一个可人儿从此不再属於他,轩宇清泉心痛如绞。
他尝试着走近她,尝试着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纳入怀里,就像呵护稀世珍宝一般。
熟悉的气息逼近,泪水,终於顺着许静的眼角,涓涓柔柔的流淌下来。
命运这个导演,总喜欢出其不意地制造出一幕幕让人措手不及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攒足了世人的眼泪。他以为他可以起承转合,收放自如,却不知道,结局的走向往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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