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阅读_春色和夜色 - 书趣阁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9部分阅读(1 / 2)

最新网址:www.sqge.cc

敲我谎吹么ナ植患啊

爸爸和他的小情人结不结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爸爸结婚大喜的日子的那一天,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想起了那芬隆起的肚子,想起她肚子里的我同父异母的孩子。弟弟或者妹妹?虽然有个弟弟或妹妹是我早前的渴望,一个近于带着天真的烂漫的色彩的梦,甚至到现在仍然不觉得倘若有个弟弟或妹妹的话,我不会把他们当作天外怪客。

可是,转念一想,这终究意味着一个旧的三口之家消散了,取而待之的另一个新的三口之家不久就要诞生了。

由此,家或者家本身的概念在我的意念里便逐渐地淡化和模糊。我想,南京于我只会越变越陌生了,即使偶尔想起要回去一趟,那肯定只是我一时头脑发热致使的冲动。

txt小说上传分享

春色和夜色

第九章

学校出事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像遇到地震了似的,总会传来间断地女人的哭闹声和叫骂声。到学校快两年了,这样的哭声骂声并不奇怪。这多数跟校门口停的那些小车有关。我不爱凑那个热闹。我也没什么好心情去凑那种热闹。

但后来我弄清楚整个事情跟单纯有关时,我却不能做到一点也不在乎。学校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事儿,甚至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单纯怀孕了,几乎整个电影学院的人都知道了,甚至连不是电影学院的人也知道了。怀孕的事情在我们学校的女生里常有发生,并不是件稀罕的事情。只是怀孕的女生在处理怀孕的事情上仿佛都很隐蔽,不象单纯这样被公开并闹得这般厉害的。

我见到单纯时,也没怎么看到她的肚子隆得有多大,至少没有我爸的小情人那芬那么大。这又有什么关系?事情的性质还不是一样?加上单纯穿的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在我的印象中,单纯一向衣着都是这种简单的风格,因为她长得比较丰满的缘故。

“真有这种事儿么,单纯?”我问道。我觉得单纯变成这样或许跟我有点儿关系。比方说,我如果接受她,她就不会搞出这样的事儿的。我的确从单纯的身体上看不出什么明显之处来。我猜想大抵是无聊的家伙造谣取乐。自从我与麦可、“小广播喇叭”连续干过几场架到我与柳迎风搞“师生恋”之后,但都只是一小波风浪。打架和搞师生恋就跟表演专业的女生被有银子的男人包养的事儿一样,再“热”也热不了几天。人人都变得宽容、理解和开明起来。尽管带着病态。这之后,学校平静了好一段时间了。长久的平静是一种残缺,就像天空中长久没有太阳或月亮或星星一样。

我以为是别人在故意造谣,开玩笑。但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大到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议论这事儿,因而很有些打抱不平。

“嗯。”单纯一点都不含糊地回答道,仿佛那场引起学校吵闹的事儿跟她没任何关系似的。可我与她站在一起只半步的距离,我看清了她的腹部的确隆起来了,隆得不太明显,但的确是隆起来了。

“你,真的爱他?”我问。

“爱还会有假?你真逗。”她的笑让我感到自已问得有多愚蠢。

“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呢?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我替她急,关心地问,因为作为演员专业的学生来说,这事儿是不允许保留下去的。

“洛科,什么怎么处理?你什么意思呀?”单纯有点不高兴地反问我:“我要是想到怎么去处理,还会等到现在有人这样议论吗?”

听单纯这么讲,多少是能让人放下心来的。至少不象我妈那样,最后要弄得自杀的地步。

单纯说得也对,倘若是有心要处理孩子的事儿,这事儿就是个谜,也就不会在学校引起风波。至少,她的妈妈不会来找学校领导哭着闹着。

单纯说:“哈,你不知道,我妈这一来一闹,我可一夜之间出名儿了。她甚至要将闻老师告上法庭,告闻老师诱奸少女。结果自然是没告成,反倒被法院的人问得一愣一愣地。”

我被我妈死拉硬扯地拽到法院去。我去的时候,闻老师就站那儿了。我妈一进去就向法官投诉。

一个年纪轻一点的法官问我妈:“你女儿多大?”

“二十岁不到!您说说,我女儿才一个豆芽秧儿,就让人给这样掐了……”她妈妈气呼呼地说。真做出在掐豆芽秧儿的动作。

“有这么老的豆芽秧儿?都二十岁了,不能算豆芽秧儿。”单纯模仿着法官的语气及动作说,“法官摸着下巴,一时也说不上来二十岁应当叫什么来着。摸了一下下巴尖儿后,就想起来了。男人的下巴颌儿仿佛能生出灵感来似的,那个法官就是摸了一两下他的下巴颌儿才想起来我叫什么的。他说,‘二十岁应当叫豆芽棵儿’,懂不?”

“我妈说,豆芽棵儿也是豆芽呀?”

法官涨红着脸说:“胡说八道嘛。”法官转而问我:“你说说,怎么回事?”

“法官叔叔,我妈不是全都说了吗?”我说:“但您只要把她说的再掉个个儿,那就是我说的。”

我妈跑过来狠狠地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我不管你了,由着你自生自灭去好了’,掉头就走了……嗬,闻老师的妻子大概也见识到了我妈的厉害,也没有再三头两头来找我“先理后兵”的从吵闹到干架。

“这么说,你……打算生下这孩子?”我有点惊异。我想说单纯你一定是疯了,爱就好好地、全心全意地、疯狂地拿命、拿肉体去爱呗,干吗非得怀着孩子去爱呀?怀着孩子的爱不是真正的爱,那只不过是为了证明和考验爱。可我没这么说。

“为什么不呢?我喜欢。我都快二十岁了,我有完整的阴道,有健全的子宫和卵巢,我还有分辨和思索并掌握和决定自已行为的能力。”单纯回答得非常坚决,义愤填膺,颇有股英雄主义精神。现代化的英雄主义精神都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爱情是现代英雄唯一的信仰。她说着便用手去抚摸一下她的隆得并不明显的肚子,举止中充满母性之爱。单纯抚摸她的未来的孩子的模样儿娴熟可爱,不过动作有点夸张。我想笑,但我止住了。

好半天,我无话可说。我心里一直在思忖着,要不要确证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闻老师的。

“真的是他的?”我终于问出了口。我已经从学校听到弄大单纯肚子的是我们系的教美术专业的闻老师。

“是你的!”单纯笑嘻嘻地说,一点也不正经。这节骨眼儿上,亏她乐得起来。

“单纯,我这是关心你才这么问的。”我板着面孔说。

“你明明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单纯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接着说:“我真讨厌我妈,大肚子的是我,干吗那么神经兮兮的,跑到学校又闹又吵的,恨不得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还有那个女人,跑学校来故意丢人现眼地闹腾,我才不怕呢。”她望着我,说:“不过,说真的洛科,你是我在这个城市、这个学校里唯一最信赖的、真诚的人。这之前,倘若我和闻的事没有捅出去的话,我瞒谁也没打算瞒你。信么?”

“我当然相信,咱俩可是好哥们。”我感动地说。

我知道单纯所指的那个女人是闻老师的妻子。闻老师三十五六岁,黑黑的,瘦瘦的,个子小小的但极为匀称,单看不显矮,典型的小文人模样儿。挺有创意、挺有才华的一个人。我印象中,他最好看的地方是他的额头,明亮、宽阔,给人智慧十足的感觉;还有他的手指,也非常的好看,修长、白晰,充满灵气,简直就是一双艺术家特有的手。话语不多,语音的质感很好,说话时也总是温温吞吞的。性格有点内向,大多数总是闷出闷进的一个人,有点孤僻,也有点傲慢,给人的感觉不大容易接触,但也还是中规中矩的模样儿。

小女生都喜欢这样成熟,至少是看上去成熟、有内涵的男人。女孩想象力中的男人大都是这样的。就跟大多数男孩一样,希望和比自已大得多的女人睡觉一样。

天性好玩好乐、大大冽冽的单纯和闻老师搞上了,的确有些使人难以置信。倘若不是单纯的妈妈和闻老师的妻子把这事给捅出来,也许这会成为永远的谜。

至于单纯怎么会跟闻老师睡上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谁都不知道。这之前,也从未看出单纯和闻老师有任何相好的端倪。也许因为我家里出现的那些糟糕的事占据了我整个的身心,我心里哪里还装得下和注意周遭发生什么事?那阵子,即使是世界末日来了,我也会全心去守护我内心的那片悲哀的。尽管有些不得已。

我想,爱情可以成其为一切任性的、犯错的借口和安慰。

那次和单纯在校外的相遇我全当是一次偶然。直到现在我才清楚,与单纯的那一次交谈是她的特意迎风排。她是有意来和我道别的。单纯不得不辍学离开学校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单纯;又过了半年后,闻老师也从学校消失了。我想,单纯和闻老师的爱情是真的。他们或许早已有了迎风排。我能肯定,这一对人已经离开了北京城到另一座新的城市里去过两人的幸福生活了。学校也恢复了平静了,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于单纯和闻老师的不好的议论了。偶尔听到的,也多是赞美性的言辞,比方说俩人的为爱情而放弃梦想、事为的精神是如何的可佳呀之类的……

至于俩人到哪儿去了,连柳迎风也不得而知。值得欣慰的是,尽管单纯和闻老师的事闹得满校风雨的,但结果还算漂亮。

我偶尔会想起单纯来,但想得最多也想得最为清楚的还是单纯的那对漂亮的、丰满的鸽子。那的确是我长到二十岁以来见到的、触摸到的最好看的、最性感的、最能催人想象力的鸽子。

我想,我这辈子大约是再也见不到单纯了。单纯的不告而别,我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不快。但我从内心里祝福她和闻老师永远幸福。

一次早餐的时候,柳迎风这样说我。她说,你看起来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成熟。柳迎风所说的成熟大约是指我性格变得沉默。的确,经历过一些事儿之后,我自已都感觉到我变得老成了许多。

“就因为我学做武汉热干面给你吃么?”我笑着说:“以后我每天都做热干面给你吃,这样我就每天是成熟的。直到熟得落地。”

“我说的是真的。”柳迎风停住筷子,看着我捂住嘴笑起来了。

“二十一岁了,早就熟透了,熟焉了。现在才成熟大约还是发育不良的后果。”我心里自然是明白柳迎风指的成熟是什么。玩笑过后,我才正儿八经地说道:“是的,人不断长大,并不是随了岁月往后的推移而就自然而然的成熟起来。这是个误解。人,在成长中不断地经历这样那样的事之后,才会渐渐地从各方面成熟起来。岁月只能让一个人的生理成熟起来;真正使人的思想和心理成熟的是生活中的经历。这个,我深有体会。我第一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我对柳迎风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低下头去,又伤感又激动。

柳迎风大约是看出来了我又伤感又激动的情绪来,于是抚着我的脸说:“是,这也是生活的本性。”

“生活的本性?”我问。我想说生活的本性就是死亡,可我没说。

“生活的本性就是现实。”柳迎风说:“但现实也有它自身的本性:丑陋和残酷……”

柳迎风想接着说什么,但被我打住了:“我们不谈这个吧。说说你今天在电话里谈到的那件事儿吧。是什么事儿呢?”那些话题容易使人伤感。和柳迎风相处这么久来,我清楚她。每次一谈到社会、生活、现实或不幸的人和事等问题,柳迎风就特别容易陷于伤感的情景之中。久而久之,我也变得爱这样。尤其是我妈妈的死,我至今还处于自我的责备之中,总觉得我妈妈的死我应当负相当一部分的责任。可真在问起自已负怎样的责任时,却又始终弄不清楚我错在哪儿。是的,找到了错的根源之后,才懂得负担起责任。我想我一辈子可能也找不到我在这件事上的错误根源了。当然,我有预感,我不会一辈子都与这找不到根源的事儿而纠缠到底的。

我和柳迎风傍晚坐在学校女生宿舍的天台上。

柳迎风一副有事要说的模样儿。我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对我说?”

“是件不怎么好的事儿。”柳迎风遗憾的望着我说:“章言小姐要回来了。哦,也就是我们公寓的女主人这个月底就要回来了。”

“就是我们的那个‘地主婆’?看来我猜得没错儿,还是我们自已国家的月亮圆。”我开玩笑道,是想调节一下彼此的心情。说真的,我不希望那房子的主人回来。我想,也许迎风大底也是这样想的。

“嗯,或许是吧。要不怎么就回来了呢。”柳迎风歪着脑袋冲我涩涩地一笑后说,然后又问:“今天几号了?”

“25号。”我算算后,沮丧的说,“后天?这么快啊。”

“来得及,我们还有二、三天的时间了。”迎风说。

柳迎风的朋友是在27号回来的。是柳迎风打电话告诉我的。当晚,我一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就是一些书呀、衣物呀、日常用品之类的,收拾起来也不过一个双肩包的东西,倒也轻松。

当晚我就搬回学校的宿舍了。学校的宿舍很充裕,很多学生不住在学校,都合伙租校外的房子住。因为想到许多学生利用晚上或节假日打工的缘故,学校在这方面也算网开一面。

柳迎风还住在那所公寓里。柳迎风说,她的朋友执意要留她一起同住。两个女人住在一齐,也好做个伴,说说话,聊聊天儿什么的。看得出来,柳迎风很乐意。而况,她的女伴儿还是个搞写作的,出版过一本书,是小说。据说小说卖得不错,多少赚了点儿。因为赚了点儿,所以才打算到国外去谋求发展。结果还是回来了,大约是没什么发展前途。

一天,我和柳迎风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喝咖啡。我颇有兴致地问到了她的那个搞写作的同伴儿的事儿。

“怎么突然想起问起她来了?”柳迎风笑着问道。

的确也是,我和柳迎风当时边漫不经心地谈论着对面过街上的那个流浪者的二胡拉得挺棒的,拉的又是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我们边侧耳聆听边谈论着那个流浪者。但谈着谈着突然就谈到了柳迎风的朋友了。这的确有些过于突兀。

“吃醋了?”我故意逗柳迎风。

“嗯……有点儿。”柳迎风向上翻了翻眼睛,样子挺孩子气的,调皮,可爱。

我伸过手去,握住柳迎风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掌心里。她的手很光滑,很柔软,摸着很舒服。

阅读春色和夜色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

最新网址:www.sqge.cc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