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愁更愁。”文汉提出忠告。
“我就要喝。”梅艾玲骄纵地说。
“那……就喝吧!”他能说什么,她是老板。
梅艾玲拉著文汉走到巷弄里的小酒吧,胡乱指了一堆酒单里看不懂的酒名,侍者有点咋舌,一般而言豪爽喝酒的人称作牛饮,那这名女客足以堪称狂饮了。
很快地满满一桌的酒送了上来,梅艾玲看也没看,一杯杯的下肚。“你怎么不喝?”梅艾玲半睁着醉眼问。
“我……不能喝。”他家教甚严,一向挺自律的。
“哪有不喝的道理,给我喝,不然叫你走路。”梅艾玲拿了其中一杯透明的酒递给文汉,硬要他喝。
文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含泪执杯喝了一口。好辣……
“好喝吗?”
“嗯。”如果这叫好喝,他下如去喝辣椒酱。
梅艾玲又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杯,突然问他:“我美吗?”
文汉保持清醒,中肯地回答。“当然。”
“那好。”梅艾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揪住文汉的领带。“我们走。”
“还没付钱。”文汉一边取出公司的信用卡付帐,一边还得扶住站也站不稳的悔艾玲;出了酒吧又走了一段路才拦到计程车。
计程车后座,梅艾玲全身燥热,不由自主地往文汉身上磨磨蹭蹭,文汉正襟危坐,目下斜视,直冒冶汗,被主子一身酒气,醺得头昏脑胀。
幸好,旅馆就在正前方,他很快掏钱付车费下车。
梅艾玲醉醺醺地下车,走路东倒西歪,文汉看不过去,只好又扶着她,小心地把她送进房。
“梅董,你最好赶快去睡。”他打算快点开溜。
“慢着!”梅艾玲醉眼惺忪地扯住文汉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
“梅董还有什么吩咐?”文汉犹如惊弓之鸟。
“跟我做爱。”梅艾玲邪气地一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把他甩上床去,整个人扑到他身上,猛吻他。
“你……”文汉推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但话没说完又被她压下来狂吻。
她放荡粗鲁地剥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裤裆,坐了上去,将他的“第一次”吞没在欲海中……
“救命……心恰!”文汉大喊,血性男子的初夜就这么活生生被掠夺了!
一阵巫山云雨之后,梅艾玲清醒了不少,情绪解脱了,身心愉悦之际却听见文汉的啜泣声。
“你在哭吗?”她纳闷。
“我以为自己会坚持到最后,我是要留给心恰的……”文汉恼恨下已。
“既然生米煮成熟饭,我会对你负责的。”梅艾玲双臂枕在脑后,泰然自若地说。
“我……不要。”文汉含泪地下床,拾起被扯坏的衣服,抱在怀里。
“由不得你不要。”梅艾玲扯掉他手中的破衣服。“我觉得我们是最合适的一对呢!虽然你比我小三岁,但工作上你是我的左右手,我不能没有你,你愿意也得娶我,不愿意我也要嫁给你,我给你一天考虑。”
“你……还没酒醒,还是……饥下择食?”
梅艾玲k了他的头一记。“什么饥不择食,该说是良禽择木而栖。”
“我看你是禽兽不如!”
“好哇,我是真”煞“到你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梅艾玲气哭了,走到窗边;文汉是一时之选,嫁给他下但能中止谣传,让她扳回颜面,也能让她有个终身依靠,他看来文弱,实际却挺刚强、有原则的,但他似乎没有意愿要娶她。
唉!其实她也了解他家乡有个女友,何必强人所难呢!
为什么就没有人肯真心爱她?她真想尖叫。
忽然一只温柔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你……别生气,我考虑就是了。”
“为什么,因为你怕我吗?”梅艾玲挣开文汉的手。
文汉腼印匾⊥罚⌒囊硪淼厮担骸澳阋彩堑谝淮巍!
梅艾玲诧异地转身,捂住他的嘴。“小心别给别人知道了,那多丢脸!”
“这里没有别人。”文汉拿开她的手,四目交接中,两人的脸都红了。
“那你愿意再……一次吗?试着不要想那个心恰,只想着我。”梅艾玲羞赧地请求,踮起脚尖吻去他白皙面颊上的泪,小声地说:“我会疼爱你的。”
文汉无奈地笑了,此时此刻如她所言“饭都煮熟了”,那他还能怎样,他不是下负责任的男人。“让我疼爱你吧!”
梅艾玲瞪大了眼睛,这是头一次有男人这么对她说,她大受感动,攒著文汉的颈子,直想高声欢呼。
另一方面,沙汀的发表会已到了终场。
最后出场的压轴秀,是黑色魔幻,一系列以黑为主轴的大胆设计,如同艳丽的异国夜色,撩拨所有人的视线,野性奔放引入遐思,最后沙汀领着所有模特儿登场,陵受众人的喝采欢呼。
莎婷随众人起身热烈鼓掌,沙汀的设计如巨星的光芒,不但震撼了她的心,也将是她最难忘的记忆,她决定不放弃自己的依芙内衣公司,无论它有多渺小,以什么型态持续经营,四年来她不遗余力的努力,若只有逃避被接收的现实,那岂不是懦弱?
是沙汀自信的设计重燃了她对内衣设计的热情,但邀她来此的人更是功下可没。
如雷的掌声中她回视了身边的蓝烈焰,由衷地对他说声:“谢谢你。”
“你说什么?”掌声不绝于耳,蓝烈焰听不清她所说的。
“我说谢谢。”她提高了分贝,仍被声浪吞没。
“谢谢。”她扯着嗓门说,掌声在此时渐弱,她这声谢下只蓝烈焰听到了,台上的沙汀也听到了。
沙汀破天荒的竞走下舞台,热烈地握住她的手,跟她说了一连串的话。
隔座的义大利夫妇热心的翻译。“沙汀说,如果你办发表会,一定要邀她参加。”
这阴错阳差的一声“谢谢”,竟让莎婷得到“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她惊喜又讶异。
“我一定请你来参加的,很快地我将在台湾举办夏季的发表会,届时请你给我指导与建议。”莎婷说,获得沙汀的首肯。
走出会场后,她的心还在飞扬。
“看来此行收获不少。”蓝烈焰说着,和莎婷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步行回离此不远的饭店。
“当然喽,不过……刚刚那句谢谢我其实是对你说的。”莎婷不好意思地解释。
“谢我什么?”他当然知道她是对他说。
你让我又重新得到一个设计师应有的信心——她这么想却没说出口,只说了句:“谢谢你让我来。”
“就当是一次学习的机会吧!”他揉揉她的脑袋,搂着她的纤腰。
莎婷讶异自己居然没有一点不自在,是因他的手劲太轻柔吗?不,她真实感到他掌心的温度。
两人突然沉默,情意氤氲在彼此心头,没有人肯先开口,不想破坏这份若隐若现的亲密感。
夜风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敲击在浪漫的异国街道上,恍若轨迹相同的心跳声,默契难得。
进了饭店里,在房门的走道上,分手时刻已到,两颗心愈渐紧缩。
“又要道晚安了。”蓝烈焰在心底轻喟,放开她。
莎婷觉得腰间的热力逐渐散去,心底觉得苦涩,是否对他的恨已一笔勾消,要不怎会如此难分难舍?但他也有相同的感受吗?明天再见时仍会感到甜蜜在心头吗?
她下断地自问,百感交集,迟迟说不出“晚安”两个字;如果是从前,他会在约会结束后把她安全的送到家门口,贴心地说:“抱抱。”她会立刻搂着他,不肯放他离去。但她怎么还能那么孩子气?此刻他心底又是怎么想的?
“你在想什么?”她的眼神像多变的云,他猜不透。
“你为什么要退婚?”她忽然问道。
“我不爱梅艾玲。一只爱眼前的你。
莎婷心跳忽地怦怦然。“你……什么时候会成家?”
“不急。”你才是我期待的新娘。
他是家中的独子怎可能不急?她想问,却怕问太多会被误会。“晚……安。”她困难地说出口,取出皮包里的卡片刷卡开锁,不知怎的,连刷了两次门锁都打不开。
“让我来。”蓝烈焰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卡片,轻轻“刷门就开了,顺手开门把卡片装到房门旁的小匝中,房里的电源立刻被启动,玄关处亮了灯,也有了空调。
“你好像很有经验,常和女人开房间吗?”莎婷装作下以为意地糗他,心底却是难受的。
“我不否认,我不是侩侣。”蓝烈焰坦承。
“晚安了,花花公子。”莎婷想装出笑脸,耸耸肩表示这和她无关,但热泪却下争气地窜上眼睫,泄漏了她心底的秘密。
但他并没有走,炯然的凝视她盈满泪水的双眼。“告诉我你在乎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走进房里,远离他的视线;他追上来,从身后抱住她。
一阵痛楚忽地袭上她,她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情绪,故作坚强地说:“我不是供你玩弄的床伴。”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抱抱你。”他立刻放开她,心已然被她的泪震撼,直觉告诉他,她仍是爱着他的,这对他有非凡的意义,也带给他极大的惊喜。
他该给她时间,重新适应他的追求,他爱她的方式;昨日他急于留下她,忽略了吔拘惑受,如今池不能再轻举妄动。
莎婷有几许讶异和失落,他竟然只是想抱抱她而已!
“早点休息,明天得回台湾了。”他的低语,柔和如风,转身离去。
莎婷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心也随之紧缩,很想回头唤住他,却没有勇气,她可以确知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为她停留,她以为自己说下出口,但——“烈……”
蓝烈焰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他的莎婷在叫他?
回眸,她如柳絮般羸弱的立在原地,惹人怜惜的泪不停地坠落,令他心绞痛了起来。
“再抱我一次……好吗?”莎婷红着脸,抛开自尊地请求。
蓝烈焰的心被彻底震动,大步走回,激动地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拥入怀中,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灵魂中。
莎婷伸出颤抖的双臂,和他相拥,他一直是她魂萦梦系的人儿,她永远爱着他。
他俯下头迫切的找寻她的唇,紧密地贴上去,细腻且深情地吻她,怨言地倾诉自己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情衷。
“我并没有允许你吻我。”莎婷含泪地说道,一颗心揪疼着,恨不得将这四年的别离从生命中摘除,一切如故。
“今后只要你下许的我都不做,包括和任何女人往来。”蓝烈焰向她承诺。
“为什么?”她受宠若惊。
“我会等你再爱我,无论多久,我都等。”他额前垂落几许发丝,眼神更显温柔。
“那太傻了。”她的泪愈涌愈多。
“我情愿一直傻下去。”他没有再吻她,只是抱着她,给她单纯且温馨的感情。
而她已陷落在他温暖的怀抱,安全的臂弯中,无法自拔。
第七章
回到台湾的第一个早晨,莎婷在电话铃声中醒来。
“我在外面等你。”蓝烈焰简短的一句话令她上紧发条,匆匆下床梳洗,很快地穿好衣服,在镜前梳理一头长及腰的乌亮发丝:心底除了对工作的热情,也很期待见到他。
提着公事包走出房门,她意外地听到贝儿和蓝烈焰说话的声音,笑语声似乎是从餐厅传来的。
循声而至,餐厅里洋溢着烤饼干的香甜味,而蓝烈焰成了贝儿的“白老鼠”,正品尝着一个个形状奇怪的饼干。
“早啊!”他看见莎婷,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姐,蓝大哥夸我是厨房魔术师呢!”贝儿的笑声如银铃般轻快。为姐姐倒上刚煮好的咖啡,贝儿悄悄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贝儿聪明地想,既然蓝大哥来接姐姐上班,这表示他们已和好如初了,她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快生个外甥让她玩。
“我以为你说的”外面“指的是屋外。”没想到竟是房门外,莎婷坐到位子上,一脸惊讶。
蓝烈焰淡笑,问她。“咖啡加代糖,和两个奶油球,对吗?”
“嗯。”他把她的习惯记得很清楚。“以后别来接我,我不想有特殊待遇。”莎婷说。
“我只是顺道来吃早餐的,并没有说要接你。”蓝烈焰在她的杯沿倒进香浓的奶油,奶油沉到咖啡中,又从底层窜起开出一朵朵白色的奶油花。
莎婷默默地搅着咖啡,原来她是自作多情了。
蓝烈焰盯着她瞧,问道:“生气了?其实我真的是来接你的。”
好哇!莎婷暗自欣喜,却冷哼了一声。“不稀罕。”
他不信,因为她晶灿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已透露了心思。“吃早餐,我等你。”
他把贝儿做的一盘小饼干推到她面前,迳自看起早报。
莎婷偷瞥他一眼,感到窝心,放了一块饼干到嘴里,蜂蜜的味道好浓,甜蜜直窜心头。
想问他明天还来不来吃早餐?但她说不出口。
二度进入蓝氏办公大楼,蓝烈焰带着莎婷来到十楼的办公室。
“蓝董早,莎婷姐早。”纪小山和助理们已开始忙碌,而助理们看见他们两人一起进来,都暗自交换欣羡的眼神。
他们曾是旧情人的传闻,是目前最热门的话题,关于当年谁甩了谁已不重要,大家有志一同的认为,蓝氏接手依芙目的是为了日后要“一家亲”。
“莎婷姐,业务推展的进度报告已在你桌上。”纪小山过来报告。
莎婷点头,四处走览观看,这大型办公室不只干净、清爽、宽阔,还分隔成办公区、展示区、仓储,以及她的独立办公室、会议室,空间配置得宜,动线流畅。
“满意吗?”蓝烈焰一直陪在她身边。
“谢谢。”莎婷由衷地说,这样的办公室是她梦寐以求的。
蓝烈焰不喜欢她突来的见外,但现场有太多眼睛正看着他们,他也没有当面“指正”。“早上会有一批设计师和助理来应征,你有得忙了。”
“是,董事长。”莎婷仍以公事化的口吻说。
而“董事长”则眯起眼,别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离去。
莎婷心情很复杂,虽然蓝烈焰对她很客气,她仍难以免除寄人篱下的心情。她安静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忙碌的工作来掩盖心底的感受。
匆匆地过了一天,下班前莎婷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送你回家。”蓝烈焰从分机拨来了电话。
“不,请你不要接送我,当我是一般员工,我会自在一点。”莎婷有许多不能接受的理由,包括她的自尊心作祟。
蓝烈焰突然沉默,许久才应了一声。“好吧,那么晚上一起吃饭总行吧?”
“不,有些案子我要拿回家作,还得赶着设计夏季秀要展示的作品。”这是实情,却也是推诿之辞。她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下意识地想避开和他见面的尴尬。
“你好忙啊!”他的声音佣懒且无奈,还有一丝调侃。
“再见了,董事长。”她怕他再提出不情之请,匆匆结束通话,心情却开始沮丧。
蓝烈焰心头冒烟,弄不清楚她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就这么依她吗?
哎!都怪他自己说过——“只要她不肯的,他就下做”,现在不依她都下行了,真是作茧自缚。
他放下电话,很懊悔。
然而忙碌总让日子充满希望,且过得飞快。
一个月后依芙经销处在全台同步开幕,也开始行销到世界各地,夺下女性内衣市场的半壁江山,创造绝佳的业绩。
“莎婷姐开庆功宴。”大伙儿在午茶时间起哄。
“是啊,该庆祝庆祝。”新来的设计师们也说。
莎婷在看过业绩报表后心底虽很开心,但她觉得应该问问蓝烈焰的意见,以示尊重。“下午给各位答覆。”
她拿了业绩报表,内心踌躇地上了二十楼。
进了蓝氏以来,她从未到二十楼找过他,在上班第一天后,他也下曾再到十楼来。其实她很想念他,可是心底的桎梏让她无法大方地表达。
她敲了门,却没人应声。会不会门内锁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韵事?她苦涩地想。
“进来。”这声命令让她精神“振。
开门,她好奇地看着里头,看见他正埋首文件中。
“董事长。”她喊了一声,走向他的桌案前。
又叫董事长?蓝烈焰耐着性子,放下笔,靠向舒服的椅背,瞅着她。“什么事?内衣部总经理。”
莎婷没想过他会这么称呼她,突然忘了自己上来的目的。“我……”
“过来。”蓝烈焰指着身畔的空位,不喜欢她站那么远,像是怕他会吃了她。
“不。”莎婷摇头,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是既然在公司就该有规矩。
蓝烈焰感到挫折,他嘲弄地问:“上来查勤吗?”
“这是业绩报表,员工们想开庆功宴,但我觉得应该再等几个月,真正上轨道后再办。”莎婷说,递上报表。
蓝烈焰信手翻阅。“你自己作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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