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阅读_说不尽的张爱玲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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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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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春》事件齐甘

隔邻有一位三十来岁的胖太太,是我女人的朋友,时常隔三五天到我们这里来,借三五张《十八春》去读,已经继续了半年多了。她总是那样一团和气,仪态万方的,所以我也不辞把报纸搬进搬出的折叠之烦。

今天。这位胖太太来交还前几天的《亦报》,忽然神色很有异,把报纸扔在桌上。腾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竟叫了起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把报纸恨恨地打开,指指恰巧登到第一六三天的《十八春》,对我吼着说她恨不得两个耳刮子打到梁京脸上去!

我明白了,她是因为《十八春》写到鸿才强占了曼桢,不胜其愤慨了。我告诉她:作者不是在写抒情诗,她写的是小说;她不过是撷取了人生美妙的一段。而全部人生总是免不了有时而令人愤慨的:、

这位好心的太太还是非常激动,她第一认为文学作品不应该用这样悲惨、残酷、丑恶的事体来博得读者的感动;第二,她说她不知道曼桢将怎样活下去。她甚至当着我们的面哭起来了!

我们请她到西郊公园去吃茶,竭力使她平静下去。但我惟一能安慰她的也只有这样说:不要太重视曼桢失去了什么,这才是你被作者利用去老脑筋的弱点了,曼桢什么也没有失去;假使世问真:有像曼桢这样的人,教她忘掉它,活下去好了。

我女人把她拉到荷花池边去,我想出了两句诗来劝她: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与梁京谈《十八春》

叔红

自从曼璐设计让祝鸿才污辱了曼桢以后,无数《十八春》的读者都义愤填膺,一方面为曼桢栩同情之泪,一方面对曼璐和祝鸿才发出最黑最黑的诅咒。有很多读者写信给梁京,认为非把这一双狗男女枪毙不可,同时也吁请作者笔下超生,让曼桢的悲剧中止发展下去。

我昨天去看梁京,她指着桌上的一些读者的来信对我说,她没有想到读者竞这样关心她小说里的人物的遭遇。这使她高兴,但也使她惶恐,因为她担忧人们对她有一种误解,以为她故意把曼桢陷入最悲惨的境遇,用廉价的手法骗取好心肠的读者的眼泪。我说:一般读者似乎对曼璐更比对祝鸿才来得憎恨,因为鸿才的卑鄙无耻原在意中,然而人们对于曼璐的陷害同胞的曼桢,总觉得毒辣过分。不知你自己以为如何?

梁京认为:如果读者读到曼桢被辱的一章而有一种突兀或不近人情的感觉,那是她写作技术上的失败。但是她仍要说,曼璐这一典型,并不是她凭空虚构的鬼怪。与其说曼璐居心可诛,毋宁说她也是一个旧社会的牺牲者。她自己不懂得劳动。她在风尘中拣上了祝鸿才而企图托以终身。一旦色衰爱弛,求生的本能逼使她不择手段地牺牲了曼桢,希望藉此拴住鸿才的心。当然,曼璐为了慕瑾,对曼桢也有一些误会和负气的成分,但曼璐的陷害曼桢,最主要的理由还是应该从社会的或经济的根源去探索的。这并不是说曼璐的行径是可以宽恕的。但旧社会既然蕴藏着产生曼璐这样人物的条件,因此最应该诅咒的还是那个不合理的社会制度。

我姑且把梁京的话记在这里,供读者们的参考。同时。我要泄漏一个天机,就是曼桢最后的结局并不是很悲惨的。事实上,不但读者希望她坚强地活下去,作者也没有权利使一个纯良的女性在十八年后的今天的新社会里继续受难。

也谈《十八春》

明朗

前几天很有人提到《十八春》,如齐甘同志所说的那位好心的太太甚至于哭着要打梁京。那时,我的焦急恐也与她不相上下,但既已有人出面,我也就不去加入这个开打的场面而旁观了。

这两天我拿到《亦报》,还是先看《十八春》,是否因为作者把镜头转移了的缘故呢,大家对曼桢似乎淡漠得多了。其实,照我的想法,这两天正是曼桢最可怕的时期幽禁在隔绝人世的独室中,午夜梦回,往事如梦,已足啮碎她的寸心。更何况曼桢是有着太委曲的遭遇和太渺茫的未来了。

据说当著名的诗体小说《长的童年一路写来,在看似零乱散漫的乱纹中可以清楚地触摸到作者的奇诡依旧,沧桑感依旧,难怪台湾文坛著名的一年一度的时报文学奖特别奖要授予张爱玲。

(原载1995年3月15日上海《青年报》)

一九八年一月,笔者发现了张爱玲一九五二年离开上海去香港前以梁京的笔名在国内发表的最后一篇中篇小说《小艾》,用张爱玲生前好友、香港著名作家林以亮的话说,《小艾》的重见天日,一时造成台湾和香港的文学视听界另一次张爱玲震撼,反应和回音到现在还袅袅不绝。而在海峡这一边,《小艾》也已先后收入《小艾》(江苏文艺出版社)和《张爱玲文集》(安徽文艺出版社),为广大读者所熟悉。但是,奇怪的是,笔者发现《小艾》时一并挖掘出土的张爱玲的另一篇佚文,也是张爱玲在解放以后惟一用真名发表的文章《(亦报)的好文章》却一直不为人所注意。迄今为止,所有的张爱玲的作品集,不论是台湾版、香港版还是大陆版,文集还是散文全编,均未收入此文。

《(亦报)的好文章》原载一九五0年七月二十五日上海《亦报》,是张爱玲为纪念《亦报》创刊一周年而作,虽是不到千字的应景文章,仍然保持了张爱玲散文的韵致,情真意切,耐人寻味。文中所说的十山先生即周作人。他那篇使张爱玲感到真有一种入骨的悲哀的文章指《妇女会的工作》,已经编入拙编《知堂集外文亦报随笔》(岳麓书社)。只是张爱玲祝它健康的《亦报》不到三岁就告夭折,所幸大部分工作人员后来并人《新民晚报》,但那时张爱玲已告别故国,不得而知了。张爱玲在洛杉矶悄然谢世。现在把这篇张爱玲佚文交晚报文学角重刊作为纪念,窃以为是很合适的。

(原载1995年9月25日上海《新民晚报》)

对语言学和翻译学的独到见解

最近十年来,张爱玲的作品在海峡两岸三地竞相出版,不胫而走。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台湾皇冠出版社陆续推出的《张爱玲全集》(有香港版,迄今已出十六种)和大陆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张爱玲文集》(四卷本,有增补卷一册),两者都经张爱玲本人亲自授权,可惜后者印刷颇多错讹,以致张爱玲生前见了样书之后大为不满。

当然,不管是《张爱玲全集》还是《张爱玲文集》,其实都大大不全,有《全集》已收而《文集》不便收的,如颇有争议的长篇小说《秧歌》和《赤地之恋》,也有《文集》已收而《全集》反而失收的,如张爱玲早期散文《论卡通画之前途》、《牧羊者素描》和《心愿》等,更有《全集》和《文集》都未能收入的,这篇《对现代中文的一点小意见》既是。此文原载一九七八年三月十五日台北《中国时报人间》,是篇不折不扣的张爱玲佚文。

张爱玲在七十年代仍处于创作的旺盛期,为人称道的《红楼梦魇》和《海上花列传》国语版先后在此期间完成,还偶有新作在台湾影响广泛的《中国时报》和《联合报》副刊发表,给张迷带来了新的惊喜。这些新作绝大部分已分别编人《全集》和《文集》,如已编入《全集》第十三卷《续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谈(色,戒)》就先刊于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中国时报人间》。奇怪的是,显然更为重要的《对现代中文的一点小意见》,却成了漏网之鱼。是张爱玲自己后来忘记了或不满意不想收进集子,还是研究者未曾发现,抑或还有别的原因,现在已无从查考。无论如何,此文终于从茫茫报海中打捞出来,对正在纪念张爱玲的海内外广大张迷和张学界来说,毕竟是件幸事。

记得我们在六十年代册封过好几位当代语言大师,然而就文学语言的独创性、丰富性和深刻性而言。张爱玲才是当之无愧的语言大师。张爱玲一直关心现代中文包括标点符号的规范化,对各地方言有浓厚的兴趣,对中英文互译也有精到的研究,这篇洋洋洒洒,长达五千多字的《对现代中文的一点小意见》正显示了张爱玲在语言学和翻译学方面的真知灼见。同时还巧妙地引申到对西方女权主义的揄扬,虽然发表于十七年之前,现在读来仍然令人耳目一新,兴趣盎然。

(原载1995年11月4日上海《文汇读书周报》)

周黎庵的回忆

出名要趁早呀!张爱玲登上文坛虽然一帆风顺,不到二十五岁就已走红四十年代十里洋场,但当时赏识她的才华的几位资深编辑也不能不提。那就是主持《紫罗兰》的周瘦鹃、主持《万象》的柯灵和主持《古今》的周黎庵。前两位早已为人熟知,周黎庵对海内外张迷来说恐怕还比较陌生。其实早在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和十二月。张爱玲就在周黎庵主编的《古今》三十四期和三十六期上接连发表《洋人看戏及其它》和《更衣记》两篇散文佳作。值得注意的是,周黎庵当时还写过一篇《(孽海花)人物世家》(载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古今》第三十七期),文章在介绍了李鸿章之曾外孙张子闲之后笔锋一转,谈到张爱玲的家世和与张爱玲见面的情形。颇具史料价值,现抄录如下:

近顷有以女作家名海上者,有张爱玲女士,吾友《万象》主者平君襟亚揄扬甚力,尝见平君之文于文章,谓女士南海人,方返自香港,其先人为《孽海花》说部中人物云云。晚清政局粤人而张姓者,舍张樵野侍郎荫桓无他人,即《孽海花》中庄小燕(焕英)。侍郎为清季外交界中特出之人物,出身佐贰,敖历八座,虽严谴新疆,卒致祸戮,然其人才学,实出侪辈,盖绍通中西文化,侍郎之力居多。张女士返自天南,又夙攻西学,遂信侍郎继起有人,不知南辕北辙。相去竞不可以道里计也。

既而某小姐介张女士来谒,贶《古今》以数文,均清丽可诵,询其家世。初颇茫然,仅谓先祖父母在《孽海花》中颇有一段omane云。余大疑,南海侍郎于《孽海花》中初无恋爱事迹可稽,有之,其唯丰润。乃询其籍贯,则河北也;询其父之外家,则合肥也。遂告女士以丰润之后,亦既恍然。盖与子闲为同辈孙而异祖母之所出也。

女士求学于香港大学,战后方来沪,其母则与父仳离,近方浪迹南洋,不通音讯,女士与姑居于沪,仅恃鬻文自存云。

女士又言,其姑盖即丰润仅存之女,颇悉丰润合肥两家故事。思与能知天宝故事者一谈,函盼于余过其所居。而余尘事鞅掌,竞未一践夙诺,颇为怅事。何日得有清暇,与河间善化诸君同诣,一谈同光清流马尾偾衅故事。岂不人生之一大快乎!

尽管当年关于张爱玲的回忆文字也已差不多被张迷们发掘殆尽。然而,由于周黎庵此文标题看似与张爱玲毫无瓜葛,所以这段宝贵史料一直湮没不彰。文中所说张爱玲青年时对自己的身世颇为茫然,十分有趣。时隔半个世纪。周黎庵又在《张爱玲数典忘祖》(收入一九九四年二月上海书店出版社初版《闲话皇帝》)中旧事重提,张爱玲在上海的姑夫李开第读后却向笔者表示,此说大可怀疑,联想到张爱玲晚年在其向张迷的告别之作《对照记看老照相簿》中对祖父张佩纶(丰润)、祖母李菊耦(即李鸿章三女)述说甚详,怀念甚切,并以天潢贵胄自傲,似不像周黎庵言之凿凿。也许张爱玲正是在周黎庵提醒之后,才着意寻根的?是耶,非耶,只能让广大张迷自己判断了。

(原载1996年4月26日《济南日报随笔》)

张爱玲

《皇冠》我每一期从头看到尾,觉得中国实在需要这样一个平易近人而又制作谨严的杂志。即如新添的灵异世界一栏,那是最普遍有兴趣的题材。美国报纸上的逐日推命,不信星象学的人也都要看看自己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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