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阅读_好色之徒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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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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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不准走,否则我就进紫轩去。」桃花眼在她僵硬的脸上飘睐。

「你敢……」空着的左手赶紧…在嘴上。

她不想想起,偏偏看到了他,就让她想起那一切的…脏及龌龊。

「怎么了?」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碰我!」她的话从指缝中咬牙迸出。

放开她柔似无骨的手腕。「紫小姐?」

她踉跄倒退两步,清澄无波的大眼里浮上一层紊的恨意。

接着,她转身跑进紫轩里,大门碰的一声当着他的面关上;然后,他听到门闩落下的声音。

「这……」他看看自己的手掌。「难道她连碰都不能碰?」

※※※※※※

萧左成了弄春院里的上上宾。尽管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九成,但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天天在弄春院里吃喝玩乐。

「陈金,待会大厅上谁要表演?」他拦下陈金。

陈金心口一颤,赶忙避开萧左的桃花眼,吞了口气,才道:「待会是由花魁娘子沈霜霜表演唱小曲。」

「真可惜!上回霜霜姑娘表演『鼓舞』时,我正巧有事没看到。」萧左话里净是惋惜。在陈金的带领下,他在正中央视野最好的位子上坐下。

陈金知道萧左平易近人,不会对他们摆贵公子架子,而且对他们这群小厮、龟奴、丫鬟都很好,三不五时还会打赏,大家也就乐得跟他碎舌闲聊。

「那我去告诉徐总管一声,让霜霜姑娘在唱完小曲后,再来表演一段『鼓舞』。」

「太好了!陈金,谢谢你呀。」萧左客气又有礼。

「萧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小的该做的事,况且您对我们大家都这么好。」

丫鬟小翠陆续摆满美酒佳肴。

萧左交代着:「让芷菱和玉恩过来陪我喝酒聊天吧。」

陈金领命离去,暂时留下小翠招呼他。

「小翠,你来弄春院多久了?」他喝着小翠为他斟满的酒。

「两年了。」小翠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

「在这里做事辛不辛苦?」

「不辛苦,大家都对小翠很好。」小翠绑着两根麻花辫,一派的认命天真。

「不怕和花旦姐姐们一样,将来要接客?」他问得真诚,并没有任何嘲谑或猥亵。

「不怕!花娘不会强迫我们的。要去接客的花旦姐姐都是出于自愿的,像花魁姐姐,就是卖艺不卖身。」

他微笑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在这种世风下,很多女子爱慕虚荣、奢华过日,甘愿出卖来换取金银财宝。不过,花娘不会逼良为娼,这点倒是让他另眼相看,心生佩服。

小翠小小年纪,也因为他的笑而致心窝怦怦跳。

看来老的小的男的女的,统统逃不过他这张迷人的俊脸。

「小翠,听说紫小姐和张迟的感情很好?」

「是呀,紫小姐和迟爷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这也难怪了。」萧左还想问什么,却因为大厅上响起了如雷的掌声而作罢。

只见张迟拿了把椅子上台,紧接着就是弄春院花魁娘子沈霜霜的现身。

沈霜霜的美不在艳丽,而在灵气,是闭月羞花,也是沉鱼落雁。

掌声再次响起,沈霜霜向在场的客倌颔首肘。

手抚琵琶,挑勾拨弦,她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小嘴儿便幽幽的唱起: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洲。」

婉约伤感的音调,不知感动多少来客的心。掌声再起,她再次颔首后又唱:

「明月相思轻低吟,奈何郎心似铁心;

有了新人忘旧人,愁绪飘飘无处伸。」

张迟的视线始终不离沈霜霜,那是种倾慕,更是种疼惜。

「朵朵花儿朵朵圆,清清流水清清见;

高高月儿高高挂,声声郎君声声念。」

接连唱了三首哀怨动人的小曲后,张迟递来了「鼓舞」要用的双面长鼓。

沈霜霜将长形的鼓身斜背在身侧,将双掌放在两侧不同大小的鼓面上,鼓边系有数条颜色鲜艳的穗子,当她舞动腰身时,花穗便像千条万条的彩虹在空中翩翩起舞。

沈霜霜的舞姿曼妙、轻盈玲珑,双掌打在鼓面上,时而清脆时而低沉,完全不同于之前小曲的悲伤。鼓舞的活泼热闹,让在场的客人都笑逐颜开。

叫好声不断,掌声更是不绝于耳,不愧是弄春院的花魁,能歌善舞,动静皆宜。

表演结束,沈霜霜正准备下台一鞠躬。

此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客人大喊了声:「霜霜姑娘,请留步!」

沈霜霜停步回眸,张迟则如临大敌的护在她身侧。

徐总管走近高声喊叫的许文义,弯身哈腰。「许老爷,不知您唤霜霜姑娘有何贵事?」

「我喜欢这个姑娘,今晚我要她!」许文义粗鄙的大笑。

许文义的排场不小,两名护卫、三名家丁,一字排开的站在他后头。

「许老爷,请您多多原谅,咱们霜霜姑娘卖艺不卖身,这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徐总管恭敬的推拒。

「开个价吧!别老是推三阻四的,咱们就把话挑明了说,老子就不信买不起她。」许文义满脸横肉,满嘴粗俗。

许文义是地方上的土财主,靠收租致富,更以欺压良民为乐;家里已经有六个小妾了,还时常来弄春院寻欢作乐。他仰慕沈霜霜已久,几次要人都要不到,今天看来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且有备而来。

邻近几桌的客人都坐视旁观,因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想得罪谁。

「许老爷,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霜霜姑娘真的不能接客。真的很对不住。我帮您介绍别的姑娘,包准让许老爷满意。」徐总管堆起笑脸。

「妈的!」许文义用力拍桌,身边的护卫立刻趋前。

此时在台前的张迟立刻将沈霜霜拉到他背后,双手握拳,摆出守护的架势。

萧左不动声色。到目前为止,还不到需要他插手的地步。

「许老爷,您可别生气。行有行规,除非霜霜姑娘心里头愿意,否则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徐总管眼见情势不对,使个眼色让小翠赶紧叫人去。

许文义推开徐总管,大步走向台前。

沈霜霜紧紧依附着张迟。

张迟毫无惧意的开口:「许老爷,请您别妄动!」

「弄春院只不过是个妓院,不能拿来玩,干什么要开妓院?我已经忍很久了,今天非要了她不可!」许文义仗着人多,口不择言。

此时在大门口的陈金和陈土也围了上来。

「陈金、陈土,先把霜霜姑娘带进后头。」张迟根本不把许文义放在眼里。

「是的。」陈金、陈土一左一右将沈霜霜护在中间。

「你这小子敢来管老子的闲事?!」许文义挥动大手,让两个护卫上前拦人。

「这不是闲事,这是弄春院的大事!」张迟一个箭步挡在两个护卫前。

「张迟,别冲动,许老爷可是咱们的贵客,切莫失礼。」徐总管出面缓颊。

「这种硬逼良为娼的客人,不要也罢!」

徐总管叹气。这小子的脾气一向好得很,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火爆?

许文义才想挥手要属下动手,后头正好走来了花娘和张万全。

「许老爷,您大人大量可别动手,要是碰坏了弄春院里的一杯一碗,您可是要照价赔偿的。」花娘在萧左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花娘,一个妇道人家,能维持这么大的一间勾栏院,凭的就是与人周旋的本事。她待人真诚、重义气、讲信用,无论是地方士绅还是三教九流,只要她动动手指,就会有人为她出头卖命。

张万全哼了哼气,扮起黑脸。「谁敢来弄春院闹事,就算是天皇老子,我张万全照样让他爬着出去!」

「在场的各位贵客,打扰到各位看戏的兴致,都是花娘不好,今天吃的喝的,一切都算花娘请客,花娘在这向大家赔罪了!」花娘顺手拿起萧左的酒杯,豪情万千的一连干了三杯。

在场的客人都为花娘鼓掌叫好,纷纷回敬。

「许老爷,今天您吃的喝的,一样算花娘请客,希望许老爷放了霜霜。」花娘给了许文义楼梯子下。

「花娘,你明知我喜欢霜霜姑娘很久了。」许文义原本的气势不觉给灭了几分,大老粗的口气已缓了许多。

「许老爷,花娘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咱们霜霜是清白的好姑娘,只不过来弄春院讨口饭吃,求个温饱。许老爷就看在花娘的份上,放过霜霜,别糟蹋了一个好姑娘。」花娘虽是在调停,口气却极强硬。

「那我帮她赎身,让她进我许家门,当我的妾,这总可以吧?」

「许老爷,如果霜霜愿意跟您,那我绝没有二话;如果霜霜不愿意,那许老爷您可不要强人所难。话说回来,让我们家霜霜去当小七,未免也太委屈她了。」花娘摆明着就是不放人。

许文义早听闻了花娘的厉害,也知道许多大户富豪在背地里持着她,如果今天他真为了一个花魁而动手,光是对付弄春院的护卫就有困难……

本想以自己雄厚的财力和恶霸方式让花娘屈服,没想到花娘根本不惧他的势力,看样子明的不行得用暗的……许文义按捺下脾气,打算作别的计量。

「花娘,我可是卖你面子才放了霜霜姑娘,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把最好的姑娘留给我。」

花娘手捧酒杯,笑靥朵朵。「那是当然!我一定让姑娘们好好服侍许老爷。」

在此同时——

张迟护着沈霜霜从后门走出弄春院。

萧左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混的场面。

隐身帘子后的花飘紫则退进厨房里。

前头的纷纷扰扰全由花娘坐锁解决。

/!

三、无风无云星月淡淡

/!诡谲的黑聚在远方的天际。

花飘紫倚在紫轩前的栏杆上,她的心情正如此刻陰霾的天际,沉甸甸的。

当小翠去搬救兵时,她正巧在花园里耙土种花。拦下神情紧张的小翠后,才知大厅上有人闹事,她没细想便走进厨房里,躲在帘子后观看。

当她看见张迟护着沈霜霜时,那种天地无惧的强悍,她这才知道原来一向爱笑爱玩的张迟,也可以有与人决生死的气魄。

而张迟对沈霜霜所流露出的柔情,是她所不曾见过的。那是个她很陌生的张迟。

心里闷得慌,她走出紫轩,沿着池畔往张迟的住所而去。

她的脚步极轻,几乎不带任何声音。

来到张迟的屋子前,她才惊觉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找不到任何的思绪,她只记得沈霜霜楚楚可怜偎在张迟身侧的景象。

想起步离开,却听见屋内隐约传出的谈话声。

这个时候张迟和万全叔应该都在弄春院里,屋内的会是谁?

她走近窗户旁,就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烛光,她一阵讶异,整个人定在当场!

那是张迟和沈霜霜!

沈霜霜泪人儿的坐着,张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显得焦虑又疼惜。

张迟从怀里拿出手巾,递到了沈霜霜面前。

沈霜霜接过手巾,却掩面痛哭出声。

「霜霜姑娘,你别哭呀!」张迟满脸焦虑。

「迟爷,你觉不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子是很可耻的?」沈霜霜泣不成声。

「一点也不!你靠的是自己的本领,是那个该死的许文义在胡说八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张迟说得气愤填膺。

花飘紫的心无来由的怞痛着。沈霜霜在大厅上被人欺负,张迟来安慰她是应该的,但,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起了阵阵闷痛?

张迟的不舍。

沈霜霜的眼泪。

花飘紫转身离开。

她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走到池子的另一边,那是紫轩的后院。

池边有着照明用的火把,每当入夜,小厮会将火把点燃,当火把燃烬后,也差不多是戌时了。

一直以来,只要她心里有事,总会躲到这个角落,让自己与外界隔离。

什么是男女之情?她虽未曾经历过,但起码也在诗词里领略过;而她对张迟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她不懂,也不知道该找谁问。

娘亲不准她心里有感情,说是会害了她一辈子。她住在妓院里,是老鸨的女儿,根本没有闺中好友可以倾诉;而她自以为的清净之地,其实还是在弄春院的大染缸范围。

她无法真正走出这里。纵使无奈,却无法改变事实;她能守住的,或许只是形式上的眼不见为净。

以为能在张迟身上找到自己对感情的寄托及想望,结果因为沈霜霜,她陷入无端的迷惘中。

脚步声在她身边站定,她这才蓦然惊醒!以她的耳力,不该这样疏忽的。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她倏地站直身躯,连连倒退两步。

萧左一贯迷人的笑,凤眼直勾着有些错愕的小脸。

「紫小姐,吓着你了吗?」看着她的防备,他很故意的又走近一步。

「你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这里也是禁地?也不准外人踏入一步?」他在弄春院的二楼上,远远瞧着她往这里走来,于是便不自觉的一路跟了来。

「你不在房里享受四大花日一的服侍,跑来这里做什么?」她又倒退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天天寻花问柳,身体再强壮也会吃不消,我总得稍作休息,有时看看山看看水,还是得怡情养性嘛。」她退他进,丝毫不把她的嫌恶放在眼里。

男人的气味过于接近,而这个男人身上还带有浓郁的花香味,她可怜的胃又开始翻搅,她只好再退。

「如果你真的想报我的救命之恩……」一句话来不及说完整,她连连倒退。

「如何?」他轻佻的一步步接近。

「离我远一点,就是在报恩了。」退无可退,她已经抵在后院的围墙上。

他低吟浅笑,微微摇头。「萧左虽不是名门高官子弟,但在大江南北也算小有名声,若是以这种方式报答紫小姐的救命之恩,你想,萧左会不会被他人耻笑?」

根据四大花旦从他嘴里套出的来历,萧左是经营丝绸布匹生意的,这次来长安城,主要是跟长安最大的丝绸盘商管府合作。

他的来历看似毫无破绽,可在她的预感里,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别过来!我不是弄春院里的花旦,你想要风流快活,请上弄春院!」原本温和的脾气,因他三番两次的无赖,让她不由得厉声指控。

纤纤玉手再次…上嘴,因他昂藏的身躯已离她不到三尺。

「别紧张,我不会在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说着,他伸出手覆在她…在唇上的小手。

「你这等行径不叫调戏,那不知该称之为什么?!」一想到他的唇曾亲吻过无数女人,一甩手,将他的手连同自己的从唇上甩开,然后是一阵干呕从胃里最深处涌上来。

「…果真碰不得。」他有着得意的笑容,那代表着她还是个规矩的闺女。

事实上她胃里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吐,而之所以会有反胃的反应,只是因为她对男人厌恶下的生理反应。她一手按住肚子,一手再抚上小嘴。

即使是在这般情形下,她仍没有显现仓皇不安。「早知不该救你。」却让自己陷入这种难堪的境况。

「世道里,没有所谓的早知道。」她愈忽视他、愈不看他,他偏愈要拨弄她。

花飘紫低垂眼睫。诡谲的黑暗里,流动着男人的气息,而她向来的机敏,此时却完全失效,脑袋陷入一片混沌。这样的男人,是她不曾遇过的。

有的男人,见了姑娘就口水直流,天生的猪公样。

有的男人,明明熏心,却装得一派清高正直。

有的男人,霸道无理,要不到就抢,抢不到就劫。

有的男人,只会花言巧言骗取女人的感情。

而,萧左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见她动也不动,他低哑的问:「在想什么?」然后,倾身用俊挺的鼻碰触她秀气的鼻,唇轻吻上她…在嘴上的手背。

这下,就不只是干呕了,花飘紫将胃里仅有的东西全吐向那一身绣有大鹏展翅的衣衫。

※※※※※※

看着从指缝中流出的秽物,花飘紫的讶异不在萧左之下。

从来都只是干呕,她怎么会吐得他一身呢?

在她恶心想吐时,萧左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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