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激情陌生人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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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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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告诉她:“上天台去了。我们在那里商量,替你在地砖上铺一张地毯。”

“夏竹!”

冰蕊听了深感不安,制止夏竹。蝶茵不以为意,反而歉然说:“抱歉……他那里不方便……。”

“我担心你会过度,连身子都起不来,站不直。别的倒不在乎。”

夏竹笑着糗她,冰蕊又是叫说:“夏竹,不要这样!”

“抱歉。冰蕊、夏竹,我很爱他。”

蝶茵诚挚地轻声告诉她们,然后抱着凝满水珠的水瓶,走进她的房间,把门带上。

蝶茵站在柜抬前,从镜子中端详自己。

一对雾蒙蒙的、单眼皮斜斜翘起的眼睛,连自己都无法否认,它们深深地映照着情欲膨胀氾滥的昏慵和倦懒。

戈承坚说,她与众不同的丹凤眼将他勾魂慑魄,尤其做爱时,所有的情爱缱绻和贪恋销魂都在其间泛漾波动,翕合之间尽现原欲狂燃的欲生欲死……。

戈承坚说,他要为此写一首歌,曲名叫feathersofdesire,羽之欲。

第一句就是:夜是冷的,你是暖的。

然后他没再写下去,又趴到她身上。

他说他只要一看见她的眼睛,他就无法抑制自己。

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只不过,天马行空的逍遥自在都变质了,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他。于是,太多的空闲成了苦刑,尤其当她苦等,而他却失踪了。

“这几天我要进录音间。”

他只交代这么一句,人就不见了。起先两二天,蝶茵并不在乎,虽然她分分秒秒都想他,她幻想着他忽然出现在柜抬前,或在公寓内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他真的失踪了,没有问候,没有连系,就把她悬空地丢着。

她开始找他。唯一的管道只是他的电话录音。一再听到的,都是那一句:“我是戈承坚,请留话。”

她想到的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死了,一个是他离弃她。

扩音器竟然播放起rap!

这么有品味的百货公司,竟然会放送这种吵死人的音乐!她彷拂看见一个紫色厚嘴唇的黑人伸出几百呎长的舌头,对准她的脖子抛过来,一圈一圈缠绕,几乎把她绞死!

她忍无可忍,丢下柜抬去打电话。

“潘小姐吗?你今天有没有空?”

她再也不能等待地需要找一个代班。

潘小姐说她没空,她是一个夜间部的专科生,晚上要考试。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别人?”

她吼叫。

等到代班的太太一到,她立即离开了那几百条领带和绕舌歌,大步跑回到公寓。

天玉街三十八巷的风光不再诗意旖旎。她匆匆穿过它,像火焰在两侧追赶一样疾跑。

冲进公寓,急切地在每一个角落搜索,没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影,也没有任何他曾经出现的蛛丝马迹。

她把自已抛到床上痛哭起来。

“小戈,你在哪里?如果你不是死了,我也要杀了你!”

她撕扯着床单哭喊,直到精疲力竭。然后,她支撑起自已,到客厅找出电话号码簿。厚厚的一大本,按图索骥打到每一家唱片公司。

“宝丽金吗?请问有没有位戈承坚在哪兄?”

“飞碟唱片公司吗?我想找一个叫戈承坚的琴师。”

“乡城吗?”

“英伦唱片?”

“上格?”

每一个丢给她的回答,部使她确定自已是一个白痴。

然后,她想打给每一个警察分局。

“士林分局吗?请问这几天有没有车祸的报案?我在找一个叫做戈承坚的人……。”

她再也说不下去,挂掉电话又开始啜泣。

不,她再不能独自承受下去,她得回去找夏竹。

夏竹在地下层的咖啡吧后面正忙碌着。

蝶茵远远站着,看她全神贯注煮着咖啡。

全神贯注着的夏竹美极了。她一心意爱着咖啡,曼特宁、蓝山、卡布基诺、哥伦比亚、夏威夷kona……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和咖啡恋爱,完全没有烦恼人蝶茵看了她很久,夏竹浑然不觉。

她终于靠近吧抬边上去,张口叫了声迷述离离的:“夏竹……”

夏竹停手抬眼一看,是失魂落魄、泪眼汪汪的蝶茵,失声低喊:“蝶茵!你怎么啦?”

她当然知道蝶茵的重重心事,只是没想到状况是这么严重。

“你等我”下,蝶茵。“

夏竹把咖啡壶里的咖啡倒出来,对身旁的另一个师傅交代几句,脱了围兜走出来。

“走,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她挽着她走出百货公司,往二0六公车总站的方向走。那里的店家少些,另一侧路边停满了休息中的大巴士。

“夏竹,小戈死了!他一定是死了!”

蝶茵恍恍惚惚地哀泣着,手心沁着冷汗。

“不会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那么他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我太烂,所以他这么快就玩腻了?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我的直觉早就告诉我……夏竹,我活该倒楣,你早看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蝶茵语无伦次,歇斯底里地哭喊。

“冷静一点!蝶茵,事情不至于这么糟,你太紧张了!”

“他不要我,也得把话讲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应该不是这样。很多男人对交代行踪并不重视,他们认为给你的讯息已经很足够了,也认为女人不会揪着一颗心等他,不能安心自在过自己的日子。”

夏竹尽心地宽慰她。

“是吗?是我太焦虑了?是我疑神疑鬼、胡思乱想?他这样消失掉是正常的?

是我自己不正常?“

蝶茵仿佛就要崩溃掉了。

“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放轻松一点,至少你希望知道答案,那么你就得吃饭、睡觉,活下去,对不对?”

蝶茵听了,沉思片刻,咬咬牙道:“对,我要撑着,看他到底想怎么说。夏竹,你回去上班吧,不用再陪我。”

“你不回去?”

“我找了代班。这个饭碗,迟早也要砸掉。”

蝶茵重重叹了一口气,掏出面纸擦干脸颊。

夏竹沉重地凝视了她“会儿,简单叮咛一句:”别乱跑。“

然后,依依离去。

一直到收工,夏竹都没能为她的客人全心全意煮上一杯咖啡,她的心挂在蝶茵身上。

独自回到了公寓,却发现蝶茵沉睡在她自己的床上,枕边搁着一大捧粉色的玫瑰。

浪子回头了。

夏竹露出放心的微笑,轻轻把门带上要走出去,却惊醒了蝶茵。她几乎是反射一般喊着:“小戈!”

“蝶茵,是我,抱歉把你吵醒……。”

夏竹深觉过意不去,她知道蝶茵有太多日子不曾好睡。

蝶茵已经完全清醒,坐起身怅然若失反问道:“我以为是小戈回来了,是你!”

“他不是回来了?”

夏竹看着那束玫瑰。

“没有。他只是把花搁在门口。”

蝶茵拿起那东花,像亲吻戈承坚一般亲吻花朵,又喃喃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故作神秘?再忙,也可以当面说一声。等他回来,我要告访他我不喜欢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她脸上浮着梦幻般的微笑,幸福地陶醉着。

“你是应该和他说清楚。这种风格让人很难苟同。”

夏竹摇摇头,带上门走出去。

等到冰蕊回来,她立即把状况告诉她:“那个戈承坚没有出什么意外,给蝶茵送了一把花来,人还不知道躲在哪里?

可怜的痴情女子正抱着那把救命的玫瑰在房闲沉沉入睡!“

“哦?他怎么可以那样?开这种玩笑?蝶茵都快跳楼了!连我都觉得日子不好过,怎么可以这样故作神秘嘛?”

冰蕊如释重负叹息一声,可却又大不以为然地怨嗔着。

“是啊,蝶茵被他整惨了。”

“这种人真可恶!要是我,再也不理他,敬鬼神而远之!”

冰蕊忿忿不平说着。

数天之内,玫瑰仍旧持续送到,而人,仍是杳如黄鹤。

三名女子既喜且怒,只有蝶茵另有甜蜜和宽容。

又一个深夜,冰蕊回家见不着夏竹与蝶茵,却听见蝶茵房内又传出一阵强过一阵的春情呐喊。

她登上天台,找到了夏竹。

“他回来了?”

冰蕊问。

“嗯。槁木逢春,百花盛开,一片欣欣向荣。”

夏竹云淡风轻笑道。

“她们没吵架?没追究?没理论?”

冰蕊感到不可思议。

“罂粟是毒花,可也是仙丹妙药,看什么人去吃它!蝶茵也许并不真正那么痛恶戈承坚的方式!”

“你是说,蝶茵完完全全原谅了他,忘记了这一段日子的水深火热?”

“有的人擅长神出鬼没的游戏,认为那是一种剧烈的兴奋剂,正好,蝶茵也许有同样的想法。戈承坚躲起来,让蝶茵如痴如狂地想他。他每天给她送三打玫瑰,把小别的激情炒到沸点。剧本正是这么上演着,不是吗?他是一个调情高手!”

“是吗?夏竹,我该不该告诉你一件事?”

冰蕊哀伤地问。

“你说啊。”

夏竹催她。

“如果那些玫瑰完全与蝶默和戈承坚无关,你是不是会对他们的爱情重新评估?”

夏竹细思冰蕊的话,停顿许久才说:一难道蝶茵所沉迷的游戏只是一场误会?这其中难道还另有曲折?“

“我只知道那些玫瑰和我在唱歌的地人所收到的玫瑰一模一样。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数量、同样的包装。那绝对不是戈承坚经手的。”

冰蕊神色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蝶茵本来毫无上工的打算,夏竹硬是在外面把房门敲得像要垮下来才停手。

“夏竹,你做什么?”

蝶茵把门拉开小缝,呻吟一般问道:“上班哪,难道你就此在家吃自己?”

夏竹没好气说着。

“噢夏竹不要管我,我精疲力竭,好累好累。”

蝶茵说着要把门带上,夏竹死命顶着,厉色道:“不成!你令天一定得去上班!留在这里只有死得更快更难看!”

冰蕊不知道夏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但她也认为蝶茵的生活过得实在太不健康了,于是帮腔道:“蝶茵,你还是去上班比较好,和夏竹一起去吧!”

“啊,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我真的好累!”

蝶茵拗不过她们,拉长嗓音呻吟着,但已决定去梳洗更衣,和夏竹一起出门。

她一边套上牛仔裤和线衫,一边摇动沉睡中的戈承坚。

“小戈!小戈!我去上班了,你别乱跑,听到了没有?”

戈承坚抱着大枕头俯卧着,动也没动。

“小戈——,等我回来,不要乱跑,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蝶茵恋恋不舍,拚命摇撼他,揪他的耳轮子。

“走吧,蝶茵,我看连八个相扑力士都抬不动他,你还担心他跑掉?”

夏竹等在门外,催促着。

“唉,走吧。”

蝶茵长叹一口气,洗了脸和夏竹一起去上工。夏竹却在午后独自回到公寓,猛敲蝶茵的房门。

她不屈不挠,直到把戈承坚叫醒。

他下半身包了一条毛巾被,把头伸出来,皱着眉、眯着眼不耐烦地问:“谁啊?做什么?蝶茵到哪去了?”

夏竹料到有此镜头,早把眼珠子吊向天花板,不动声色对他说:“请你先把衣服穿上。”

说完,她退到客厅等他。

磨了几分钟,他才慢吞吞走出来,嘴里叼着香烟,上身穿件前后挖空,露出半个胸膛的黑背,下身挂件白短裤,一腿又卷又密的长毛,带点自然卷的长发技在肩上。

“你是谁?那个煮咖啡的专家?”

他睡意全消,潇洒地睨着她。

“傅夏竹。”

她修正他对她的称呼。

“我知道。蝶茵哪里去了?”

他吐出一口烟,不在乎地问。

“你这一段日子到哪里去了?”

夏竹反问。冷不防地,他差点被烟呛到。

“你问我到哪里去了?”

他的神情复杂得很,集意外、不可思议、荒谬及好笑于一炉:“是蝶茵叫你来盘问我?”

他坏坏地笑了出来,扬起了左眉瞅着她反问。

“问你的人是我!我就站在你眼前,难道你还不能确定?”

“噢,没错,我是胡涂了。但是,你为什么要问我去哪里?我需要向那么多人交代行踪吗?”

他有趣地看着她,打量她,一个和蝶茵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帅气、灵俊,一双慧眼灼灼逼人,风格独具而深赋个性。

“当然需要,万一蝶茵死了,我得找你回来收尸。”

夏竹把话说得极重,他却是一脸不在乎,笑着说:“傅夏竹,你很有味道!我说的,不是咖啡的味道!”

“你果然很擅长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很擅长捉迷藏!戈承坚,你给我说清楚,你对蝶茵有什么打算?”

夏竹不甘示弱,毫不放松。

“打算什么?咖啡专家,你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的奇妙!”

戈承坚把烟蒂射到墙角的垃圾筒里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伸了一个不能再大的懒腰。

夏竹踱到他跟前,毫无保留地看着他,冷笑道:“你那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手法也许自以为很高明,没错,也许对蝶茵和其他的女孩子很管用,我可是看多了,蝶茵是个死心眼,fallinginlove就等于是沉到水里去,再也不懂得浮上来。我警告你不要用那一套若即若离的招数玩弄她!”

戈承坚听着听着,跳了起来,对着她的脸说:“你在说什么?傅夏竹,你凭什么污蔑我,把我看得那么扁?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道德重整专家?”

“你根本只是在用手段,根本没有真心!蝶茵会被你害死!”

“你为什么老是咀咒蝶茵?还巴望我给她收尸?我爱她,我们相爱,互取所需,你懂什么?道德重整尊家!回去开发你的咖啡新品种吧!”

“戈承坚!你-”

夏竹承受长串无情的抢白,脸上泛出一层青筋,气得说不出话来。

戈承坚叫嚣完,从短裤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掏出一支点燃,猛吸两大口,想让情绪平静下来。

“吸烟?”

他想了想,还是问夏竹一句,把烟从烟盒里抖出一支来,递向夏竹。

她吁了口气,抽去一支烟,他立即凑过去替她点燃。

他偷觑着地吸烟的样子,暗自欣赏赞叹。蝶茵怕烟味,而他一向欣赏会吸烟的女孩子,夏竹的强悍、率性、个性美,使他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火爆的气氛在尼克了的缓冲下沉淀了下来,夏竹终于再开口:“我真的弄不懂,蝶茵有什么能承受你的方式,在你回到身边的时候把所受尽的折磨都忘得干干净净?你知道她有多焦虑吗?”

“我搞不懂你们女孩子怎么想的!我告诉过她了,我要离开几天!这还用多费什么唇舌吗?拖拖拉拉、婆婆妈妈地想那么多!男人又不是一条狗,让她拴在看得见的地方打转就可以过日子!”

他苦恼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不同的人解释同样的理由。

“你没有别的女人?”

夏竹啧吐着烟,定走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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