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绝对正确,后来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三人行”却是纽约人的强项之一。就像我的一个男性朋友所说的:“它是反对性变态的产物——性变种。”纽约人的另一个或者说揭示“三人行”阴暗面的观点是:它是否是一种纽约一切丑恶的征兆,是曼哈顿特有的一种绝望和欲望的集中结合体呢?
无论哪个看法,人人都有这样的故事。他们做过,认识的人做过,或者见过某三个人做过这样事——比如最近,两个超级模特拉着一个男模特进了tunnel夜店的男卫生间,强迫他吸食了他的所有毒品,然后带他回了家。
所有人际关系当中最复杂的把戏就是:三人关系。不管你自认为你多么得精于世故,你敢确信你能完全驾驭得了吗?谁会是受伤者?三人真的就优于两人吗?
或许是有免费饮料、免费大麻烟和免费的蜜制花生的引诱,七个男人应邀参加了我主办的一个聊天会,地点选在了soho艺术画廊的地下室。内容就是“三人行”。在这里,我们发现了摄影师和1980年的大众情人彼得·比尔德,他正趴在地上工作着。他是在做“抽象拼接”:在一些黑白的动物照片上做油画效果。一些照片上处理上铁锈色的脚印,我记得听人说过那是彼得用自己的血印上去的。他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衫。
欲望都市(9)
彼得是那种“狂人”。人们听过有关他的许多故事。比如:他跟1970年的超级玉女谢丽尔·泰格斯结婚了(属实);有一次在非洲,他的手脚给绑了起来,差点儿喂了动物(也许不属实)。他说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宁愿干活。“我不停地工作。”彼得说,“以免无聊。”
每人都斟了些鸡尾酒,然后,我们燃起了第一支大麻。彼得除外,他们都希望我在文章发表时换个名字。“用真名会影响我们的客户来源。”一个人说。
我们直入正题。
“现在就是一场雪崩。”彼得说,“我认识一些姑娘,今晚我还见到了其中的一个,她说超过九成的女朋友都向她提过这样的要求。这的确是种新现象。”
彼得的刷子伸进了红色的颜料桶里。他说模特产业推动了“三人行”的繁荣。“代理人和签约模特的老板们都急需姑娘们能帮助他们扩展客户。”而后补充一句,“所有的模特都在这个游戏里推波助澜。”
泰德41岁,金发飘然的建筑师,他一直持怀疑态度。“我觉得真正的数据来源应该在于政府普查局。”但是他继续道,“女人在生理上更能体现淫欲和美,所以对于男人来说幻想和两个女人在一起就更加容易。、而和两个男人在一起纯属乏味的想象。”
彼得的眼光从他的作品转移到大家。“女人可以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
“我们赞成这种说法。”西蒙说,一个48岁的软件公司所有者。
“我们要是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是太不现实的事情了,我自己首先不干。”乔纳西环顾诸位后说,他48岁,是一位总部位于东海岸的唱片公司经理。
“男人之所以不会这么干是因为多数男人都会打鼾。”彼得说,“另外,对神经系统也不好。”
“这会引起各种潜在的恐惧症。”西蒙说。我们向四周扫视的时候,屋内出现了暂时的沉默。
还是彼得舒缓了这种紧张气氛。“有科学为证,人们在鼠群中做了这样的研究。”他说着,“稠密、紧张和过度拥挤的生存环境下,出现的第一个迹象就是性的分离。对于这个城市,我们有那么多的律师和过多的狭小拥挤的空间,压力剧增在所难免,压力迫使你的荷尔蒙失调,荷尔蒙失调就导致更多同性恋的出现;而同性恋现象又是大自然减少人口增长的一种方式。我们所说的那些不符合自然常规的事情就会成几何数增长。”
“这么说来,岂不是彻底玩完了?”泰德冷冷地说。
“我们过着一种感官饱和的生活。”彼得说,“高稠密度、高强度、上百万的预约、上百万的律师见面。简单的事情不再有趣。现在你得有两个或者三个女人,或者在飘·普拉特姆拥有一位异域风情的脱衣舞娘。”
“另一方面,多人性游戏可能仅是满足好奇心。”泰德说,“当然,也没有做过过多的分析。”
彼得却说个不停。“那么怎么看待伪善呢?”他问到,“真诚少了,诚实少了,如果你真正被一个女人所吸引,你就不会想另外的女人,可惜的是,如今真诚的确罕见了。
“你说的也许在理。”乔纳西慎重地说。
“在纽约,当你遇见人,听到的全是他妈的狗屁废话。”彼得说,他没有留意到他的画笔都快干了。“你听到的全是他们在聚会的时候告诉你的内容。除非你不再去了,否则你听到的都是同样该死的事情。”
“你只好不去。”乔纳西赞成着。
“你走进盥洗室,给某个活跃在时尚圈的男人吹萧。”彼得说。这时出现了短暂的很难堪的静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后彼得说了更多的话。“那不是真相,那不是交流,那也不是真诚。那只是他们紧张生活中的一瞬间。”
“我想我想需要静一静。”泰德说。
可以说不
“跟我玩‘三人行’的一个姑娘,她超喜欢做爱,”吉米说,“她跟我们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上过床。”
欲望都市(10)
“等等,等等,”克洛伊打断了吉米,“你怎么知道她跟那些男人上过呢?”
“因为兰跟她有染啊,”吉米说,“兰跟她做过,而且还说她喜欢跟每一个男人做爱。”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克洛伊极其愤慨地说,“或许她只是愿意跟他做爱,是你们理解歪了吧。”
“她的意思的:她想跟一个男人一样,”兰解释道,“她的意思也就是:为什么做女人就不能跟男人一样?如果一个男人可以跟他喜欢的不同的女人上床,那么,为什么她就不能跟她喜欢的不同的男人上床呢?”
“瞧瞧西蒙。”詹妮斯说,“他马上就想要那个姑娘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呢。”
吉米继续说:“另一个姑娘和第一个姑娘根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鸟,她算是那种纯洁的女人吧,在她的全部生活里只有过两个男朋友。总之,这两个姑娘是住在一起的。后来那个风骚女改变了纯洁女的无暇生活,因为一周后,这个纯洁女已经甘愿跟每一个人上床了。”
“我们都是好朋友,”吉米说,“我跟那个风骚女有过了床第之欢,对那纯洁女我也已经钓了一年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之后拿了一瓶红酒去了她的公寓,我们干掉了整瓶酒。”
“那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三杯半嘛。”克洛伊有点不屑。
“克洛伊,在那样的时刻,你也一样,很容易被三杯半的红酒放倒的。”泰德说。
“此言极是,”吉米说,“我们回到她们的公寓,稍微喝了一点红酒,后来,我和那个狂女钻进了卧室——就是那种一张床就占据了所有空间的卧室。接着我和她就在床上搞了起来,她想要另一个姑娘也加入进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我俩都想到了那个纯洁女。她正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做着她自己的事情。在卧室厨房间忙里忙外,出出进进。
“她手头上忙着些什么啊?”西蒙问。
“我也记不得了,”吉米说,“但是我们最后还是拖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拽进了卧室。”
“接着你强奸了她,”西蒙说。
吉米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我们让她坐在床上,开始抚摸她,摸她的背。然后,把她压倒在床上。这两个女人各在一边,我就抓住一个女人的手放到另一个女人胸口上,接着那个女人就把手插进了她的胸罩里,当然我的手也在那里了。但是,我想悄悄溜掉,我只想看着发生的一切。从那以后,她们睡遍了纽约的男人。她们可能在佛吧跟20个男人有过帷帐之乐。”
兰也有一个故事。“有一次,我跟一个姑娘在床上玩,旁边还有另一个姑娘在,”他说,“无意中,我和那姑娘的目光撞到了一起,我们就那样凝视了足足5分钟。然后,事情就完全不同了,那真的绝妙极了,都是些隐私,就不便说了。”
彼德·比尔德,一直没有什么表态,安静地坐在那里,突然说,“可以对‘三人行’说不,”他说,“都干了些什么啊,你们这些混球。”运动竞技
“但是你会担心你不是真的想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风花雪月。”泰德说。
“最好的就是跟你搞的女人是你最默契的朋友和游戏参与者。”兰说。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愿意跟你玩3p游戏,”泰德对克洛伊说,“因为你是最默契的朋友。”
克洛伊怒视泰德。
之后,场面委实沉闷了一会,兰开始他的宣讲:“我经历过很多两男对一女的游戏,”他很快补充说,“我可没有跟另一个男人做过。”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最简单不过了,”兰耸耸肩,“这是竞技,你大可不必在意那个女人,相反,你要时刻关注不要你的亲密伙伴搞到那女人。这中情形,她就不是你的所有了。”
“而且,这样也实惠不少,”山姆,那个投资银行家插了一嘴。
我想到了我的几个女性朋友,她们曾经向我坦言,她们偶尔幻想跟两个男人在一起。我决定告诉她们这些,这将是让她们放弃幻想的最好教材。
欲望都市(11)
克洛伊仍然持怀疑态度。“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跟两个男人做这些,”她说,“除此之外,两个男人相互大搞做爱竞技,他们会把跟你做爱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吗?”
“跟别的男人搞了的女人,我是不愿意去碰的。”彼德说。
泰德反对道,“如果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事不行的。”
“完全赞成。”兰说。
“我是不会介意谁先来,谁后上的。”泰德说。
“这是两个男人间的阴谋,”兰说,“这是你跟你的亲密伙伴一对一的问题,你想知道究竟鹿死谁手,还有什么时候该开弓引弦,对吧!”
吉米差点把拨浪鼓的颈子摇折。“我反对。”
“吉米,你怎么会说你反对呢?”兰问。
“是啊,”泰德说,“你曾经跟兰玩过这个游戏的啊。”
“我对这个看法不赞成。”吉米说。
兰指着吉米说,“但是是他说服我跟那个女孩玩3p的。”
糟糕的振荡器
加利克说话了,他说他有过十次“三人行”的经验——“嗨,我35岁,我经历了很多龌龊的事。”——其中有几次是跟另外一个男人。“我总是跟我最要好的朋友比尔做这些。”他说。
比尔是一个模特儿,他和加利克是在下城的一家健身馆认识的。“在那里健身的绝大多数男人都是同性恋,”加利克说,“于是从那以后,我俩就频频外出,就好像是在证明我们不是同志。这种三人的形式几乎就是对你异性恋取向的确认。你跟另一个男人对你们雄性特征的确认。
“对我和比尔来说,我们有着令人发汗的离奇遭遇,”加利克说,“有时,我俩会同时跟同一个女人交往。一次,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胁迫下做了那事,结果谁知道,她居然比他们还要开放。”
加利克向前挪了挪他的身体,慢腾腾地抽出一支烟。“比尔曾经跟另一个男人也做过这样的事,”他笑着说,“我总拿这件事取笑他,可能是相互吸引吧,我也不清楚。对我来说,这可是潜在的同性爱向往。我有这样的向往吗?我不知道,也许比尔不是我的型吧。”
又是沉默。
接着,彼德说,“我不是一个歧视同志的人。我曾经跟我最好的朋友发生过类似情况,是和另一个女人。他们睡在一张特大的床上。我记得那个振荡器。那时,他们刚结束,他的手还滚烫。即使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在那种场合我觉得他很多余。我只记得推开他滚烫的手,就好像一个糟糕的振荡器。”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很晚了,几乎到晚餐的时候了。
“喔,我不知道,”加利克说,“我深信3p对你精神情绪是有好处的。这就像一个不标准的性经验,几乎也可以忽略不记。当你做完了,你就不会再想它。如果你背叛了你的妻子或者你的女朋友,事后你会感觉有些内疚。但对于3p来说,它不影响你进展中的关系,所以它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除此之外,”加利克继续到,“它会让你跟那个亲密伙伴关系更加密切,关系更加巩固。你们有没有做了这样的事之后感觉关系更近了?日后,你们还会分享着绝大多数私密的经验。”
那么以后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比如第二天早上呢?
“哦,没有什么问题。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都去吃了早餐,”加利克说,“我记得是这样的,因为是我买的单。”9
单车族
几周前,我遭遇一个单车男孩。事情发生在一个书会上,那是一个坐落在碧树掩隐街道旁的豪华大理石大厅。那时我正在偷摸地塞食着熏鲑鱼,一个作家朋友,是个小伙子,急忙忙地过来告诉我说:“我刚跟一个超有趣的男人聊天来着。”
“哦,是吗?在哪儿?”我怀疑地向周遭扫了一眼。
“他以前是个考古的,而现在他写些科普的书籍……太迷人了。”
“别说了。”我说。我已经发现那个所讲的人了——他穿着我幻想中的都市版旅行套装:卡其布裤子、米色衬衫和略有破旧的粗尼呢夹克。他那浅灰色的头发从前额梳到后面,露出刀刻般的轮廓。于是我闪了过去,尽一个穿着系带凉鞋的女人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横穿过房间。他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谈在兴头上,但是很快我就摸清了情况。“你,”我说,“刚有人极力推荐你,说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我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我带他到一扇开着的窗户旁,并拿了一些香烟和廉价的红酒。20分钟后,我告别了他,和一些朋友一起去吃饭。
华人
欲望都市(12)
第二天早晨,我还赖在床上,酒醉尚未散尽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我们就叫他霍拉斯·爱克利斯吧。他的言语略蕴温情。躺在床上,一面是酒意未散的隐隐头痛,一面是帅哥哝哝情语萦绕耳际,这感觉还真的不错。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
问题也几乎是同时暴露。起先他说他会提前一小时到。而后他又打来电话说不必提前了。然后他又给我电话说会晚半个钟头到。之后,他又说他就在拐角处。再后来,他竟然晚了45分钟。
然后他骑着自行车到了。
早先我没有在意到这一点,我所注意到的全部是:正常的犹豫不决(对一个作家而言),然后是一点轻微的喘息,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会这样地呼吸。“你想去哪里吃饭?”他问。
“我已经预约了,”我说,“伊莱恩。”
他的脸一阵抽搐。“可是,我以为我们会在这附近什么地方吃饭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这附近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僵了一会儿,看来事情不好办了。最后,他脱口而出:“我骑车来的,你瞧。”
我回头一看,看见那辆令人生厌的机械斜倚在路旁的灯柱上。
“我不愿意。”我说。
纽约先生和他的三速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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