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和李文凯带着石冰去超市,李文凯推着购物车,石冰站在车里不时的指点着货架上的东西,“爸爸,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唐曼则认真的比较着各样东西的价格,品质,择优录取,所有人都会误认为他们是一家三口。
买完东西后,两人又一人牵着石冰的一只手,一起去吃饭。吃饭时,李文凯照例照顾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照顾石冰不给她碳酸饮料,不给她高脂肪的食物,照顾唐曼,知道她喜欢吃鳗鱼饭,在唐曼逗石冰吃饭时,他甚至耐心的给唐曼把鳗鱼皮都挑掉了,把鱼肉码放在她盘子里。
虽然两人都把一切做的很自然,但是,唐曼明显的感觉到,李文凯在刻意的回避与她眼神的交视。
她有些腼腆的低下头吃盘里的食物,无意瞥一眼自己脖子下,发现脖子下面有一道深深的吻痕,她马上想起昨晚的事,心里顿时一阵心虚乱跳,赶紧低头继续吃东西。
两人都躲的心苦,一顿饭下来,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手心里都是汗。
唐曼有时也在想,恋人之间,夫妻之间不也是这样吗,就算再好的恋人也不可能如胶似漆一辈子,做了夫妻之后还不是一样的纠缠在平淡的生活里,什么是生活,就是在柴米油盐中挣扎,在争吵做爱中磨合的。
她也有些矛盾。时间越久,她越不敢给张启轩打电话,李文凯说的对,她真的是怕,怕听到他的声音,怕自己满怀希望的想和他说一句话,却得到另一个让她伤心的回答,如果这个时候,张启轩真的找到了自己,和她说,唐曼,我们离婚吧,她又该如何面对呢?是该痛快的说,好,离吧,还是会难过的想要做一点抗争呢?
她被自己矛盾又纠结的想法折磨的头痛欲裂,每天几乎都轻飘飘的踏在棉花上走路,握着电话,她无数次的想起张启轩的号码,想拨过去,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可是每一次,又都放弃了。
她又特别特别的想和李文凯见面,想和他说几句话,可是他却刻意的在回避她,这让她既有心焦又有难过。
无奈之下,她只有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用心的工作,心无旁念,真奇怪,当把心思和时间全部用在了工作上后,突然发现时间忽然象泄洪的水,一下子多出了好多。一个新来的服务生打碎了个杯子,她过去帮她收拾,那服务生急的满脸通红,生怕领班会怪罪自己,但是她宽容的安慰她,这只是工作里谁都会犯的小错误,不必太放在心上,她温和的态度和笑容让那服务生感动的满眼都是感激。
就是,原来想要赢得别人的好感是如此的简单。
一连几天,她的工作状态都非常好,所有的事做的无可挑剔,除了饭吃的少,觉睡的少外,其他的都正常的不正常。
直到有一天,唐曼下班时,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她很奇怪,马上的想起报纸和电视上都报导过这段时间一些小区频频发生的持刀劫包的事,提醒市民们都注意小心。而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有些僻静,因为小区正在做管道改造,不得不绕路走,所以她才不得不走过这一条150米长的小巷子,她捂紧了包往前走,发觉后面的黑影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心里越发的害怕,马上加快步子往前跑,感觉后面的那个人也在加快步子在跟她了一样,她来不及细想,只想快点跑过这条小巷子,但她听到后面的脚步也越来越紧,她害怕,马上就要到前面的巷口了,后面那个人也跟了上来,唐曼一回头,看见那个人离自己只有五米了,顿时她尖叫,把手里的包一把就丢了出去,正好砸在那个黑影的头上,然后她转身拼命往前跑,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擦着她身边嘎的停下,唐曼猝不及防,人整个的扑到了车上,额头被重重的磕了一下,她还没醒过神来,车上的那个人已经跳下来,一把拉过她,唐曼吓的拼命反抗撕打,那人则叫她,“唐曼,唐曼,是我。”
唐曼抬头,这才看清,是李文凯,她一颗悬的心落了地,气若游丝的告诉他:“有人,有人跟踪我。”然后马上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正半躺在李文凯的车里,身上盖着他的西装。
唐曼顿时所有的委屈,恐惧,全部涌了上来,她哭起来。
李文凯靠在她身边,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唐曼紧紧靠着他,无赖的把自己的鼻涕噌在他的胸前,肆无忌惮的享受他关切的呵护。
他也用轻的象丝絮一样的声音安慰她:“不要怕,傻丫头,没事的。”
唐曼的心平静下来,甜的就象烤熟了的一块巧克力,他出现在她面前,她顿时有种安定的感觉,她放了心。
李文凯一搭她的额头,顿时气的骂她:“你脑袋有多少度?简直象80瓦的电灯泡。”
唐曼发了烧。
撑都撑不下来了,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她终于把自己顺利的送进了医院。
他一直守着她,关切的眼神绝不旁落的洒给她,就象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宝贝的企鹅爸爸。
迷迷糊糊间,她只记得自己糊里糊涂的问他:“我烧到多少度了?”
李文凯看下温度计,然后没好气的奚落她:“还好,还不是太高,只有40度。”
她眼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朦胧的睁开眼,看见李文凯站在窗边,手撑着窗台,正在看外面的风景。
清晨的阳光象金粉一样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头发跟着泛出点点金光,他的身影一如数月前,路灯下,拉长的,宽厚的,她一脚踩到路基下,正好身影被他的身影包围住,就好象他从后面在抱着她一样,一点没变。
唐曼感动的好想哭,她想起在济南时,审讯室冰冷的门一打开,他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不置信的喃喃的说:“是天使来了吗?”
此刻,她又轻声的问:“你是天使吗?”
李文凯回过头,看她醒了,也看见她满眼都是泪。
他坐在她的面前,安慰她:“我不是天使,我是狐狸花背的保护神。”
唐曼满足的掉泪,眼泪象一颗颗脱了线的小珍珠。
她还闻到了粥的香味,他真好,守了她一夜,而且在清晨时还给她买了清淡又可口的粥。
要是嫁男人嫁到这样的人,做女人会不会幸福的梦里也都带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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