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李执眼角不动声色地弯了弯，他把嘴里燃烧的七星拿下，抬眼看着对面站着的秋：

“哦？你和枪之恶魔有什么过节吗？”

李执看着刚刚对自己敬而远之，现在却主动提出和自己合作的早川秋，知道这年轻人和枪之恶魔怕是有点故事。

“让我想想，上一次枪之恶魔出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吧……”

李执回忆着对他来说并不久远的过去，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一黯。

“李执先生，不要说了。”

姬野面带慌张，出声阻止了李执继续说下去。李执看看姬野，也很识趣地没有再开口，只不过他微眯起眼睛，显然已经知道早川秋要求合作的原因了。

那次枪之恶魔登陆斯罗俄的时候，他前往斯罗俄东部城市楚克奇的速度比现在还快。可登陆发生的45秒后，被夷为平地的楚克奇便出现在李执的眼里，他仅仅来晚了一步，这是最残忍不过的事情。在化为焦炭的城市里，在遍地的尸骨中，他颤抖着身体，沉默了一分钟。

这个时间很久，久到他可以飞出国界，追上枪之恶魔然后尝试击溃它。

但是李执没有，因为骨架恶魔正在西面暴动，伤亡数字正在不断攀升，枪之恶魔已经离开，他也必须在一分钟内做出选择。

而玛奇玛放下姬野端来的咖啡，好像在李执的话中得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一样，红色的眼睛看着李执，饶有兴味地发问道：

“秋当时确实是个小孩，那李执先生您呢？”

“我也是。”

李执回过神来，他把视线从早川秋的身上移到玛奇玛的脸上，然后淡淡地回答道。

平静的黑色眼睛里透露出的厚重历史感和内疚感让玛奇玛微微一愣，她无法判断坐在对面这双眼睛的主人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惊涛骇浪，但仅仅是二十多年人生是无法给一个人带来这么沉重的情绪的。

“伪装的外表吗？”

玛奇玛看着李执的面皮，暗暗猜测着。但看对方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她又暂时放下了这个猜想。

看看身后的早川秋，玛奇玛扭过头来，对着李执追问道：

“合作，您认为呢？”

“不错的想法。”

李执笑了笑，他看看明显对自己很好奇的玛奇玛，然后带着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小姐，有些时候，你应该那些放弃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个不需要你来管。”

玛奇玛对李执的这句话表现出异常地排斥，她先是拒绝了一句，然后看看自己的双手，顿了一会，笑着对李执抱歉道：

“抱歉，先生。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她看看窗户外面闪烁连绵的霓虹灯和看不清星星的天空，眼睛里闪烁着许多明暗不定的光。

“我读过一本科幻小说，”，李执也看着外面狭长地街道和在其中绰绰的人影，有些感慨地开口到：“里面写：‘暴力是无能者的最后手段。’”

看看紧紧握着钉剑的早川秋，李执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同情。他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对方原来不是恶魔，而是一个人类。

“可您刚刚对我使用了前所未有的暴力。”捌戒仲文网

玛奇玛收回目光，拉起衣袖，看着身上的血渍，带着埋怨地口气质问道。

“那时候我确实感觉自己像个无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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