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以后想起来另行补充。”
“你这个东西,跟我说没用。你应该贴到本地网站上去。那个天赐良缘版面。免费的。”
“呵呵。不贴不贴。就是跟你说的。听不听由你。”
若尘不理他。
“你怎么不理我了?”他又发过来了。
“我没啥好说的。我很少跟人聊天。”若尘不想跟他再纠缠。毫无意义。
“其实,聊聊天有什么不好的。如果心里有事,说出来,会舒服很多。在网上,反正谁都不认识谁,就不须顾忌太多。轻松一点。聊得开心就聊,不开心就不聊。其实真的上网聊天是很好的减压方式。”
说得倒也在理。可若尘的心,现在是不能触碰的,一触碰,那结痂处又会流血不止。事实上,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千疮百孔处,血一直在流,根本就没有结痂,只是,痛得有些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如当初那般痛了。
“我累了,我要下了,再见。”若尘发过去。
“好吧,你好好休息。想找人聊天的时候就找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上线。再见。”
第五章(一)
周末,潇潇约若尘打网球。
这段时间,潇潇三天两头来若尘家,说是来蹭饭的。“姐姐做的菜太好吃了。”她边说边作狼吞虎咽状。
若尘知道她其实是来陪她的。若尘说她“吃完饭你该干嘛干嘛去。你烦不烦啊,老跟我呆在家里。你不烦我还烦呢。”
“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让我干嘛去?去喝酒?去跳舞?还是去找男人满足需求?”她瞪着若尘,带点蛮横又带点无奈的说。
若尘无语。潇潇的处境又何尝比自己好多少呢。这多年了,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相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似相隔天涯。咫尺天涯的滋味,这么多年,那份苦,那份痛,该是比她尤甚。
“你又何苦呢。”若尘低语。
“那你又何苦呢。”她也看着若尘说。
是啊,何苦,我们这都是何苦呢?若尘心里对自己说,放开吧。放开吧。
“好,放开。明天双休日,你也休息吧?明天上午咱们打网球去。”潇潇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是该活动活动筋骨减减肥了,否则就变成肥老太婆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煞有介事的到达深海豪庭网球场。
也许真是好久没运动的缘故吧,若尘握着球拍的手竟有些僵硬,一连三局都输给了潇潇。
“野丫头,怎么没野劲了?快把你的野劲儿使出来啊。”潇潇边打边喊。
两个人,直杀得大汗淋漓。
“我……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会儿。”若尘大口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冲潇潇喊。她真的是体力不支了。
潇潇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们边嬉闹边面对面坐下来,又象从前一样,互相说着些疯言疯语。
忽然,潇潇压低了笑声直朝她眨眼睛做鬼脸。
若尘莫名其妙糊里糊涂,扭头往身后看。真把她吓一跳。
身后,幽灵似的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人。
若尘条件反射似的慌忙站起来,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幸好潇潇一把将她扯住,才不至于摔个大跟斗。
是那位“赵先生”,就是那天跟着若尘游来荡去了大半夜又把她送到医院的赵凯越先生。
若尘暗暗埋怨自己,慌什么呢?那天看我出丑,今天又看我出洋相。这是什么事呀。若尘感觉脸上有点热辣辣的。真是懊恼。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也来打网球吗?”若尘和潇潇竟是异口同声。
“是啊。不过,我没有伴儿,一个人来的。”他说。
他看看潇潇,再看着若尘,说,“你们两个,可不可以赏光和我打一局呢?”
“让潇潇陪你打吧,我可不行了。”若尘赶忙说。
潇潇陪他打了一局,他却说不够过瘾,要若尘也陪打一局。
盛情难却。若尘明知道自己球技不行,没奈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让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赵凯越的球打得真不错,若尘竭尽全力还是盘盘皆输。
休息了片刻,看看表,快十一点了。
赵凯越笑道,“为了感谢两位不辞辛苦陪我打球,中饭我请客。请二位钦定地点。”
若尘发现他今天一直在笑。那个酒窝像漩涡一样,时深时浅,却一直存在。
“舍命陪君子,应该的,应该的。”若尘客套着。
在潇潇的提议下,他们就去了这附近的深海豪庭大酒店。
在赵凯越诙谐幽默而不失绅士风度的笑谈中,若尘和潇潇开怀畅饮,大吃大嚼,丝毫不顾淑女风范。这一大早出来,也真是饿了。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吃完了,若尘和潇潇便想告辞。
赵凯越笑嘻嘻,“你们两个啊,喝那么多酒,还能开车吗?不如我们去隔壁的茶楼坐一坐?”
两人想想也是,便点头应允。
茶楼清新雅致,令人赏心悦目。选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喝着西湖龙井,眺望远处的青山绿水,心情无比惬意。
若尘发现对面的人老看自己。若尘给他一个白眼,有些心虚又装作口气强硬的说,“赵凯越先生,我脸上画着花儿吗?你老看我干嘛。再这样,我就在潇潇面前把你的底给抖搂出来。”
“哈哈。”赵凯越笑出声来。
潇潇好奇了,“若尘敢情你早就认识他啊,还底呢,老实说,啥底啊?”
看赵凯越没有阻止的意思,若尘便对潇潇说,“他呀,就是‘内裤事件’的主角儿。”
“什么什么?我耳朵没毛病吧?”潇潇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关于“内裤事件”,若尘跟潇潇说过,当时她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为谁而这么做吗?”赵凯越扬扬眉毛,问若尘。
“鬼才知道呢。”想想那天的情形,若尘忍不住又笑出来。
“为你。”赵凯越正色道。
若尘笑了一半,愣住了。想不明白。
“若尘,到我们公司来吧,我保证,你的年薪比你现在的翻一倍。”他不象是在开玩笑,“我调查过,在本地区两千平米以下面积的连锁店中,你们店的年营业额和利润都是最高的。你们的面积不过一千二、三百平米,地理位置也不算好,可是你能做到这样的业绩,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零售做出来的,我很好奇,就三番四次到你店里来。结果看到了你的管理之道、用人之道,确实高人一筹。你对员工极有亲和力,对顾客不卑不亢。那天,你对我说的那番话,真是精彩。我们这个近两万平米的大卖场,在这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进驻一年多了,可就是打不开局面。现在的商业,单是靠低价竞争是不行的。我这次来,是受命于危难之中啊。但是找不到得力助手,一个人,独木难支。所以,经过调查以后,就想到了你……”
原来是这样,若尘恍然大悟。被赵凯越夸,有些飘飘然,想到那天,又有些生气。
“原来,那天你是有预谋的啊。害我花冤枉钱买了你那两条穿过的内裤。”若尘故意板起脸。
“不冤枉呀,那两条内裤可以送给我呀。”赵凯越还笑。
“你不是说太紧吗?穿坏了身体我可陪不起。”若尘憋住笑说。
“不会不会,我就是穿xxl号的。穿了很多年很多年了。”赵凯越这次的笑,带点坏坏的。
“哎呀,可惜啊可惜,可惜我已经扔到垃圾桶不知道在哪个爪哇国了。”若尘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真该回去了。就在停车场说再见吧。
“若尘,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考虑好了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等你的电话。”临别,赵凯越对若尘说。
回到家,姐姐已在做晚饭了。若尘和潇潇洗了澡等吃饭。
饭桌上,潇潇一刻也不肯消停,叽里呱啦的把今天一天的经过说给姐姐听,还惟妙惟肖的模仿着若尘和赵凯越的对话及神情。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晚,她们这三个女人把这台戏唱得声情并茂。华人小说吧m.hrsxb
第五章(二)
这以后,若尘的精神状态似乎有所好转。晚上睡觉,也不用总依赖安眠药了。
也许运动真能减压。也许,赵凯越的话让她有了被需要的感觉,心里注入了些许底气。有底气的人,是不会把自己完全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
邮箱还是每天开的。不过,没看到楚零的邮件也不再有以前那种失望和烦躁了。如今开邮箱好像只是一种如吃饭睡觉一样的习惯而已。
若尘认真考虑了赵凯越的建议。且不说薪酬问题,换换环境也是好的。只是,与现在的公司签的合同还有两个多月才满期,老总是不会放她走的。即使满期了他也会竭尽全力挽留若尘。幸好若尘给自己留了后路,签合同的时候拒绝签长期的而只两年两年的签。到这次期满,该有三届,六年了。
若尘给赵凯越打了电话,说明情由。
他说,“那我们约定了,你合同期满后一定要过来的。”
若尘应允了。
想想,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六年,竟这么懵懵懂懂的过去了。
那么,这样算来,自己和楚零结婚快到七年了。
这七年,只知道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却从未曾回顾来时的路,从未曾仔细审视过自己的婚姻。
想当年,城市广场上的惊鸿一瞥,把一个野丫头变成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
总以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总以为,君心同我心。
不曾料,竟也逃不过这七年之痒。
回想,我们的婚姻,难道一开始就注定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也许,我心中永远的痛——孩子,也是这变故的原因之一?
若尘是怀过孩子的,可一个意外让她失去了他。大出血之后,若尘就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记得,当死神想要来把我夺走的时候,你紧紧的抓住我不肯放手。你一遍又一遍轻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温柔的说,“若尘,若尘,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要好好的一起变老,老到走不动了,还要一起坐在门口晒太阳。别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无所谓。”
真的都无所谓吗?
作为姨父,你对我小外甥的疼爱是有目共睹的。这是否是一种变相的父爱?
你家在农村,传宗接代的观念该是根深蒂固的。不知你是怎样对你父母做了解释和交代的?
现在,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了有个女人怀上了你的孩子,他们,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和打算?
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或者,你对我的爱,已随着时间淡漠?
我,是不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一滴泪,落下来,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
若尘看着它,慢慢的,悄悄的,蒸发,消逝,已至于,不留一点痕迹。
若尘想,我们的爱,确切的说,是你对我的爱,是否,也已如此,悄悄消逝?
那么,我的爱呢?我自己的爱呢?
若尘发现,她的爱,已经被吊在了一个深得无度的黑洞里,命悬一线。
我的爱,我怎么拯救你?我的爱,你该何去何从?
第六章(一)
妈妈来电话,要若尘中午去她那里吃饭,“小姑奶奶,叫你来吃个饭都那么难?我有事跟你说。你今天必须过来。这是最后通牒。”
“哦。”若尘应得心虚。妈妈会有什么事呢?不会是姐姐的事吧?难道李一凡去捣鬼了?没理由啊,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天,他不来找自己和姐姐,却会突然去找老太太?况且,昨天宇飞还说他爸这段时间脾气特好特温柔呢。或许,是老太太听到啥风声了,找自己兴师问罪呢?嗯,这有可能。
会不会,会不会是自己的事败露了?……哎呀,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
一进门,就被有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是宇飞。若尘有些急。宇飞来了,难道是李一凡……
果然是李一凡带宇飞一起来的。不过,李一凡正满脸笑容的跟妈说话呢,而妈妈也没什么异样。
“小姑奶奶,你终于大驾光临了。”妈妈板起脸却掩不住内里的笑意。
“妈,我不是上班忙嘛……”若尘赶忙走到老太太跟前。
“嗯,你是很忙的,你是大忙人嘛,有那么大一个店子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全要你一个人管一个人做的嘛……你姐夫就不忙,人家闲着没事一大早就过来给我搞卫生给我买菜做饭……”老太太中气还挺足,一口气讲那么长的句子。
“我不是来了吗?”是有些说不过去。那天被“教导”以后只是“探虚实”来过一次,难怪老太太生气。赶紧巴结巴结。若尘急忙打开包拿出自己超市买的蜂皇浆递过去,“妈,别生气了,喏,上次的蜂皇浆该吃完了吧?”
“嗯,亏你还记得这个。就饶了你吧。”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这时李一凡招呼开了,“开饭了,上菜了。妈您先坐下。若尘你也坐吧。”
呵呵,反客为主了。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尘心想。
“你们姐妹两啊,都那么忙。好长时间没见你姐姐了。多亏你姐夫,隔三差五的,下班回来到我这儿来转转,帮我干干活儿。唉,老了,不中用啦。”妈妈的话让若尘鼻子发酸。
若尘想,这段时间,确实太疏远了妈妈,真是万分不该。也是因为怕过来让妈妈看出破绽,惹她伤心和担心。
“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的。”若尘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
跟李一凡一桌子吃饭若尘感觉挺别扭,但又不好给脸色,便只顾和小宇飞讲话。耳朵却竖着听妈妈和他的对话。
“对了妈,今天来通知了,下星期六就摇号了。”李一凡说。
摇什么号?若尘听得没头没脑。
妈妈笑道,“是吗?手气好一点,摇个楼层格局都好的。最好还大一点,来个三室二厅的,以后宇飞结婚就不用愁了。”
“哈哈,妈,宇飞才十一岁,他结婚,起码还要过十四、五年呢。到那时,房子或许就很便宜了呢。要是他书读得好,出人头地,还怕没好房子住?”李一凡兴高采烈的说。好像已经看到了儿子住的好房子。
妈妈似乎也被他感染了,兴奋的说,“这敢情好啊。”接着转向吃完饭正在玩耍的宇飞说,“宇飞,听见没有?书读得好才有大房子住。你可要争气啊。”
小家伙头也不抬,回答说,“外婆,你不知道我年年考前三名的吗?”
妈妈的脸笑开了花。皱纹,如沟沟壑壑,越发的深了。若尘心里又一阵酸楚。
“妈,说真的,三室二厅倒不想,没这个经济实力。格局好一点的,二室一厅也够住了。八十平米以外的面积是要按市场价买的。我算了算,八十平米,买房加设施,总共十六、七万就够了。我的公积金贷款可以贷到八、九万左右,其余的,自己能凑上,就不用借了。如果摇得大了,在一百平米以内,就要借六万或者七万,也还可以。再大了,就吃不消了。”李一凡一字一句说给妈妈听。但若尘知道他更是说给她听的。
若尘想,原来,他和姐姐去年申请的安置房能买了。这是喜事。难怪宇飞说李一凡最近好脾气呢。
可是,这喜事,是否来得太迟了呢?
若尘正沉吟,妈妈忽然转向她,说,“若尘,你姐姐有安置房买了,钱的方面,如果不够,你要帮帮你姐姐。”
“哦,妈,我知道了,这个您就别操心了,姐姐会和我商量的。”若尘应着妈妈,随后,趁妈妈没注意,横了李一凡一眼,心里恨恨的说,李一凡,你这迂回战术,也算费尽心机了。
李一凡把眼光调开了。
回到家,跟姐姐说了这事,“姐,怎么办?”
姐姐叹口气,说,“让我再想想。”
第六章(二)
遵照对妈妈的允诺,若尘隔了两天,乘中午休息的档口,又回去看妈妈。
爸爸去世六年多了,妈妈一直一个人住,若尘和姐姐平时只在休息日才过去探望。空巢的寂寞和孤独,直到现在楚零离家的这三个月中若尘才有所体会,所以,近几日一直很自责对妈妈的关心不够,于是,暗下决心无论有空没空都要来多陪陪妈妈。人生的两极,是最需要陪伴的。我们小时候,父母陪伴我们,如今,该我们陪伴风烛残年的父母了。
见若尘到来,妈妈很是开心,拉她坐下,不断的给她讲着些琐事,虽然有很多听得她不知所云,但她还是耐心的听着并不时的插上几句。
忽然,妈妈象记起了什么似的,对若尘说,“对了若尘,你知不知道飞扬回来了?”
“你是说飞扬,肖飞扬?”若尘惊喜的问,“他回来了?”
妈妈含笑首肯,“而且,不是回来探亲,而是再也不走了。他接受了市人民医院的聘书,做了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脑外科主任。飞扬妈妈开心死了。”
“真的吗?”若尘也开心得心跳都加快了。
飞扬是他们老台门里的邻居,小若尘四岁的小弟弟。小时候,长得眉清目秀,而且性格腼腆内向,有点象女孩子。而若尘虽为女孩,却因大大咧咧颇有男孩子的野气而被人唤作“野丫头”。邻居们老是拿他们两个打趣,说他们性别错位。
而若尘总觉得,飞扬内向腼腆的性格,跟他爸爸的早逝有很大关系。
他爸爸病逝的时候,若尘刚有些记事,应该有六、七岁模样吧,而飞扬小她四岁,才二、三岁,自然是不会有记忆的。但是,母子俩相依为命的艰难日子里,飞扬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想来是一言难尽的,是双亲俱全的人所无法体会的。譬如他七岁那年,刚上学没几天就发生的那件事,在他小小的心灵里,一定刻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若尘想,这样的伤痛,在飞扬的心灵深处何止千千。
那日中午,若尘正在教室里吃午饭,扒了没几口,无意间从窗口向外望去,看见操场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仔细一看,是飞扬。他低头站着,一动不动。若尘赶忙跑出去。九月正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烈日下,偌大的操场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影。走近了,看清了,在他的面前,沙地上,饭盒倾倒着,边上,洒落着一小堆米饭和几根萝卜干。而他小小的脸上挂满着泪水。原来,他的这一点可怜的中午饭被同学恶作剧而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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