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明连忙要把手抽开,却没料到他的手跟著过了来,而後自己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李云歌低头,看著怀抱中这个眉目清朗、肌肤莹润、嘴唇一层薄薄亮红光泽的人,自己放在心中那麽多年的人。在他脸颊上印一个吻,而後又下移到他颈子上。
昨夜黑灯瞎火的,没有料到他的颈子上,自己吮吸出来的成果那般丰硕。李云歌又嘬了一下,放开,满意地笑。
此後的日子里,李云歌总是乐此不疲地做这件事,戏称他这是检验检疫合格的章。每每招来伊明一顿拳脚,而後说,他才不是要出栏的生猪。李云歌会边躲边笑说,好好好,那就不出栏!现在猪肉贵得很,正好囤货居奇!
在公司里碰到李云歌的杜云辉,看著这个昨晚上还在自己和於越面前,真真假假地抱怨的人,面色红润,两眼柔亮,眉梢眼角全是盛不下的春情。
用杜副总云辉君的话说,那叫一个风骚,逆著风都能飘出十里去!
眉毛一扬,杜云辉揽住他的肩膀,“狼外婆终於吃著肉了?”
李云歌没有像往日对他避之不及,反而笑得标准得体,“吃著一小块儿!”
“味道怎麽样?”
“鲜美无比!”
“杜副总,跟我来,有要事相商!”得意的李云歌,觉得杜副总云辉君的日子,应该过得更有意义一点。
早上碰到了人事部门负责外联的王姐,递给了他一封市妇联寄来的邀请函,让李总敲定人选!
“什麽?!!!!!!”杜云辉看著眼前一脸正色的李云歌,再低头看看手里的邀请函,杜云辉十分肯定他这是挟私报复!
“公司内的适婚单身人士,关系到我们公司能否良性、可持续地发展下去。再说,业务一事一向是杜副总的分内之责!”李云歌靠在办公桌边上,悠闲地喝著一杯醇香的冻顶乌龙。
“市妇联组织的这一次联谊,可以为他们创造良好的机会!”李云歌搁下了热气缭绕的杯子,上前揽住杜副总的肩膀,“机会啊,杜副总,这个不也是你最喜欢的一个词麽!”李云歌一脸与君共勉的表情!
杜云辉忿忿地甩开他,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李云歌春风得意的笑声让杜副总再度黑脸。
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鄙视你!
别让我哪天看见你在我面前哭,落井下石可是杜某人的拿手好戏!只是,这联谊,联谊,摆明了是要把自己标上价格去卖的嘛!操!那自己不成了菜市场上的小摊主,得,还是挑萝卜白菜西红柿去吧!
李云歌坐回电脑前面,角落那边提示他邮件信息的小图标闪啊闪的,李云歌打开邮件,看到自家二老的圣旨,忙打开看。
看完,李云歌沈思了一会儿,然後无声地笑倒在椅子的靠背上。
老天,老天,你是看我苦了这麽许久,才想一下子补偿给我吗。
李家二老下诏,元旦准备带著大哥他们一家来这里住几天,顺便考察一下自己家二公子有没有恪守他们李家的家训。
那个,很简单也很符合人性,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李云歌正想著要怎麽把伊明带进自己家里,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解决了,却没料到就有了这麽个好机会。自己家里那边,李云歌有信心如何让他们知道,只怕麻烦的还是伊明。
这个老实孩子能不能、或者愿不愿意,以另外一种身份面对他的家人呢!
十九
坐在电脑前的伊明,明显对自己眼前的东西是没有看进去的。已经快要一个上午了,打开的bsp;可自己还是认得它的,因为,打开的这麽几个小时,它除了多出重复许多次的三个字,就没有任何变化了。
李云歌……
李云歌……
李云歌……
李云歌……
李云歌……
李云歌……
省略的那些,会是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爱他?脸红。
他爱自己!傻笑。
自己和他的将来?皱眉。
父母怎麽办?叹气。
伊明起身离开了电脑,房间里头是平时写论文都会开的音乐。正好播放到一首听了许久的歌了,nomatterbsp;一个清亮的男声和另一个微微低沈的男声。
配合的很好、两个声音很贴合的一首歌。其中的坚定和乐观让伊明慢慢凝神,去仔细聆听这首歌。
nomatterbsp;nomatterbsp;nomatterbsp;bsp;nomatterbsp;hobsp;nomatterbsp;not
iknobsp;iknownomatterbsp;“无论如何……”伊明缓缓吁了一口气,无论如何!
暂时定下了心,伊明捧了杯热水回到电脑前,好了好了,那些还遥远著呢,还是想想怎麽把论文写得能让导师满意吧。
伊明静下心来开始写论文,年底了呢。三月要交初稿,扣掉春节那一段时间,呀呀呀,所剩不多了,时间。
曾经听自己的小师姐提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是关於自己的导师。有一次,另一个研究生师兄去问导师,自己能不能推迟一点毕业,导师推了推眼睛,笑得无比和善,“我个人其实也非常舍不得你这麽优秀的学生这麽早毕业,不如多读一年吧!”吓得那个师兄准时交了初稿,然後二稿、三稿也不敢有丝毫延误。
不过,那个师兄最後考去了外交部,在毕业谢师宴上,很诚恳地向自己导师敬酒,说如果不是导师当时鞭策,自己的工作都会被耽误了。
导师拿著酒杯,笑眯眯地喝了下去。然後说,“其实我当时那句话是认真地,不是要鞭策你!”弄得这个师兄脚下一个踉跄。
一桌子的人看著导师笑得纯良,纷纷嚷嚷著要挽留这个要毕业的人。最後在导师去洗手间的空当,那些人还在说,“你就舍身饲虎吧,有了一个蹂躏得这麽得心应手的人,我们压力就小多了!”
弄得这个师兄大大地摇头,“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居然一个个先学会了怎麽陷害别人!”
伊明一边摇头,一边写论文,自己到时候会不会也被人陷害,还是赶紧努力,把这个受陷害的机会留给别人好了。
李云歌自从第一次中午回来被伊明念叨了一次後,一般中午就不再回去了。
不过今天不同,自家二老还有兄长都要来,还是早点儿让伊明知道这个消息好。就算给这老实孩子留下适应的时间吧,毕竟他希望能以另一种身份把伊明介绍给自己的家人。
李云歌进房间的时候,看到陆伊明盘腿坐在沙发上,带著眼镜聚精会神地在电脑前奋战。听到门响,也没有回头。
李云歌把东西放下,贴著他坐下,静静地看著伊明的侧影。看著正午的阳光在他身上随著他的动作跳舞,不由得就心情好起来。
真好,真好,从未觉得回家後看到有个人这样静静地做著事情,房间里头有轻轻的音乐声缭绕,会是如此的好!
二十
伊明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架眼镜的地方。看向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李云歌,笑了一下,“阿哥今天怎麽又回来了!”
李云歌把手绕过去他的肩膀,动手去捏他的肩头。
陆伊明惬意地闭上了眼,最近这样赶论文,右肩的确有点酸痛。李云歌的手劲拿捏得颇好,伊明舒服地都要哼哼起来。
李云歌让他背对著自己,单膝跪在沙发上,好方便手上的动作。
“嗯,轻点……”
“这样呢,舒服吗?”
“嗯,舒服……”
“伊明,我爸妈还有大哥他们过几天要来!”李云歌边按著他的肩膀,边对他说。
“嗯……好啊!”伊明应著。
“伊明,你愿不愿意……”李云歌考虑著措辞,还没有说完,却被伊明打断了。
“阿哥,我愿意,正好,我们导师说元旦时要和大家聚一下,我也正准备和你商量呢!”伊明摁住李云歌的手,回头对他笑。
没有料到伊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李云歌愣了一下,从沙发上起身,扶住他的肩让他坐正,矮身蹲在他面前。“我本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让我以另外一种身份向他们介绍你,恋人的身份。”
陆伊明抬起眼,看著丝毫没有开玩笑意思的李云歌,好一阵无语,然後才喃喃道,“这不妥吧……我想我还是先回学校好了,这样,他们来了也有地方住……而且,反正,本来我也要回去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
李云歌捧起伊明的脸,让他看著自己。伊明的混乱渐渐地消失,因为李云歌的表情。
他的表情,应该怎麽说呢,其实很平静。
眉没有皱,眼睛没有瞪,脸色也没有变得阴沈,只是,看得出明显的生气和似乎一点点的伤心。
因为他鼻翼有微微地翕动,脸颊有淡淡的红晕,而且眼神似乎离自己遥远了些。
李云歌现在知道了,什麽叫只愿君心似我心。只愿君心似我心,那麽就不会说出这看似体贴却实在伤人的话了。
李云歌叹了口气,还是要沟通,还是要沟通。
而且,这样慌乱的伊明他看著心疼。
“伊明,你本来以为……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出去住两天?”李云歌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地握住。
伊明迟疑了下,但还是点点头。
看著伊明点头,李云歌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只顾著因为他接受自己而高兴,却忽视了他的不安和挣扎。毕竟,自己是把他“诱拐”了,“诱拐”到了一条不那麽平坦的路上。
“你觉得我们是在恋爱吗?”李云歌放柔了声音,继续问。
伊明脸红了一下,眼睛也垂了下来,但还是点点头。
李云歌弯了嘴角,把他抱住,“那我想把我的恋人介绍给我的家人,算是不妥吗?”
陆伊明小声地说,“不算!”
他发觉,自己在面对李云歌的温言软语时,总是没了主线,没了逻辑。而整个人呢,则处於一种类似於微醺的状态,什麽都抓不住,只能抓到他的声音。
而李云歌却总是掌握了主线,主导了逻辑。虽然,事後想起,总觉得他的逻辑是有问题的,多多少少,有那麽点强盗逻辑的味道!
李云歌不在乎当强盗,反正人都“诱拐”了,总是不能否认的吧!
阿哥要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这个,这个,这个……不对呀!
伊明从他的怀抱中稍稍离开了一点,“阿哥,你是说要和他们说,你和我是那个……阿捏阿扭……的关系!”陆伊明有点吃惊,有点不好意思。中间的几个字说的不清不楚。
不过,李云歌知道他的意思就行了。
李云歌坐回他身边,拖著他的手,“是啊,我的表达不够清楚麽!”李云歌顿了下,然後说,“我想他们这次来,也是为了考察我的终身大事来了。我呢,想告诉他们,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因为我有了你!”李云歌揽住他,在他的额角亲了一下。
满足而快乐的口气,让伊明有点糊涂。
那个,现在,大家对於两个男人在一起,啊,不对,是两个男人谈恋爱如此习以为常了?伊明想,大家都开明至此了?
“阿哥,我们两个都是男的……”伊明转了身子,正对著李云歌!
李云歌还是握住他的手,“是啊,我也没有把你当女孩儿啊!”
“……”伊明瞪眼
“……”李云歌温柔回视!
呃,伊明继续瞪眼,自己跟社会脱节了?
呵,李云歌微笑,抱住他,“相信我,好吗?”
二十一
自己能不相信他吗?
只怕,不能相信的是自己。
丑媳妇见公婆,呀,呸呸呸,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哎,也不对也不对,怎麽就要见他的父母了呢?虽然,其实也不是外人!
李云歌看著靠在自己怀里的人,一忽儿皱眉,一忽儿咬牙,一忽儿又像是偷吃的小狐狸一样眯眼,然後又像是尾巴被人抓了的样子,李云歌看得心情大好。没想到,看一个人的表情也可以如此快乐。
相看两不厌,也是真的呀!
“阿哥……那个……我一定要见他们吗?”伊明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绯红柔润的嘴唇,看得李云歌想再扮演一次狼外婆,可是这个问题却不能回避。
李云歌知道,此类问题不能遗留,否则绝对是後患无穷。
历史的教训啊,历史的教训,惨烈而深刻的教训。
“伊明害怕?”李云歌亲了一下他红润的唇,嗯,柔软甘美。“还是担心?”再亲一下。
“我……也不知道……”伊明轻轻摇头,很乱的思维。
“伊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要怎麽做,我惟一担心的只有你,因为这的确不是一条容易走下去的路。”李云歌抱著他。
这样的关系里头,如果想和主流的恋爱或婚姻一样,得到别人的认可和祝福,目前来看是有点儿不切实际。李云歌心里有些感慨,抱了抱伊明,“我想要的,或许有点儿多,但并不是太过分。我想要你接受我,也想和你一辈子,也想这样的一辈子不会出现‘必不得已’的相亲、甚至结婚,所以我想要我们的家庭可以接受,你能明白麽?”
李云歌的一番话让伊明颇有触动,一辈子,一个和自己相爱的人的一辈子,是很值得去努力的吧!
“当初在回来的路上,我讲给你听的那个故事还记得吗?”李云歌问。
“记得!”
“告诉我这个故事的人,最後说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是什麽话?”伊明有些好奇!
“他说,人都说单相思苦,其实最苦不过两两相思,却不得见!”
伊明听了李云歌的话,心里某个地方安定了些,也有了一些光亮。
接受他,接受同为男人的李云歌,於伊明而言,已经是很大胆的一步了。而和他的亲密,则又是要他多出几分勇气。每一步,走得都不是义无反顾,而总是想著,现在这样也不算没有退路。
毕竟,自己还是担心著的,担心两个人不过一时,所以有些时候,就告诉自己不要太投入,不要太在意,不要不给自己留退路。
两两相思,却不得见。那将会是怎样的呢,伊明有些同情那样的两个人。也许,自己不会到这个地步吧!
李云歌看著若有所思的伊明,知道他在想什麽。也知道这样的经历是必然的,却还是有些舍不得。
只是,後来才知道,有的时候,还是要能舍得。
因为,那其中的酸甜苦辣,他自己不去想明白,单单自己努力,最终只能落得心事向谁说的地步。
“伊明,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就什麽问题都可以解决!”李云歌轻轻地承诺,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伊明抬头,看向李云歌,这麽体贴著自己的人,原来有人可以倚靠,有人愿意让自己倚靠是如此让人安心的一件事。可以再把自己的退路缩减些吧,可以再努力些吧!
伊明轻轻靠近了李云歌的唇,碰触,而後分开。
抬头看李云歌一下子亮了的眼睛,不禁有些得意。把唇贴了过去,张开,用湿热的舌尖去舔他的唇。
李云歌讶异於伊明的主动,却也窃喜於他的挑逗。
身体後仰,顺势倒在沙发上,李云歌伸手揽住他的腰和後颈,让他贴近再贴近自己。
回应於他,却并不过分急切。贴合在一起的身体,虽然多承受了一个人的重量,却也获得了来自他的温暖。
缓慢而交织的吻,随著李云歌探入他衣服的手开始变得浓烈而绮丽,鼻息开始明显,交吻开始掺入欲望,伊明用身体去摩擦著他,满足自己的欲望,也挑起更多的欲望。
二十二
李云歌用手摩挲著他光滑的後背,手指沿著中间微微凹陷的脊柱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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