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想起小时候,女孩亮着一双丹凤眼,怯生生的把一颗大白兔放在右手手心摆在他的面前,仿佛怕被嫌弃一般,紧张得看着他。
自己黑乎乎的一双爪子就是不想拿出来,可是美食当前,毕竟年纪小抵不过诱惑,从女孩手上接过糖,三两下剥开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当下觉得真是世间无上的美味。
看着女孩春光灿烂的笑脸,他的恶作剧心顿起,黑乎乎的爪子就往她白色公主裙上去,顿时一个黑印子。公主般的她却不哭不闹,亮着眼睛抓着他说:咱们做好朋友吧。你跟我一起玩嘛。
她在一夕之间改变了自己的世界,她却毫无所知。而自己,早以为将她遗忘在那个城市,那个时间。
可是再次相见,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不管时间空间怎样变幻,他还是与她重逢,这算不算缘分?
他费了力气买了她隔壁的屋子,只是想看看,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搬过去几天,他都想好好观察她,可是她总是很晚回来,他这样日夜颠倒,她也是。常常他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收拾完毕,隔壁才传来细细碎碎的开门声。
他的房间阳台正好与她的并排着,可是她从来都不曾到过阳台,总是窗帘紧闭着。
他就趁着黑夜静静得看着帘子后头走动的人影。直到她熄灯,他也熄灯。
可是没想到,他几次三番见到的她都是这样狼狈。不是醉的迷迷糊糊,就是流泪。那天他站门外看了她许久,她发着呆垂泪的摸样真不美。
都说女子哭起来应该如“梨花一枝春带雨”,可她却是那样安静的流泪,直到眼皮浮肿。比水泡眼金鱼好不到哪儿去,他恶毒的想。
可是小时候的她让他记忆那样深刻,他舍不得她难过。那样可爱的公主,怎么可以流泪?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女人流泪。他不会,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这样难过。
林果果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身上像淋浴完似的被汗水湿透,明明开着空调,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热。等踢开被子,身体里面又一阵阵的冷出来,直起鸡皮疙瘩。她的脑子里面像是有万马奔腾似的,涨的不行。
她想,怪不得刚才一直做梦呢。梦里面,一群马儿一直在跑,只知道撒丫子跑的欢快,却总看不到路的尽头,她在梦里只是着急,这一群蠢马,没终点瞎跑什么啊,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要嘶吼,却只发现自己是一群蠢马中的一员,她才慌了神,狠狠地蹬了一下腿,这才回到现实里来。
秉着不是大病不入医,能扛则扛的原则,她坚信自己的小强体质在睡一觉之后就能满血满状态复活,于是走着斜线到了厨房,无比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翻出了一床厚被子——老人有言:捂出一身汗就好了。
她才躺下去,却依然睡得不踏实,浑身热的不行,眼圈周围像是要有一团小火苗烤着,暖和的很,心跳也快的厉害。身上细细密密的倒是出了一身汗,睡衣都粘合在身上,让她极不舒服。
她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战胜这热情如火的病毒了,于是起身给自己捏了一把湿毛巾,敷在额头上,丝丝凉凉。
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之前还带着担忧:靠,水没捏干,都被脑子吸收了,老了不会得偏头痛吧?
*
王岳泽走进办公室时,正好最后一分钟赶上打卡。虽说自己是老板,即使迟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毕竟规矩是自己立下的,破了这规矩总归不好。连前台的小妹看到他都愣了会神才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平常,他都是极早到办公室的。
走到果果的位置上,他不禁皱眉,死丫头,又迟到。
湖面平静了许久,投颗石头进去总能泛起更大的涟漪。即使捅破了那层脆弱的纱,王岳泽也不觉得后悔。总有一天,他们都要面对这个局面。可是,如果因为这样,他就将情绪带到工作中,总归是不成熟的表现,这个,他决不允许。
公私分明,这是职场生存法则。王岳泽自己却不曾想过,将她放在自己的公司中,或多或少都有偏袒,本就有不公的表现。
等到晨会,她仍未出现,王岳泽冷着脸问孙菲菲,果果是不是跟她请假了——公司内不需要事事汇报与王岳泽,只需与上级主管交流即可。
孙菲菲摇了摇头,边上的向卉却急急举手说:“我打了果果一个早上电话都没人接的,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王岳泽抿着唇,依然开了例会,只是比平常时间缩短了许多。会后又交代了杨念露几句匆匆离开公司,一边开车,一边不忘给果果打电话,刚开始时还能接通,后面干脆关机。
王岳泽深了深眸子,车速也加快了许多。
猛按门铃依旧是没声没息,王岳泽只得拿钥匙开了门,进到果果的卧室,看到她脸蛋通红通红的,手上还抓着她可笑的加菲猫的毛巾。
他喊着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依旧没醒过来。他拍拍她的脸蛋,滚烫滚烫的。他料想她是烧糊涂了,过去扶起她,她就软绵绵的靠在自己的胸口,女子的气息随着高温一下子她扑入鼻中。
果果从来不用香水,长久以来只用牛奶沐浴露,身上一直淡淡的奶香,他总笑话她没断奶。她的身上还是那可笑的加菲猫连体睡裙——貌似是小姑娘的最爱,完全看不出身材的那种。
王岳泽心想,幸好她不是裸睡,想过之后又有些遗憾,她怎么不裸睡呢!他瞄了眼她的身上,不禁皱了眉头——果然女性睡觉都不穿内衣的,这样去医院,要是碰到个男医生,林果果算不算露点?
于是他又翻箱倒柜,给她拿了件长袖衬衫和换洗的衣服,搀起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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