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什么也不管,让你来解释。
我的声音发涩:“江潮,她可以事前通知我的,我们天天在同一个办公室,在保姆进城之前她完全有时间说的。”
江潮有些无奈:“她从小犟,有时候心情不好就特别任性,我也这么问她,她,唉,她说,跟你解释是她男朋友的事,不是她的事,因为她没打算不请保姆,是她男朋友不请的。就赌气不接你的电话,让她男朋友接。她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洒了阳光的明亮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他脸上一掠而过的无奈宠溺,觉得我连愤怒也不会了,我什么都不想再说,只是说:“我不觉得继续和她工作会是件愉快的事。”
江潮叹了口气:“你们一直相处都好,这件事,她也知道自己不对,只是面上不愿意说。海宁,工作的事别这么任性,至少过了这个年,等找到其它工作再……好不好呢?”
我只觉心里堵得慌,我们相处很好吗?那些细细碎碎的事以前完全不留意,这会儿全涌了上来,无比鲜明,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她时常的不理我的话给我看脸色,有人的时候带着笑说些我不理解的话,还有,我明明记得弄齐全递给她和经理的资料,时时会被她从我桌上找到,然后笑着说:海宁你又马大哈了。
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我想对他说,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可是怎么说?我需要对他琐碎地诉说吗?恐怕在他听了之后只会笑笑不在意地想:女孩子的心啊就是想得太多。而且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只怕会觉得我小气吧。
有些事情,一点一滴如人冷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可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心里又是凉又是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难受。
他始终是帮她的,他喜欢她,就算她有男朋友,他也要护着她,他们青梅竹马,度过最重要的时光,而我和他,不过是,不过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看我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抓了抓头说:“海宁,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么说话,我可能说得不对,你有权利生气……”
我终于愤怒,站起来,说:“不是,你没有不对,是我糊涂,我自找的,我自己愿意去看别人的脸色,江潮,我妈是你继母,没有给你看过脸色,可不是天下的继母都跟我妈似的!”
我说出口就后悔了,后悔地真想吐血。为什么我总是会做这样的事?江潮的脸色并没有变,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然后,他轻声说:“是,海宁,是我太不体谅你……”
我满脑子都是后悔,慌乱中打断他说:“我答应你,过年前我不会辞职。”
江潮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保姆的事,你跟他们说不要紧,曹圣说他父母要回老家,正好请一个保姆。”
我摇头:“不用了,舒卡请去照顾她妈妈了。”
我转身出去,关上门。
十(1)
十
我一直到下班回家,心里都是懊悔,上班时间里埋头做报表,只作忙碌状,不肯让自己脑子空下来,仿佛那样就不用想。
舒卡说得不错,我就是糊涂,明明是跟姚紫的事,明明我已经什么都懒得谈了,可就是那股气,冲得我激得我一开口就乱说话,到最后变成自己狼狈离开。
我怎么就这么经不起事呢?
舒卡正在电脑上聊天,这是很少发生的事,我们很少网聊。我再郁闷也禁不住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在网上聊天来着?”
她笑:“同学啊,海宁,你看这是谁?”她指着qq对话框里对方的名字:“我是猪头我怕谁”,我一怔,舒卡哈哈大笑:“高中时坐在第一排的,笨笨的,男同学都管他叫猪头,记不记得?”
我鼓了鼓腮帮,虽然事隔十年,还是忍不住趴到她肩头大笑:“宋家明,哈哈宋家明!”我们异口同声说:“他居然敢叫宋家明!”
宋家明是我们曾经的心目中no。1作家的至爱心头好主角,这个名字做了一部又一部小说的主角,是优质男主的代表人物,可是当这一个理直气壮的宋家明站在面前时,那效果实在很让我们震撼。我和舒卡之所以在第一次交谈就彼此印象深刻,此宋家明居功甚伟,因为我们对此有敌忾同仇的幻灭。
我兴起,凑上去打了几行字:猪头,猪头,门外有狗,锅里有油,后院有篓,桌前有口,狗油篓口,尔作何谋?
宋家明反应迅速:“辛海宁!你是辛海宁!”
我依样葫芦打回去:“宋家明,你是宋家明!”
舒卡把我推开:“无聊不你?班主任开了个同学群,回头你也加上。”
我看了一眼她的好友名单,人很少,我们都不大爱网聊。
舒卡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懒懒地说:“找全了且得时间呢,那帮人在很勤快地搜索同学,不过骆家谦好象跟谁都没有联系,回头多半还得你去问。”
我说:“没问题吧,阮解语应该有他的联系方法。”
想到阮解语,又想到家教,想到姚紫,江潮,我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
我很想很想让阮解语告诉姚紫家教黄了,可是阮解语这么热情地帮忙而且因为成功这样兴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出尔反尔过一次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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