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你是不是想跟我说,骆家谦也喜欢我?舒卡,我没有你的相貌也没有你的才华,他那样的人才,那样的眼界阅历,凭什么看上我?再说了,要真看上我了,他直说呀,我不同人猜谜的。还有,我问过他,你记得吧?他根本就不理我!”
舒卡拿起一块里脊肉一边沉思:“要是他说了呢?要是他说了喜欢你呢?你怎么回答他?”
我呆了一呆:“呃?那可真没想过。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吧?”
舒卡不置可否:“辛海宁,你打算炖什么汤?”
我不假思索:“冬瓜瑶柱煲老鸭,以前他很爱喝。”
舒卡笑:“你记性倒真好。”
我自嘲:“不然读文科呢。以前去那边时,只要他在,他姑姑十次里有八次做这个汤,我只好也跟着喝,再坏的记性也不得不记住了。”加一句:“最不喜欢吃了。”
舒卡大笑:“那你还做?”
我振振有词:“省得人家说我亏待他呀,我是有良心的人,知道不?既然说要请了,当然要尽宾主之谊,何况,赚了冰酒你也有得喝也。”
舒卡看我挑了只鸭子让菜场大婶宰杀,笑:“那江潮喜欢喝什么汤?”
我笑眯眯:“莲藕排骨汤,还有豆苗蘑菇鸡汤。”考我?考一个吃货?
舒卡哈哈大笑、
张明远是下午两点把舒卡接走的,他上来的时候我同他挤眼弄眼,他装作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能用这种态度看待科学研究工作。”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他们走了后,我煲上汤,洗好菜,坐下来看书。才看了几页,门铃就响了。
灰色灯芯绒裤子,墨绿色薄毛衣,俊美容貌,清贵书卷气。骆家谦拎着两瓶酒,手捧一束花,微笑着说:“辛海宁。”
二十二(2)
我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棉拖鞋、针织铅笔裤、薄棉家居服外罩着格子大围裙,混搭的风格十分惊人,摸摸头,算了,我本来就是铜油镬,遂笑嘻嘻请他入内。
这次他倒没有象上次来的时候那样看着我的样子皱眉头,放下酒和花,说:“舒卡呢?”
我白他一眼:“你以为人家是我啊?周末当然是约会去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辛海宁,你和舒卡真是要好。”
我笑嘻嘻揶揄:“你看出来啦?真不简单。”
他提醒我:“你们高中时候并不算要好。”
我懒得理他,看了一下挂钟,实在忍不住,说:“你来得太早了。而且看你这样,穿得跟相亲似的。”我嫌弃地看着他:“你用得着穿成这样吗?”衬得我跟村姑似的。
他淡淡地笑而不语,仿佛看一个小孩那样,坐下来,问我:“我闻到鸭肉香,你炖了什么汤?”
我也坐下来,说:“反正没有你姑妈炖得好就是了。”
他不介意地笑,眼睛微弯,十分好看:“闻起来很好。”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想起来问:“你在美国混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回国工作?我原来以为你只是探亲呢,或者,只是工作一阵子?”
骆家谦同学笑了笑,不予答复。
我跳起来:“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什么话都放在肚子里,跟你说话累得要死。”我甩甩手:“你自便,我看会计书去。”
我走进卧房,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后背,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份,只好拿了书和本子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对他说:“我坐在这里看书陪你。你什么时候想说话了我再跟你说话。”
他一直没有跟我说话,拿了舒卡的一本书在看,到点了我去做菜,他也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那感觉很怪,我可以当他不存在,可是又知道有个人安静地陪在那里,溜他一眼,他漆黑沉静的眼睛仿佛知道,也抬起来静静看我一眼。
我忽然想起高中时有女同学对我说:“骆家谦盯着你看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不心跳啊?我要是被他看这么久,我怕我会窒息哪。”我的反应是:“我要怀疑他盯着我看的目的是什么。”是告状?还是嘲笑?或者也许可能是监督。真是讨厌。
当然也有女同学淡淡地说:“骆家谦很少看辛海宁的好不好?”
我做了四菜一汤,春笋香菇豆腐羹,香煎带鱼,西兰花炒肉片,凉拌三丝,还有就是冬瓜瑶柱老鸭汤。
骆家谦开了酒,我豪爽地说:“两瓶都开啦。”他笑一笑,爽快地都开了,我喝一大口,眯起眼睛,真是好喝,太好喝了。我笑嘻嘻地说:“你记得不,我第一次喝冰酒就在你们家,太惊艳了。可惜太贵,我只有大日子才舍得买。”
他去挟西兰花,一边笑:“一个菜换一瓶就不贵了。”
我想问为什么你肯做这么亏本的生意?理智马上阻止我,所以我笑嘻嘻地说:“所以说其实你真是个好人。”
他舀了鸭汤慢慢地喝,轻声说:“很好喝。”
他细细咀嚼嘴里的菜,仿佛那是世上少有的美味。
我也笑眯眯地喝酒吃菜,随意地胡扯着。心底里隐隐有些不踏实。
摇摇头,喝一大口酒,笑嘻嘻:“我昨晚查了一下电脑,原来冰酒不是用来佐餐的,是用来佐甜点呀奶酪呀干果呀什么的。”
骆家谦淡淡地说:“那样口感更好更充分。”
我斜眼看着他说:“原来你知道。”就这么眼看着我佐餐喝,看笑话咩?
骆家谦叹口气:“辛海宁,这种东西,你觉得怎么喝好就怎么喝,根本不用管别人怎么讲究。你喜欢冰酒的味道,但你根本就不喜欢吃甜点心奶酪,那么当然就用来佐餐。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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