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燕子楼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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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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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爷搁下手中的册子,双臂交握。

“冬丫头,你认为司徒然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

楚老爷叹了口气,伸手将女儿拉到身侧。

“爹虽早已不管商号的事,但这双眼睛可还是锐利的,当初爹将司徒然带回来,虽说是不能见死不救,但泰半还是为了私心。”

“私心?”

“爹想将你许配给司徒然。”

“爹?”映冬惊讶垴看着父亲。

楚老爷叹息着拍拍女儿的手背。

“冬丫头,你喜欢那个小伙子是吧?从他出现开始,你便对他极好,当年他也只肯与你说话,你待在镖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其实那时爹便知道你应该是喜欢他了。”

见女儿一脸惊讶,楚老爷倒是笑了。

“你这丫头,爹怎会不明白你喜欢人家呢?只是当年你年纪还小,爹本以为你只是将他当成哥哥般黏着人家,但你现在也年过及笄了,爹想,或许你是真的喜爱他,正巧前一阵子你陈叔与我谈论过司徒然,说他资质聪颖且颇有经商天赋,武功也越见成熟,所以爹想,如果他愿意娶你,爹便将镖局交给他掌管。”

“但是爹……”

“难道你不喜欢他,是爹会错意了吗?”

映冬止住原要说出口的话,沈默地看着父亲。

楚老爷摸摸女儿柔美的脸。

他的四个女儿性子全然不同,他唯独对映冬放不下心。

她太柔弱、太善良,纵使受了委屈也总往肚里吞,他这个做爹的担心她成了亲后被婆家欺负,所以无时无刻不仔细替她物色婆家。

他明白映冬对司徒然一直有好感,这几年她对司徒然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昨日,他本只是因为陈锡田提及司徒然的一番话而打算仔细观察那小子,却意外在镖局后院瞧见那一幕。

楚老爷心底原还犹豫着,这件事使得他很快的作了决定。

“傻丫头,爹这么疼你,怎会瞧不出你心里的想法?”他牢牢地盯着女儿,“只要你点头,爹就替你作主了。”

纵使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她并不明白司徒然是否也同她一样,不过……

两团红湖涌上脸颊,映冬娇羞地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其余的事你就别管,安心等着当新嫁娘吧。”

卧佛寺前的市集果然非常热闹,摊子一大早便陆续摆了出来,各式杂货经由商队运送到京城,原本京城里的人潮便多,一下子又多了寺前热闹的市集,且打着替皇太后暖寿的名号,全国各地的商人、平民可说是一窝蜂地往京里聚集。

映冬与小翠两人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映冬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有趣,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让小翠忍不住猛盯着她噍。

“小翠,你瞧这嘉庆子红透了还覆着糖霜,光用看的就让人口水直流,咱们买一份来尝尝吧。”

“是!”小翠眉开眼笑地拿出十文钱买了一小包蜜饯。

京城附近有个地方叫嘉庆子,那儿产的李子味道甘美,当李子黄时摘下,以盐腌过挤去汁液后再晒软,把核去掉再晒一次后加上糖酒制成蜜饯,因为产于嘉庆坊,所以便取了个好听的名儿叫嘉庆子。

映冬吃了一个后,便将整包嘉庆子送给小翠。“又酸又甜,滋味真好。”

抱着纸袋,小翠可是温暖在心头。

小姐明明不爱吃这种酸酸甜甜的蜜饯,只爱吃在天冷时用存于瓶里的蔗糖浆加上乳汁制成的乳糖,但因为知晓她喜爱,才故意让她买来一包假装品尝,却早打定主意要赏给她。

映冬与小翠来到卧佛寺前,那儿早已满是人潮,两个姑娘家被人群挤来挤去,最后索性躲到一旁的黄桷树下。

“小姐,咱们待在这儿,会不会与然爷错过?还是让奴婢去找找,小姐在这儿等候。”

“好,你去吧。”

小翠再度挤入人群里,映冬抽起手绢拍拍突出地面的树根,坐了下来。

想起稍早与爹的谈话,她的心到现在仍旧卜通卜通地狂跳,怎么样也平静不下来。

当年她见着司徒然落寞孤独的身影后,眼,心便离不开了,她不知道这样是否就叫喜欢,但是她知道,在那时她便已作了决定,他失去的,她想替他找回来。

他失去了亲情,她可以当他的家人;他感到痛苦,她便用快乐洗去他的忧伤;他觉得孤单,她就伴在他身旁,陪他说话,陪他笑。

当爹说要将她许配给司徒然时,有那么一剎那,她真的吓了一跳,但心里却没有一丝抗拒。

如果成为他的妻子,那他就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她将是他的家人。

她曾想过这么一天,他们一块儿生活的景象,两人并肩在园子里散步;天冷了,他会取来绣孺披在她肩上,挡去寒风,给她温暖,而她则会替他沏一壶好茶,准备一盘小点;她也想替他打理一切,包括膳食和衣裳,让他感到安心、温暖。

她想要和他过这样的日子,爹的提议说中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渴望……

另一头。

司徒然正往寺前走去,途经一摊绣线摊子,脚步就这么停下,心里想起映冬每回到镖局来,总是躲在陈叔的院子里和陈叔的妻子一块儿做女红。

他在无意中发现自已身上衣裳的绣样全是她一手包办,而她,只替他一个人在衣服上绣样式。

她对他付出不求回报的心意,那种让他的心熨烫得难受的温暖,是他会对她卸下心防的主要原因。

“爷,买绣线吗?是要买给娘子的吗?”老板见司徒然相貌堂堂又是一身精致的衣着,连忙放着其他客人不管,来到他面前招呼。

“老板,给我这卷绣线。”

“爷真是好眼光,这绣线是以最上等的浙东蚕丝制成,绣出来的花样肯定好看。”老板赶忙将绣线包起来。

就在等候老板将东西包妥时,司徒然不由得往寺庙的方向望去。

虽然有些距离,但他很快便瞧见坐在树下的映冬。看见她脸上带着一抹总能让人心安又暖和的浅笑,他的嘴角不由得也跟着扬起。

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他警戒地转过头,下一瞬间便一脸震惊。

“少爷……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晚上的市集比白日更加热闹,城中绵延至寺前的檐下张灯结彩,街道两旁还有长龙般的小摊子,有吃食摊、香药摊、果子摊、再种杂货摊,甚至还有些根本瞧不出究竟是卖些什么玩意儿的摊子。

但这么热闹的景况,映冬却已失了那份参与的心思。

司徒然没有来。

她几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被身旁来来去去的人潮推挤。

原以为他是让事情耽搁了,所以她之前教小翠回镖局探问是不是有了新镖单,但小翠去而复返得来的消息却是镖局里无事,大伙儿闲得发闷,正在竞踢毽子呢。

既然如此,那么司徒然又跑哪儿去了?

还是他们错过了?

昨日他还笑着说会陪她的,他不是个会失约的人。

映冬失落地回家,远远地看到仅供夜里出入的侧门正要关上,林总管抬首道瞧见映冬,连忙迎了上来。

“四小姐。”

“林总管,今日有客人来吗?”

“喔,老爷有事召司徒然进府。”

映冬睁大眼。“他现在还在府里吗?”

“不,离开好一会儿了,小的只是想夜晚应该不会再有访客,便来检查一下门锁是不是锁妥当了……只是小的太失职了,竟然不晓得四小姐还没有回府。”

“不,林总管别这么说。”

映冬走进府里,林总管将门关上后,恭敬地尾随在后。

“林总管,你知道爹找司徒然进府有什么事吗?”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将司徒然领进厅里以后,老爷就教小的退下,所以并不晓得老爷找他有什么事。”

映冬停下了脚步。

难道……爹是为了那件事,所以将司徒然召进府里?

猜测着他会如何回答,让她的心窝奋力地鼓动,又快又急,几乎能听见跳动的声音。

“爹他睡了吗?”

“老爷今晚在二夫人那儿就寝,四小姐有事要找老爷吗?”

“不,没、没事。”映冬感到双颊一阵燥热,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脸红得像关公,根本不敢让林总管瞧见,只能草草椃7傲肿芄埽阍缧┬伞!

“是,小的就先退下了。”

待林总管一离开,小翠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小姐,然爷没有赴约,应该是因为老爷找他来的关系吧。”

“他在府里待了一整日吗?”

“呃,听林总管的说法,应该不可能那么久,那么,他是为什么失约呢?”小翠搔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小姐,还是让奴婢再跑一趟镖局……”

“不用了。”映冬抬头看着满天星斗,宁愿相信他真是被事情耽搁了,而不是刻意失约。

因为昨夜太晚入睡的关系,映冬今早起得比较迟,梳洗一备后便上燕子楼去。

虽然她不擅长掌理都是男人的镖局,但每日还是会上燕子楼一趟,与莫总管商讨一下托镖的事,但多数都是莫总管替她拿主意,毕竟莫总管跟随她爹多年,是个信得过的人。

但今天映冬来燕子楼还有别的目的。

踏进东院,她正巧看见司徒然与陈锡田坐在厅堂里,正商讨着什么事,两人亦立即察觉她前来。

她发现,司徒然的表情好凝重,好冷淡,没有熟悉的温煦微笑。

她的身子冷不防地震了下,脑海里马上掠过爹的提议,心情霎时忐忑不安。

“冬丫头,你怎么到东院来了?”陈锡田话才落,马上明白了什么,接着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起身往外走,“你肯定是要找司徒然的,进来坐吧,我正好有事要到南院去找金灯。”

“好的。”

不一会儿,厅里只剩映冬与司徒然两人。沈默的气氛蔓延着,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映冬绽开浅笑,率先打破沈默。

“昨日的市集好热闹,我还看见长得很奇怪的人,头发是金必色的,肌肤像宣纸一样白,一双眼瞳竟然像天空一样蓝……”

司徒然看着她,许久不语。

映冬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

她有种感觉,他好像回到了初识时那个对所有人封闭感情、不信任谁,甚至是敌视对方,那个心灵受伤的司徒然。

“你不问我为何失约?”

“你从不失约。”

“但昨日我并未出现,不是吗?”他扬起的嘴角有着嘲弄。

“你、你一定是让事情耽搁了,所以不算失约。”

司徒然低头冷笑一声。“你果然善体人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闻言,她不由自主地捏紧手绢,有些怯懦地后退了一步。

司徒然注意到她退却的动作,眉心微微一拧,心头涌起极为烦躁的情绪。

他理不清究竟是为自己看走了眼而感到心绪紊乱,还是因为她想在两人间隔出距离而烦闷。

“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瞅视着她,“昨日老爷将我召去,告诉我,希望我娶你。”他脸上无波,好似诉说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

见映冬缩起小脸闪避,他笑了,伸出手抬高她的脸。

“那么你是知道了?老爷将燕子楼作为你的嫁妆,如果我娶了你,燕子楼便是我的,你觉得我该接受吗?”他以为她对他的好都是出于真心,是不求回报的!

“你……很生气?”映冬不知道爹的提议会让他如此不悦。

究竟是娶她让他感到不快,还是因为爹提出了条件,让他感到心里不舒坦,所以才这么生气?

映冬心中原本的希望与快乐,像被水浇熄的烛火,只剩袅袅的白烟。

在她脸上见到落寞,他的心一时之间竟感觉到让人拧住般抽紧,但下一瞬间,他立即抛开这样的感受,伸臂揽向她的腰际,将她带进怀里,让她香软的身子紧贴在他如石般坚硬的身躯上。

映冬吃了一惊,将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挣扎着。

“不愿意?”司徒然直视她的双眼,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但你心底却希望我能答应老爷的要求……喔,不,昨日老爷并不是询问,正确来说,那比较像是软硬兼施地要我接受。你同意了你爹的提议,说明你早已喜爱上我,那么此时又为何要挣扎?反正咱们早晚会成为夫妻不是吗?”

“我不知道爹的提议会让你这么不愉快,我、我会清爹收回……”

“你真的替我想过吗?”他气怒地捏住她的下巴,却又不由自主的放轻力道,生怕自己会伤着她,这样的压抑让他不禁厌恶起自己!

他更气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觉得怀中的她仍然是善良的、心思纯正的!

司徒然怒不可遏地将她的身子搂高,俯身粗鲁地吻住她的唇。

他狂野地吮吻,似想让她感到疼痛般重重地吸吮,手掌撩起她的衣裳,探了进去,当指腹触碰到如丝绸般光滑,却又似炭火般热烫的肌肤时,他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渴望。

“唔!”映冬来不及反应,唇瓣便已承接了他的粗暴,她惊愕的喊了声,撑着他的肩挣扎,手腕却让他一把抓住。

她被眼前如盘石般坚不可摧的男性身躯压制在门旁的粱柱上,他伸臂将一扇门板推开,房门便呈半掩的状态。

他粗鲁地解开她衣上的盘扣,一颗颗的盘扣连串地迸开,里头的绋色抹胸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细嫩。

“不,不要……”她被他的怒气吓得惊慌不已。

昨日白天在赴约的路上碰上的事已经让司徒然心慌,他几乎无法平静,只能往城外僻静的山里跑,努力想厘清所有问题,晚上,楚老爷的话更无疑是在他的心火上浇油,更添烦乱。

怒极的司徒然完全听不见映冬虚弱的抗拒,甚至忽略她的身子正微微颤抖,他一把扯开她抹胸的系带,露出雪白的浑圆,然后粗鲁地攫住,唇再度封住她的,粗野地吮弄她的唇瓣,手掌放肆地捏握那柔软滑腻的雪丘。

映冬熟悉的馨香与诱人的胴体,引燃了他双腿间最原始的欲火,他几乎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无辜!

她明明对他有所企图,想成为他的女人,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来考验他!

她以为他会屈服吗?以为抬出她爹,再加上这间镖局,他就会接受?

她真的以为他是那样的人吗?为了一间镖局?

映冬真的好害怕,她从未见过司徒然这么愤怒。

他一直待她极好啊!

心房因为他的举止与言语而震荡、疼痛,她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一声哽咽悄悄地从喉间发出,眸子里涌出的泪水滑过脸糊,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咸咸的泪水将司徒然从发狂的愤怒中震醒,倏地放开她。

映冬急忙抓住衣裳,狼狈地缩起身子。

垂放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握拳,他克制住想抱住她的冲动,脑海里只容许仇恨存在。

或许……老爷和夫人的死与他有关……

这句话缠绕了他一整夜,他不想相信,却又挥不去当年娘亲在自己面前咽气的那一幕。

“我会娶你。”

映冬眨着泪眸,不敢相信地望向他,却在他脸上瞧见冰冷和平静,仿佛没有任何温度,在他幽深的眸中,她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恨。

“收起你的眼泪,你无须在我面前装无辜。”

“如果要你娶我是这么的令你不快,你、你可以不用这么做。”

“我会娶你。”司徒然冷笑一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些年你待我好,为的不就是替自己找个如意郎君?”

映冬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对你好……是有企图的?”难道这些年来她的真心付出,只能换得这样的评语?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被误解的悲伤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对你好是真心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司徒然轻哼一声,“经过昨夜,你真以为我会相信?”

“是幼时的事让你对人性失去了信心吗?难道你就不能相信真的有人只是不求回报的想付出温暖?”

“不准你提那件事!”他怒目相向,忍住想掐断她颈子的冲动。

这是第一次,她触碰到了他的伤口,她无意唤起他悲痛的回忆,却也因此发现幼时的伤痛在他心里,并不是淡忘了,而是刻意掩埋。

只要不提及,他可以假装自己忘了,但她却残忍的将它们掀开。

“永远,不准你再提那件事。”司徒然咬着牙关警告。

“我、我会拒绝爹,你不用担心。”映冬拉紧身上的衣裳,刚才的一切让她仍在发抖,手指冰凉得像冰棍。

“我说了,我会娶你,因为老爷提的附带条件太过诱人,你就好好等着当新嫁娘吧。”

司徒然笑了,笑容却冷得教人直打颤。

当他转身大步离去,映冬的身子缓缓地滑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抓着衣襟的手努力地想将衣裳穿好,但身上清晰地记得他手掌的温度,她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触被吻肿的唇瓣,那里还留有他的气味……

他真的这么厌恶她吗?

一滴眼泪悄然滑落,渲染进罗裙里。

见他因为悲伤而如此愤怒,映冬比他还要难过,甚至想替他抹去所有的不愉快。

她的心好像被捏碎了一样疼,却是为了他而心疼。

第四章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燕子楼接了朝廷的托镖,将军粮运至北方边陲,正巧太原的金德银号也托镖,要他们运银子至京城,因此行前镖局的人便如临大敌般商讨了许多回,布局托运的事宜。

今日,他们选择在天未亮,街上没什么人的时候起程。

大伙儿点齐兵器,整装待发,陈锡田与几名镖师在议事厅里作行前最后的确认。

“此行虎城,途中会经过柴山,柴山是贼寇杨天霸的地盘,他极有可能抢夺这批军粮,咱们得小心注意情况。”

“虎城与龙城相距不远,杨天霸受制于黑麒麟军,应该没那个胆子对这批军粮感兴趣,且他多次抢掠的都是外番使节进献的贡礼,倒是回程的银镖恐怕会是他觊觎的目标。”陈平分析道。

“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回程至太原接镖,总共五车白银,一来一回都是风险极大的镖单,个个都要打起精神,出不得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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