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阅读_燕子楼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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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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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冬倒是很讶异爹竟然不动声色,似乎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今年,就算不替镖局里的人添衣,她仍想为夫君添置,因为这是她头一回以妻子的身份替他打点衣裳。

一旁打开的圆角橱里摆了满满的布料,胡老板搁下从橱柜里取出的布料,想了下。

“前些日子从邕州运来一批苎布,重只数十钱,轻凉离汗。”

“够凉爽吗?练武之人镇日待在烈阳下,布料不够凉爽很容易闷出病来。”

“四小姐,你有所不知,古人曾云:‘雪为纬,玉为经,一织三涤手,织成一片冰。’指的就是这料子的轻、凉、透气,绝对适合。这回苎布的织级有七升、十五升两种,四小姐是要哪一种?”

“两种都取来让我比较一下。”

“我这就去库房取样布来。”胡老板马上到库房去。这笔生意要是成了,可是不小的进帐。

映冬走向窗旁的椅子坐下。稍早才下了场雨,如今雨已停,只剩舒爽的凉风伴着阵阵水气扑面而来。

小翠倒了杯茶搁在映冬手旁的方几上,迟疑许久才怯怯地开口。

“小姐,既然姑爷不爱你管他的事,为何还要替他打理夏衣?”每回小姐总是拿热脸去贴姑爷的冷屁股,委屈得不得了,她在一旁看了都想替小姐打抱不平。

“只要让陈叔拿给他时说是娘准备的,他会收下的。”

我还是认为不用对他好!小翠不高兴地在心底回嘴。

映冬望着窗外。巧缎庄后院里的竹林飒飒响着,风吹了进来,拂上她的面颊,却无法拂开她眉间的愁绪。

她心甘情愿打理他的衣食,不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

忆起司徒然对待她的态度总冷得像是藏雪的冰窖,许多次都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轻容纱、暗花纱、春罗、花罗,对了,还有毫州轻纱,这些我都要……爹,都买给我吧?”女人柔软娇嫩的声音从临房传来。

对方撒娇的语气,将映冬从心碎的回忆中拉回来。

“你这孩子,知道这些有多贵吗?竟然还要毫州轻纱?”

“嗯——爹——”女子娇嗔着道,“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疼,玉婵想要什么都会买给玉婵的,买几匹布做些夏衣,难道爹不想看我打扮得美丽动人吗?”

一墙之隔的映冬露出浅笑,想着许久前,她也曾像那个女孩般,无忧无虑地撒娇,央求着爹娘替她缝制新衣,因为她想穿给司徒然看……

“是、是,谁教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呢。买买买,你想买什么布,做什么衣裳都成。”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爹最好了。”

女子指示伙计将她要的布料与衣裳的样式记下,随即听见门扉打开又关上的声响,伙计离开后,女子娇柔的嗓音再度响起。

“爹,这块缎料如何?伙计说很适合裁成嫁衣,我想赶紧找师傅缝制,好赶得上我与司徒然成亲时穿。”

映冬如遭雷劈,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玉婵,我明白你在初见司徒然时便喜爱他,但你真的因为想与他在一起而甘愿做妾?你要我如何向你娘交代?”

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爹放心,司徒然并不爱楚映冬。”

“就算你这个小家伙想嫁,也还得司徒然愿意娶你呀。”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疼宠。

“爹请放心,若玉婵猜测得没错,司徒然怕是迷上我了,若我开口要他娶我,他不会拒绝的。”

隔邻传来门扉再度开合的声音,巧缎庄的伙计似是取来了纹饰样纸让女子挑选,话题再度回到衣裳上。

窗外竹林飒飒,几只小雀儿无忧无虑地在竹枝间跳跃,好不快乐,但映冬却久久无法动弹,双眼直视前方。眼眨也不眨,像让人定住了般,脸上完全没有血色。

站在一旁的小翠见状担忧不已,刚才隔邻厢房的谈话,她也听见了。

映冬揪紧衣襟,胸口没来由的闷痛不已,她却哭不出来。

“小翠,我有听错吗?”

“小姐……”

映冬苍白的唇扬起一抹缥缈的笑,轻扬的声音里有着满满的悲伤。

“小翠,我明白他不爱我,也知道他会答应与我成亲,是因为爹的关系,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心里也都有底,为什么这个事实还是能将我的心刺得好痛?”她望向小翠,眼神中透露着绝望,眸心又残存着一丝希望。

她究竟想从小翠那儿听见什么回答?

所有人都早已用同情的眼神回答了她呀,只有她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会明白她的好,知道她的心意。

映冬痛苦地闭上眼,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一向爱哭的小翠终于忍不住掉泪。

打从她进楚府成了小姐的贴身丫鬟至今,小姐与司徒然之间的事她最清楚,司徒然有时对小姐的态度,冷狠得好像小姐是他的杀父仇人,她有时真气得想打他!

“他真的……没办法爱我吗?”映冬捂住脸,心碎地低语。

早在一开始,映冬便知道这桩婚姻司徒然是迫于无奈,所以地她想尽一切方法弥补他,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妻予,希望他有一天能够爱上她。

她将燕子楼交给了他,他一掌权便将跟随她爹多年的莫总锋撤换,找来闵总管接手,虽然众人对此皆不以为然,但她仍没有再多说什么,除了用顺从他来弥补对他的亏欠,也是为了让他在镖局里树立起主子的威严。

“咳咳!”那日从巧缎庄回来后,映冬的身子便不太舒服,吃也吃不下,镇日懒洋洋的,连上镖局的力气都没有,也就无法找他探问那日所闻之事。

此时,小翠匆匆奔进房里,说司徒然回府了。

这是几个月来他头一回踏进宅子,映冬连忙从床榻上起身,披着绣襦往书房走去。

踏上只有四级的石阶,她来到书房外头。

房门半掩,她抬手想敲门,却蓦然想起他对她的厌恶,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司徒然与闵总管的对话,从半掩的门缝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爷,北方边地的屯田今年凶干旱的关系,收成锐减,纳仓后仅能换取十二引左右的引票,羌州的收获也是如此,且边境屯种商贾越来越多,往后换得的引票将会减少。”

屯田?

映冬疑惑地往门边靠近,附耳倾听。

屋里静默了半晌才传来司徒然沈稳的嗓音,隐约还有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那么今年销盐的获利就是这些吗?”

“是的。”

销盐?映冬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燕子楼一向只接托镖,从未经营过其他生意,何时有了屯田与盐销?

司徒然拉开桌案后的椅子坐下,闲适地将手肘放在扶手上。

“也就是说,投放在屯垦粮田的成本与换得引票售卖食盐的利润越拉越近了。既然近几年粮田收成不佳,那么明年就按朝廷开出的招商榜文进行收购军需物,屯田暂以养田的方式耕种,待其他粮田不够滋润时咱们再开始播耕。”

每年朝廷除了让盐商以粮食换取盐引,再以盐引到指定之处换取食盐贩售外,还会出示榜文招商,榜文里会清楚写着所需物资,只要将物资送到指定地区,就能进行报中、守支与市易。

“边境的土地本就不够肥沃,近几年在降霖减少的情况下,还继续进行播种,土地里的养分很快便会耗尽,种出来的粮质不佳,产量也会减少,再加上一些商人开始移往边境种植,减少运粮换盐的路程,若咱们的粮田这几年休耕,以报中方式收购军需物,虽然获利没有屯田多,但几年之后边境开始屯种,加上期间收购军需物所累积的人脉,便能轻松获取厚利。”

此时,一阵晕眩让映冬双脚站不稳,碰到一旁的柱子。

这细微的声音惊扰了房里的两人,闵总管立即推开门,锐利的眼神在看见门外的映冬后瞬间收起。

“夫人。”他必恭必敬地换上堆出来的笑意,“夫人有事找爷吗?”

“我……我是想,夫君既然回府了,想问问看要不要替他准备些热食过来。”她尴尬地苦笑,“我是否打扰到你们了?”

“不、不,夫人请进,奴才正要离开。”闵总管侧身,示意她进入。“爷,是夫人。”

“让她回去。”

映冬人才刚踏进屋里面对司徒然,立即听见他下逐客令,她的身子僵了下。

“但是爷……”

“我说了,让她回去。”坐在桌后的司徒然,姿势虽然闲适,却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没关系,我……”

“呃,爷,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先让夫人在屋里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唤小翠过来服侍。”闵总管转身对映冬点了下头,随即不等主子答应便快步离开,顺手将门带上。

映冬只能苦笑看着闵总管离去。

她明白闵总管是一番好意,虽说他是司徒然的人,却对她颇为友善。

司徒然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你想纳妾是吗?她想问,却开不了口,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他拧了了下眉,随即露出讽笑,起身向她走去,逼得她跌坐在椅子上。

“想我了?”

将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他俯身与她对视,另一手轻佻地解开她领口上的梅花扣。她羞红了脸,按住他的手,但他轻易地将她的手挥开,继续解笫二颗。

“不要在这儿……”

“在这儿有什么不行?连书库咱们都撒野过,这儿可比镖局里的书库干凈、舒适多了。”司徒然的手指隔着银白肚兜按压着雪丘的顶端,立即听见她呼出的惊喘,“这么敏感?”

“不要这样,我不是……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映冬挪动俏臀,挣扎着闪躲他的侵袭,身子却不争气地在他触碰的那瞬间便有了反应,被他的手指隔着薄布揉转的尖端马上硬挺。

“这张嘴不老实,但身体可是知道自己要什么。”

司徒然的手从肚兜底下伸进去,慢慢地往上攀爬,她的衣摆因为他的动作而向上翻卷。他一手握住柔软的丰盈,食指恶意地上下拨弄顶端的蓓蕾。

映冬连忙按住他的手,眼眶因为身体被他轻佻的抚摸而泛红。

“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如何对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冷哼一声,捏握住手中光滑的软嫩。

“我知道逼你娶我是委屈了你,但是别这么对我,好像……好像我是个……花娘。”

她眼中哀愁的莹光让他的眉微拧了下,收起嘴角边的轻笑,放开了她。

“你想成为花娘,我还没那兴致娶这样的女人。”

见她咬着唇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底暗咒一声,眉皱得更紧,看来像是极为生气。

司徒然离开她身旁,不再看向她,“回房去。”

映冬拉整衣裳后站起身,双腿却因为他刚才的触摸而微颤。

“你一定要这么厌恶我?难道不能试着了解我吗?”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腿软地往下倒。

他快一步接住她的身子,搂抱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靠得极近,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鼻尖几乎碰触到彼此的。

他一直清楚映冬不似她其他姐妹那般艳丽、妩媚,但她五官清丽,身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雅致气息,肌肤白暂如雪,不管冷暖天候,双颊总是泛着桃花般的绛色。

她的眸子黑而明亮,小巧的菱唇他品尝过,是这么的柔软香甜,软若无骨的身躯他肆意蹂躏过……她的轻喘、娇吟,还有湿热的幽径……

明明知道自己深受她吸引,他却只能以避而不见来躲着她,至少不与她同床而眠,以此控制自己想拥抱她的冲动。

“不要讨厌我。”映冬哀求道,睁着盈泪的眼看着他。“我是你的妻子,求你不要厌恶我,将我推离得远远的,好吗?”

司徒然的唇在离她极近之处停了下来,蓦然扶起她站稳。

“回房去。”他走向桌案,坐回椅子里,取来搁在左侧的册子翻阅。

见他再度将她推得远远的,她的心微微抽痛,抓着手绢的指节揪得泛白。

“若你要回镖局去,记得别让马车跑得太快,以免危险。”

见他沈默不语,映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不回她话,转身正要踏出房门时,他的声音却在身后幽沈地响起。

“我今晚不回镖局了。”司徒然抬起头,看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心房因此震了下,随即压下急促的心跳,回避她的视线,冷硬地道:“我在书房里过夜,别再来打扰我了。”

“好。”

她笑着回答,悄悄地退至门外,将房门关上。

至少,他愿意待在这座宅子里,纵使仍分隔两处,但终归是进步,她该满足了。

映冬离去后,闵总管再度回到书房。

“爷。”

正望着窗外沈思的司徒然闻声回过头。“闵叔。”

“爷,刚才奴才立即派人通知边地屯田,让他们准备进行休耕。”

“记着,告诉农家们,休耕期间,还是会给予他们工薪,但不会给足,若愿意的人便留下。”

“是。”

司徒然蓦然发出冷笑。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叔叔这么快就开始变卖严家祖产,将北方边地的屯田一块块地售出,这相隔还不到十年的光景呀。”

“若是老爷还在,严家绝不是此刻的景况,依老爷的性子,就算资金短缺,必须卖物筹资,也绝不会动祖业一分一毫。严家在交到二老爷手上的头一年便开始出现资金缺口,那时二老爷便将脑筋转到屯田上,幸好这会儿让咱们先下手为强,否则严家祖先攒下的家产就要拱手让人了。”

“幸好闵叔你及时找着我,我才晓得府里的情况,来得及筹到足够的银两趁叔叔急着抛售时以贱价买下。”

闵总管一脸愧疚。“但总是对楚家过意不去,咱们脑筋可是动到他们身上,若不是金德银号那批白银,咱们还凑不足数呢,只是这无本生意还是让奴才心中有些不安。”

“会还的。”司徒然想起那次劫镖,剑眉拢了起来,“那日出现的第三方人马,查到是谁了吗?”

那日劫银之事,是他与闵叔策划,若不是听闻严家家败,祖产开始抛售,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只是,策划周全的事怎会突然杀出程咬金,还意图置他于死地?

“是双鹰帮。”

“双鹰帮?”他忆及那块玉牌,上头也是两只老鹰。难道会是同一伙人?

“双鹰帮出没在呼和浩特一带,专门劫掠商队,只是奴才还没有查清楚为何他们会千里迢迢跑到河间来抢劫燕子楼的车马。”

“白银谁不爱?”

“但呼和浩特一带也常有做完生意后运有满车银两的车马,掠夺他们不是更容易些?”

司徒然皱起眉头。

闵总管的话说中了他心里的疑问,若是如此,那日突然出现的第三方人马便是冲着他来的了?

是谁想要他的命?

楚德威是凶手的可能性早已被他排除,若楚德威真是当年杀害他爹娘的凶手,又为何要将他带回楚家?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地将他杀死便成,但楚德威不仅将他带回府,更吩咐陈叔要尽力照顾他。

这几年的相处,他亦探清了楚德威的性子,楚德威乐天知命,最爱的便是与四位妻子到处游山玩水,更不用说他还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么一来,一切都大白了。

“闵叔,你认为,我死了对谁有好处?”

“这……难道是……”闵总管愕然地看着司徒然.只见他露出一抹冷得比人觉得骨子里发寒的浅笑。

“是叔叔。”

第八章

锦字梭停掩夜机,白头吟苦怨新知

映冬坐在绣台旁,一针一线地在苎布上下针,精细的绣工,将绿竹绣得栩栩如生,像是在布料上找着了生命。

映冬自小对女红,尤其是刺绣拥有极高的天赋,楚家打她六岁起便聘请一名师承韩媛绣的师傅来教导她,而她天资聪颖,手指灵巧,绣出的图样生动好看,楚府上下都喜爱极了。

将最后一针拉起,剪去线尾,苎布上的绿竹图样便绣妥,她满意地瞧了瞧。

自从前些天司徒然回到府里后,他待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甚至能与他同桌用膳。

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好消息,因为他已经慢慢对她放下心防,遂渐知晓她的心,因此这几日她的心情可说是十分雀跃。

只是那日在巧缎庄似乎是着凉了,她的身子一直不太舒服,一股腻人的味儿老是从喉咙往上冒。

伸指从一旁的小木盒里拿起一颗嘉庆子往嘴里送,嘉庆子酸甜的味道正好能够带走嘴里的腻味。

“真是奇怪,我怎么从没发觉这蜜饯的味道这么好?”她笑问一旁正走进来的小翠。

“那是小姐你这阵子心情好,才会觉得这酸酸甜甜的蜜饯好吃。”小翠回以浅笑。

姑爷这阵子都会回府过夜,显见两人的关系有所改善,小姐心情好,她也跟着感到开心。

“是吗?”映冬笑了,抱着衣裳站了起来。

然而一阵晕眩让她不禁摇晃了下,小翠及时扶住她。

“小姐,你这阵了饭越吃越少,身子会撑不住的。”

“没事,可能是前些日子在巧缎庄着凉了吧。”

“奴婢马上去请大夫来替小姐瞧瞧。”

“不碍事啦,晚些替我准祷点热粥吧,喝点暖心的东西就好了。”映冬越过绣台,“小翠,姑爷呢?”

“在前厅,好似有客到。”

“有客?托镖的客人吗?”

小翠摇摇头,“不,是一男一女,看那样子不像商号派来托镖的管事。”

“是吗?咱们去瞧瞧。”映冬的心里忽然有一股不好的感觉,窒闷得让她难以呼吸。

映冬人在廊下,远远地看见两位客人从厅里走出来。

男人两鬓苍白,似已届知命之年,身形仍然挺拔,而他身旁的妙龄女子,看来温柔婉约,模样清丽。

女子蓦然回首,眼若流萤,发若飞瀑,瞧见了她,欠身行了个礼,露出浅笑。

多么姿容艳丽的女子呀。

映冬对她回以微笑。

“好美丽的女子。”她走到厅门外时,还忍不住多看了女子离去的背影几眼,才转身踏进厅里。

厅里,司徒然坐在主位上,闵总管站在一旁,两人眉头深锁,似是正谈论着什么,瞧见了她,连忙止住嘴边的话。

“夫人。”闵总管欠身道。

“闵总管,刚才那位是……”

“是城西广和茶楼的老爷。”

“是吗?”那他身旁的女子呢?她其实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你俩都下去吧。”司徒然遣退闵总管与小翠。

两人听命地退下。

“夫君,虽然你说过不需要置衣,但我仍私自作了主,上巧缎庄添了些布做成几件夏衣。”映冬将折迭好的衣裳摆在他面前,像个孩子献宝似的等着听他称赞她绣的绿竹有多好看。

司徙然卸沈默了半晌才收下衣裳,搁到一旁的方桌上。

“你生气了?”映冬急忙解释,“夏日天热,你总在烈日下奔波,胡老板说这些苎布是从邕州运来的,轻凉离汗,最适合镇日待在烈阳下的人,你摸摸,这布很凉爽的。”

她想抓着他的手触摸新衣,却让他甩开了。

“你真的生气了?那、那我下回听话,不再自作主张了嘛,你别生气了。”

“我有话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她怯怯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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