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慌忙摇了摇头。
顾风坐直了身体道:“你没有事,那我就说了,一会你用完早餐我们一起出去,已经定了船,趁我这几日休假也带你出去走走。”
青芝心不在焉的答应。
顾风凝神看了她半晌,似笑非笑道:“你若不想和我出去,我也不为难你。”
她见他还是和她置气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说出的话也变得尖锐:“你要有其他事你就忙吧。”但说完心里就有点后悔。
她放下筷子,偏过头冷冷的看着门外那一盆月季。
话音刚落,忽然她就被顾风从身后拦腰抱起,他抱着她进了内室,双臂将她困在床与他的身体之间。
他拉开她的领口,目光盯着她的脖颈。
青芝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恼怒,气问道:“你干什么?”
他指腹摩擦着那块细嫩的皮肤,青芝身体一阵颤栗。
他揶揄的问她:“这是什么?”
青芝脸色一变,心都凉了,昨晚不是他?
她只觉得天崩地裂,几乎要晕厥过去。
顾风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将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后背直言道:“芝芝,昨晚是我,你别怕。”
青芝怎么也没料到他还会有戏弄她这一手,恨的咬牙,实际她也这么做了,隔着衣服咬上去。
她低低道:“顾风,你就这么折腾我吧。”
“爷,前面有人寻。”一个小厮在门外低声道。
“我先去,你记得一会来,好吗?”他松开她,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
青芝轻轻“嗯”了一声,他才离开。
青芝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前面去,她先去了他的书房,却没看到人。
这书房她从没来过,里面是淡淡的书香气,也是他身上的味道。
桌上是还未来得及整理的几册文书。
她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锦盒,那锦盒落在地上掉出一根木簪和一叠书信。
她忙将那些信件收起。
那书信封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林永泰曾对她说:“如她所愿。”
林涵说那首诗是顾大人所书。
她颤着手打开一封信,凝视着字里行间,她泛着泪光,忍着没落下来。
她如在梦里般怔然着想,她爱上的那个人竟是顾风。
一直左右她思念和眷念的人也是顾风,她却将这些感情错误的寄托在另一个身上,还为此难过,她实在太…。
顾风刚走进来几步,就瞧见她发现了那些信件,他赶紧过来,想要解释:“芝芝,我不是有意想骗你的。”
他收到她第一封信就知道她将他错认成林越了,他提笔又放下,一个月后他又提笔给她去信。
他不想骗她,他只字未提自己是林越,他也骗了她,也从未在信中去否认。
她会怪他吧,甚至恨他再也不理他。
青芝抿唇,瞪了他一眼:“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就是个大骗子。”
他听着她的质问,垂下来眼眸,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也许是一辈子。”
她走到他面前,将他拉下来,仰着头贴近他道:“那就一辈子吧,顾风。”
他没想到青芝会是这个反应,愣愣的看着她,等他唇上一痛,他才反应过来,他一把将青芝的头颅抱入自己怀中,紧紧地,沙哑地,压抑的低声道:“好。”
一个月后,青芝被诊出怀孕,半年后,又逢朝变,左将军拥军起兵,青芝被顾风送离,两人依依相别,顾风答应青芝一定会来接她和孩儿。
青芝所藏避之处的村落正闹瘟疫,青芝生子后身子体弱不幸被仆妇感染。
左将军败,与左将军一同起军的林氏一族等人被关押大牢,择日处斩。
顾风终带着人手找到青芝,急送京城请名医救治。
青芝生死无恙,平安渡过,二人得一女。
顾风在任了五年后,辞官陪青芝退隐竹林小榭。
二人故剑情深,辗转五十年后。
顾风摸着青芝的发顶,他眼中对她依然宠溺:“芝芝,别怕,我陪你一起走。”
“顾风,你爱我吗?”青芝虚虚握着他的手,在弥留最后一刻问。
顾风笑,低头亲她:“爱,至死不渝。”
青芝带着笑闭上了眼,顾风也跟着咽下了最口一口气。
他靠在她身侧,一枚利刃插在左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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