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坚忍精神和诗人气质并存的抗日士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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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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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放了,抓紧操练,准备打仗。”孟子越当着新兵的面,没有给马驷奇太大的难堪,只是低声斥责:“大敌当前,改一改你的军阀作风!”

“铁不炼不成钢,兵不打不成器。”马驷奇嬉笑地应付孟子越,“我把他们操练出来,肯定是好兵。”

孟子越拂袖而去。

再等手下给新兵们松绑了,马驷奇对着孟子越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回头吼道:“告诉你们,在135团,除了胡英杰,谁也管不了我。今天把你们这笔账记下了,以后再犯,加倍处罚!”

新兵们换上军装,开始操练了。

队伍编班的时候,少哉和杨胜利、李抗战、张三风、何进修等十个人编为135团的一营一连一排一班。每天清晨,马驷奇的哨子把他们从帐篷里赶出来,睁眼就是立正、稍息、左转、右转……虽然只有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老朽何进修腿长胳膊长,大号军装套在身上空空荡荡,裤腿和袖筒却短那么一截。他这半辈子从来是穿长衫迈八字步,飘飘然然地自由惯了。上起操来,像只从树上掉下来的螳螂,折腾得自己不知所措,还把队伍搅得乱七八糟。

第六章操练(2)

张三风踢惯了山道,走起路来倚山就势,蹦蹦颠颠,哪里能合着拍子把每一步迈得一样大?队伍里,他左碰右撞,不是踩了别人的脚,就是踢了他人的腿,闹得谁也不敢靠近他。

李抗战有夜游症,睡到半夜里突然尖叫一声“妈啦……”抱头蹿出帐篷,少哉和几个弟兄费了好大劲才将他追回。早上起来,排在队伍中,他人站不直,脑袋立不住,走起路来往一边歪,癫痫疯一般地抽缩。

杨胜利本来挺机灵的,走起路来也很有节奏,却不知道身上哪根筋搭错了,一声口令“起步走”,本应该出左脚甩右手,出右脚甩左手,他偏偏出左脚甩左手,出右脚甩右手,手脚顺了边,甩得大家笑弯了腰,队伍没法前向行进。

唯有少哉,面目清秀,身材匀称,军装穿在身上格外精神。他行为得体,动作协调,立正、稍息、左转、右转……一概都有模有样,一下成为新兵中的佼佼者。

当然,没有人知道他叫少哉,大家都喊他黄救国。

马驷奇指定黄救国当了一班的班长。

这让少哉很受鼓舞,更加处处表现得与众不同。集合操练,他第一个冲出帐篷,挺立在排头当标兵。吃饭时,他站在最后,等大家的碗都装满了他再去装。晚上一熄灯,他就吆喝大家:睡觉了,明天早上要上操……上操的时候,他一丝不苟,喊口令喊得震天响。下了操,他还把大家留下来继续操练,要把一排一班练成全团最出色的队伍。

驴磨面一样地练了一天还要加练,何进修第一个不买账:“打仗靠韬略,上了战场,排兵布阵才是第一位的,这么走来走去不管用。”

少哉冲着他的背影干瞪眼,回头喊张三风:“你老婆等着你立功受奖,我们加紧练吧。”

张三风看都不看他一眼,哼的一声,扬长而去。

他一把抓住李抗战,热情洋溢地劝导:“大敌当前,战争迫在眉睫,你父亲说了,养儿何用,志在报国……”

李抗战冷冷地推开他的手,歪着脖子钻进了帐篷。

少哉堵住了杨胜利:“你不跟我练,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杨胜利一脸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一二一……”少哉喊得声嘶力竭,杨胜利照样走不好。他不但手脚无法协调,而且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一条胳膊不会甩。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哉气得大骂。

“能不能不喊一二一?”杨胜利犟着头说,“我两岁就会走路,被你一喊,反而不会走了。”

“不喊口令还叫上操吗?”少哉教训杨胜利,“成千上万人聚在一起,一声口令下来,刷的一声,动作一致,那才叫队伍。”

杨胜利说:“可是我听你一喊,手脚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少哉看着他走了两步,越看越不对劲:“停下来,让我看看。”

杨胜利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衣服脱下来往旁边一摔,将两条胳膊伸到少哉的眼前。少哉一看,怵然一惊。从他的肩膀一直到手腕,横竖不下十几处刀疤,右手还少了半截指头。再看他的两条腿,左腿明显细了很多,右腿的膝盖也伸不直。

少哉抓住他的双臂问道:“怎么回事?”

“不记得了。”杨胜利淡淡地说,“指头被人剁了,筋被人挑了……亏得没完全挑断,还能走路。”

少哉心头一酸,问道:“为什么?”

杨胜利冷笑:“还用问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少哉心疼地责备他:“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什么叫好好的一个人?换了你,连我都不如!”杨胜利朝少哉凶了一声,红着眼睛说,“爹娘死的时候我才六岁,举目无亲,日子怎么过?只能白天乞讨,晚上困街沿。讨饭也不是好讨的,有帮派,有老大,逼着我们去偷去抢,不听话就拿刀子割你的肉……”

第六章操练(3)

他把伤痕累累的胳膊伸到少哉面前:“割了二十几刀,我才上了道,才敢下手。有一次,钻进一家店铺,还没动手就被逮住了。狗入的挑了我腿上的筋,要不是我鬼哭狼嚎装死,早成了废人了。”

杨胜利说得轻描淡写,少哉听得心惊肉跳,一把将杨胜利从地上拉起来:“不用怕,我们现在是国军了,等到赶走日本鬼子,你就是抗日英雄,谁也不敢动你。”

杨胜利一笑:“我不是当英雄的料,只想有吃有喝有地方住,晚上抱个老婆睡大觉,够了。”

“只要你把心思收回来,一心一意操练,准行。”少哉趁机继续开导,“当兵了,不能再去干那种事情。让人抓着了,丢国军的脸。”

杨胜利嬉皮笑脸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天不干,手痒难熬。”

“杨胜利,你给我立正!”少哉跳起来喊起了口令,“从今天起,我要是改变不了你的本性,我就不是黄救国!”

杨胜利气得直跺脚:“卵!跟你说这么多,白说了!”

操练了几天,何进修显得体力不支。

早上,起床的哨子响了,他还赖在床上不动。少哉掀了他的被子,把他推出帐篷,塞进队伍,逼着他“一二一”地跟着走。

转了两个来回,何进修哈欠连天,鼻涕口水像抽了闸门似的淌出来,人一歪,倒在地上,抽缩成一团。

队伍一下乱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进了帐篷。

少哉冲进来问:“怎么回事?”

张三风冷冷地说:“昨晚上已经抽过两回了。”

“别着急,看我的。”杨胜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锡纸包,里面有一坨鸡屎样的东西,用指甲刮了一点放到何进修的鼻孔下,等他吸气时,人像还魂一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缓过气来了。

杨胜利收起锡纸包,还没来得及放进衣袋,何进修闪电般地伸过手来,一把将纸包抓到手里,三下两下剥开,浑身战栗如筛。

“火……”他嘶哑地呼叫着。

杨胜利打着打火机,何进修哆嗦着将锡纸放上去,一股青烟升起来。他轻轻一吸,浑身一颠,闭起眼睛,摇头晃脑,已然神游八极。

“鸦片!”少哉一个激灵,大叫一声,一把抓住杨胜利的衣领吼道,“你怎么把这种东西也弄进来了?”

杨胜利被抓得前扑后仰,呛得咳嗽起来:“这是好东西,有钱人才享受得到的。我几个晚上没睡觉,用性命换来这么一点点……”

“劣根性!”少哉义愤填膺,“好好一个中国,就是因为它,被八国联军打得一败涂地,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拿到营盘里来害人?”

“又来啦,那时候还没我呢。”杨胜利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老朽犯了烟瘾,我帮他捡回一条性命,还骂我?”

少哉痛心疾首:“你帮他捡回了一条性命,却害了一个班、一个连、一支军队……这样下去,非当亡国奴不可!”

张三风见不得少哉这副德行,扭头开骂:“吼什么呢?全中国就你一个是正经人?我们都走,让你一个人抗日去!”

“别吵了……”何进修慢慢睁开眼睛,“班长说得对,这不是好东西,千万沾不得的。我好好的一个家,就败在它的身上。”

何进修说,他年轻时,家境富裕,是汉正街上有名的大户。可惜交友不慎,染上了烟瘾,不到十年的光景,不仅抽尽了家产,还将自己的老婆和年幼可爱的女儿抵给人家。他坦率地承认:“我来当兵,就是为了戒掉这祸根。”

“听到没有,鸦片是毒品,是祸根,害人、害己、害家、害国,千万沾不得。”少哉斩钉截铁道,“从此刻起,谁敢再把这个东西弄到营盘里来,我立即报告长官,严厉处罚!”

第六章操练(4)

“听班长的,操练吧。”何进修咬着牙站起来,边走边叹,“当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起身,无精打采地出了帐篷。

少哉喊张三拉李四,累得筋疲力尽,队伍却越走越糟,乱成了一锅粥。他急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捶胸跺足,责备自己领导无能,哭喊着自己害了全班,害了全团,害了中华民族,要辞去班长的职务……

何进修见他哭得可怜,出了个主意:“像这样死练也不是法子,不如大家把手挽起来试试看。”

他说,这是秦始皇当年的演兵之法,不管多少人,只要紧紧靠在一起,就成阵形。少哉一听,觉得有理,立即擦去泪水,叫大家挽起手来,互相挟持着走了几个来回,立马像一支队伍了。

张三风也出了个主意:“你那个一二一,喊起来让人分不清左右。不如让大家一只脚穿草鞋,一只脚穿布鞋,喊起来就明白了。”

少哉问:“哪来的草鞋?”

张三风说:“太容易了。”

岱家山下、稀泥湖边,尽是编草鞋的萁草。张三风是编草鞋的高手,割了草,晒干,眨眼的工夫,给全班每人编了一只草鞋。少哉让大家左脚穿草鞋,右脚穿布鞋,将队伍拉出去,喊起口令来:“草鞋、布鞋、草鞋、布鞋……”

迈出去的脚步果然整齐划一了。

孟子越到一连视察,听到一班的口令与众不同,停了下来。

陪在一旁的马驷奇指着少哉说:“这小子有心眼儿。”

孟子越却点头:“他是个好兵。”

马驷奇喊道:“一班长,出列!”

少哉挺起胸膛,大步走到孟子越面前,举手敬礼。

孟子越高兴地下令:“带着一班,给全团示范。”

“是!”少哉备受鼓舞,转身将口令喊得山响。

一班的操练受到参谋长的表彰,又到全团的弟兄们面前示范表演,大家都很兴奋,吵着要少哉出钱买酒买肉打牙祭。

打牙祭是中国军队自古以来的一种习俗。听长官的号令,为主子卖命,初一、十五要吃一次肉,叫做牙祭。是一种施舍,也是人心的一种凝聚。新兵们到了岱家山之后,操练辛苦,伙食又差,弟兄们一个个叫苦连天。

少哉连脖子上的银锁都捐到童子军的募款箱里去了,哪里有钱买肉?只好再次承诺:“等发了军饷,我全部拿出来请你们。”

大家又嚷:“什么时候发军饷?”

少哉无言应对。

杨胜利一笑,悄悄溜出了兵营。

开饭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了两瓶酒,掖下还夹着两只卤猪蹄和一包花生米。众人一见,山呼万岁。

少哉瞪着眼问:“哪里来的?”

杨胜利不悦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自己拿不出钱来,还不准别人出去想点办法,真是个死脑壳。”

众人起哄:“有酒就喝,管他从哪里来……”

张三风已经抢过酒瓶,咬开瓶盖,将酒倒进瓷碗,先端碗给老朽:“你开头,一人一口,轮着来。”

于是,大家高兴地喝起酒来。少哉还不忘警告杨胜利:“我们是来抗日救国的,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

“你这个人,咋一天到晚离不开抗日救国呢?”杨胜利奚落道,“比蒋委员长操的心还大。”

“抗日救国,是天大的事情,我怎能不操心?”少哉反问,“你们又在想些什么?”

杨胜利头一扬:“吃、喝、睡觉……还有,搞女人。”

“低级、庸俗。”少哉摇着头斥责,“都像你这样,不当亡国奴才怪呢!”

“扯淡,你不想搞女人?”杨胜利一翻白眼,做了个鬼脸,“你媳妇那么大的奶子在你眼前甩来甩去,我不相信你没摸过。”华人小说吧电子站

第六章操练(5)

少哉斩钉截铁:“没有。”

弟兄们白天操练,晚上躺在帐篷里睡不着,谈论得最多的是女人。每个人都得说出自己见过或者玩过女人的故事,说得帐篷里笑声荡漾,说得漆黑的夜晚多了几分色彩。

喝了几口酒,大家逼着少哉讲他和凤仙的故事,追问两个奶子为什么那么大?捏着舒不舒服?骑上去快不快活……问得少哉有口难辩。说他怕的就是那两个东西,平常躲都来不及,哪里敢去摸?

何进修在一旁笑吟吟地说:“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蛰,夜展光华;曰咪咪,曰波波,曰双峰,曰花房。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你为何那么害怕呢?”

少哉解释,说有一天晚上睡着了,凤仙偷偷爬上了他的床,光着身子搂住他的脖子,将两个大乳房压在他脸上,憋得他透不过气来,吓得他大喊大叫,把隔壁房间的娘吵醒了,凤仙才溜掉。

别人说女人,说得那么刺激,那么津津有味。唯独少哉,把个女人说得那样恐怖,那样没有味道,实在是大煞风景。

杨胜利酸溜溜地问大家:“卵!他说的,你们信吗?”

众人齐声高呼:“不信……”

少哉面红脖子粗,爬起来追打杨胜利。

众人闹得热火朝天,只有张三风不吭声,一个人低着头喝闷酒。

何进修端起碗跟张三风碰了一下,问道:“媳妇快生了吧?”

张三风的眼睛红了:“差不多。”

何进修说:“恭喜你,要为人父了。”

一口酒下肚,一股火烧上了心头,张三风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上:“我只想杀人!”

少哉拍着他的肩膀抒怀道:“九洲犹虎豹,四海未桑麻,国家仇、民族恨那是第一位的,我们应该把个人的恩怨暂时放在一边。”

“你知道个屁!”张三风瞪着血红的眼睛骂道,“我把你一家人杀了试试看……”

少哉不敢吱声了。

李抗战始终不合群,无论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沾边。他一有空就躲在一边,膝盖上铺一张纸,手里捏一支笔,歪着头,边想边写。写完了烧,烧完了再写,不知道写些什么。大家喝酒喝得热闹,只有他独自一人坐在一边,嘴里咬着笔,对着天发愣。

杨胜利招呼道:“过来喝一口吧。”

李抗战不理。

少哉起身,坐到李抗战边上,关切地问道:“写什么呢?”

李抗战屁股一转,将纸张叠起来塞进衣袋,还是不理。

少哉问:“武汉保卫战应该怎么打?”

李抗战翻了他一眼,分明在骂:怎么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少哉再问:“你觉得武汉保卫战能保住武汉吗?”

李抗战先乜斜一眼,旋即双手堵住了自己的耳窟窿。

少哉无趣,只好悻悻地回来。

杨胜利问:“他一天到晚在写什么?”

少哉想当然:“情书。”

“什么叫情书?”

“给相好的女人写的文章。”

“他还有相好的?”杨胜利哼了一声,起身外出撒尿。回来时从李抗战身边经过,佯装绊倒在地,爬起来后将一个纸团悄悄塞到少哉手里。

少哉展开纸团看了一眼,只见纸上写道:

妈咪,父亲逼我当兵了。我现在不叫李本善,父亲给我改了名字,叫李抗战……妈咪,我不愿意当兵,不愿意打仗,不知道怎么拿枪面对冲上来的人……

妈咪,刚才我又看到您了。看到您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一根腰带从身后系过来,背后背着一个耸起的包袱,脸上涂抹了很厚的白粉。您静静地坐在低矮的小桌后面,将亲手做好的一碗米糕推到我的面前,轻轻地一鞠躬,平静地说:儿子,妈咪走了。

妈咪走了,您到家了吗?是否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树开着白花,看见了吐着舌头的小狗满地奔跑,看到海里的波浪推动着一只只摇窝般的小船……

妈咪,我想您,很想追随您到天堂,可是我没有勇气,只能给您写信……

李抗战的信写得缠绵委婉,少哉看得毛骨悚然。

杨胜利迫不及待地问:“写的什么?”

少哉说:“不是情书。”

“还给我……”李抗战发现他的信被偷了,挨刀似的跳起来,嗖地抓起一只空酒瓶,叭的一声砸碎了,捏着剩下的半截碴口对准自己的喉咙威胁道:“敢说出一个字,我就死。”

少哉吓得腿都软了,慌忙把纸团扔给了他。

李抗战拿着信纸,走出了帐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信掏出来,划亮一根火柴,烧了。

第七章笑柄(1)

操练多日,各连各排开始走得有模有样。可孟子越看在眼里,却心急如焚。他操练的是一支没有武器的队伍,全团一千多号士兵,除了他从南京带过来的那个排有枪以外,其余都是赤手空拳。敌人快要打到鼻子底下了,拿什么去战斗?拿什么去保卫大武汉?

他三番五次跑到军械处打报告,军械处的账册上只有各支部队缺武器、少弹药的记载,哪里还有一枪一弹的库存?他不死心,渡过汉水,跑到汉阳兵工厂,找到工厂的一位总管,诉说队伍缺少武器的苦衷。

汉阳兵工厂是满清政府留下的遗物,里面已经长满了杂草。总管指着早已停工的厂房说:没有煤,没有电,没有铁,机器也拆走了,拿什么造枪?

孟子越的诚意打动了总管,他指着一座已有大半淹入汉水的仓库说,那里面有一批清朝标营留下来的老枪,不知道还能不能派上用场。孟子越一听喜出望外,立即请人将那些生了锈的老枪捞了上来,拖回了岱家山。

无论如何,总算有枪了。新兵们擦去枪上的锈迹,配齐残缺的零件,往肩上一扛,多少像个当兵的样子了。

有了枪,马驷奇也来劲。他把一连拉到北坡山下,在五十步开外的湖边插了个木头靶子,教他们练习射击。

“缺口对准星,准星对靶心。屏住呼吸,瞄准靶子,扣动扳机……”马驷奇是使枪的老手,什么枪到他手里都像玩具一样操得溜溜转。他亲自给新兵们讲解、示范,然后从头巡视过来,一个个地纠正大家的枪法。到了一班,看到杨胜利端着枪像扫地一样来回晃动,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打机枪啊?”

杨胜利一翻身仰面朝天地喘息:“你叫我们屏住呼吸,我快要憋死了,能不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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