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自从那天莫名其妙被我骂地狗血淋头,就再没主动找过我。
我和他是和着泥巴一起长大的,但并非意味我俩没有过矛盾。
从很早之前我俩干完仗就是这样,我不需要他解释,他也不需要我讨好。两三天过后,自然而然又恢复原状。当然,我俩心照不宣自觉避开这个敏感话题。
缓和些时日简单来看我,他见我头发乱糟糟的几天没梳洗,衣服也皱巴巴和街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有得一比,坚决让我搬去他家,由他全权照顾我直到伤口完全好为止。
我想着也是,现在我可是三等残废做什么都不顺手还不乐意给人添麻烦,有他在身边照顾说不定伤会好的比较快些。于是当即允诺,随便捡了些衣物日常用品即刻出发。
其他人听说我要去简单家小住,眼里多少都流露出些暧昧的色彩。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没必要和他们解释那多,毕竟他们和我的关系还没到那步。
自从简单搬出本家之后,我还真没来他这屋串过门儿,那会儿告知我的时候,我也就随口应和一声。
简单的新居所相当空旷且整洁。
恩,对的,特别整洁。
他有轻微洁癖症,不外我进他家都要梳洗一番,当然这轮是他帮我。
简单拽我进了浴室,弯起袖子试水温,“怎么样?”
我咂嘴点头,“有些凉,再调热点。”
他将我乱蓬蓬的头发掳到前面,修长五指轻柔来回穿梭在我湿润的发丝,此刻我要抒发情怀,“真舒服,我觉着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耳边哗哗水声流,他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又细心在我头上淋上洗发水,香甜香甜的,是草莓味。
我大声重复一遍,“我、觉、得、自、己、很、像、大、饼。”
他轻轻揉搓了片刻,满头泡泡飞,“大饼不是以前我奶奶家后院养着看门用的大黄狗吗?”
我点点头,“还记得吗,你那时候总和我说大饼好可怜全身脏兮兮的也没人管它,所以你每逢周末回老太太家总会亲自给它洗得干干净净的,我想大概大饼当时的感觉和我现在一样吧。”
简单歪头似模似样思考片刻,又摇头说:“我看不像,大饼是狗头,你啊充其量算个猪头。”
我立即呲牙大声叫唤:“我要是猪头,那你是什么!”
梳洗动作依旧轻柔,他笑地特讨打,“我当然是饲养员啊,嘿嘿。很贴切吧。”
他像挠虱子一样在我脑袋上捣鼓一阵,冲洗干净,又给我擦干水珠,还轻柔替我吹干。服务真是周到,富婆包个小白脸都没这待遇。当然,简少爷的服务项目只能限于洗头。毕竟男女有别,举着伤患的胳膊,自己随便凑活冲洗几下。
进屋半天,费老劲儿才腾出屁股坐下。简单亲自递给我一碗综合水果大刨冰。我喜滋滋地叼着勺子,环绕周围一圈,“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月得费多少租金啊。”
“房子给买的,不需要租。”他奇怪的看我一眼,表情特正经,“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惊得差点跳起,“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没问我啊。”他大惊小怪看我一眼。
我一脚踢在他小腿,“那你不会主动和我说吗。”啧啧啧,富家少爷真腐败。
他抱着受伤的腿,可怜兮兮说:“买个房子也碍你事儿,再说我妈看我来回租房也不是个事儿,看这环境好非得买给我,怎么能怨我。”
吃完刨冰,我起身转了两圈,“我睡那间屋子?”
他指了指主卧,“剩下的客房都被杂物沾满,清理需要些时间,你先睡我房里,我在客厅打个地铺就成。”
想到简单是洁癖患者,我拒绝道:“你是主我是客,天下没有让主人睡地的道理。我看沙发挺大挺舒服的,在客房清理干净之前我先睡着吧。”
简单终究拗不过我,勉强答应。
胳膊上的绷带在洗澡时沾了些水,时间久了白色的绷带有些发灰。
简单要带我去医院换,我告诉他上次在医院取了药,在家换就行,医生也允许了。
于是他笨手笨脚给我拆了线,上药时表情那叫一个专注,拿我当孩子似得,一边上药还一边皱着漂亮的长眉替我轻轻吹气,敢情疼的是他。
我故意笑他,“你做什么撅着嘴,怪恶心的。”
他抬起头,眨巴着晶亮的黑珍珠瞳仁,认真解释道:“怕你疼,给你呼呼呗。”
半小时后。
“你这包的什么,真难看。”原来的像粽子就算了,这倒好整一毛线球。
简单放下剪刀,“我又不是学医出身,将就对付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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