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洲开了车里的空调,却觉得还是有些闷热,抬手松开了衬衫衣领纽扣。白盈然看出他的烦闷,便也不再说话。
车子驶入白盈然家的小区,停在了一个小花坛的前面。陆一洲上一次送白盈然回来虽已是半夜,但他依稀记得她家那栋楼的位置。这是个不新不旧的普通小区,花坛里的几株月季正迎风摇曳,粉色的蔷薇开满了一侧的院墙。
陆一洲下车替白盈然打开车门,白盈然下了车,初夏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目,令她忽然就有些晕眩。陆一洲伸手扶住了她,她慌忙甩脱,动作虽小,但陆一洲扔难掩尴尬。
“怎么了,是你身上有刺还是我手上有刺?”陆一洲故作轻松道。
“我爸妈都在家,被他们看到不好。”白盈然低着头小声嘀咕。
“是吗,那我正好上去拜访一下,上次深更半夜的只匆忙打了个招呼,我一直想找个时候能好好拜访一下你爸妈。”
“不要,他们不知道我在你那里上班。”白盈然抬起头语气坚决。父母只知道自己去了海恒上班,可并不知道海恒的老板就是上一次送她回家的那个姓陆的男同学。白盈然一直没细说去海恒工作的原因,尤其是母亲沈穆姚,要是让她知道陆一洲的真实身份,一准又得和自己唠叨起婚姻大事来。那她也不用回家休息了,还不如回海恒继续上班。
“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海恒又不是国家安全局,还是你在我那里上班感觉很丢脸?”陆一洲一笑,似真似假地说。
“不是,反正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尤其是我妈。你快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白盈然微微跺了跺脚,她有些着急,生怕退休在家的父母不经意从窗口往下看,看见她和陆一洲在小花坛前纠缠。
陆一洲见她神色越发地不自然,只得一笑转身拉开了车门,探身进车里前还不忘嘱咐:“那你快上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车子开出去好久,陆一洲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感觉难过,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竟然是这样的。
白盈然看着陆一洲的车子驶出自己家的小区,也不觉长吁了口气,转过身慢慢地爬楼梯。她住惯了六楼,往日上楼步履轻盈,今天只觉双腿酸软,好似灌了铅似的沉重。好不容易微喘着爬到六楼,站在自家门前喘匀了呼吸,才抬手摁响了门铃。
父亲白永彦开门不觉惊讶,“然然,今天这么早下班?”目光往下瞥去,看见女儿裹着纱布的手,更是大吃一惊,连忙把她扶进家里,“怎么了,然然,伤着手了?”
“没事的,爸爸,泡咖啡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医生说不要紧的。”白盈然赶忙安慰父亲,父亲有多宝贝自己,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快去床上躺着,晚上想吃点什么,爸爸给你做。”白永彦接过女儿手里的包,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到白盈然脚边。
沈穆姚听见声音从里屋出来,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皱眉道:“然然,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泡杯咖啡都能烫到自己。”
“少说两句吧,女儿才从医院回来,让她好好去休息。”白永彦永远护着白盈然。
白盈然闷闷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听见母亲还在和父亲嘟囔:“这孩子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觉得她近来总是魂不守舍的。泡咖啡还能烫着手,一定是注意力不集中。唉,换了个工作虽然薪水提高了,但这钱也不好赚呀!”
“也是,还不如原来的那家,钱少点,可是人到底轻松。”白永彦附和。
白盈然轻轻关上门,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心里不觉叹气。近来发生的那些事,还真是一件比一件让她揪心。
手上的烫伤并不严重,处理及时也没怎么起泡,可那些红肿疼痛还是愈渐鲜明起来。原本涂在手背上的清凉药膏仿佛也渐渐失了功效,疼痛一阵阵地泛上来,连着心口都丝丝拉拉难过起来。
她竟没来由地想起了顾尘凡,心头闪过一丝渴望,渴望他现在能陪在自己身边。她从小体弱多病,父母经常带着她上医院。她不是那种见着医生就害怕的孩子,相反她喜欢看见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仿佛一见着他们,她就格外安全。顾尘凡是医生,如果他能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她呼出一大口气,唇角牵出一抹苦笑。人在伤痛的时候大概格外脆弱,她想自己真是昏了头,怎么会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他顾尘凡早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他的妻子还是她多年要好的同学。
可是,她还是想:顾尘凡,为什么你娶的不是白盈然?
不去上班的日子还真是悠闲的。
白盈然清闲在家无所事事。家务不用她打理,衣服不用她洗,一日三餐更有人变着花样做好端到她面前,只差没喂到她嘴里。
她每天起床吃过早饭就抱着自己心爱的书坐在阳台上细细地读,偶尔看几眼阳台上父亲种的花草,清风徐来,花移影动,再听得楼下几声清脆的鸟鸣。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闲凝眄,听呖呖莺声溜的圆,也无非就是她这样的感觉。吃过午饭困了就去床上躺一会儿,不困就继续看她的书,然后再等着那顿可口的晚餐。
陆一洲似乎也打定主意不来扰她清修,一连几天都没有电话和短信。然而赵廷却是往她家跑得勤快,每次来都提着一大堆营养品和新鲜的果蔬。
沈穆姚有些看不懂,对着白盈然道:“然然,你们公司领导这么好,这么关心手下员工的啊。本来我还想叫你不要再到那里工作了,不过现在看看,你还是好好在那里干吧,这年头上哪儿找这么关心下属的老板。”
白盈然咧嘴笑得极不自然,“妈,我们老板信佛。”
“难怪,真是菩萨心肠。可是信佛的老板多了,这样的还是很少见啊!”
白盈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多解释的好,不然越描越黑。每次她都悄悄和赵廷说下次别来了,赵廷只是苦笑,那也要陆一洲同意才行不是。他自己人不来,电话短信也没有一个,可必定经常派赵廷来看白盈然的情况,然后回去向他如数汇报。
白盈然知道自己也管不了,干脆也就听之任之。
烫伤的地方差不多一周就已痊愈,可白盈然不想上班。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孙可,经过这件事,她想她和孙可之间的相处怕是更为尴尬。她本来想干脆就趁这次机会辞职不干离开海恒,她有几次试着在母亲面前透漏一些说辞,沈穆姚却道:“然然,就冲你们领导对你那么好,我不同意你辞职。”
白盈然一下就没了主意,从小到大,只要沈穆姚不赞同的事,她基本就没有干成过。而且和海恒的工作合同签了一年,要是自己毁约,能不能立刻回到原来的公司也是一个问题。虽然陆一洲应该不会难为她,可究竟是仰人鼻息,家里还没有富裕到自己可以不工作的境地,而她也耻于做一个啃老族。所以她还是需要工作,需要以此来谋生,一切远没有想的那么容易轻巧。好在陆一洲也没有催她上班的意思,她也就窝在家里继续休息了再说。
白盈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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