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蒙,我明天还有课,我就先去睡觉了。”我礼貌地端着酒杯对他点了点头,在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之前转身离开。
飞扬,有人跟我搭讪呢,你说要是你看到了会不会对他挥拳头?我看着照片默默地想。
达蒙以一种我不可抵挡的姿态冲进我的生活里,在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我打工的咖啡馆里。
这个咖啡馆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步行大概五分钟就能到。周一到周五的晚上7点,我开始在这儿上班,9点下班。
这儿的老板娘很可爱,喜欢花花草草。于是,我们的小围裙全部都是田园小碎花风格。我在这儿的工作是冲咖啡和热巧,我很热衷于在食物上画画,所以我对这个工作很满意。
达蒙出现的时候,他对我说:“小姐,我想要一杯咖啡,上面画一颗心。”
我当时真的有拍死眼前这个人的冲动,他的做法让我想起来以前幼稚的高中生之间互相表白,男孩给女孩发短信说:“你要是也喜欢我,那你回复我任何一条短信;你要是不回复我,那就表示你默认要做我的女朋友。”
我看着金色卷发的达蒙,有点不知所措。我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火热地向我表白的人。于是我冲了一杯咖啡,对他说:“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往咖啡上拉花的服务。”
他也不急,也不恼,依旧每天都出现,提出相同的要求。
坐在学校路边的快餐店里,我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书。
“桃儿。”
我抬头,微笑着看向缓缓走过来的父亲。他还是那么高,依稀又消瘦了一些。头发一丝不乱,穿着合身的深色西装,外面套了深色的大衣。
“爸。”我开口道。
2008年的夏天,一个小巧美丽的姑娘牵着白一鸣的手离开我的视线时,父亲挡在了我面前。他轻轻抱住我,把我掉转了个方向,拍着我的背说:“桃儿,别看。”
那时我脑子里拂过一个血肉模糊的场景,心想,要是当时你也这么抱着我多好。然后我就脱口而出:“爸,没事的。”
他当时身体一僵,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对不起桃儿,我对不起你妈妈。”
我看着他没有遮盖好的一根白发,突然就释然了。
情急的时候我脱口而出的还是“爸”,他难过的时候我也不好受。三年了,什么都过去了,真的够了。
“去别的餐厅好吗?”父亲环视了一周,提出了这个要求。
“我下午还有课,就在这儿吧。”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自己熬粥喝,胃已经好多了,您放心吧。”
父亲看着我微微一笑:“最近还好吗?”
“课有点多,最近忙起来了。不过还好,我还应付地来。”
“又不缺钱,干嘛非得自己打一份工,忙起来的话要不要考虑把工作辞了?”
我歪头笑了笑说:“在那儿工作可以看到好多人,看到他们的生活,我觉得很有趣。”
父亲无奈地笑了笑说:“随你吧。”
自从我来了这儿,父亲便隔三差五地过来出差。以前他不爱出国出差的,每次都要飞很久。我知道,他是为了多见我几面。
“一鸣的事……”
“爸,一直都是我欠他,我真的不怪他。”
“傻孩子,你记住,你不欠任何人的。”父亲爱恋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低下头,看着盘里的三明治轻声说:“反正我真的不怪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两年前的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求交流求意见……
我低下头,看着盘里的三明治轻声说:“反正我真的不怪他。”
2008年的夏天,一场盛大的婚礼在白家最富盛名的酒店举办。白家和尹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当天自然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一大早,我穿着白色的婚纱被18辆林肯从酒店接到白家的别墅,在那儿换上绸质、胸前镶满水晶的婚纱,又被接到了酒店。我觉得围着s城转了一遭再回到酒店的这个做法很蠢,可是白一鸣说,这是习俗,必须遵守。
上午十点五十八的时候,我挽着父亲的手臂进了宴会厅的门,我第一次看到整个宴会厅的布置,绿色丝曼环绕在大厅的上空,我沿着花道一步一步往前走,内心一点情绪都没有,像是履行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就像是往翻译公司上交最新翻译完成的稿件一样的心情。
父亲把我的手交给白一鸣,隔着头纱,我看到他笑得很开心。
至少他是开心的,白家和尹家上上下下都是开心的,这就够了。我心里想。
牧师问:“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情绪,极力地催促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攥紧拳头,想着必须坚持一下的时候,一个小巧美丽的姑娘突然冲到大厅里,她站到台上,一把抓住白一鸣的手。白一鸣眼里复杂的情绪渐次升起,我仿佛看到他眼里的泪花。
“一鸣,你不能娶她,你爱的是我不是吗?”姑娘眼里含着泪花,牢牢地抓住白一鸣的一只手。
我看了白一鸣一眼,他似乎很激动,攥紧了拳头。
“小安你别胡闹!”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喝出声,我转头,看到一个紧锁双眉的老先生。
白一鸣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宴会厅一时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声音。半晌,白一鸣抬起头看着我,虽然隔着头纱,我依然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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