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了,也哭过了,我打了辆车回到飞扬之前买的小房子里。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步行在楼宇间的小道上,觉得高跟鞋的声音有些刺耳。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将米色的高跟鞋脱下,拎在手里。经过两天的又哭又笑,我的心情格外畅快。
家里的灯黑着,应该是没有人。我打开门,把高跟鞋放在门口,蹬上拖鞋,穿过客厅走向自己房间的时候被阳台上明明灭灭的火光吓了一跳。我倒退了几步,“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的灯,飞扬阴郁地看向我。
“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我倒退了一步,看着飞扬微微挑起的双眉觉得有些心虚。然而这心虚仅仅一瞬就消失不见了,我咽了一口唾沫,微微低头说:“要是林总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睡了。”
正要转身,飞扬低低的声音传来:“你也知道很晚了吗?”
我转头,对上飞扬阴沉的目光。似乎是被一整天的喜庆气氛感染了,我有些放肆地歪了歪头,把自己甩到真皮沙发上,“我知道的。”
话音刚落,飞扬缓缓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双手扶上我的肩,扬起头看向我说:“小桃子,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你喝酒了?”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儿,有些恼怒地四处看,瞥见阳台上他刚才坐的地方放了一瓶白葡萄酒,已经只剩一个瓶底,还有一个水晶烟灰缸,上面插满了烟头。“你还吸烟了?”
我把他扶起来驾到沙发上,转身想拿块湿毛巾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小桃子,别再离开我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有雾气升起来蓄在眼里,“我去拿块毛巾,你乖乖躺着,不许吐啊。”他看着我,像是在确定什么,须臾,松开了拽着我的手。
我细细地擦拭飞扬的脸,他微微眯起眼睛,眼里的柔情化开,蔓延开来。“小桃子,我们还有机会吗?”
擦拭的手顿了顿,我轻声说:“乖,别说话。”
“你让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吗?你说走就走,让我走我就得走吗?让我别找你我就不找你吗?让我忘了你我就能忘了你吗?尹桃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忘了你。”飞扬把我手里的毛巾甩开,“尹桃儿,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走?”
六年前啊,我徐徐开口:“飞扬,你知道当初林阿姨和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既然他问到这里,必然已经做好了我会提到两个妈妈死亡的准备,所以当我真正提起来时,飞扬并未显出多吃惊。“因为我妈和你爸偷情。”飞扬沉沉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空间中,给予我的胸腔重重一击。
“不,不是的。”我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是我妈妈,推了你妈妈一把,然后你妈妈没站稳,然后他们一起摔倒在地上。”我瘫坐在地上,“都是我,他们是出来追我的,都是我。”眼泪无声落下,沾湿了我浅紫色的礼服。
“所以你就逃离,你觉得,无法面对家人,无法面对我。”飞扬把手盘在脑后,盯着天花板道。
慌乱中,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脸再见到你,所以我只能逃。”语罢,转身想要离开时,飞扬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甩到沙发上,欺身压住我。
“你把什么错都拦到自己身上,这些错就真的是你的犯的了吗?你自顾自地离开,想没想过我怎么办?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没主动给我打过,一封邮件都没给我发过,你想没想过我从来都未曾怪过你,从来都离不开你?”飞扬的声音略带沙哑,搅得我的心更乱了。
我把头偏向一侧,任凭泪水蜂拥而至。“但是我没办法面对你,只要看见你,我就不停地做噩梦。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是那时除了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是那么任性,”飞扬把我的脸别过来,婆娑着擦掉我的眼泪,“这些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你的错是,不由分说地离开我,一而再。”他吻上我的脸颊,把我紧紧地收在怀里。“只要没有再而三,我便原谅你。”飞扬沙哑的声音出口,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华朗收购案
“你就是那么任性,”飞扬把我的脸别过来,婆娑着擦掉我的眼泪,“这些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你的错是,不由分说地离开我,一而再。”他吻上我的脸颊,把我紧紧地收在怀里。“只要没有再而三,我便原谅你。”飞扬沙哑的声音出口,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尹秘书,你进来一下。”飞扬的声音透过电话免提传过来,我拿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墨迹晕染开来。
“上个月我们的1。8亿美元已经汇入韦博集团的户头,另外的1。3亿美元的人民币商标转让款必须在这个月末转过去。”
我进门的时候,薛铭正把一份文件递给飞扬,听见我进门的声音微微冲我点了点头。
“你过来。”飞扬冲我招了招手,冷峻的面庞棱角分明。
早在飞扬去澳洲的时候,林氏集团就已经同韦博集团签订了合约,两家公司共同出资成立合资公司,林氏集团只要付出3。1亿美元,便能拿到合资公司51%的股份。
飞扬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下字,让我交待下去,审核通过就可以打款了。我接过文件的时候,微微踌躇了几秒钟,碍于在场的薛铭,把肚子里的话吞了回去。正想离开,飞扬道:“有什么事吗?”
我盯着手里的文件,一时没出声。
“薛铭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飞扬弯起唇角,眼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几天澳洲出现了好几种与合资公司主打产品类似的产品,都是一些私人控股的小公司,但是市场反响都不错。”
我抬起头看向飞扬,扫过薛铭时,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讶异。
“这件事我知道,你按照我交待你的去办。”飞扬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份文件开始翻看,明显的逐客令。
“好的。”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带上门的时候依稀听见飞扬说:“她呀,就是这样。”
整个29楼冷冷清清,我塞上耳机,打开音乐,陈奕迅低吟般的声音响起,“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过度使用不痒不痛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耳机被人拔下,我撑起早已睁不开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熟悉的轮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飞扬心情很好地跟着哼唱起来,声音清冽又沉稳。
陈奕迅的歌里面我最喜欢的并不是这首,是最经典的浮夸。在我心目中,只有陈奕迅才配得起这首歌,癫狂、懒散,却比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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