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潮水袭上心头,惊喜、激动、遗憾、难耐、愤怒、不解、痛苦,有多少种感觉入了心肺,劳伦斯双手捂脸,有泪顺着指缝溢出。
旁边的护士拍拍他的肩,“咳,你女朋友没事儿,就是磕晕了,呆会儿就醒,还不至于哭。”
劳伦斯抹把脸,掏出手机拨周裕之的电话。
“时年在去医院的路上,去市中心医院。”
周裕之懵了,什么时候季时年回来了,他们不是约好了在法国见吗?而且怎么就出了事情,情急中不能多想,忙拨了高度的电话,“快,快去急诊室,时年被救护车送你们那儿了。”
周裕之赶过来的时候劳伦斯正坐在急诊外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支于下巴颏,手肘撑住膝盖。伸手要谢,劳伦斯却姿势不改,正眼不看他一下,又或者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察觉。
收回伸出去的手,周裕之靠在墙上,双手插到裤兜,头垂至胸前,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
高度和急诊大夫从急诊室走出来,见周裕之和劳伦斯一起冲上来,眼神来回扫了几下,最终看着周裕之。
“浴室摔倒倒是没什么伤,只是头部磕了,右手肘擦伤,腕骨有些错位,包扎了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高度看看周围,把周裕之拉到一边正要说话,见劳伦斯也跟过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不说。
周裕之回头,面色难看,想要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毕竟自己也是劳伦斯叫过来的,是他救了季时年。
劳伦斯面色沉郁却不回避,仍坚持地凑上来。
高度看两人都没反应只好开口,却尽量说的含蓄,“季时年晕倒的主要原因还是术后痛瘾症发作,引发发作的原因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钟点工说她回来时候心情还不错,坐沙发看了会儿报纸才去洗澡。”劳伦斯回忆起钟点工絮絮叨叨的话,高度的话里有着许多让人不明白的地方,心里疑窦丛生。
高度的眼睛转到周裕之脸上,看他的脸阴晴不定,报纸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三天,但是究竟怎么被泼了身脏水他还真替周裕之冤,季时年可巧不巧地看了报纸,虽然不保证一定看到,也差不多就是吧。
季时年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出急诊室,脸色苍白,显得那一块青肿犹为明显,淤血有些散出来,又红又蓝,衬着白皙的肤色,十分可怖。手腕处裹了纱布,防止乱动系了搭板固定。
将近一个月未见,走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周裕之心疼得厉害,谁让季时年变成这样,他竟然不知道,仿佛那拳头要打出去却找不到目标,力气和愤怒无处可泄。护着季时年进了病房,看她那样沉静地睡着,眉头轻颦,梦里似乎也知道自己受到的伤害。
劳伦斯保持沉默靠着门框看着季时年的脸,这就是anne,他失去的anne,可是为什么她要改名字,装着不认识他,甚至还换了另一幅容貌。过去几年是个谜,当他不再想寻找谜底想要忘记那些个过去的时候,谜面又跳出来。
忘不掉,季时年看他的目光有惊惧,有厌烦、有轻蔑,有躲避,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善的眼神,他和她不过是初次见面。如今来看,如果是anne故意逃避……可是是什么原因?anne的眼神清澈、天真、快乐、满足,仿佛从来不知道那些人生负面的情绪,她有天赋却不自傲,漂亮却不轻浮,像是清晨在树叶间歌唱的小鸟,让人心生纯粹的愉悦和美好。
她蹦蹦跳跳地走进他的生活,让他从压抑忧郁的情绪中看到一丝曙光的美丽,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于一场车祸,让他的心再次蒙受尘敝,甚至跌落得更深,终无天日。在他痛彻心扉的时候却原来她已经开始另外的人生。那他呢?他如何存在呢?如果不是她在昏迷,他会忍不住抓住她问个明白。为什么她要用死亡来戏弄他?又为何用另一张面孔来蔑视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了,炸弹全扔了,该来的都来吧。
八卦一个:大家一定要看德国的那个教练勒夫,真的很帅,俺这个年龄,卡卡、c罗,甚至小贝基本不会让俺有花痴的行径,所以,勒夫出现了,他换了四套衣服,第一套简单的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衬衫,在舷梯上,第二套里面换了v字领的灰蓝色毛衣,第三套穿着开衫使劲摔水瓶(无可救药地喜欢男性穿开衫),第四套双排扣的风衣,脖子上一条围巾,真的,真的很帅,jms看足球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看勒夫。
、复仇闹剧
季时年从睡眠中醒来,下意识地要动动右手,却觉得疼且无力,换左手却也被什么抓住,睁开眼睛盯着昏暗的房间,“谁……”
抓住左手的手松动,周裕之焦急痛心又交织了欣喜和放心的脸俯在上方,“时年,你醒了。”
记忆里的痛苦和麻烦一点一点复苏,季时年的眼角滚出一颗泪,难捱地偏过头,“你为什么要在这儿。”
心里的猜疑终是这句话给了答案,周裕之有些狂躁,却压住情绪,“你生气了。”
季时年不得不再次转过脸对了周裕之,如果不是一只手被绑着,一只手被抓着,她肯定想去戳那张脸,怎么可以问得这么无动于衷,风淡云清。
“你……你什么意思?”
阅读酒色之图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