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衷肠共诉
周裕之一直看着季时年说话,听她低声埋怨,事实是这样不近情理,不过他并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事情居然在季时年走之前发生,当然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孙志鹏还是暗地里黑了一招。
“这样的安排我觉得最好,都乱成一锅粥的事情,你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周裕之揉揉眉心。
“衬衫穿着还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见不得人吧。”季时年不理他,指指周裕之身上的衣服。
周裕之的脸果然不自然地红了红,这个他倒没想到。昨天早晨似乎有预感,心情莫名地低落,看着衣橱里满眼的白,突然有片刻的厌烦,一件一件翻过去,在角落处有未拆封的包,也有一件洗过熨得平整的蓝紫色衬衫,浅浅地紫,记忆里季时年似乎有这样颜色的长裙,没有再犹豫衬衫穿到身上,配着西服,感觉很好。
看周裕之不说话,季时年轻轻叹口气。
“我既然选择了你,就选择了你的生活和你的背景,你一句话不说把我摒弃在外,为什么不听我的想法?还要编出一套骗人的说辞。你们男人怎么都很笨,很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就好,以为这就是关心人?我若要的是这些,你也未必会喜欢我。”季时年忍不住不平。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就想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法国?”不平后还有委屈。
“劳伦斯……”周裕之涩涩地开口。
“劳伦斯是谁,他是我选的人吗?还是你给我选的人?你不说,如果你不说,他也不说,我走了怎么办?你就这样子等着熬清白?”
季时年仿佛要将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悉数倒出,却又碍于周裕之的窘境,忍住不再说,眼圈泛红,咬着嘴唇不再看眼前的冤家。
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干净修长,从对面伸过来,抓住季时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季时年要躲,却挣扎着没挪开手。大手一旦握住便再不容挣脱。季时年的脸突然俯在那双令人安心的手上,温热的眼泪洇开在手上,周裕之抬手摸上那已长得浓密的厚发。
“真傻。”
“你才傻。”季时年浓重的鼻音立刻驳了回去,却没了怨气。
“裕之,我想帮你。”
周裕之揩干季时年脸上的泪,声音充满柔情,语气却坚定,“你还是要去法国,待在这里什么都帮不上,还让我操心,等这里的事情停当了,我去找你。”
季时年抬起头,眼睛看着周裕之,好半天,“好吧,我回法国等你。你说话算话。”
季时年的乖巧让周裕之意外,不过心里也松口气,他最担心也是季时年,以前是话不好说,遮遮掩掩,现在既然她什么都明白,索性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他以为季时年会据理力争,那就要多半费些力气,这个姑娘也不是普通的倔,总有水滴石穿的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说的通。把玩季时年的手,“一下子这么乖还真不适应。”
季时年幽怨地出声,“我在这里,你恐怕都没心思顾及自己,这个时候也许离开c城就是最好的,你可以心无旁鹜地考虑自己的事情,总还有陈明在身边。”
周裕之轻轻笑,放松似的靠在椅背上,转头看门口的陈明,“过来吧,季总监就交给你了,你给我把她好好送上飞机。”
陈明走过来疑惑地看看季时年,只点点头,周裕之也的确想的不错,季时年在这里除了着急还是着急。
时间差不多要到,再不情愿也该走了,毕竟能够见面已是极大地通融,周裕之狠下心松开季时年的手,欲起身。季时年却突然反抓住他的手。
“裕之,我……等你的戒指。”
周裕之愣在那里,一瞬间百感交集,再开口,声音也有隐约的哽咽,眼角却笑得挑起,“你这个傻丫头,这种话不是你说的,你到底还留不留给我一个机会?”
季时年笑得傻兮兮地,只晃了他的手指,问,“这个可没有谁先谁后,你就告诉我,我能不能等来就好。”
“没见过你这么威逼利诱的,明着是逼婚。”
“你就说行不行。”
“不要后悔就好。”
“一言为定。”
季时年走到屋外,双腿再也撑不住,急步走到车前,趴在车的一侧门边肩膀一耸一耸地哭。
陈明亦难过,周裕之刚才的样子虽然还好,但是谁能见得这样的裕之哥。在陈明的记忆里,周家大哥永远意气风发,小时候样样拿第一,加之身世背景好,几乎从小到大都是他所在环境的宠儿,人人都知道他是城中风华酒店的继承人,可是没人嫉妒他,他人不傲,跟男生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待女生彬彬有礼,女孩子们都喜欢他。是啊,谁能想到今天的周裕之会身陷囹圄,困翅难飞。慢慢踱过去,“季总监,先上车吧。”
冷风吹得泪凉得刺骨,脸飕得疼。季时年擦擦脸上的泪渍,钻进车里。暖风逐渐热起来,手脚还是冰凉的。
车到公寓门口,陈明停下车子,“季总监您什么时候的票,我好来接您。”
季时年玩弄手里的围巾穗儿,“我不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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