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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她撅着嘴巴,满腹委屈。
过了一会儿,化妆师走进来,用粤腔普通话对她说:“少奶奶,琅少爷让您出去!”
到处都是闽粤腔,令她感觉陌生又隔阂,熟悉的乡音再也听不到,熟悉的面孔再也看不到……
“少奶奶,琅少爷在外面等着呢!”化妆师脸上扯着职业化的笑容,恭敬而疏离。
依凝站起身,就算心里再不满,这毕竟是她跟凌琅的婚礼。作为新娘子,她总不能一直躲着不露面吧!
走出休息室,并没看到凌琅,倒是阿九站在那里。
“跟我来!”阿九告诉她。
她板着俏脸,闷声不响地跟着阿九穿过厅堂和一条条复杂的走廊,进到一处厅堂。
里面几乎都是凌家的成员,尤其那一大票的凌家姊妹,见她进来都笑着站起身,叽叽喳喳地称呼嫂子。
伴娘凌珊迎上来,笑靥如花,娇声如莺:“嫂子,你去哪里了?”
“呃,我……我……”她想说去休息室又怕大家认为她娇气,想说去洗手间又怕这种场合不太雅。
“依凝,过来!”凌琅对她招手,俊颜淡淡地。
依凝微微一怔,如果搁以前,他会走过来牵着她的手一起过去,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招手让她过去。
该死的狼,还真蹬鼻子上脸,现在人多不跟他计较,等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看她不跟他秋后算帐。
心怀不满,悻然地走过去,凌琅伸手握她的时候,她使劲掐了他一把。
他大度地没跟她计较,还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没理睬他的示好,她余怒未消。
“过来给婶婶送一碗茶水!”凌琅嘱咐道。
服务小姐端上一只小小的红木雕花托盘,托盘里盛着一只青花瓷盖碗,送到依凝的面前。
依凝接过来,向着婶婶吴婉走去。
“婶婶,请喝茶。”
吴婉危襟正坐,微笑着打量依凝,并没有急着取茶。
依凝不知道是一直端着等吴婉取茶好呢,还是放在吴婉旁边的茶几上比较好。她用目光向凌琅求援,想让他给支个招。
凌琅随后走过来,伸手端起茶碗递给吴婉。
吴婉只好接过,揭开碗盖像征性地啜了一口。
接下来,依凝又给堂叔凌安行端了茶水,敬完两位长辈,再敬堂兄凌琛和堂姐凌璐。
然后,凌琅逐一给她介绍凌家其余的堂弟堂妹们:凌17枭骸17桤濉17枇帷17桤纭?br/>
这算是强化训练吗?让她再次加深印象,好记住他家的人!
果然,经过这次单独跟凌家人会面,她总算把凌家的成员记得差不多了。
婚礼继续举行,不过这次她再面对浩如云烟般的宾客,总算搞清了哪些是凌家人而已。
有一些场面,凌琅会让她中途休息,他独自应酬,有些场面,必须要她陪伴同往。
总之,他对她的身体状况了解得很清楚,不会让她超出负荷,当然也不会让她闲着。
这场婚礼远远比临江的婚礼规模盛大,而她也远远比在临江举办婚礼时吃力。
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回家?这个问题依凝不能再三重复,否则连她自己也觉得烦。
一天下来,她很累,而且感觉自己像个木偶,由着牵线人的摆弄。
这里的气氛不太一般,凭着职业敏感性,她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跟在临江时完全不同,她好像成了旧社会的媳妇儿,行事说话都要受到约束和规矩。
晚上,回到酒店,她连妆都懒得卸。凌琅让化妆师跟进卧室给她卸妆,然后他抱着她进浴室洗浴。
依凝像个婴儿任由他摆布,不时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乖,累坏你了!”凌琅吻吻她疲惫的小脸,语气有些疚歉,“等忙完婚礼,爷哪都不去,就在香港陪着你!”
“嗯?”依凝听出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迷迷糊糊嗜睡如命的她没有力气去思考。
凌琅用大浴巾把她抱起来,她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连怎么回卧室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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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谁的新婚夜过得像她一样悲剧?她居然在浴室里睡着了,被新郎抱回卧室。
睁开眼睛,她爬起身,坐在被窝里发怔。
长明灯还亮着呢,室内早就大亮,凌琅没了人影。
坐起身,她下床,赤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走到壁橱边。
长长的墙壁大约二十多米,竟然全部是隐形的壁橱,拉开橱门,绝对会误以为到了服装专卖店。
整排的礼服,整排的婚纱,还有整排的各款应季女装,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今天需要穿什么衣服?依凝哀哀地想,是婚纱还是礼服?她实在很头疼这些衣服,穿起来又要注意气质又要注意姿态又要注意步履……
正在纠结的时候,卧室的房门打开,走过来的是化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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