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慕容!”
正在书房中翻阅北地资料的慕容复乍听得这嚷嚷,知道今天这一天又废了。忍不住哀叹了一声。这皇帝一家子都跑到骊山去泡温泉了,李贤留在洛阳还可以说是储君要坐镇国都管理政务,为什么这位最受父母和兄长宠爱的小公主没有一起跟过去
他迅速整理好表情站起身抬起头,却见大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紧跟着一个人影便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那模样像煞了男孩子。
“嘿,今天有人给你送帖子了!”
帖子慕容复原本以为李令月又准备约他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一听到帖子,顿时万分讶异。他虽说如今稍微有了一点名头,但那不是在辽东就是在西域,和普通官员并没有多大联系。他莫名其妙地接过李令月递过来的帖子,翻开一看便愣住了。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同僚抑或其它。上头赫然署名上官。放眼满朝文武。姓氏为上官而又官高爵显的,就只有致仕后进位开府仪同三司地上官仪。可是,他和上官仪顶多就是见过两面,虽听说人家和李贤交情不错,可这和他有什么相干
见慕容复瞥了一眼便露出了呆若木j的表情,李令月不禁好奇了,遂追问道:“喂,究竟是谁送来的帖子”
慕容复眉头一挑,心中异常奇怪。这帖子又不是信函。外头没有封套,只要一展开便能看见,这位金枝玉的时候,听到有不少人在拿自己的月俸私底下打赌。你知道他们在赌什么”
看见屈突仲翔那神秘兮兮的模样,李贤不禁奇怪了起来。这当兵的也是人,虽说不能随便喝酒赌博,小小的打个赌还是很正常的,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他们是在拿你打赌!”屈突仲翔稍稍提高了声音,但也没忘记四下里张望两眼,随即才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说你如今都快奔四了,世上没有那么老的储君,都在算计你登基的时候。这若是别的事我可以当耳旁风过去算了,可这事……”
这事确实不能小觑!
李贤这时候一下子警醒了过来,屈突仲翔接下来嗦什么他都没有听见。上次临川大长公主的警告他虽然当成了一回事,但也没有太过关注,毕竟他对于自己的控制手腕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比如送往骊山那边的公文,他最近就多留了心眼,甚至出动了自己那六个典卫专司来回。可是,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他倒确实不能小觑了某些人。
谋逆……如今这年头只有谋逆是可以将皇族甚至是储君置之于死地的大罪!
“我要是让你们得逞,我就不叫李贤!”
发狠的李贤气急败坏地怒吼了一声,旋即才想起屈突仲翔正站在对面,遂重新端上了一幅皮笑r不笑的表情,但吩咐的语气中却带着杀气腾腾:“仲翔,你给我带话给老契,让他最近提高警惕,还有周晓他爹也是。我大唐的兵力调配格局摆在那里,这除非屯兵北门的禁军,其他的都构不成威胁,你一定给我盯紧了。这要是出了岔子,我就是想认你这个兄弟,只怕到时候也没机会了。”
屈突仲翔没料到李贤会忽然摆出这样的态度,吃了一惊之后立刻重重地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只不过,六郎你自己也得小心点,东宫卫率最好让伯虎和小薛多多留心。对了,你的印鉴也得保管好,千万别随处乱扔……”
对于屈突仲翔临走前还唠叨这么一通,李贤自是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人家是好心。他成天把自己当成盖章机器,这要是性命攸关的东宫印鉴没有了,岂不是得出大事回到桌案旁打开那个锦盒,把那一方金镶玉印拿出来把玩了一番,他不禁心中一动。
这皇帝发出去的诏命有的时候都会出现矫诏,那么倘若这事情发生在东宫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甚至盘算起,把金印挂在腰带上当装饰品的可能性,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看来从今往后他得对这东西小心点,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的。
这一夜,他头一回把金印放在锦囊中带回了家。结果,他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同时都来了兴趣,竟是乱哄哄地挤在一块好奇地把玩着。这些孩子们全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人,这个说镶的金子成色不好,那个说用的玉还不如他们的玉佩,甚至还有人撇着嘴说,这东宫储君的印鉴实在是太寒酸了。
最后,那金印转了一圈落到了李嘉的手中,他却只是瞥了一眼便站起身双手呈递给了李贤。在李贤笑吟吟的目光中,他却正色道:“爹爹,弟弟妹妹们不懂事,这东宫金印并不是贵重在其本身,而是它代表的含义。若是爹爹这样的正人君子执掌,自然是天下太平;若是让顽劣庸碌的人掌管,则必会陷黎民于水火。爹爹可一定要仔细保管。”
看着小大人一般的李嘉,李贤不禁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得,这下子居然被自己的儿子给教训了!
第七百四十章…要干就要一劳永逸
虽说被儿子教训了一顿,但看看满地笑得滚来滚去的其他儿女,还有一个个笑得花之乱颤的娇妻们,李贤还是笑吟吟地在李嘉的肩膀上按了按,暗自庆幸这个便宜儿子没有继承自己的懒散基因,否则他以后该压榨谁去只不过,一个还是太少了,他怎么也得再调教几个能干活的儿女才行…………要是女儿像上官婉儿那样有才,可不同样是好事
“嘉儿,你是大哥,友爱弟妹固然很好,但有时候也该摆出大哥的模样来!你的窗课本子素来受到崇文馆诸多师傅的夸奖,可你一个人上进还不够,要把其他人都带上来。唔,从今天开始,以后我把管教他们的权责都交给你,若是到时候他们没进益,我可是要大板子家法一个个打过来!”
李贤在娇妻和儿女们心中从来都是没个正经的丈夫和父亲,所以,此时此刻一大堆人看到他忽然摆出这样疾言厉色的态度,全都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贺兰烟还悄悄拉了拉身旁苏毓的袖子,低声问道:“贤儿今天是吃错了药么,一下子居然变身成了严父”
苏毓嗤笑一声,情知李贤是别有用心,遂用胳膊肘撞了撞屈突申若。而大姊头又忙着和许嫣哈蜜儿打眼色。而另一边的阿韦瞧见一帮孩子们俱是满脸不可思议,便挪到阿萝旁边耳语道:“我看他是不安好心,是不是想把孩子们都培养成才。然后帮自己挑担子”
阿萝跟着李贤的年限最长,此刻听阿韦这么一说立刻醒悟了过来。她刚刚只觉得李贤这态度古怪,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这家伙一向地懒病又发作的缘故想想他也不是那种会对子女严加要求的父亲,今天来这么一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人们能够了解这些,孩子们哪里有这样的见识一向古灵精怪的李晨和李夕率先抱怨了起来,旋即一左一右拽住了李贤的胳膊使出了撒娇的戏码,谁料这往日百试不爽的手段这一回却碰了钉子。看到这架势。末儿直接拉住了李胜和李铮两个弟弟,至于几个更小的孩子则是根本没听懂,只是坐在地上傻乎乎地附和嚷嚷着。
最后,还是李嘉这个大哥出面把孩子们统统哄走,李贤嗡嗡直叫地耳朵方才得到了清静。只不过,这一回他得面对众娇妻们亦笑亦嗔的目光。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他便在主位坐下,先是提了提这些天的风吹草动,然后便说起了别人的警告和自己的担心。
“居然有这种事!”
屈突申若第一个诧异了,原因很简单,由于李贤之前的辛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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