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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炎袭就登上了王城的城楼。城楼是整座城的制高点,在这里可以看到王城的每个角落。司幽国王城远比栖泽国王城大,以至于炎袭不由默默道:这才叫做王城。炎袭望着向天边蔓延的桑林,深深吸了口气,这是和大泽不一样的颜色。大泽虽美,可是太单调了,满眼的绿色,看完湖水再看什么都是红色的,跟得红眼病似的,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举个例子,你看一片树林看久了,再看白色的纸张,眼睛里就会出现大片的红色。
在城楼的另一角,可以看到往城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炎袭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整座王城里没有一个女人,包括他卧病在床的几天也没看到有女人。真是怪事。不由自言自语道:“怪了,怎么一个女人也没有。”
“这很奇怪吗——”是司幽王的声音。炎袭回头,司幽王款步上来,笑说:“看来你是个不爱出门的男人,竟然连司幽国的传统都不知道。”
传统?尹臼从未对自己说过什么司幽国的传统,万一让他发现自己的破绽就糟了,炎袭急忙镇定,说:“我病了这么多天,脑子里不清楚,乱,再说刚才忘记自己是在司幽国了。”
司幽王笑了笑:“司幽国自立国之日起就没有女人。司幽国的繁衍全靠这些桑林,人们把自己的鲜血滴在桑树下,桑树就会结出一个特殊的大茧子,孕育我们的后代。当然,并不是每棵桑树都能顺利结出这样的茧子。”
炎袭听得目瞪口呆。不说话了。
司幽王看他发呆,说:“走吧!我带你看看我的国家。”
炎袭诧异道:“怎么看?”
司幽王神秘地笑一笑,手指放在嘴上一吹,发出悦耳的声音,哨音刚落,一只多罗罗鸟从远处飞来,长鸣一声落在城楼上。炎袭看看司幽王,司幽王说:“我的火儿,几天就可以飞遍九州。上去试试。”炎袭二话不说一跃跳到火儿的背上,司幽王跟着上去,坐在炎袭后面,然后一声令下,火儿扑扑巨大的五彩羽翼,腾空而起,炎袭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然后看到下面的人宫殿很快变小,地上的树木房屋一晃而过,炎袭不由咂舌。司幽王说,我的国家,绵延三千里,比我兄王的国家还要大。炎袭不语。司幽王看不到炎袭的脸,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火儿御风而行。炎袭这个从小生活在大泽的王子,第一次飞到了天上,他看到了司幽王的国土在脚下滑过......这么高、这么开阔的天……这么大的国家……九州……天下……
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国家实在是太小了,他忽然有种冲动,把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大,人口更多,宫殿更漂亮。
炎袭对自己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华人书香吧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第五章中容(一)
当司幽忽然间听到炎袭说要离开时,一脸的惊讶,说:“为什么?为什么忽然要离开呢?在这里呆着不好吗?”
炎袭摇摇头,说:“我在这儿呆得时间太长了,应该回去了,我想家了。”
司幽怪怪地笑起来,“想家?呵呵,一个男子汉还想家!”
炎袭很不喜欢他的反应,怒道:“怎么?男子汉就不能想家么?螣——女娲娘娘也没规定男子汉不能想家呀!”他几乎要把“螣蛇”两个字脱口而出了。
司幽笑了笑,说:“前些日子,兄王和我在一起时说到,他新近训练了一支队伍,个个英勇,都是敢抛妻弃子为国家效力的男子汉,今天你竟然说想家,依兄王的脾性,若是听到你这么说,多半会气得哇哇大叫。”
炎袭讪讪笑道:“中犏王脾气坏了点,可人是个好人……”
司幽笑得乱颤,看着炎袭道:“我看你越来越有意思了,你——”
司幽还要说,炎袭忽然打断他说:“能不能借我一只多罗罗?或者其他的飞禽,我想回家。”
司幽无奈地看着他,说:“我的火儿就可以送你一程。”
“我不要你的火儿送我!”炎袭决然说,“我不要火儿送!”
“为什么?”司幽很奇怪地看着炎袭。
“不为什么——”炎袭躲闪着司幽的眼睛,说,“我是说……你能不能送我一只多罗罗,我自己回去。”
司幽沉吟片刻,点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有时间就回来看我。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炎袭莞尔一笑,说:“好!我答应你!一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
司幽点点头,叫人来,说把蓝凤牵来,我要送给炎袭。侍从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牵来一只多罗罗,比火儿稍小,可是羽毛红光闪闪很有精神,头上有三支长长的羽翎,微微散着蓝光,尤其是它的尾巴,竟然有将近两丈长。炎袭一见就无比喜爱,轻轻抚摸着它的脖颈,直笑。
司幽王说:“这是蓝凤,其实它不是正宗的多罗罗,它有一半的火凤血统,是只雌鸟。”
炎袭更加喜欢了。火凤,就是那个对螣族有恩的火凤一族。他听尹臼说过,当年螣蛇神途经大咸山,遇到专食蛇龙的大鹏,螣蛇神不敌,被大鹏打成原形,是一只火凤飞来,口吐烈火,将大鹏赶到了遥远的灵山,乐于助蛇的火凤,不仅救了螣蛇神的命,还为九州除了一大害,大鹏飞到灵山,再没有回来过,给九州人免去不少灾害。所以炎袭对火凤很有好感。炎袭一跃,跳到蓝凤身上,蓝凤出奇地温顺,炎袭冲司幽挥挥手,说:“早晚一天我会回来的!”
司幽抬头看着他,笑道:“好!我等着你!”
炎袭一拍蓝凤,蓝凤接到指令翅膀一扇随即腾空而起,炎袭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高高的天上。司幽王在下面招手,炎袭看着他默默道:早晚一天我会回来的。
呕丝之野,一只大军在桑树的掩护下正悄悄行进,为首的是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手持一支寒光闪闪的铁戟,背着一柄大弓和几只雕翎箭,眉头紧促,似乎随时准备上阵杀敌。长长的队伍绵延在后,少说也有五千人。
首领之后是个干瘦的老头儿,骑着一匹和他一样干瘦的老马,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谨慎。忽然,他看到远处的天空一只大鸟飞来,再一仔细看,明明还有个人坐在上面!老头儿立刻来了精神,策马赶到首领身边,道:“王,天上有人!是从司幽国方向来的!”
被称作王的男人目不斜视,道:“我看到了。”说罢,从背后拿出弓箭,搭箭在弦,然后只听“嗖”一声那箭像雷神的电击一样闪出去。
炎袭坐在蓝凤的背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和远处闪着粼粼水光的大泽正心下欢喜,忽然蓝凤慌张起来,一个侧身,“嗖”一个什么东西从他耳边飞过,炎袭吓一跳,下意识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正纳闷,蓝凤尖叫一声,又一个侧身,这下炎袭看到了,一支箭,一支箭直直冲他飞来。
炎袭低头躲过,不由纳闷是什么人要射他?难道是打鸟的猎人没有看到他在鸟背上?正想,蓝凤忽然又一个大转身,炎袭差点从背上掉下去。
蓝凤明显加快了飞行速度。炎袭定睛向下望去,只见阳光下的桑林里黑黑一片,并不能看到里面到底多少人,什么人。炎袭愤愤地向下吐了口唾沫。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炎袭不由赞叹蓝凤不愧是具有高贵血统的神禽,面临那么多强大的敌人,它没有一点退缩和畏惧,虽然后来炎袭吃了很多苦,但是看到了蓝凤英勇的一面,经历了那么刺激的事情,他觉得,值了。
当蓝凤加快速度向炎袭指定的大泽的方向飞时,呕丝之野的桑林中,忽然冲出几只青色大鸟,向他们飞来。后来炎袭知道那是灭蒙,长着弯弯的的嘴。灭蒙鸟们从四路包抄,向蓝凤和炎袭发起进攻,蓝凤仍然有条不紊地照原来的速度飞行着,五只大鸟以飞快的速度冲上来时,蓝凤一个大栽头直直向下飞去,五只大鸟一下子失去目标,几乎没撞到一起,长唳一声飞开来又向下面的蓝凤冲去。
蓝凤大幅度俯冲,几乎是贴着桑树在飞。这时炎袭才看到桑林中有很多人和旗子以及兵器。后面是穷住不舍的灭蒙,下面是林立的刀枪,炎袭不由暗暗捏把冷汗。
灭蒙的飞行速度显然略胜一筹,慢慢追上来了,蓝凤的长尾巴几次差点被它们叼住。蓝凤却出奇地镇静,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正当炎袭以为蓝凤体力不支或者被吓傻的时候,蓝凤忽然一个高飞,折身回头,张开铁嘴,一条长而热烈的蓝色火龙喷将出去,正烧着前面的三只,三只灭蒙惨叫一声,扑腾着火翅直直降落,下面的人一片惊慌。
炎袭看着下面三只火鸟和乱成一团的兵卒,促狭地笑笑。接着回头看看后面的两只灭蒙,轻轻拍了拍蓝凤,道:“再把它们干掉,让他们知道知道,你咱们不是好惹的!”蓝凤应和一声,炎袭开心地笑了。
另外两只灭蒙看到前车之鉴,不敢轻易再发动攻击,远远地跟在后面。蓝凤挑衅似的在天上盘旋两圈,冲两只灭蒙叫叫。忽然两只灭蒙调转向下飞去,落入密密的桑树林。
炎袭不知道它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叫一声:“胆小鬼!别跑!别跑!”
然后,一支箭从林中射出来,蓝凤慌忙躲过,但是一支箭过后还有一支箭,正中蓝凤的大腿,凄厉地一声惨叫,急速地坠落下来。
暗箭伤人!炎袭狠狠地骂道。
落到树上,然后跌到地上,众兵卒齐围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干戈,蓝凤用羽翼把炎袭挡在下面,尖声叫着,口吐烈火,众人都不敢上前。
然后,为首的那个人骑着马过来,将手里的大弓挎到背后,冷冷地看着他们。身后那个老头儿跟上来,张牙舞爪道:“哼!你们还能逃得过中容王的神箭么!?”
第六章中容(二)
炎袭一脸轻蔑地看中容一眼,说“你就是颛顼的儿子中容?”
老头儿翻身下马,几乎摔到地上,半爬着冲到炎袭面前,大声叫道:“混账!能这么对中容王说话么!”
炎袭看也不看老头儿,坐在地上,轻轻安抚着受伤的蓝凤,说:“我在和他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老头气得干瞪眼,指着炎袭手指乱颤嘴唇乱抖却什么也说不出。中容王这是道:“姬丞相退下!”声音不大,却极是浑厚威严。
“你为什么会骑着司幽王心爱的坐骑?”中容擦拭着自己的铁戟问道,“你什么人?”
“我是谁你管不着。坐骑是我的,不是司幽王的。”炎袭道。
中容王冷笑一声,说:“别给我耍把戏!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司幽王的蓝凤,血统高贵,是神鸟火凤的后裔,一般人是得不到的。——你不会是偷的吧?”
炎袭“腾”一下子站起来,怒道:“胡说什么!我们螣——国人最恨的就是偷!无耻!”
中容道:“你是哪国人?”
“中犏国!”炎袭没好气道。
“原来是中犏国的。我这个哥哥可真是……你是他的使者吧?还是特使,怪不得司幽那小子要送你这么名贵的坐骑……是不是和司幽商量着怎么攻打我们中容国呢?”中容王此言一出,众兵卒哈哈笑起来。
炎袭讨厌地看着中容王那一脸的傲气,冷冷道:“司幽王和我们中犏国不屑的打你们呢!”
中容王忽然脸色一沉,扔掉擦拭铁戟的麻布,道:“不屑的打?扯淡!那两个人对我的九州中正之地眼红不是一两天了,共工氏叛乱,父王带领诸侯们平判,而他们却一直想趁乱取得我的地土!谁都知道,中容国位于九州中正之地,王气甚足,当初父王让我在此就国他们俩就百般阻挠,就国后他们又老打着我的主意,当真是可恶之极!——你们中犏国和司幽国都当我们是吃闲饭的?要清楚,天帝颛顼最疼爱的儿子是我!”
炎袭无心听他们的家长里短,不耐烦地说:“你把我的坐骑弄伤了,你得给它治伤!”
中容王一脸不悦,良久道:“你的坐骑会给你治好的,不过从今天起你就要跟着我们了。你是我们的俘虏。”
炎袭一听,大急:“那你们干脆杀了我算了!杀了我!我不要做你们的俘虏!”
老头儿干巴巴地冷笑笑,道:“不做?这可由不得你!没听说过做俘虏还要不要的!——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
炎袭怒道:“你们暗箭伤人!使下三烂手段!要不是放冷箭我才不会被你们抓住!”
中容王道:“算了,别绑了,让他自己走吧。”说着看着炎袭道:“小子,你记住,战场上,没有什么下三烂上三烂,只要能把敌人打败,就是好战术。”说着,调转马头,继续前行。老头儿恶狠狠看他一眼,对左右道:“看好他,那只大鸟先放到战车上,箭镞拔下来上点草药,——看好这个小子!”说着,屁颠颠跟上去。
炎袭站起来,看着几个随从把蓝凤抬上一辆战车,然后两个大个子用戈指着他,让他前行,炎袭厌恶地打开铁戈,“我不会逃跑的!”
他看着前后长长的队伍,纳闷,这些人到底要去干什么、难道——他们要打司幽国?
中容王就是要去打司幽国。中犏、中容、司幽三国恩怨深深是众所周之的事,中犏国和司幽国虽然貌合神离,但是因为都嫉恨中容就九州中正之地为国,所以总能站到一起,共同对付强大的中容国。一个月前,八百镇诸侯进昆仑山朝见颛顼,作为兄长,中容送给司幽一尊脆玉雕刻的女像,而司幽国有个风俗,就是把除女娲之外的所有女像看做是邪神,是恶鬼,不敬。所以当中容把女像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司幽时,司幽碍于面子,收下了,但是归国途中,恼怒的司幽把女像抛到了泥淖中。而这一切尽在中容——确切说是中容的国相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儿申夷的掌握之中。所以一个月后,中容带领大军来司幽国,要求司幽王拿出那件象征两国和平美好的信物女像来,自然,司幽国拿不出,那么,中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发动对司幽国的战事了。先灭司幽,再灭中犏,然后统领九州灭掉祸乱中原的共工部族。
众所周之,中容王是一位抱负远大的男子汉。
炎袭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事。
他感觉在大泽之外实在是太刺激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他在大泽生活那么多年发生的还要多。中容王抓住他,他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螣蛇神的后裔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中容的队伍很快到达了司幽王城下。司幽王城的卫兵远远看到中容国的队伍,急忙报告了司幽王。司幽王来到城楼,看道浩浩荡荡的队伍开来,知道来者不善,暗下让自己的上将军在城中布置人马,自己下了城楼,来到王城之外,笑迎中容王。
中容王下马,司幽王忙迎过去,两个人眉开眼笑,好像很亲切。炎袭就躲在远远的人群后,看到两个人这样,心道:怪不得我们螣族人都说炎黄后裔狡诈,果真如此,刚才那中容还是那副嘴脸,这会儿又是这副面孔了!
司幽请中容进了王城,边走边道:“二哥真是!来就来,干嘛还带那么多人马?莫不是怕路上遇到偷袭?”
中容道:“三弟会说笑。我倒不是怕别人,怕的是你呢!在你的封国,你不让我全身而退怎么办?”说着,似笑非笑。
司幽大笑说:“哥哥这什么心思?小弟我是那样的人?”
中容笑,“我不过随便说说,弟弟千万别在意。”
司幽一笑,说:“哥哥说着玩,我岂有认真的道理?”说着,给中容引路,拨开了伸在路上的树枝。中容道:“这树枝挡在路上,不识好歹,贤弟还是砍了它吧!”司幽看着路旁那棵树说:“这棵树是棵老树,少说也有七百年历史了,砍了可惜。”
“可是它当到儿,不识好歹,没有眼力,就得死。”
“倒不至于。这棵树为大家遮挡烈日,带来荫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砍了是罪过。”
中容嘴角微微翘着,片刻,道:“前些日子朝见父王时送给贤弟的女神像,我想看看呢。”
司幽道:“女像在后殿,因为是哥哥送的,我不敢随便拿出来,所以藏得严些,恐怕一时不好找呢。”
中容冷笑:“如果我非要看呢。…那可是两国交好的见证。我来了,要看,难道贤弟不应该满足我这个要求么?”
司幽略一想,道:“好吧,哥哥先随我到大殿坐着,我让人去拿。”说着引中容向大殿走去,一边唤来侍从说:“过去把中容王送的女像拿来。”那人应命下去。
中容王刚坐下,刚才领命下去那人捧着一个大盒子来了。司幽站起来,接过盒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揭开上面的绸缎,打开盒子,小心翼翼捧出一尊女像,放在桌子上。
没有脑袋,赤身露体,大大的乳房,肥肥的臀,中容瞪着眼睛看,没错,是他送给司幽的那个!怎么会!他的人明明看到那天司幽把它扔进了姬水畔的泥淖中!
司幽缓缓笑道:“哥哥看够了没有?这么好的东西我要好好珍藏起来呢!”
中容镇静下来,笑道:“收起来吧,看到贤弟对它那么爱护,我很高兴。不过这只是个小玩意儿,贤弟何必这么把它当回事儿呢!”
司幽道:“哥哥送的东西,我怎么敢不当回事儿呢?”
中容面皮不动,挤出一个笑,说:“我只是路过,今天就不打搅了,告辞!”
司幽站起来,高声道:“不送!”
中容看司幽一眼,出去了。
中容班师回国。炎袭一直被几个人看守着,手脚被绑着,嘴巴被堵着。他眼看着司幽出来又进去,然后他随着垂头丧气的中容大军回国了。华人书香吧bsp;第七章子曦
一路上炎袭不停要挣脱绷在嘴巴上的绳子,丞相申夷似乎很乐意看炎袭痛苦挣扎的样子,骑着自己的老马跟在炎袭身边,不时冷嘲热讽一番。炎袭愤恨地瞪他,可是自己已经是阶下囚了,也只能干瞪瞪眼毫无效果地吓吓他罢了。
中容的马走得时快时慢,整个队伍也随着他走走停停,然后中容停下来,道:“申夷呢?”
老头儿止住了冷嘲热讽的嘴,急忙策马跑到中容面前,点头哈腰,“王,您叫我。”
中容阴沉着脸,慢慢转过脸来看着申夷,良久道:“这次出兵司幽是谁出的主意?”
申夷立刻矮了一大截儿,偎在马上,道:“是……我啊。”
“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中容道。
申夷慌忙下马,跪在地上叩头道:“王,我也是无心之失啊!我的人明明看到司幽把女像丢掉的……谁知道怎么会……王,我确实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啊!”
中容道:“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想不到成这样了!——你可真行!”说着,继续策马前行。
申夷瘫在地上,脸色煞青。
炎袭跟上来,走过他身边,咬着绳子幸灾乐祸地冲老头儿乐。申夷胆儿都吓没了,哪里还注意到炎袭?就那么心有余悸跪着,直到后面几个兵士将他搀上马。
炎袭知道,这件事弄得中容很没面子。
中容国在呕丝之野北方,和中犏国以姬水为界,西为大咸山,与轩辕国毗邻。中容国境内是千里沃野,瓜果谷物遍地都是,是富足的大邦,为天下诸侯艳羡。进了中容国境,炎袭一路上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谷田,望不到边际的果园,虽然是战乱年代,可人们还是欢声笑语不断。炎袭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和他在大泽看到的笑完全不一样。
真是,炎黄后裔——这些自私奸诈爱慕虚荣的家伙越来越让炎袭不明白了。
像谜一样。
到达中容国王城时,已然是但三天的晚上。夜色苍茫,炎袭看到了绵亘不绝的城墙,高大的城楼,城墙和城楼上插满了火把,一团团火焰连起来,将王城包围在一片金光里。炎袭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不禁悄悄咂舌。这座城比司幽王城还要大得多。炎袭不知道,大泽之外的九州还有多少这样的大城。
他被人带进了一间黑黑的只有一个小窗子的房间。估计是牢房。炎袭的手脚和嘴巴被松开了,他冲着关上门扬长而去的兵卒大叫:“快叫中容来!我不是俘虏!中容答应过我的!我不做你们的俘虏——”可是谁还听他的声音?人们都在迎接中容王回来。
炎袭叫累了,堆在墙角,看着窗外似有似无的月亮,想到了前些日子的大泽。大泽的水应该还是那么清澈吧?这日子百鱼妇应该上岸筑巢了吧?人们现在是不是正在螣蛇神下面祈福呢?人们应该想念我了吧?——哎,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呢、人族,我竟然被人族抓住了!
真是可耻。
炎袭恨恨在地上吐口唾沫。
他忽然又想,自己会不会被他们这帮人遗忘?然后自己就活活被饿死了!谁也不知道,自己没有完成光复螣族的重任,死后螣蛇神也不会接纳自己的。太可怕了。炎袭重重地叹口气。
窗口,会然出现一个黑黑的影子。炎袭一惊:“谁?!”
那影子竟然发出铜铃般的笑声,“我还要问你呢!你是谁?”
炎袭知道是个人,松了口气,“快放我出去。我不是你们的俘虏!”
那人“咯咯”笑起来,说:“你脾气好大,——你刚才那么大声叫我老远就听到了,你脾气真大,比嗓门儿还大。我还没听说我父王把捉来的人放回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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