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成亲,必须成亲!马上成亲!
薛锦绣按捺不住早早要和这病弱美男成亲洞房的念头,迫切的很啊。便开门见山的告诉这病美男,说如今他已被自己带上了山,三日后便立刻成亲,若是他敢逃跑,她就打断他的腿……当然,后者纯属吓唬,她才舍不得打他呢。
好端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怎么能忍受当一个女土匪的压寨相公呢?于是这病美男便是誓死不从,说什么也不屈服,还来个绝食抗议,这让薛锦绣又爱又恨。
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好不好,如今却给我寻死觅活,太不够爷们了!薛锦绣心头虽是这样想的,可是一见着病弱的美男,魂儿都没了,心自然也软了,舍不得打骂半分。
好说歹说劝了半个月,这美男却是个执拗性子,宁死不从。
期间发现这美男口不能言,薛锦绣却又不管,一颗心早就系在了这美男的身上,就算是个弱智她也忍了,不会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薛锦绣终于忍不住了,匆匆成亲,办的极为仓促,这美男体弱被压着拜了堂,然后……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这薛锦绣可是盼了整整一月啊,这下终于可以如愿了!开心之余,便忍不住痛痛快快豪饮了几杯,然后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进了新房。
当然最后这个洞房却没有洞成,因为这个时候,姜荞穿、过、来、了,而且,这病弱美男,也病倒了……
而后的大半个月,姜荞的任务便是每日照顾这个病恹恹的美男相公。她这次的系统任务,是得到这美相公的真心告白,可惜天意弄人,这美相公居然是个哑巴,这一度让姜荞头痛不已。
且不说这美相公尚未喜欢上自己,即使喜欢上了,一个哑巴,怎么告白?
但是姜荞还是没有放弃,为了让这美相公早点好起来,姜荞可是好吃好喝招待着,简直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不出几日,这薛家寨便早就传遍了——大当家薛锦绣养了一个小、白、脸!
姜荞对此颇为不满,无奈的摊摊手:什么小白脸?他们可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好不好?
“咳……咳咳。”
难忍的咳嗽声将姜荞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见着美男相公衣衫单薄,姜荞便起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袍子,而后递给了他。
这袍子是崭新的,那次成亲,薛锦绣便用这美男相公的“嫁妆”为他添置了一些衣裳。初次见面时,这美男相公便是一身的雪色锦袍,那锦袍的料子极好,然后却薛锦绣在扛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为此薛锦绣便特意下山为自己的相公买了几件新袍子。
这一身雪白的袍子穿在她相公身上极为合适,雪袍墨发,浅笑温和,这眼前的男子俊美的好似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看的姜荞连连发愣。
“如今你身子稍有起色,应该多去外面走动走动,不要整日憋在房里。”姜荞轻轻咳了一声,很是关心的说道。这相公体弱,她自然不用担心会逃跑的问题,出去走动走动,亦是有益身心。
如今这厮的哑病突然好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至少可以暂时安心,如今她只有待她好,让他喜欢上自己,才是正经事。
“娘子说的极是。”美男相公从善如流,整理了一番衣衫,而后起身走到姜荞的面前,眉眼染笑的看着姜荞。
姜荞的身姿也算是纤细窈窕,可是这美男相公站在她的面前,竟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姜荞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家的相公,启唇欲说话,却不料自己的左手被一阵温热所包裹着。
那温软的触感自手背传遍身体所有的感官,顿时好似被火烫了一般,姜荞很不习惯直直收回了手。
“娘子。”美男相公温柔的唤了她一声,这称呼有一种很是自然的熟稔感。
姜荞凌乱了。
这……这美男相公不是薛锦绣抢来的吗?怎么、怎么会有一种两情相悦的错觉?姜荞低头看着眼前这静静顿在半空中的手,干涩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你跟上。”
姜荞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便朝着门外走去。
额……这情况真是太诡异了。
男子见姜荞如此激烈的反应,微微垂眸,低头静静的看着自己僵在身前的手,那白皙纤长的手慢慢收拢、自然垂落。略显苍白的薄唇弧度清浅,缓缓勾起,双眸是难以抑制的温情似水。
墨发静垂,淡淡的光晕几乎将他柔和的表情虚化。
*
外头已是日上三竿,姜荞和这美男相公缓步而行,日光融融带着些许温和,薛家寨位于祁因山顶,空气稀薄而新鲜,这一出来,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沈遇正出来找薛锦绣,却不料见这二人和谐并步,好看的丹凤眼煞是微微一眯,然后不急不缓的朝着那二人走去。
“阿绣。”
见今日这沈遇没有想平日那般调侃的叫着自己薛大当家,姜荞不禁莞尔,双臂交叠于胸前,懒懒的斜眸看着沈遇,道:“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找我,不用教书吗?”
沈遇可是肩负薛家寨下一代的教育重责呢。
沈遇双目含笑,却未作答,目光静静移至姜荞身侧的男子,勾唇温和道:“今日的气色不错,看样子是快痊愈了吧,也不枉阿绣悉心照顾一番。”
忆起昨夜这沈遇对她家美男相公的称呼,姜荞隐隐皱眉,“照顾自家的相公是分内职责,我甘之如饴。”
沈遇还是浅笑,唇色泛着淡淡的光泽,好看极了,一身简单的青袍裹身,却难掩风华,“是吗?那沈某应该怎么称呼你家相公?”
那温和的双眸对上姜荞的眼睛,姜荞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个沈遇!绝对是故意的!
早前这美男相公不曾言语,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今日虽然开口说话,可是姜荞一激动,也便忘了这茬。好吧……她这个当妻子的,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相公的名字,实在是……
“在下顾缺。”
正当气氛有些压抑是,这宛若清风的四个字自姜荞的身后传来。姜荞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顾缺。
沈遇的脸一下子僵住了,直直的看着一脸淡然的白袍男子,薄唇紧抿,尚未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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