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安也看得见他,不过却显得疏远。
他只是个莽汉,不晓得该如何追求她,只好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她不需要他为止、直到她有心仪的对象为止……
「大哥?大哥!」
「什么?」蓦地回神,孙纵横赶紧收拾自己凌乱的思绪。
娘亲开始注意他的婚事,想必接下来就会轮到离安,而他竟想能拖过一天便是一天,等他拖过了适婚年龄,届时亦没人愿意娶离安的话,那么他说不定就有机会……
唉!他真是太卑劣了,连他都很不齿这样的自己!
「我……刚才提的事,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她刚刚说了什么?由于恍神,他什么都没听见,但既然是她提的意见,肯定都是有根据,也有其必要性,而他向来会遵从。
「好。」孙纵横一口允诺。
他肯定的答复竟让孙离安感到错愕半分——她原本只是试探性的询问他对念镶是否有意思,倘若没有,她可照实禀明;如果有……她便替他作主了,毕竟把这件事交给总有办法把事情弄得复杂的干娘来处理,倒不如直接由她一肩挑起,免得耽误到婚期。
结果,他竟同意了!
她闻言,霎时怔住了,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念镶啊……
也对,念镶不但长得美,个性单纯又善良,还有不凡的刺绣功力,确实是人见人爱……
与她一比,她的长相毫无特色,性格不讨喜又强势,连一点女红都不懂,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若是要挑媳妇,她也不会考虑她自己的,孙离安的一口气徐徐自心底吐出,早就知道的事实,对这一天的到来她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任何感叹、伤感都只会让她更悲哀,何必呢?
孙纵横永远都是她的大哥、她的恩人,既然他喜欢念镶,她定会让他顺利迎娶念镶,让他欢喜的。
这是身为妹子应尽的责任。「好,我知道了。大哥,快出门吧!离安会把事情处理妥当。」
恭喜大哥了……她顺势低下头,没让脸上骤然闪过的一抹黯然神采跃入孙纵横眼底。
「有你帮我打点一切,我向来安心。」他照例摸摸她的头,一如小时候。「我出门了,晚上见。」
孙离安望着他那总是令她心安的背影,唇瓣本该维持的幅度,今日却是怎么也扬不起来……似乎是被心痛给拉扯了。
有时她会想,如果她能学念镶那种有话直说的个性,是不是能为自己带来一丝希冀?
无奈她就只能想想而已,她不敢也没勇气做出重大改变,毕竟这个改变足以影响她的未来,面对大风大浪都不曾皱眉的她,却在这种儿女私情的小事上胆怯了。
也因此,她就只能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妄想成为他的结发妻。
微微一叹,她整理好不该滋生的情绪,转身走入孙府工作;有些事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第二章】
纵横镖局——
「怪!」屠小昭双手环胸,满脸的困惑不解。
「哪里怪?」手捧《孟子》,脸上还蓄着胡须的孟子好奇的问。
不必怀疑,他确实行不改名、坐下改姓——姓孟,名子。
屠小昭歪了头,注视着站在大门口还在「情话绵绵」的大哥和霍老爷,「为什么那些读书人动不动就要问人腋下如何?」
「意下?」孟子因他的话题而产生了兴趣。
「是啊!刚才霍老爷和大哥不是在里面谈事情吗?我听霍老爷连续问了三次大哥的腋下如何……」屠小昭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孟哥,我和大哥共事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原来大哥有——腋臭……难道这不怪吗?」
居然是相处不到一盏茶时间的霍老爷发现了这个秘密,他身为兄弟,实在感到很丢脸。
孟子睨了他一眼,觉得很无言。
「而且我还发现,那些读书人动不动就爱问人腋下如何,真是不懂礼数,连我这种没上过学堂的人都知道该替人保留面子,不要大剌剌的谈起;他们打着读书人的头衔,却率性而问,还偏偏不问膝盖、不问头发,就爱问腋下,实在是太糟糕了对不对?」实在是忍到一个极限,不吐不快!
一旁正在磨刀的墨怀石险些磨到自己的手,孟子也因屠小昭这诡异的问题而落了手上的《孟子》不自觉,最后还是屠小昭帮他拾起。
「孟哥,你书掉了。」屠小昭拍拍书本的尘土,还给他。
孟子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际,解释道:「小昭,霍老爷不是在问大哥的腋下,那些读书人也不是在问别人的腋下,他们所说的『意下如何』,其实是在问对方的意思,并非真的在问……腋下。」
屠小昭还是不能理解,「可是……两个字同音,怎么知道他问的是哪个意下啊?」
「既然你都觉得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不,问候别人的腋下是非常不礼貌的事,不就代表不会真有人来问你的腋下吗?所以日后当你再听见『意下如何』,就该知道那是在问你的意思如何,懂吗?」
屠小昭仍有疑惑,「真的不会有人问我腋下吗?」
「不,会!」孟子非常坚定、肯定、笃定的回答。
「那……万一将来有一天真有人问我腋下如何,我该怎么回答?」
「你就叫对方问你的膝盖吧!」怎么讲不听?他真想直接晕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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