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阎烈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不由得挑高眉头,「你怎麽这样关心我妈?」
啦!
猛然失手,王子妃将正在洗的碗打翻落地。
清脆的声音顿时唤回她的心神,她急忙弯下身子去捡破碗的碎片,一边还拚命解释道:「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由於情绪过於激动,碎片狠狠割破了她的手指。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而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指尖传来的疼痛。
阎烈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迅速地抓起她受伤的手指查看,斥责道:「怎麽这样不小心,洗个碗也能弄伤自己,给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王子妃傻傻地由着他检查伤口,泪花在眼中闪烁,她却死忍着不让那股湿润轻易拽出。
阎烈见她神情悲恸,还以爲是伤口过深痛得受不了,便轻声哄慰,「不过是流了一点血,你哭什麽?」
王子妃这才意识到他注意到了,急忙用手背抹去泪痕,小声道:「我……我有些怕血,所以才……害怕得想哭。」
她撒了个谎,不愿让他知道自己悲伤难过的真正原因。
阎烈将她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吸吮。
王子妃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手指,却被他固执地抓在手中,不准她逃避。
「别动,这是最有效的止血方法,我妈教我的。」
那一刻,王子妃又想哭了。
因爲这个止血方法,她妈妈也曾教过她。
第五章
爲了偿还欠给阎烈的钜额债务,王子妃最近的生活过得可谓忙碌又精彩。
每天除了要去阎烈家给阎大少爷当佣人兼保母,爲了不让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喝西北风,她还在阎烈的提议下去皇朝国际酒店兼职。
虽然她不只一次在心里告诉自己,阎烈绝对是个不能轻易接近的危险分子。
可相处之後才渐渐发现,比起小时候的阴险和恶劣,现在的阎烈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男人。
另外,王子妃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受他差遣,还包藏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私心。阎烈的继母,就是她的亲妈,从与他的言谈之间,她总是期待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亲生母亲的现状。
她现在幸福吗、身体还好吗、日子过得顺心吗?过去的二十年间,她有没有因爲自己这个女儿的意外失踪而伤心哭泣,四处寻找?
她曾问过自己,到底恨不恨阎烈,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答案。
隐约记得,她亲生母亲讲过,阎烈的母亲是个千金小姐,因爲家族利益,阎烈的父亲阎子清在长辈的安排下被迫娶了这个并不爱的女人爲妻。
据说,她母亲贺文慧是阎子清的初恋情人,婚後的阎子清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家庭责任,他对新婚妻子十分冷漠,并且仍旧和贺文慧频繁相处。
大概在阎烈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因受不了丈夫的冷落和婚姻生活中给她带来的种种不公平待遇,终於病倒了,最後在加护病房中悲伤离世。
阎母去世的第二年,阎子清就大张旗鼓地向家族宣战,表明要迎娶贺文慧爲第二任妻子。
他的决定不可避免地在家族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这件事当时还在台湾闹得风风雨雨,不管是亲友议论还是社会舆论,都让当事人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可即便是这样,贺文慧最後还是成爲了阎太太,带着拖油瓶女儿,嫁入阎家,成爲阎烈的继母。
现在想来,八岁的阎烈会将她们母女视爲杀母仇人,倒也不是无理。
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的介入,阎家也不会经历那场巨大的风浪。
可惜那时只有五岁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天真的以爲,一旦母亲嫁了人,她不但会多一个疼她的爸爸,也会多一个疼她的哥哥。
啪嗒……
失神之际,几枚硬币从王子妃的手中滑落,这些零钱是同事拜托她去自动贩卖机买咖啡用的。
幸好酒店大厅这个时候人不太多,她急忙将掉在地上的几枚硬币捡了起来。当她弯着腰,追着最後一枚硬币的时候,一只被擦得黑亮的皮鞋,好巧不巧正踩在那一块钱上。
那人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
「先生,麻烦你让一让,我的钱被你踩到脚底下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个时候大厅内并没有太多人,所以她的话被刚巧经过的几个客人听见了。
那几个客人皆用异样的眼光去打量踩着她硬币的男子,这只是一件极小的事,在王子妃眼中,甚至不算什麽。但有些人天生很爱面子,比如踩着她钱币的这一位,就觉得她刚刚那句控诉,让他在人前出了大丑。
他没有挪开脚步,而是居高临下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王子妃,语气很坏的道:
「你有什麽证据证明,我脚底下踩着你的钱?」
王子妃这才仰起头,打量着男子。
只见对方年约二十岁,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穿着打扮也贵气逼人,只是语气嚣张,态度狂妄,一看就是那种被家人惯坏了的富家大少爷。
她对这种人没什麽好感,但既然人家来到酒店,就证明他是皇朝的客人。况且她一心想要将他脚底下的硬币拿回来,便耐着性子,好言好语道:「我虽然没办法证明这钱是我的,可事实上,被你踩在脚底下的那一块钱,的的确确就是我掉的。」
「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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