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涵——风!”她突然提高嗓门喊道。身体一个激灵,霍地从床上坐起,将被子裹在身上,长发顿时如绸缎般垂在两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怒视着他。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任凭谁听了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都会被吓一跳。但洛涵风只是不动声色地从藤椅上坐起,走到她的床头,开了壁灯,昏黄的光顿时将整个房间点亮,白姝安这才看清此人的脸上竟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忍无可忍,一张脸却被他的灼灼目光看得通红,愤愤说道:“不行!”
“我不过是想挨个边,只要占据一点点地方就可以。”
“不行!”她态度坚决,这男人就是惯会得寸进尺,今天这阵地她必须要守住。
“呵呵呵!”望着她一副愤然欲绝的苦难模样,他却嬉笑起来,“好吧,洛太太,那就祝你晚安了,我们明天见!”
伸出长臂,紧了紧她两肩的被子,徐徐起身熄了灯,他果然就这样平静、淡然地走了。只剩下她一人匪夷所思地静坐在床头。
这场秋雨下了一日一夜,到了次日天明时分,才渐渐停了。
晨曦冲破云层,冉冉升起。
碧云天下,沉睡了一夜的洛园在晨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阳光斜斜地穿过落地窗,在金色大床前洒落一片透明的光影。微风拂起窗边金色的缎花窗帘,带来园中各色草木的香气……
躺在床上的白姝安懒懒地一个翻身,微微睁了眼,被眼前刺眼的白光所迫,抬手抚了抚额头碎发,起身,睡意惺忪地走出阳台,只见熹微的晨光下,洛园已忙碌一片。
东边竹林旁,几名男佣,或修剪灌木丛,或推了除草机打理草坪。
草坪附近的马路上,乾贵正在为汽车洗澡。
花园中间,巧月正带着阿萌、湘嫂等几位女佣各自占据了一片花地,忙着为花株锄草洒水。
渐黄的草然的样子,白姝安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与杀人凶手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与他相处的时日虽然很短,可是到目前为止,洛天齐对她这个刚过门的媳妇,可以说是照拂有加,吃穿用度样样考虑周全,言谈举止从不拘束,待她倒真的不比亲生女儿要差。
白姝安心中也开始疑惑,人人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可是在这静谧安逸的洛园里,她竟感受不到一点危机和紧迫感,难道说她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种表象?的确,像洛天齐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怎么可能一眼就被她看穿?
神思就此游离,竟没听到敲门声已经持续了许久,待她反应过来时,文嫂已经在门外喊道:“少奶奶,少奶奶,您醒了吗?”
急急走过去开了门,原来是文嫂为她送来了早餐。随之灌入耳中的还有不少嘈杂细碎的响声,随口一问:“今天外面怎么这样吵?”
文嫂三十余岁的年纪,因为已婚丈夫姓文,所以得了这个名字,模样虽然普通,但是皮肤细白,嗓音也是清脆甜软,最难得的是手脚麻利,脑子灵活。
她一边将早餐放在房中小餐桌上,一边答道:“今天少爷兴致特别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书,现在正叫人在搬运整理呢。”
“少爷今天没去上班吗?”白姝安随手将餐桌旁,一张白色欧式田园风镂空雕花餐椅,给拉了出来,安然坐下,疑惑地问道。
文嫂将盘中的精致早餐一一放在她眼前,眯眼笑道:“少奶奶这日子可是过得糊涂了,今天是周末,少爷没有去公司,他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刚刚才回来。”
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白姝安的耳根微微变了红,他与她应该算是冰释前嫌了吧,待会见了面,自己该以哪种状态去应对呢,难道真像他说的,如一只黄雀般飞到他身边去,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肉麻,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文嫂望着她欲说还休、独自发呆的样子,心中好像会意似地,笑说了句:“少奶奶你慢慢吃,我先下去了。”
文嫂走后,白姝安匆忙吃完早点,又赶紧洗漱打扮一番,打算下楼去找他。刚走到楼梯口,就见管家李金正在指挥喜中和另外三个男仆,将一个大木箱子往楼上抬。
喜中是其中最为瘦弱的,一张充满喜感的脸此刻已涨得通红,两弯吊梢眉挤向中间,好似卯足了浑身的劲,看来这箱子里的东西颇为沉重。
眼看着这个重物已经被他们抬到了楼上,白姝安连连为他们让路,李金见状,急忙乐呵呵地跟她打招呼,笑道:“少奶奶,您来得正好,少爷让我们问您,把这个东西放在房间的哪个地方?”
“问我?”白姝安诧异地望向楼下,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俊朗身影正笔直立在大厅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指挥几个进出的男佣搬运书册。
第七十一章教她学琴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洛涵风也恰好回了头,两人视线相触,均是一怔,随即伴以微笑。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白姝安慢慢走下楼梯,笑着问他。
“你猜?”他也转身向着她走来,唇角一勾,澹然的脸上泛着别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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