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宇对他的怒吼完全无动于衷,只巨石一般矗立在他眼前,继续压着嗓子问道:“洛氏集团几千万的流动资金,都被你和郑叔两人联合侵吞了,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
青宴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但一颗忐忑的心早已狠狠揪了起来,他开始默默地思量,心想洛天齐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董事会内其他成员都在自己掌控之中,那么还有谁,竟然会轻而易举地得知了他的秘密?
青宴脑中神思一动,突然间就有了答案,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洛涵风,看来集团内部有他的眼线!
洛涵风跟儿子一向感情极好,他不忍心向儿子隐瞒事实,于是说出了真相,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说,洛涵风已经回到云城了!
青宴的唇角不禁弯起一抹诡异的笑,他在商场纵横几十年,早已习惯了各种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今天即便是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质问,他也要拿出一个老江湖该有的风度和气场。
于是,冷冷一笑,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在商场打拼,有一个黄金准则,那就是,不是你输就是我赢。我这次只不过是顺应这个准则,去拿回属于我们青家的利益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嘶力竭、惊天骇地的一声吼叫,整个书房都因之一震,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宇脸色晦暗,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被那声吼叫震得失神的青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狂笑,“好啊,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他的拳头突然狠狠地砸在眼前的书桌上,原本完好无损的红木平面,顿时凹了进去,现出一片狰狞扭曲的裂缝。
他回瞪着儿子,额头青筋直跳,两眼直冒火光:“你只看到这几年来他洛家对我们青家的照拂。可你难道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我告诉过你,他是病死的,他就是被洛家的人给气得一病不起,才郁郁而终的。
你爷爷在洛家当了大半辈子的管家,像条忠诚的哈巴狗一样,为洛晟宏鞍前马后,东奔西走,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可是洛晟宏呢,当年他暗地里转移了万贯家财,突然决定举家迁至美国,临走时只随便扔给你爷爷几块金子,就算养了条狗,相处了那么多年,也该有了感情吧,可是他洛晟宏,却这样轻轻松松地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
青宴的面色凌厉,眼中突然露出阴鸷,恶狠狠说道:“我们青家的子孙,难道就这么犯贱,难道我们,就注定了要世世代代当他们洛氏的管家?
难道你,还想要继续这样窝囊地过下去,不知道某一天,又等着他们来收回我们辛辛苦苦耕耘所得的一切?”
宇无言以对,突地仰头一笑,眼神中露出深深地无奈,原来自己的父亲中毒已经如此之深,看来,再多的规劝都已于事无补。
于是,后退两步,苦笑一声,像是想起了遥远的往事,平静地说:“我记得,你从小就教导我,做事要光明正大,属于自己的东西应该勇敢地去争取,不属于我的东西,就不要强求。
我一直对你的理论很不屑,无形中却遵从了你的教条……呵呵,可你现在竟然把自己的贪心,归结为是家族的使命!
作为你的儿子,作为洛家的子孙,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为有你这样的爸爸赶到可耻!你的事迹已经败露了,不想被警察抓走的话,就赶紧离开。”宇一鼓作气说完了这段话,不再看他一眼,黯然离开了书房。
青宴沉默地立在原地,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外,沈素芬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容煞白、全身颤抖……
第一百五十九章永绝后患
次日中午,当青宴和郑世来到香满楼景芳店的二楼包厢时,阮凌秋已点好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只等着两人到了,一起入席共用。
阮凌秋缓缓起身,拿起圆桌上的一大壶花茶,将两个圆口陶瓷杯各自倒满,再慢悠悠沿着转盘旋至两人眼前,客气地说了句:“先喝杯清茶润润喉,再开始用餐吧。”
郑世一手拿过杯子,一口饮尽,蹙着眉头,愤愤地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谁还有心情坐下来喝这个茶,吃这个饭,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再绕弯子了。”
阮凌秋耐心地听完郑世的唠叨,将视线投向了他身侧一言不发的青宴,唇角弯起,绽出一抹微笑,轻声说:“早上在办公室里说话不方便,所以你的话我其实没有听懂,你说我们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宴沉默地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望向阮凌秋时,目色颇为复杂,语气却是十分平静:“我想,一定是洛涵风已经回到云城了,我儿子……我是说宇已经得知了我们私下转移集团流动资金的事,我猜测这是洛涵风与集团内部某些人联合作为的结果。所以……”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将目光深深地锁在阮凌秋眉目清冷的脸上。
“所以怎样?”阮凌秋淡淡一笑,“所以,你就怕了?”
“这事要是被他们抓到了证据,告到公安局去,那可是违法的……你当然不怕,那些账目都是经过我跟宴哥的手一笔笔流出去的,你……”郑世涨红着脸,颇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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