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他叫我,“你刚刚想让我报答你什么?”他好奇道,“刚才那护士没有进来之前你想说什么?”
我抱臂看着他,无奈道:“忘记了。”
他惊讶了,睁大了黑眸:“这你也能忘记?你不是……”他说到这里像是猛然反应过来,止住了话。
“小晨,”我笑眯眯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避开我的眼神,施施然道:“我忘记了。”
“你撒谎。”我肯定地说到。
“这不公平,”他重新对上了我的目光,笑道:“为什么你能够说你忘记了,我却只能是撒谎?”
“因为你在说的时候没有护士来打断你。”我说到。
“好吧,你赢了。”他无奈投降,“我只是想说一开始我进公司大概半年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你和我因为销售表吵过是不是?”
我回想了下,确实有这么一出事。当时我的销售计划岔子就出在销售量上,正巧那时销售表出了点问题,名晨随口说了几组之前的数据,正在气头上的我就一下和他杠上了。“我记得,你想说什么?”
名晨双手向后支撑在床沿,歪着头对我微笑道:“那个时候,蕊蕊你可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拉长了尾音,顿了顿之后再说道:“‘我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等到你的记忆力有我这么好的时候,你再来和我谈论价格吧!名经理。’你知道吗,我当时被你气得差点跳楼。”他噙着笑意说到。
我怀疑地皱眉:“你确定?我会这么嚣张?”
“名大小姐你一直都很嚣张。”他说,“当初我回国的时候爸爸就和我交代了,说你的性格比较直,让我凡事让着你一点。而且国内对你的评价也几乎都是‘铁娘子’一类的,这还不叫嚣张吗?”
“那叫有魄力,”我很坚定地抵制“嚣张”这个词,固执地说道:“不叫嚣张,你理解错了。”
他摇了摇头:“死要面子,有错误就改嘛。”
“我没有错误。”
“形而上学。——等下,我们刚才在聊什么?”
“聊你的语文程度。”
“名蕊——”
“我记忆力好,这可是你说的。”
“!……”
*
名晨出了车祸之后,安墨轩就再也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最起码在上海我没有再看到他。据说安老让他去了旗下的子公司做分总经理,其余安家在上海的一切产业及社交活动都由安家二子安西顾全盘接手,安氏兄弟之争已然现出了结果。
再有的就是苏烟,我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有碰到过她,问名晨,他也说没有见过,眉目之间平淡如常。男朋友受伤住院却不来关心,难不成她真的跟着下放的安墨轩受苦受难去了?
“我和她分手了。”——这是在我半开玩笑地询问名晨苏烟不来他怎么还不着急时他的回答。
干净利落,没有半点不舍。
我惊讶了一会儿,然后追问道:“分手?为什么?”
他们怎么可以分手!一旦分手那么名晨在父亲眼里不就是个完美的继承人了吗?太可怕了!
“个性不合,理念不合,生活方式不合。”他懒洋洋地靠在圆桌上撑着额头,半垂着眼睑。“我跟她说双方都冷静下来考虑考虑,她就说我欺骗她感情哭着挂了电话。”
……这苏大小姐也是个神人。
“这种时候你应该再打一通电话过去。”汗颜一通后,我对他说道。
“我打了啊。”他回答。
打了?我一下兴奋起来,看来他们还有希望复合。“然后呢,你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名晨的目光移到一边,桌边的银柳抽出了几枝嫩芽都呈着向光生长的态势。他看着银柳说道:“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我们分手吧,苏烟。”
“……”我沉默了,“就这样?”
没有道歉,没有保证,没有甜言蜜语,就、就这样?
搞什么鬼!
“小晨,”我不可思议道:“你这什么爱情观。”
他看了我一眼,稍微调整了脸颊和手掌的幅度好整以暇道:“名蕊,你是因为不满意才这样说的吧?因为我和她分手对你竞争总经理的形式不利?”
我早就知道肯定会被他看穿,所以很大方地承认了:“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整个公司的继承权,从来没有变过。
我从来不觉得为自己谋得利益有什么不妥,更何况我还是正当竞争。
“你放心好了,”他说,唇角边有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我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我还是只是在单纯地微笑。“我的大学专业虽然是金融管理,但我在巴黎花在珠宝设计上的时间比花在金融学的时间多多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当总裁的,我不能肯定我将来不会和你竞争董事长的位子。但是现在——”他看着我,说道:“我只想专心设计我的珠宝,暂时还没有夺权的打算。”
“可是你以后还是会成为我的对手。”我摇摇头,对他说。
他好像对于我死咬着这点不放很无奈:“蕊蕊,你要知道,能者居上。如果你的实力比我好,你自然不用担心我。”
“我是很想这么说,我也很想这么告诉自己。”我微笑道,“但是事实不允许我这样想。”
名晨是个极大的威胁,这点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改变。
我相信他也知道。
“你在这里和我说有什么用呢。”他笑着叹气,“与其一直蹿缀着我和别的女人来场家庭不允许的绝世爱情,还不如提高自己在公司的公信力比较重要,把事物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比依靠外界的不确定因素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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