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树沉思一会,口是心非地说:“人家是个声震豫东一带的名伶;我是个穷大学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能有这种可能?!”
“事在人为,可能,当然可能。我问你到底想不想?“
高玉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难道她?不行,她一定是在捉弄我,这个女人绝对不能轻信。于是笑说:“我想想,想好再说。“
“你可快点,过这个村再没这个店!”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大门口,白薇也跳下车。看大门的王师傅笑盈盈迎出来。
白薇:“王大爷,您还没睡呀?”
“啊,白姑娘,你不回来我咋能睡呢?”
“王大爷真会说话”白薇笑着夸道。
校园里一片静谧,一轮明月微笑似的照耀着。
高玉树推着自行车大步走着,白薇在他左侧紧紧相随。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此时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心里并不平静。高玉树还沉溺在戏剧中;白薇却在打眼前这个才华出众的书生的主意。她情不自禁地问:“你还在想她?”
高玉树如梦初醒:“噢噢……不不……”
白薇哈哈笑道:“你真是不打自招,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你说,你到底在想啥?”高玉树心想,这个妞真厉害,我必须认真对待。“其实,我在想你让我看这么精彩的戏,我该如何谢你?”“你不是驮我了吗,还谢什么?”“这两者怎能相提并论,我不能占你便宜。”“那你想咋谢我?”高玉树说:“这得由你说。”“好,你看这月色多么明媚,这校园又多么宁馨,你就陪我到前面的惬意亭下坐会吧。”高玉树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想这算啥,坐会就坐会。
惬意亭在天鹅湖畔,仲夏夜的天鹅湖朦胧而神秘,几只青蛙在含情脉脉的唱着恋歌,一阵阵氤氲之气给湖面蒙上一块缥缈的面纱,使得凉亭犹如置身在云间仙境。
高玉树将自行车支好,信步走向凉亭并坐下;白薇也在他身旁坐下:“哇,这里好美呀!”“你没来过?”“来过但都是白天,你经常来?”“不。”“你说也是,陈妙常既然出家了还凡心不死,不是她那首诗,潘必正也许不会轻举妄动。”
“我认为这是缘分,否则两人即使撞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高玉树侃侃而谈。
“哦,那我们也是缘分喽,多巧,正好干爹手里多一张票,不然,你也看不成戏,咱们也不会坐在这花前月下,是吧?”白薇顺竿爬。“你干爹是做什么的?”“你猜猜”。“他文质彬彬的,是个干部吧?可能还不小。”“你真聪明,他是个部长。”“还是你们女人得天独厚。”
“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都是靠脸蛋过活的吗?还是收起你想象的翅膀吧,他和我爸爸是战友。”“看,你倒认真起来,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白薇不依不饶:“唉,正象古龙说的,你们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是急着去找他,他就越得意,你若不睬他,他反而会爬着来找你。”
“你也喜欢读古龙的武侠小说?”高玉树脱口说。
“什么话,难道武侠小说是你们的专利?我们女士就没有读的权利?”显然白薇有些耿耿于怀。
高玉树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
“好了,别狡辩了,我问你,今晚咱们在这里是不是一种缘分?”
高玉树明白她问此问题的用意,但他并不乐意回答是或不是,他说;“缘分这东西我认为,是古人杜撰的,一件事的发生,不管是巧合与否,都有它的原因和表达方式,为了表达总要找个词语,于是便选中了“缘分”这个词。如果不用“缘分”而用“天意,”用“命中注定”等等不是也可以吗?
“我不想和你探讨理论,只想问你今晚我们算什么?”
“算,算是友谊的开端吧”
白薇如获至宝,猛然抓起高玉树的手并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说:“才子,友谊离爱情远吗?”高玉树心里一阵狂跳,她怎么扯上了爱情?讨厌!他冷冰冰地说:“爱情和友谊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风马牛不相及。”白薇犹如头顶被泼一盆凉水,情绪一落千丈,愤愤然说:“真是块榆木疙瘩!”
高玉树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不禁戚然一笑。
第二章情丝缕缕
高玉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震豫东的楚楚倩影时时活跃在他的面前;她的微笑是那么甜美;她的身段是那么婀娜;她的唱腔是那么委婉;她的动作是那么娴熟;她的表演是那么细腻……她是一个活鲜鲜的惟妙惟肖的陈妙常,假若自已是那个痴情的潘必正该多好。哇;陈妙常那首诗写的真是绝妙至极,他清晰记得:清灯闪闪添愁绪/钟鼓沉沉不忍听/待要睡先愁睡不稳/愁的是昏黄孤自展衣衾。哦,多么有意思;眼下自己的心境完全像陈妙常,难道自已真的坠入情网了吗?!她是个如雷贯耳的豫剧名角;自己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穷学生,这不是戴草帽亲嘴___差太远了吗?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虽然家穷;可自己毕竟是个大学生;在当今社会大学生也算是人上人啦。从这个角度衡量,自己还是有一定竟争力的。哎,八字还没一撇呢;想这么多;岂不可笑荒唐?!
他看看表;时针正指在二上。他下定决心闸住思想之门,赶快睡觉。
这是最慢长的一天,好容易熬到晚上;他蹬起自行车又飞驰在去剧场的大道上。
剧场门前依然是灯火辉煌;买退票的人有增无减。高玉树根本不抱什么幻想。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那只大喇叭上;看不见,听听也不错。少顷,有两个年轻人大吵起来;正是为了一张退票。高玉树正想上前去劝;却听见有人叫他,啊,这不是玉树吗?高玉树扭头一瞅;原来是初中同学刘堂。那时两人每天厮守在一起,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一家名叫快活林的酒馆,要了两瓶啤酒,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小葱拌豆腐,便推心置腹的聊起来。他们从学校谈到剧团,从过去谈到现在,又从家庭谈到个人。
“怎么,有对象了吧,大学的漂亮妞不少吧?”刘堂笑容可掬的问。“哎,大学漂亮的不但少而且眼睛都长在眼眶骨上,高不可攀呀。”高玉树叫苦。
“干脆我在剧团给你物色一个得了。”
“演员?……”
“怎么,你看不上演员?”
“怎么会呢,我怕人家看不上我。”
“谁说,大学生是未来国家的栋梁,谁敢瞧不起?”
“那毕竟是未来的事,可现在?”
“没有现在哪有未来,放心,这事交给我好了。”
“喂,堂哥,那个震豫东真是名副其实,开封这几天像发生八级地震,你知道吗黑市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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