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调整调整,一个星期后我再给你安排角色。”张银龙关切地说。
“我好像全忘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炮红惴惴不安的说。“没关系,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震豫东,她是副团长,有这个义务。”
“那多不好意思啊,常言说,同行是怨家。你把我弄来给她打招呼没有?“
“没有,我如今是一团之长,我说了算!”
一炮红觉得张银龙说的有一定道理,她在这里曾经呆过,知道他是个说话算数,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她决计跟他干一场。
在张银龙的带领下,一炮红走进震豫东的办公室。震豫东笑着说:“欢迎您,我正在准备为您开个欢迎会呢。“
“不必,不必,我又不是生人,于团长有您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我好久没有登台了,还请于团长多多关照!”
“你放心,我们于团长向来是助人为乐的活雷锋!”张银龙抢先说。
“您不必客气,不过我可不像您张团长说的是什么活雷锋,
再说了您张团长,可是文武双全的大牌喔。”
一炮红对她的“您张团长”的您字,十分反感,显然,她是把她当成了他的人。但她又不好和她辩驳。
晚上,张银龙为一炮红举办了一个小型欢迎会。震豫东也在邀请之列。席间,有人提议让张团长和一炮红联袂唱一段。他俩盛情难却唱了一段他俩得过奖的《女队长》,不知怎的,张银龙和一炮红配合得十分默契,可说是珠联璧合。连震豫东都为之感叹,她和在坐的人都有一个不谋而合的想法:这是多么好的一对啊!
不久,张银龙便和一炮红联袂上演《女队长》,这出戏再次刮起一阵旋风,一炮红的名字也更加响亮。一时间,人们仿佛忘记了震豫东。
震豫东能无动于衷吗?当然答案是否定的。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必须改变自己。怎么改变?她想来想去,决计做一些“创新”。
“创新”,谈何容易,豫剧有一二百年的历史,许多程式和剧目都经过了千锤百炼,弄不好只会弄巧成拙,甚至画蛇添足。她觉得首先应当从演员和剧目上打开缺口。她想物色一位男小生。有人推荐两位都因为太年轻,本腔也不理想而落选。后来,她听说山东曹县豫剧团有位理想人选。她和领导商量先将他借来试试。可是谁又能够担当此任呢?后来听说温如水的丈夫——头把弦和那位小生是同学,于是就派他和震豫东前往。
震豫东和头把弦看了那个小生两场戏,感到的确不错,于是就先找那个小生谈,他二十五岁,叫李论。他听说去开封,喜出望外:“我早听说过震豫东,也是您的戏迷。我愿意去,但是,我估计团里不会放,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想办法。”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办法吗?”
他摇摇头。
震豫东不好强人所难:“请您千万别和团里弄僵,要心平气和的谈。”
“于团长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李论你大约得多长时间,可不能太久呀!”
他稍加思索:“快者三天,慢者一周。”
他们只好告别回去。
白薇把高玉树叫到她的办公室笑吟吟说:“大作家,有件事告诉你,杭州有个会,你想不想去?”
高玉树心想:这么好的事她怎么不去?她一定是在逗我。于是说:“这么好的事还是科长你去吧!”
“我当然去,但有两个名额。”
“你似乎应该找个女的,我去不大方便吧?”
“哈啊哈,你去正是为了方便,男人比女人有力气,有胆识,顺便也好作我的保镖。”
高玉树无话可说了。
“怎么,还需要老婆批准吗?”
“啊,不,不,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九点到火车站集合,你现在可以回家准备了。”
高玉树骑在自行车上暗自思忖:我为什么答应她?她为什么偏偏找我?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这事我能告诉妻子吗?想来想去,他决计还是不告诉的好。
“我明天去出差。”吃饭的时候高玉树对妻子说。
“出差?去什么地方?”震豫东心不在焉的问。
“去杭州。”
“好呀,杭州是个好地方,那里有西湖有断桥。”
“是啊,是许仙和白蛇相识的地方,要不你请个假,咱们去旅游多好。”
“我,可没有那个福气,再说了……”她想说山东那个小生,但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高玉树准时到了火车站。白薇还没有到,他只好买了一张小报看。突然他发现在副刊栏里有一篇小说,标题也是《妻子》,其中的人物与故事和自己的那篇全然雷同,唯独在情节上进行了改动,有不少近乎黄色的描写,或者说是有过多的性描写。从此人的文字能力来看,并不在自己以下。令高玉树纳闷的是,按其水平,此人完全可以自己创作一篇,可他却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抄袭别人的作品。更令人喷粪的是该作者的笔名竟然叫:“曹雨芹”。他知道这种小报一般都是地下编辑,地下印刷,你要想追究也是查无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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